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魔教宗主死了,真是大快人心!”台上的老者难掩兴奋之情的说道。
“要不是无垣派带领各大宗门联手拿下,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呢!”另一人沉声道,脸上满是庆幸之色,台上的老者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后,沉声道:
“那众所周知,八年前,魔教作恶多端,而天垣派掌门夜挽歌心系苍生,其挚友景裴词却惨死于那场屠杀……”老者抚着胡须,长叹一声。
一旁的秦宥川紧握茶杯,不屑的说道:
“呵,不知先生当时是否在现场,怎可如此断定魔教就一定罪大恶极呢?亦或……夜挽歌的挚友究竟因何而死?难道他天垣派就一定是正人君子吗?”
言罢,秦宥川眼神犀利,凝视老者。
“这位公子此言差矣,魔教当年嚣张跋扈,人尽皆知。景裴词八年前为救夜挽歌,于魔头江弈剑下殒命,此乃不争之事实。而天垣派之正直,众人亦有目共睹,岂有不正之理?”客栈二楼,少年不紧不慢地饮茶,身前纱帘朦胧,身影模糊。
台下老者抬头望去,瞳孔骤缩:“竟是江槐公子,失敬失敬。”
秦宥川闻声,沉思嘴角微扬:“好一个有目共睹,只是……你怎知景裴词是为夜挽歌挡剑而亡?”
“我就是知道,你能如何?”江槐嘴角上扬,透过纱帘望去,眼神犀利,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秦宥川感受到目光投向自己,不紧不慢的喝着手中的茶水,叹息:
“我不过一介草民,若是惹恼了公子,还望公子恕罪。”
江槐面色阴沉至极,缓缓拿起一块碎银,瞄准秦宥川手中的茶杯,猛地弹了出去。碎银犹如闪电般疾驰而去,不偏不倚地击中了茶杯的正中心。茶杯瞬间破碎,碎片四溅,其中一片恰好划伤了秦宥川的手心。
“这位小公子,脾气那么差?”
秦宥川嘴角微扬,眼中笑意盎然,双手抱在胸前,江槐见状,纵身一跃,捡起地上的碎银,口吻坚决:
“适才是江某冲动了,还望海涵,不过…这位公子以后还请注意言辞。”
“不足挂齿,不足挂齿。”秦宥川面露微笑,一旁的老者见场面有所缓和,赶忙上前,惶恐的说道:
“两位公子,本店本小利薄,不如,我为你们安排两个雅座,坐下来慢慢谈……”
江槐斜睨了老者一眼,一旁的秦宥川见状,赶忙应道:“那就有劳了。”
话完,秦宥川,拉起了江槐的衣袖,朝着老者指向的座位走去。江槐则面露不悦之色,嗔怪道:“松手!我可没答应要和你坐下来交谈!”
“江公子,你莫要再挣扎了!待到稍后我一个不察,将公子的衣物扯烂的话,你的春光可就要乍泄啦!到时候,在下可就真的是罪过了!”秦宥川后退凑到江槐耳边细声道。
只见那位江公子恼怒,低声咒骂了一句:
“不知羞耻”
然而,秦宥川却对江槐的话不以为意,反而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回应道:“江小公子,何必如此羞涩呢?我们只是坐下来喝杯茶,聊聊天罢了,难道我会像那凶猛的野兽一般,将你吞食入腹不成?”说完,他还调皮地眨了眨眼。
待到两人纷纷落座之后,秦宥川拿起茶壶,为江槐斟满了茶水。他用被划伤的一只手稳稳地端起茶杯,另一只手则托住下巴,微笑着对江槐说道:
“江公子,我于你理应并无任何冤仇才对啊。”
江槐缓缓地抬起手,将茶杯轻轻地端了起来,送到嘴边后微微抿了一小口。他的动作优雅且沉稳,仿佛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随后,他放下杯子,语气深沉地说道:
“没有,问这些干嘛。”
“你似乎很厌恶我”
江槐沉默不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但更多的还是沉默。
秦宥川低头沉思,抬头望了一眼江槐缓缓开口道
“在下秦宥川。”
江槐听后,瞥了秦宥川一眼,又低头沉默不语。
“不知江公子竟是天垣派的弟子,刚刚是我冒犯了,公子莫怪莫怪”
秦宥川满脸笑容,低头致歉。江槐心中也泛起一丝疑问:
“你怎么确定我是天垣派的。”
秦宥川听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他一只手撑着头,缓缓说道:“方才我反对先生的说法时,你如此这般,如此那般,自然就猜出了。”
江槐一脸懵懂的看着眼前的人,不想在浪费时间争辩。
“随你怎么以为吧。”
话音刚落,秦宥川扶着头沉默不语,瞥了一眼离开的江槐,放下手中茶杯也渐渐消失在了人群中。
江槐回到天垣派后,静静地站在禁湖边,他身后的影子倒映在平静如镜的水面上。此刻,一名男子悄然出现在附近,他偶然间瞥见了独自伫立在水边的江槐,于是好奇地走上前去,站在一旁。男子的脸上透露出温和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扬着,轻声说道:
"阿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莫非是山下不好玩吗?”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和询问。
江槐看向水中的倒影,那张原本英俊的脸上此刻却面露难色,他微微皱起眉头,低下声音说道:“参见师兄”
“你我如亲兄弟般,不必多礼”
“礼不可废”
季铭安的身影在水面上若隐若现,宛如从另一个世界而来。他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缄默不语,只是默默地凝视着江槐。风拂动着他的衣角,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阿槐怎么一个人来这了,是不是下山有人欺负了我们小阿槐?”季铭安放低声音,轻声细语地询问着,脸上挂着 永远挂着笑容。
“没事,多谢师兄挂怀。”
季铭安默默地看着江槐,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但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和难处,既然江槐不想说,那就不必勉强。
沉默片刻后,季铭安深吸一口气,原本紧绷着的神色放松下来,他看着江槐,语气平静地开口说道:
“今日师兄有些事想告诉你,不知师弟现在可否方便听我说说。”
“师兄但说无妨”
“师弟,你可知晓关于八年前的那场屠魔之战”
“知道。”
季铭安望向湖中,叹气道:“八年前那场屠魔之战许多仙门弟子惨死……而根据近几年我探查到魔教教主与其爱妻姜绾育乃有一子出逃。至今没有下落。”
“所以师兄怀疑…”
“不错,当年在那场血腥屠杀中,仙家百门未发现幼童尸身,据推测其年龄大约在垂髫之际……时光荏苒,如今算来,那个孩子或许已经到了舞勺之年,与阿槐你年纪相仿。”
江槐呆滞的看着季铭安在自己面前夸张的比划。
“我好像还没说怀疑这个吧……”
一旁的季铭安伸出手轻轻搭在江槐的肩上,关切地拍了几下,安慰道:
“阿槐啊,不必过于忧虑。此次师兄告知你这些,实则是希望你能够把握这个难得的机会,下山去经历一番历练。不过呢,这其中还有一个重要的情况需要你特别留意。当年出逃的还有一个孩童,如今已经到了弱冠之年,我担心那出逃的两人会有动作,你在下山的过程中务必小心谨慎行事才好。”
江槐心有疑问,但还是选择沉默不语……空气仿佛静止了一般,只听阵阵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季铭安轻笑道:“阿槐,天色不早了,早些去歇息吧”
话毕,季铭安转身离开,脚步轻盈,仿佛没有丝毫留恋。江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也随之而去,夜晚的宁静再次笼罩了整个空间,只有微风轻拂着树叶,发出细微的声响。
次日巳时,江槐迷迷糊糊睁开眼,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
他的鼻梁挺拔,如山峰般高耸,子夜寒星般的眼眸深邃而明亮,肌肤细致犹如美瓷,闪烁着健康的光泽。漆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他的双肩上,轻轻拂过他白皙的肌肤,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随后江槐来到门派祠堂上香。
门派的第一百零八条门规,凡是下山者都要先到祠堂叩见祖先在天之灵,江槐跪在灵牌前,眸色一黯,眉头微蹙
“弟子江槐,前来拜见众先祖”
话毕,江槐双膝跪地,双手合十在额头处头部触地,磕了三个响头。
随后出了祠堂,小声说道:
“到底是谁定的这些规矩,真是奇葩”
同时江槐拔剑汇聚灵力驱动向山下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