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小侯爷,我的祖宗啊,你终于回来了,一声悲哀的声音传来,是尧玉竹的小跟班
小松?我不在家这天,府里可有什么事情吗?
小侯爷,老侯爷送来家书一封,本想去世子府给你的,奈何那小世子的贴身侍卫死活不愿意让我进去
这也正常,阿玉府上不允许外人进来,我能够住在世子府上一天,已经是阿玉给我最大的限度了
祺松笑了一声,所以小世子是被赶出来的?
再笑就罚你一个月的月俸,赶紧把家书给我看看,尧玉竹伸出手说道
信上只写了一句,尧儿,在京中可还安好?
这老头,寄过来就一句话,也不多说些,娘怎么也不写几句?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对劲,难不成京要有事情要发生?还是送信的人有问题?小松,你可知道送信回来那人是谁,长什么模样?
那人蒙着面,只说他脸上被烧毁了,不能给别人看,他走之前还让我告诉你,等你看到这封信,就去一梦华阁二楼四厢找一位姑娘,跟他说信里的内容就可以了。
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小松不知,那人只说了那么多就左顾右看的走了,生怕被其他人看见一样。
好,我知道了,这事明日再说,便去厨房看怀妈做了什么吃的去了。
太师府书房内烛火通明,房门紧闭着,纸窗上映射着两个影子,好像在谈论什么,突然一人把手上的书砸在桌上。
哼,这都能让这个小毛孩靠近太医院,这八年估计都在韬光养晦着呢,等着这一天。
老师,大可不必如此,入朝为官,他岂不是更加容易被我们拿捏,一个八年都未出门的人,肯定对现在的状况一点也不懂,只要稍稍动些手脚,就能让那位怀疑,他一个罪臣之子,又怎么能接近皇上呢?
楚义坏笑道,老师,这次我一定弄死他。
今夜太师府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到连别院都能听见楚义和梁怀沛的笑声。
次日一早,太傅就去和皇上谈话
参见陛下。
都退下吧,太傅找我也有何事?
陛下,老臣听闻沈世子昨日参加了太医院考试,并以第五的名次进入了太医院,老臣认为,沈世子乃为罪臣余孽,恐有私心,望陛下慎重考虑。
太傅所说之事,我已经考虑过了,只是太后仁慈,他喜欢就让他做吧。
梁怀沛听到后一下子又跪在地上,陛下!万万不可啊,沈世子府曾被流放又被毒杀,现如今沈世子重新抛头露面,参加太医院考试,就是想接近陛下啊,陛下因太后下不去手,老臣愿意当这个罪臣,为陛下扫除一切危险。
肃景帝走下去扶起梁太傅,要笑着说,太傅说笑了,我怎么舍得你去冒这个险,我早已考虑过了,此事我自有打算。
宣沈世子沈琢玉觐见!
肃景帝见到沈琢玉便笑了起来,八年不见,阿玉竟然长那么大了,让朕瞧瞧,真是仪表堂堂,天香国色啊,和你娘一样好看,当初…说出这句话肃景帝就哑口了,陈年旧事就不提了,阿玉,你怎么来考太医院了?朕只记得你小时候喜欢研究这些,没想到你竟学得如此透彻,连傅太医都赞不绝口,要收你为徒。
陛下太高看我了,琢玉只是学到了些皮毛,恰好被傅太医看上。
既如此,阿玉想当什么职位呢?朕让你做我的贴身御医如何?
陛下万万不可,琢玉还不能与太医院的御医相比,琢玉考进太医院,只是想学习太医院里的医书,还望陛下三思。
那便赐你主簿一职吧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公子,可要回府?
不,我们去陈记包子铺,寻一人。
启程的路上,恰好遇见侯府的马车正在往相反的方向行驶,白芍看见后,敲了敲车门,公子,我看见小侯爷的马车了,可要与他打声招呼?
不必,继续走吧
小侯爷这边就不一样了,坐在马车上的祺松也往马车那人说,看见了沈王府的马车,尧玉竹立即兴奋了起来,说快停车,我要见阿玉,然而他在门外等着,没想到那马车竟从眼中直直的走了过去,尧玉竹当即一个轻功跳上了沈王府马车上,白芍看见后和尧玉竹在马车上过了几招,但还是技不如人,挨了一掌,尧玉竹笑了一声说,白芍,你总想着猛攻,却不知自己何时露了破绽,正想要继续打,那马车内的人实在受不了他们马车上掉下的木屑,就骂了一句,再打就把你们两个都毒瘫痪,白芍赶紧下来。
白芍听到后,就双手抱拳说道,改日再请小侯爷指教。
那尧玉竹听见这话也不敢再和白芍打下去,便又一个跳,落在了马车门外,打开门说道,阿玉,你见到我也不停下和我打个招呼,你也太狠心了吧?
小侯爷,我何时见到你了,沈琢玉又给白芍使了个眼色,白芍立马心领神会说道,小侯爷,我和公子一路上都在讨论官职一事,并未注意到侯府马车。
尧玉竹自然不信,但那又能怎么样,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相信了,原来如此。
只见马车外又传来一声,小侯爷,还去一梦华阁找她吗?一时嘴快,竟忘记了小世子还在,要是小世子误会了,小侯爷不得打死我,完蛋了。
沈琢玉听见这话,颇有兴趣,又阴阳怪气道,小侯爷竟还去这些烟柳之地,我都不知道小侯爷在外面都有人了,想必那姑娘也着急见小侯爷吧?还不快去吗?
尧玉竹气得牙都咬紧了,回去定要好好教训他,又连忙解释道,不是的,我爹派人给我递家书,但好像不止书面意思,让我找一梦华阁里那人了解真实情况。
沈琢玉思索片刻,老侯爷如此,应当是出了什么事情,但家书又不能写出情况,所以才要这样。
老侯爷估计被人监视着,你且快去找那人了解情况吧,我也还有事,等我回府再和小侯爷详谈。
尧玉竹看着沈王府的马车离去,回头说道,你真是的,在阿玉面前说这事做甚,害我差点惹阿玉生气
祺松也不好说话,只能默默挨骂
走吧,继续去一梦华阁。
马车停在一梦华阁,只见那门店并没有像月满楼一样,有人在门口招揽客人,但出入的人却不比月满楼少,多是达官贵人
小侯爷,我们到了
尧玉竹刚进到门口,就有许多双眼睛盯着自己,一身穿红衣异装,面带脸遮的女子走过来问道,公子是寻乐?还是寻人呢?又抛了个媚眼笑着用手摸着尧玉竹的肩膀。
尧玉竹只觉得恶心,便拍开那手,嫌弃道,别乱摸
那女子又装起柔弱起来,公子力气好大,拍得奴家手好疼
我要寻人,二楼四厢的女子。
原来公子是来寻她呀,他就在厢中,随后那女子叫了两个小厮带路。
只见那门口有两人守着,正警惕的看着他,尧玉竹刚想推门而入,却被那看门的两人拦住,无密令者不得入内。
尧玉竹哪知道什么密令,就在门口朝着里头说,尧侯府小侯爷尧玉竹求见!
只见屋内传来一声,既是小侯爷,就进来吧,那守门的两人才肯放行。
尧玉竹进到屋内就闻到上好的龙井茶香气,只见那女子正在泡茶,抬头一看,说了句,小侯爷请坐。
尧玉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拿出那信,放在桌上,姑娘派人给我这封信是为如何?
那女子也不见着急,轻轻拿起那刚刚泡好的龙井茶倒入杯中,小侯爷不必如此心急,请喝茶。
尧玉竹拿起那盏茶抿了一口,果然是好茶。
那女子又笑了笑,又给自己倒了一盏,还是小侯爷识货,我姓虞,名幻月,这里的人都叫我虞灵通,所有消息我这里,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虞幻月拿起那信说道,尧老侯爷救过我,如今他有急事要我告知于你,我当然竭尽全力。
我爹说了什么?
军中有人在监视老侯爷,而且还可能是皇上的人。这还算小事,毕竟皇上早已对侯府起了疑心。
尧玉竹皱起眉头,我知道,还有呢?
老将们不知被谁挑拨离间,现在军心不稳,恐怕不止有皇上的人在。
现如今匈奴虎视眈眈,军心不稳恐有大乱。小侯爷要做好准备,以待不备之需。
尧玉竹思考了片刻,眼神逐渐犀利了起来,用质疑的语气说着,你让我如何信你,我又怎知你是谁的人?
小侯爷有这样的警惕性是最好的,说着就拿出那翡翠玉菩萨像吊坠,玩味的笑着,这下小侯爷可信了?
尧玉竹从一梦华阁出来后就上了马车去世子府,只见世子府外两小厮对着那人行礼便进府内唤来了赤芍。
小侯爷怎么来了?公子外出了,现在还未回府
没事,我等他回来,又回头说道,祺松你先回去吧,他知道沈琢玉不喜欢外人进府,便让祺松回去了。
好,那小侯爷随我到院里坐着吧
另一边的沈琢玉正和那老板讨论着蛊虫一事,时不时还会传出一些笑声,看起来交谈甚欢。
既是那老不死的徒弟,我当然也会把你当我的徒弟,让我看看你的伤
沈琢玉有些迟疑,说了句,有些诡异,你要做好准备。
那老板大笑,什么病我没见过,还能把我吓着不成?
只见沈琢玉提起衣袖,露出那骸人的纹路,似乎又生长了不少,连那老板都露出惊恐的神色,眼睛也睁得极大,这…这是噬心毒。
陈老板认识这毒?
当然认识,此毒乃西域奇毒,发起病来心脏犹如被万蚁撕咬,蛇束五脏,痛不欲生,此毒你是何时所得?
十一岁那年,已经过去八年了,这八年里确实如你所说一般,不过我一般冬日才会发病。
陈老板又吃一惊,中了这毒不可能活那么久,承受不住的人当天即会毙命,你是如何撑得了八年?
许是我体内的毒在互相制衡吧?我从小就喜欢医术,吃过的毒药没有上百也有七八十,这八年我一直研究解药,但都屡次失败,就在前几日,我研制的药似乎对他有压制的作用,但副作用也很大,说道就拔出那玉簪,拿起那缕白发,这就是那药带来的其中之一的副作用。
陈老板听到此话,顿时激动,你竟研究出能够抑制他的药,实属天才。
沈琢玉又问道,此毒可有解?
陈老板苦笑道,无解,但你既然研究出能够抑制此毒的药,想必是有办法解决的,不如小世子将此药的药方给我一份,我看看能有什么办法。
好,说罢沈琢玉就拿起书案上的墨笔在纸上写着药方,递了过去,那就有劳陈老板了。
有新的进展我会叫人去府上给小世子通报。
沈琢玉应了声嗯,就走了。
在马车上,沈琢玉正想着刚才的事,就听见白芍在车外说,公子,那人怎么说?
沈琢玉毫不在意的语气说道,此毒无解
白芍顿时变得沮丧,想说什么却又停住了嘴,索性不再说,直到回到王府。
赤芍守在门外,见到马车回来了,兴奋的往马车跑,又问一通问题,把白芍脑袋都问大了,赤芍见沈琢玉下车,又说“公子,小侯爷来府上了,正坐在院庭里喝茶等你呢”
好,我知道了,沈琢玉也不再理会赤芍,因为他在旁边听他问白芍问题,都觉得头疼不已,只想赶紧离开。
尧玉竹见沈琢玉回来,手中的茶顿时不香了,急忙放下茶杯,走了过去,说道,阿玉,这几日我可想你了,你也不来侯府看看我的伤好没好,连派个人问一问都没有
小侯爷身强体壮,伤口自然愈合得快,还需要我问吗?难道小侯爷在质疑我的医手机,沈琢玉嘴角勾了勾
尧玉竹立马摇手,那倒不是,我自是相信阿玉的医术的,那你也不能不关心我啊,又撒娇喊着他
沈琢玉也经不起他这样,只能如他所愿,那小侯爷现在伤了吗?要让我查查?
尧玉竹勾起坏笑,一手就抓起沈琢玉的手往衣服里伸,靠在沈琢玉耳边轻声说道,那阿玉可要好好查查,极细着摸,看看好没好。
沈琢玉的手传来那肌肉线条带来的触感,又摸到一道略微凸起的疤痕,才肯定是好了的,刚想抽出手,那人却紧紧不放,还有意无意的将手提到胸口上,感受着那极快的心跳,阿玉,你让我的心跳得好快啊。
沈琢玉羞红了脸,用力一怔,把手挣开,骂道不愧是出入烟柳之地的登徒子,下作手段真是了得,便从尧玉竹面前走了过去,尧玉竹看着那红透的耳根偷偷在暗笑,又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