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

    黑暗中一双眼猛的睁开。

    陈星大口呼吸,像是要把肺呼出来,接着就是剧烈咳嗽,陈星艰难翻个身,肩肘支撑着地,慢慢支起上半身。

    反复睁眼闭眼,发现没什么区别,这里伸手不见五指,除了触感,陈星几乎无法从视觉听觉中感知任何这里的信息。

    陈星已经很久没有进水了,嘴唇已经干裂了,喉咙也涩涩的。

    “喂!你们到底要干什么!”陈星的声音沙哑虚弱,但坚定质问。

    骤然巨变,聚光灯从天而降,照亮了整个空间,陈星一下子晃得失明了几瞬,闪得眼睛挤出了生理盐水,陈星忍着刺痛抬头看上方玻璃窗内的一行穿白褂的人,在这里普通人可能看不清他们的神情,但在陈星眼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十分清晰,包括眼里期待的审视,陈星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实验品。

    窗内,秋原微侧脸眼睛不转的看着深处的陈星,吩咐道,“杰瑞,开始吧。”

    话落音,灰色厚重墙壁开始震动,陈星面前的墙壁从中间开出一条缝,越来越大,众人屏息敛声。

    一道低吼由远及近地靠近门墙,发自喉咙里的嘶吼填满这个空旷的灰色空间。

    陈星缓缓起身,发现黑色的条围绕脖子一圈,紧密的贴着皮肤,陈星试着扣缝隙,震惊的发现根本没有缝隙,这个黑条与陈星的皮肤严丝合缝,仿佛长在脖子上。

    沉闷的脚步声,不紧不慢的走着,门墙深处还伴随着锁链的碰撞声,一步一步都踏在陈星的心上,来自未知的恐惧蔓延开来,随着灯光的揭晓攀升顶峰。

    它还是陈星的“熟人”,六耳幻狼!

    准确来说是经过实验室升级过后的六耳幻狼。放大了人类的基因,让它进化出了人的身躯。

    它比陈星第一次见过的大得多,它直立着走出,一只手扒着门,头顶门框,每一步都让大地震撼,脖子上套着粗壮的锁链,但只增添了它的致命威胁感。

    陈星站着就只达到它的大腿根上,甚至陈星还没它的一条腿粗,极致的力量反差刺激着看官的肾上腺素,此时他们都是赌场里的参赛者,下注全压,他们期待陈星的表现,那将决定很多东西……

    就比如背后金主的预算。

    陈星内心是害怕的,对!她是害怕的,可为什么她有些控制不住的兴奋,心脏的快速跳动明显在告诉她,你很兴奋!

    陈星有些腿软,她想跑,但无处可逃,她找不到驻足在原地的理由是什么,可就是无法移动双腿。她微微仰头强迫自己看清对手,它看起来比陈星松弛,至少它呲着牙俯视陈星露出来的獠牙在滴着口水,水流般洒在地上,溅到陈星赤裸的脚上和灰白宽松的病服上。

    额,好恶心……

    陈星心里吐槽。

    它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站在陈星的对面,胸腔起伏着饥饿,看陈星的绿色眼珠闪着腥光。

    窗内的人事不关己的讨论着,“你们说,这次的,能坚持多久?”

    “不知道,这次的芯片是最新研发的,激活时间会比前几代快,预估一分钟。”

    很快有人接话,“一分钟!就算30秒也挨不住六耳幻狼的一击。前面多少试验品都失败了。”

    “安静。”秋原沉静发话,众人一下子噤声,收起刚才的闲聊,摆正脸色看向实验仓的人。

    空气颓滞,屏气敛声,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随着墙门沉重的闭合,发出如释重负的巨响,舞台上只差演员开始了。

    陈星观察着,不动声色。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黑夜……

    走入深渊般的巷子里,孤身一人,赤手空拳,比一场毫无胜算的生死决斗。

    那场决斗以她的死亡为结束。

    死亡的阴影好像从没离开陈星,不管是许芷善,巷子口,还是现在!她都在直面死亡。

    死亡是永恒话题。

    很明显,命运就是在为难陈星,逼迫她面对生命的残忍,逼迫她做出选择。

    第一次面对,陈星用自己的死亡换来一次逃避。

    第二次面对,她赌徒般去赌一个生机。

    第三次,她又成了待宰的羔羊,实验室里的老鼠,命运玩弄的对象。

    她隐隐觉得这只是一个开始,她以后还会面对更多这样的抉择。

    但!她得先活着离开这!

    六耳幻狼不屑一顾的抬脚朝陈星踩过去,动作迅速,带着劲风。

    千钧一发之际,陈星瞬间做出反应就地一滚,堪堪擦风而过,抓住心跳,单手撑地,再迅速起身向狼的死角跑,陈星大脑一片空白,只有求生欲在带她杀出重围。

    发生的太快,上面的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只看见六耳幻狼突然向陈星发起攻击,紧接着陈星就擦身躲过快跑到狼的身后,玻璃窗下的显示屏中大大小小的数据有了较大波动,秋原低眉主要看了几个数据,心中有了数,平淡的语气下令,“注入ST。”

    “什么?!”众人刚刚沉浸在赞叹陈星反应之快中还没回神,也主要是太过惊讶秋原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ST是一种能让异兽兴奋的药剂,会让异兽进入狂暴状态。

    这样做无异于是致还未觉醒的陈星于死地,可看着秋原微微皱眉不满的眼神里仿佛说着“听不懂吗?还不照做!”观察员正经坐在椅子上,抬起两只手在玻璃窗上迅速点击,屏幕出现3D立体机械手,在空中虚构着,中间镂空,机械手上拿着一只注射针,针里装了黄色液体正冒着泡,观察员把右手伸进镂空的机械手,食指和中指夹着蓝色虚拟线条的注射针,大拇指按着推压器,他又用左手按住右手手腕,他怕抖。

    实验仓上空打开了一个口子,从黑色里伸出了一只机械手,金属质感闪着光泽,细细针头滴了一滴黄色液体,它缓缓下降靠近巨大的六耳幻狼。

    六耳幻狼正不厌其烦的跟陈星玩你踩我躲的游戏,每次它都用足力气去踢去踩,但陈星在一次次躲避中不断摸索,进步,动作也越来越快,已经能提前预判狼的动作。

    狼被关太久了!它很久没出来尝尝鲜了,陈星就是它的一个玩具,它不希望玩具太快死了,那样它又要被关好久才能出来。所以它要慢慢玩,玩累了再撕扯,再拆卸入腹,让滚烫的鲜血润喉,滋养它的脾胃。

    那些“人”很奇怪,有的时候他们不会让“我”把他们送来的人杀了,等“我”打的差不多的时候会阻止我,有时候又放任“我”厮杀,就算人都被“我”吃了一半了也不出手,不知道这次送的人会不会……

    观察员当机立断由夹着改为握着,猛得插进六耳幻狼的脖子,快速注入。

    狼知道那个东西在接近自己,它的六个耳朵不是摆设,但它也清楚若那些人不得逞有的是法子对付自己。

    狼吃痛的咧嘴,愤怒的抓住偷袭者,警告的嘶吼,就放手了。

    观察者吓得立马收回手,劫后余生,毕竟六耳幻狼的抓力是会扯断机械手的,如果没及时抽出来,他的手就废了。

    狼感受到了兴奋,那股无穷力量直冲大脑,它兴奋的狂躁,昂头大吼释放天性,冲击着陈星的天灵盖。

    眼睛猩红,血管突出,它没了耐心,只想厮杀,只有血才能满足它的躁动。

    它暴躁的一拳挥向陈星,力道迅猛一改之前的小打小闹。

    陈星被砸向墙,身体像是要砸进墙里,五脏肺腑压缩移位,撞得头昏脑涨,嘴里被铁锈味填满,红色溢出嘴角。

    又像垃圾一样坠落,重重落地,更是让陈星伤上加伤,右手已经断了,呈现诡异的角度,脚也伤痕累累,血丝布满皮肤,陈星口吐鲜血,疼得咬紧牙关,狠狠的吞咽,影阴中抬起狠厉的目光,死死盯着。

    狼迫不及待冲上去,一手抓起陈星,紧紧的握住陈星。

    一只狼的抓子,大得能包裹住陈星的上身,灰色的皮质,粗糙干涩,手背上潦草的长着几片黑色的狼毛,大拇指和食指围成的洞冒出的是狼狈破碎的陈星,面色惨白,面容痛苦。

    慢慢收紧,六耳幻狼贪婪的用舌头舔舔獠牙,嘴角咧咧,它要把陈星碾碎再吃掉!

    越来越紧!窒息感由内而外的支配陈星,肺快要炸了!

    陈星憋的面部充血,发出痛苦的呻/吟。

    窗外看戏的人也坐不住了,“要不要暂停?”征求意见地小心看向身旁的秋原,当事人还是风轻云淡的注视着,不做回答。

    不断收紧,陈星的骨头咯咯作响,最后一下,陈星被迫痛苦仰头大叫,骨头断裂的声音,血肉撕裂的绝望,全都化作无声的低垂,陈星的头失去生机地低下。

    原本坐着的观察员吓得起立,慌张地看向仓里的惨状,心里没了主意,声音颤抖,“不,不会是死了吧!怎么办!赶紧停下还来得及!”他看向秋原征求意见。

    此时的秋原也有些担忧了,微蹙的眉头难得表现犹豫,轻叹了口气,“准备收仓。”

    众人送了口气,开始分工。

    就在这时,刚刚的观察员察觉到异常,陈星的头动了!

    “等等。”秋原率先发现并下令。

    众人全神贯注期待奇迹般等待着。

    陈星慢慢抬起头,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眼白处充满血丝,瞳孔却闪烁着诡异的蓝光,那是蓝宝石折射出的光芒,让陈星凸显冰冷的机械感。

    六耳幻狼对上陈星的眼睛,注意到她的异变,用它现在仅存的理智思考,那就是她变了。但它已经没有耐心了,它要吃了她!

    它咧开嘴,长大狼嘴,就要吞了陈星!

    突然它发出吃痛的嘶吼,抓着陈星的手一甩。

    原来是陈星突然张大嘴狠狠地咬六耳幻狼的手,在甩出去时,嘴里扯下六耳幻狼的肉,像一滩烂泥一样甩到墙上又掉下来,瘫在地上。

    陈星歪头一吐,把嘴里扯下来的狼肉吐出,再挣扎着起身,起来时陈星的四肢就像错位的娃娃,她面无表情的抬起左右腿,腿发出骨头正位的咯咯声,又边整理了下歪掉的右手,用力一掰,错位的骨头咔的归位。

    深入那双蓝色星海的眼眸,掉进无妄之渊。大脑中心,那米粒大小的阴影燃起苏醒的火焰,以它为中心蓝色纹路蜘蛛网般向大脑攀延,激活陈星因缺氧死掉的大脑,它在重构,在塑造,在废墟之上建立一个宫殿,一座辉煌的记忆宫殿。

    六耳幻狼愤怒的查看咬伤的手,它的皮可不是柔软如家畜的,粗硬程度是可以扎弯绣花针的,结果就这么被陈星连皮带肉的咬下一大口,可见陈星使了多大力。

    狼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是一阵怒吼,全身狼毛竖立,矢箭般发出,留下残影。

    陈星面无表情站在原地,面上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血色,身上的伤口快速愈合,被挤扁的胸腔在膨胀恢复,陈星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恢复,看着眼前冲过来的六耳幻狼,陈星只觉得太慢了。

    狼挥拳的动作在陈星眼里就是在做慢动作。

    凌空的六耳幻狼,爆发力十足的肌肉线条在空中展现出完美的暴力美感,锋利的狼爪破开空气直向陈星脑袋夺去。

    刀爪下是陈星脖子脆弱的大动脉,带出的利风削断了陈星耳旁的细发。就在六耳幻狼以为自己就要得逞的时候,它预期的滚烫鲜血喷脸并没有发生。

    陈星看着不断放大的六耳幻狼的脸,向左歪头,狼爪擦着陈星的耳朵挥过,吹起脸庞的发丝,狼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马上就被兴奋的代替,左手亮出利爪向陈星袭来,陈星还是面无表情的闪身躲过,突然六耳幻狼卯足了劲踢向陈星,陈星顺势后退,快速闪退远离六耳幻狼,几招下来势均力敌的快感激起狼的战欲,它癫狂的咧嘴吼叫。

    不等众人反应,六耳幻狼再次极速猛攻,就在要压上陈星时,陈星向墙壁快跑,凭速度蹬上墙壁,攀墙借跑,再用力一蹬凌空横踢,踢中狼的后脑,动作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

    六耳幻狼被踢得踉跄,知道自己被耍了,怒不可遏,完全释放狼的天性,张着嘴就飞向刚落地的陈星。

    陈星也不甘示弱,主动迎上血盆大口,突然侧身,与狼擦身,抓住狼的右手,用力一掰,再左腿踢向狼的右腿,狼重心不稳摔地,陈星抬起腿想给地上的狼致命一踩。

    狼也不是吃素的,它小瞧了陈星,它忍痛躲开,踩空的地方出现的细小裂缝,不可察觉。

    陈星抬头看着跑掉的猎物,眼神像是再说“垃圾,让你跑了”。

    六耳幻狼垂着折了的右手,痛苦的怒吼,它狠毒的眼神倒映着陈星无情的面容,那个女人,“我”一定要杀了她!

    六耳幻狼蓄力,两腿下压绷紧,弹射起飞,原地残留猩红血影。

    陈星同样微压起势,直冲对手。

    擂台上的两位做最后的对决,正中间是对冲的气流,不断压缩紧张,纯粹的力量碰撞着人的心脏。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会发生血腥的碰撞时,陈星再次以意想不到的方式解决六耳幻狼的攻击。

    后仰,滑铲,错位,反手抓脚,用力甩出。打得狼一个措手不及,脱线般飞出砸墙。

    狼现在身受重伤,口吐鲜血,肋骨已经断了好几根。

    它不死心,继续攻击,但速度明显慢了。

    出拳,陈星抬手格挡。侧踢,陈星抱住顺势甩出。利爪,陈星握住手腕,给了狼一拳。每一招陈星都轻松化解并给狼来一下。

    狼越来越虚弱,陈星越来越游刃有余。

    最后一下,陈星先给了狼一拳,再抬腿下踢,把狼狠狠踩在脚下。

    狼此时已然惨败不堪,陈星蹲下,左手抓住狼的脖子,扯起狼昏沉的脑袋,握紧右拳抬高。

    一拳,两拳,三拳……砸得狼脑血肉横飞,红色血液溅了陈星一脸,一滴血水顺着陈星眼角滑落,营造唯美血腥的氛围,拳拳到肉的声音配出摄人心魄的和声,久久落幕。

    陈星把手伸进狼嘴,拔下一颗最大的尖牙,走到狼的身旁,高高举起尖牙,全力插入狼的心脏,即便它早已没了生息。

    这场屠杀结束了,获胜者陈星就这样站在实验仓中心,可惜这里没有观众,无人为这场精彩绝伦的绝地反杀拍手叫绝,仅有的几人也被陈星的暴力震惊得目瞪口呆。

    陈星抬头,隔着遥远距离冷冷的看着窗内被保护的秋原,深蓝色的眸透露着天真,薄唇轻启,声音无法被窗内的众人听到。

    秋原的视角,陈星的嘴型在说:“你,死定了。”

    说完,陈星诡异的笑了。

    然后就在所有人的监视下,迅速弯臂甩出,射出拔下来的狼牙,直取秋原喉咙。

    众人吓得尖叫,观察员杰瑞瞬间弹射起身,直到尖牙钉在玻璃窗上众人才反应过来,这可是能阻隔精神力攻击的特质材料玻璃窗,怎么可能被陈星轻易射穿。

    早已吓得没魂的几人都忽略了从头到尾一动不动冷静观察的秋原下的命令。

    “开启黑带,将她带走。我们可以进行下一个测试了。”

    还是观察员杰瑞站她旁边收到信息,按下独立装置。

    按下的同时陈星脖子上的黑色带子亮起蓝色微光,微弱电流瞬间侵入大脑,那块芯片收起纹路,重新恢复寂静。

    陈星眼里的蓝色星光也慢慢熄灭,露出原来死寂的涣散瞳孔,陈星就毫无生机的倒下了,眼睛里还倒映着秋原以及秋原冷漠的眼。

    这时显示屏上呈现着陈星的测评结果:

    武力值S+

    适应能力A+

    注意,危险程度S+

    ……

    十年后。

    警笛声,爆炸声,尖叫声都在这个暗都之城交相辉映,火光冲天,枪声四起,钢铁碰撞,黑影起伏……

    红色与蓝色的光沉浮于危机之海,长鸣呜咽唤起不安之心,罪恶在一瞬间铺开。

    五辆全副武装的装甲飞车直接撞进威严的68区市中心政府行政大楼,炸开庄严的表面直取赤裸关要,打的保安部队一个措手不及,毫无预兆的恐怖袭击就这样拉开序幕。

    两辆飞车扫荡一楼,车上的人训练有素的下车扫荡,身着黑色铠甲,全身包裹在钢铁之内,手拿最新研发的激光枪和激光炮,对着大厅就是一顿扫,激起火花。

    人群应声倒下,恐慌如火山爆发,慌乱中奔跑的人们都是枪炮的随机目标,每分每秒都在收割性命。

    很快大楼安保系统全面启动,数不清的机器人从楼梯涌出,向敌袭者攻击,结果没过几分钟机器人就骤然倒下,失去电源般倒地。

    事实上,另外三辆飞车直冲大楼42层,撞开玻璃,迅速攻进层层保险的安保部,找到总控制室,为首的人拿出一个黑色盒子,接上控制台的接口,黑色盒子亮起蓝光,接着控制台的显示屏闪现乱码,这说明他们成功入侵大楼安保系统,接替了大楼的所有监视器。

    不过短短十分钟,这些人就控制了整栋楼。

    行动十分迅速,准备充分,明显是事先了解了大楼的部门分布和大楼安保系统,找准了安保最薄弱的时间点攻入,打得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也包括朱莉娅。

    朱莉娅告别陈星后,就进入大楼乘电梯来到第18层取转学资料,需学生本人亲自取,朱莉娅一直不舍得陈星就拖到了现在才来。

    本来一切风平浪静,所有人都按部就班的工作,朱莉娅在助理的引导下来到办公室坐下等待,可助理刚走,巨大声响伴随着地板震动,吓得朱莉娅抱头失色,被震倒在地。

    心跳失频,大脑放空,一切仿佛都在慢动作,朱莉娅知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

    随着黑色飞甲车的消失,陈星在机动车道上极行,道路霓虹闪退,超速的机车在道上非常突兀,宛如水流中凸起的石头,所经之水都要为其让道,激起的浪花点缀成迸发的火花,一路上飞速响过机动车的轰鸣声,徒留路人不爽。

    终于陈星再次来到行政大楼,但还是晚了一步,这里一片慌乱,被撞的大楼冒着滚滚黑色浓烟,楼里还不断传来人们惊恐的尖叫和渗人的炮轰声。

    大楼外围同时也步满了警署,空中飞着警车,地上有序排着武警,警笛声响彻整个市中心,宣告着今晚的不宁。

    陈星沉默着待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眼里盘算着,黑色头盔光滑的表面倒映着不远处发生的一切。

    她知道要想救朱莉娅就得潜入大楼,怎么悄无声息的进去呢?

    陈星抬头,目视着行政大楼靠左的一栋楼,二者相距差不多十米左右,这栋楼比行政大楼矮了三四层。

    收回视线,陈星就驱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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