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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看?

    沈星河向来大方,这些年送出去的礼物没有上千也有上百,这个朋友过生日,那个朋友的纪念日,光是买礼物花出去的钱就不在少数,所有人在接收到礼物的时候反应程度不一,但是大多都是兴高采烈,或欢天喜地,有些会当场拆开礼物夸赞一番,有些则会在收下之后说声“谢谢”,然后放在一边。

    他不知道那些暂且把礼物放到一边的朋友在他走后会如何处理,但他猜想,应该不会像姜尧这样郑重其事的,仿佛是在试穿一件从私人博物馆里面租借出来的珍贵文物。

    沈星河刚刚站在一旁看着,甚至觉得自己买的这双鞋,配不上姜尧这样的大动干戈。

    可后来想了想,姜尧可能就是这样的人,你对他一点点好,他都会把这一点点好捧在心上,视若上宾。

    沈星河放下吹风机,抬手揉了揉姜尧的头发,笑着说:“谢谢。”

    姜尧目光清澈,带着些许疑惑,问道:“谢什么?”

    应该是我谢你才对。

    沈星河说:“谢谢你如此认真地对待我的心意。”

    这种感觉很新奇,像是自己所花的一切心思都找到了归属,他那些带着些许忐忑挥洒出去的心思,本以为会重重落地,或得不到回响,却没想到那块地方铺着一层层如云朵一般厚厚的棉花,温热的、柔软的、跳动的,甚至在他丢下去的时候,还将他轻轻地弹了起来。

    他从惊讶到无奈,甚至到现在竟然还有一丝隐隐的雀跃。

    姜尧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的脸从屋内白炽灯的照耀下一点点变红,疑惑道:“你怎么了?”

    沈星河说:“没怎么啊?”

    姜尧说:“你的脸红了。”

    沈星河后知后觉,意识到姜尧说了什么之后,顿时觉得自己的脸确实有些发热,他立刻双手并行一起拍在自己脸上。

    “啪”的一声,嘟囔道:“没红啊,你看错了吧。”

    第二天。

    姜尧五点钟从床上爬起来,去后院装窑。

    窑炉与烧成的知识点很多,柴烧又兼备了许许多多的不确定性,沈星河想要一尊黑色建盏,但是裹上釉料装进窑里,能否真的烧出一件纯黑色的作品,很是考验当下窑炉的温度与火候。

    虽说沈家往上数三代都是做陶瓷买卖的,但是到了沈星河这一代,已经完完全全地跟陶瓷没关联了。

    沈玉林如今的事业更侧重于其他方向,当爹的都转行了,当儿子的自然也不会再转过头去走他都不愿走的路。

    加上沈星河确实对这些陶土泥巴不感兴趣,始终觉得无论是什么样的杯子盘子,都只不过是个器具而已,咖啡倒进去不会变成茶,牛奶倒进去不能变成水,更别提什么升值空间,艺术鉴赏,这些行为大部分都是圈子里如沈玉琢一般的老古董们的商业自嗨。

    反正他不喜欢。

    转眼到了周六。

    姜尧放在窑炉里面的杯子,经过高温烧制,低温冷却,已经过了将近30个小时。

    沈星河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摊在地铺上伸了个懒腰,刚坐起来,就在地铺旁边看到一个藏蓝色的四方锦盒,锦盒盖着盖儿,盖子上面站着一尊下窄上宽如斗笠一般的建盏。

    那盏通体黝黑,杯腹上面绕着一圈自然流畅的跳刀纹路,盏内经过耀变星斑点点,好像流萤落盏,又好像璀璨星河。

    沈星河看着那件刚刚从窑里拿出来的艺术品久久没有言语。

    过了好半晌才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给谢飞打了个电话。

    听声音,谢飞也是刚起,含糊不清地问:“咋啦大哥?不是约的下午4点半到体育馆吗?”

    沈星河说:“现在出门,请你喝茶。”

    谢飞的父母都是生意人,有时在家里接待客人,少不了要喝点茶,谢飞负责端茶递水,对茶也不陌生。

    可是等他穿着一身运动服,顶着一张男高脸,坐在岚城最高档的茶室时,还是觉得跟这里格格不入。

    他四处打量这间古色古香的茶房,不禁问坐在他正对面的沈星河,“哥,是不是来错地方了?你确定跟我约的是茶室不是游戏厅?”

    沈星河说:“你都多大了,还去游戏厅?”

    谢飞说:“17啊,17岁的大好年华,难道不应该去游戏厅吗?!”

    沈星河挑了挑眉,没理他,有点期待地看着茶室门口。

    谢飞倒是很少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这样的神采,一下子也跟着期待了起来。

    他从网上看到过那种一边吃饭喝茶,一边有人抱着琵琶表演的地方,心想沈星河这么特意把他约过来,那这个地方肯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不一会儿,门开了,门外果然走来了几个身穿茶服的漂亮姐姐。

    谢飞的眼睛陡然亮了,以为这几个姐姐要给他们跳舞,却没想人家只是过来送花、送茶、送点心。

    其中有一个姐姐端来一套茶具,刚将茶巾铺开,想要将杯子摆到桌上,就见始终没什么动静的沈星河不知从哪掏出来一个系着巨大蝴蝶结的锦盒。

    那个蝴蝶结很红,鲜亮亮的异常夺目。

    本来这茶室为了营造某种古色古香的氛围,在装修上面就整体偏暗,他那蝴蝶结一出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大家都挺好奇这蝴蝶结里面包着的是什么,谢飞更是好奇心拉满,非常紧张且忐忑地猜想,是不是沈星河要给他礼物?

    但是不年不节的,为什么送他礼物?

    送他礼物为什么要系蝴蝶结?

    那要不是送给他的,为什么又要在这个时候当着他的面拿出来?

    谢飞一时拿不定主意,脑内押宝,还没押出个所以然,就见沈星河已经把蝴蝶结拆了,从盒子里面拿出一个黑黝黝的杯子?

    他雷声大雨点小,把那杯子拿出来以后,对着摆放茶具的漂亮姐姐说:“我有杯子,给他放一只就行了。”

    漂亮姐姐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沈星河就差递到她眼睛里的杯子,心领神会,夸赞道:“这杯子好好看,是定做的吗?”

    沈星河笑得矜持,“嗯,一个朋友专门为我做的。”

    漂亮姐姐说:“那你朋友好厉害,做得真好看。”

    沈星河说:“对吧,纯手工烧制的,熬了好几个大夜。”

    漂亮姐姐说:“那真是太有心了。”

    谢飞坐在对面听着两人说话,也对那杯子充满了好奇,他探着头往前看,说道:“姜尧做的?”

    沈星河说:“你怎么知道?”

    谢飞说:“咱俩共同认识的人里就姜尧一个会做杯子啊,我肯定第一个猜他。”

    沈星河点了点头,又把那只杯子递到谢飞的眼皮底下,问道:“好看吗?”

    谢飞看了看,也看不懂,但入眼的感觉确实还不赖,“挺好看的。”

    沈星河眉头一皱,似乎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挺好看?”

    谢飞迟疑了片刻,对着他那满是炫耀的眼神探究了几秒,试探地说:“那是……特别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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