醒来

    “孩子,你醒了?试一试能不能动。”

    温柔的问话伴随几乎不间断的沙沙声传到莫伊拉的耳中,她竟然没有反应。问话者意识到她在盯着头顶的巨大天窗看,疑惑的一同抬头看去。它敞开着,阳光倾下。但莫伊拉既感受不到暖意,也感觉不到风刮过的凉意,仿佛一切都凝滞住了。

    特纳,也就是问话者,她之前总是不解这屋的病患为什么久久不醒,现在又不解病人为什么久久不言。她身旁的前辈则提醒她过会儿再说话,特纳才明白过来,病人还在适应呢!她懊恼自己总忘记从经验中学到知识。

    我这是在哪里?莫伊拉想。呆愣片刻,她终于回神清醒过来,困惑地顺着像医院病房布局般房间的墙壁上所刻着的古怪的花纹观察起四周。花纹由各种繁复的图案组成,而且似乎一直都在变化,然而因为只有一种色彩——黑色——也是莫伊拉眼睛与头发的颜——又让人错觉它们是简单的色块。莫伊拉好奇地顺着纹路欣赏一个有一个时而独立时而相连的图纹,它们的颜色随着高度的降低而变淡、变淡,流盼(转动目光看)间,莫伊拉瞥见了两个一高一矮的人。

    她们是谁?我竟然差点走神了!(已经走神了好嘛)

    莫伊拉屏住呼吸强迫自己保持专注,保持谨慎。这屋中只她自己是陷在床被里的,眼前两个大人是站在床边的。于是莫伊拉挣扎地坐了起来,一阵无力……

    莫伊拉察觉自己的力气似乎在飞速消耗。

    好累啊,我这是在哪里?

    大人都站在床和侧窗之间,其中一位在莫伊拉观察她们的同时观察着莫伊拉的动作。莫伊拉不由得紧张无措,她甚至想起一句不知何时听来的话:“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另一位在从始至终都在用羽毛刮一张羊皮纸,不断发出“沙沙”声。她们身上一色穿着绣有名牌的长袍,名牌隐隐发出光线——

    “你的身体有麻木的感觉吗,可怜的孩子?”刚才开口的治疗师耐心地又问了她一遍。这却让莫伊拉吓了一跳,心里警铃大作,她简短地回应了,“还能动,女士,”她尝试略微麻木的胳膊,“这是哪里?”

    “这里是圣芒戈医院——”

    “先把这个喝了,可以恢复身体。”

    另一个始终玩羽毛的治疗师突然开口了,她的声音低冷有力,使女孩不禁发毛,打了个寒噤。她在不知不觉间顺从地接了杯子,紧接着竟发现它几乎没有重量,莫伊拉犹疑地把它放到嘴边,抬眼盯看那两个人的反应。苦药的味道渐渐钻进了她的鼻子。

    “我为什会在这里,你们是什么人?”她没有喝下去,而是声音平稳地质问她们,大脑飞速回忆刚刚发生的事。

    很不对劲,这里太过不同寻常了,这该不会就是实验室吧!玛丽说过我迟早会被抓走研究的,还是……等会儿,我才替奥维到书馆还完书,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里?

    莫伊拉突然注意到发光的名牌是刻着“治疗师”的怪词。

    她在心中默念几遍,却有一种熟悉感在心中油然而生。

    我是不是忘掉了什么……

    “放松些孩子,你在麻瓜界受到了黑巫师的攻击,可能有些失忆。”后开口说话的个子偏高的治疗师用冰冷中流露出关心的声音安抚道。她从兜里拿出了一根树枝轻轻摇晃着。

    “快喝下去吧,可能会回忆起来什么呢。”

    莫伊拉有些晕头转向,什么麻瓜巫师的?她们是治疗师……治疗,我的?

    她蹙眉吞咽下了苦涩的药液。

    莫伊拉接连喝下好几碗难以下咽或勉强能喝的药水。后开口的治疗师才满意的点点头,示意莫伊拉伸展下身体。

    “我感觉舒服多了……”我睡了几天?为什么我一点也不饿,浑身没有一处发麻?

    莫伊拉还没来得及问出口,高个子治疗师又发话了,虽然声音温和了不少。

    “现在请告诉我,你还记得多少。”

    什么记得多少?让我来回忆一下……

    原本今天是四月二十八,五月将至,院内已开紫藤花,我让奥维别找打,妥协帮他把书拿……

    打住!这样思考太累了,果然有效阻止我走神了呢!她想起刚才就像问的困惑,打岔道:

    “麻瓜是什么意思?”

    “哦,梅林啊!”

    莫伊拉:\(°o°)/啊!吓我一跳。

    床边的一高一矮都遗憾惊讶地轻声叹气,只是声调也与她们的个子一样一高一低,嗯,虽然对应是相反的。莫伊拉不安的瞪着杯子。少许,她又提出一个问题。

    “梅林?那不会是——”

    “简单说,麻瓜是非巫师,没有魔法的人类,他们信仰上帝,梅林则是巫师们的信仰。你可以叫我特纳夫人。”矮个女巫,当然更尊敬些应该叫特纳夫人字正腔圆地解释起来。

    莫伊拉略微不屑地心想:哦,我想我是知道梅林的,没有小孩不知道他的故事。她坐直了身子。可巫师,魔法?不会吧!难道这真的是实验室?我的天赋就是被称为魔法的东西??我要被她们拆开研究部件吗???

    几乎是她放松下来的下一秒,莫伊拉便重新害怕起来。特纳……孤儿院边就有一个店老板姓特纳,他看起来总是阴沉沉的,难不成……

    “据说这是你的日记本,翻翻看吧,或许你很快就能回忆起来了。你可以叫我泰勒夫人。”

    另一位治疗师补充说道,同时从侧窗的台上拿起一本褐色的日记。莫伊拉一眼便认出那正是奥维——她最好的朋友在几年前送给她的圣诞礼物。

    它怎么会在她们手里?难道是日记本暴露了自己?是谁动了我的日记本呢?难道是“经常在这”(orphanage与often 在这  音相近,至于为什么会有汉字出现,见后文)的小孩子进我和玛丽的房间冒险时发现了它?

    ……

    莫伊拉迅速伸出双手接过或者说抓过自己的日记本。同时,她的手感到一股暖流源源不绝的从本子里传到她的身体中,是安心、平静。直觉告诉莫伊拉,没人翻看过。

    泰勒夫人也就是个子更高的那位的声音又响起了。

    “你是一个巫师,莫伊拉。”

    莫伊拉脑中紧接着响起一声愉快爽朗的男声。

    “莫拉,你是一个巫师!”

    还伴随着一阵头痛,好在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她觉得身体里好像有许多液体流向脑袋,麻痹了它。但是头痛停止的那刻,莫伊拉眼前似乎闪过一个金色头发的大人。

    莫伊拉的思维并没有因药物随着疼痛停止变得迟钝,相反,更加活跃了:

    “莫拉,这里是对角巷,专门售卖巫师用品的街巷,如果想买麻瓜的文具只能过会儿再说了。

    “不会魔法的人被称为麻瓜,傲罗类似麻瓜的……警察。

    “莫拉,要拿好你的魔杖Magic Wand,保护好它,不出意外,它将是随你一生的伙伴。”

    ……

    “哦……魔杖wand?!”那是什么?!有魔法的棍棒还是球杆?为什么要用这种奇怪的东西?(望文生义的莫伊拉×1,wand有棍,杆等意思)

    泰勒夫人垂在身侧的胳膊一僵,莫伊拉记得她那只手拿着一根木棍。

    “你这么快就全记起来了?”特纳夫人惊讶极了。

    “一部分,”莫伊拉犹豫着是否要说话,“请问我是不是有一根深色的魔杖?”

    莫伊拉还是期待地问了出来。泰勒夫人收起手中的木棍,伸手卷起了侧窗前的淡蓝色挂帘,阳光更亮更暖的照进室内,为洁白的床单镀上一层更明亮的光边。莫伊拉抬头望了一眼天窗——不见了?

    “你还记得你醒之前发生的事情吗?”

    特纳夫人担忧的声音拉回了莫伊拉再度飘远的意识。

    “不记得了,”莫伊拉懊恼地说,她把被子掀到一边,双手接过治疗师递给她的日记。“请问我真的曾得到一根魔杖吗?”莫伊拉再次问道。

    泰勒夫人和特纳夫人似乎对视了一眼,一起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它在哪里呢?”莫伊拉追问,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可同时,她又完全放心下来:这里绝对不是科学家的实验室,而是一所魔法医院——科学家不会有耐心陪着自己编这么久无聊的故事。

    “被巫师们的警察带走了,它似乎坏掉了。据说有一个傲罗曾经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他送来了你所有的东西,这本日记本也经他改造过了,不过别担心,谁都没看过,他只是用了些魔法收集了部分你丢掉的回忆。”

    “傲罗?”

    “梅林啊。是的,是傲罗。他说他曾接引过你,你把行李全存在了火车站。唉,除了魔杖。”特纳夫人稍显激动,她又仔细判断了莫伊拉的状态,看起来还不错,于是接过泰勒手中的羊皮纸记录下了莫伊拉的状况。

    魔杖这么脆弱吗?莫伊拉遗憾地想。她没有不舍的情绪,因为她的回忆有些音画不同步,这似乎使她与魔杖间的感情聊胜于无。感情也会被遗忘吗?莫伊拉思绪渐渐飘离……

    泰勒夫人忽然严肃的声音将莫伊拉拽会当下,她指着门口的灰墙——上面不知何时出现一个被圈有三个红圈的日历,以沉重的语气对她说,“还有件事你一定要冷静接受,那就是:

    今天

    已经

    是

    6月13日

    了。”

    莫伊拉刚为不知何时出现的日历感到迷惑,旋即变得焦虑不安。

    现在不是才四月半吗……她茫然而崩溃。

    治疗师们遂续留其边,俯身和声慰之,俟复安,卒离(终于,泰勒夫人还是带着特纳夫人离开了)。

    莫伊拉早已镇静下来,她垫背后靠着被子,享受着心中重新燃起的安全感与欢愉感。莫伊拉缓缓呼吸几次,将带有着能量或者说魔法的日记本缓缓地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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