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吗你们，谁去？”

    “好了教官。”陆予州看着教官，由于灯光原因他眼睛微微眯着，嘴角依然挂着笑意，像是挑衅。

    “我去。”商澈站起来拍了拍裤腿·，抖掉附着在上面的灰尘，他也不恼，嘴角也挂着笑。

    等到总教官走到他们班时，商澈站起来准备唱。

    “这个班帅哥不少啊。”

    他目光扫去，不用细说，指的就是商澈、陆予州、付许弋这三个人了。

    “大家想不想看帅哥合唱？”总教官拿着麦克风对着操场上其他班说道。

    不用怀疑，帅哥三人组又不是很多见，这羊毛谁不薅？全操场一片轰动。总教官便走到他们三个后面拍了拍他们。

    “......"无辜躺枪×1。

    "不是说他们两个人石头剪刀布吗，关我什么事？？”付许弋看向自己的教官，做了做口型表示求助，但教官一脸吃瓜，视若无睹。

    “你们三个轮流唱吧，从你开始。“总教官拍了拍陆予州。

    商澈轻轻嗤笑了一声，声音很小，做给陆予州看的。

    “......听把新征程号角吹响，强军目标召唤在前方......"

    陆予州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像操场，他声音低沉带有磁性，而在他旁边的商澈，听得最为真切。他看向陆予州，又把头扭回去，轻微皱了皱眉，或是因为陆予州唱得超乎他想象吧。

    三人一曲结束，获得雷鸣般的掌声。总教官表示下次有唱歌活动还会找他们三个一起，付许弋则用面部表情表示：“能别带上我吗？”

    军训还没结束，走读生在九点十分就可以回家了，而住校生要到十点二十这一正常点才能回宿舍。陆予州看了眼表，准备起身和教官说明情况，他站起身，不知是不是看错的原因，他好像看了商澈一眼？商澈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他看向陆予州，但看不到他的目光了。

    “你会唱？”商澈无厘头的来了这样一句，很明显，他还沉浸在陆予州唱歌那段。

    “羡慕？”陆予州低头垂眸和他对视了一下。

    “那你能教我吗？”

    商澈双眼眨了眨，由于顺着光，他没将眼睛全部睁开，透露着一种慵懒感。

    “不能。”陆予州抬脚就向教官走去，沟通两句后便朝着操场大门的方向去了。

    商澈注视着他的背影，少年单间挎着书包，步伐吊儿郎当的。

    “商澈，你已经反常一整天了。”

    付许弋开口，商澈收回目光，看到付许弋和安秋余审视着他。

    “嘶......收一收你们的目光。”商澈清了清嗓子。

    “你就这么想和他玩？”付许弋问道。

    “可以这么说。”

    “你看他想和你玩吗？”安秋余哼了一声，附和着付许弋。

    “挺想的啊，你们看不出来吗？”商澈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随后又摆了摆手，道：

    "别担心我了行吗，我们会一直是朋友不就成了。“

    “我发现你对什么事情都很笃定。"付许弋若有所思。

    十点二十，三个人在通往宿舍楼的小路上走着，有说有笑。暖黄色的灯光从斜前方照下，将三人的影子拉长，银杏叶随风舞动，将秋天的气息传播。

    那晚商澈睡得不是很好，不知想到了什么而做噩梦。

    梦里，他站在海边，海风刮得急，要把他推到似的，但他还在像前走，雨水打在他脸上，他看不真切前方的路，但前方好像就是有什么在等着他一样，走地义无反顾。画面一转，他又坐在了公交车上，身旁的朋友和他说着判刑云云......他眉头紧锁，口中呓语着怎么会这样。

    “商澈，你晚上睡觉还说梦话啊。”

    洗漱房里，付许弋用胳膊肘碰了碰他。

    “我说什么了？”

    “没听清，快点洗漱吧，一会吃饭。”

    操场。

    商澈和付许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走到操场上班级的位置。陆予州不知道到了多久了，他坐在不远处的长凳上，长凳就如电影院里的座位那种，共有三层，陆予州坐在第一层以便伸开腿，还可以向后靠到第二排的凳子。距离他的黑书包有一定距离还放着一杯豆浆，不知道是谁买的。

    “来这么早啊走读生。”商澈走过去打了声招呼。

    “6：35，你来的是真晚。”陆予州低头刻意看了下表，又抬头和商澈的目光对上。

    “你吃早饭不要时间？”付许弋开口道。

    “噢………吃早饭啊……”陆予州眼神向别处瞟了一下，又或许是看错了，他依然看着商澈。

    “自己效率低就反思一下自己。”陆予州站起身将豆浆掂起，走向两人身后在看戏的安秋余：

    “送你了，别浪费。”

    “……？”

    安秋余被强行拿着豆浆，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表示他们真的不熟。

    “诶陆同学……”她正想拒绝，但陆予州给的快走的也快，已经走到远处了。

    “唉……喝完啊豆丁。”商澈笑着转向安秋余，拍了拍她的肩，便向陆予州走去了。

    “豆丁？”付许弋饶有兴趣地打趣道。

    “小名呗。”安秋余耸了耸肩就去放豆浆了。

    “今天交给大家一些急救知识，比如说如何包扎，还有心肺复苏什么的。现在我这里呢有一个急救包。”教官把急救包举起来挥了挥。有接着讲：

    “现在呢我先演示一下如何包扎头部，我这里有一个三角巾，首先呢……谁想来上面配合我一下？诶这个同学就你了。”教官随便抓了个坐在前排的小同学。

    “如果你伤口有出血呢，要先敷料再包扎，保护好伤口，这步完成之后呢折叠后的底边中央1/3置于伤员前额齐眉处，顶角朝向脑后枕部……”教官边讲边做，没多久就把“伤员”包扎好了，引起大家一阵笑声。

    “大家别光笑啊，听懂没有？我找两个人来给我做一下这个，谁想上来？”

    还没等教官点名，坐着的商澈站起身来：

    “教官我来，我能选择我的搭档吗？”

    大事不妙。

    商澈低下头看着陆予州：

    “来吧搭档。”

    “……”

    两人走到班级前，同学们都是坐着的这样方便看得更清。

    “你俩谁当伤员？”教官问道。

    “不会还要石头剪刀布吧？”下面有同学接话道。

    商澈眯了眯眼，笑了笑：

    “我报名的当然是我当包扎的了。”

    没过多久，商澈就包扎完停了手。

    三角巾将陆予州的寸头统统包起，陆予州眉清目秀，没了头发的修饰，锋芒更显。

    “看不到头发也这么帅吗……”下面有女生小声地犯着花痴。

    “没错就是这样。”教官的口中只有对学员能力的赞叹。

    “现在我教给大家胳膊受伤了应该怎么办，依旧是三角巾包扎法……”

    这次换成商澈当伤员。陆予州抓着商澈的胳膊，放到三角巾上，商澈也低着头，不过没在看他的胳膊。

    “开始固定三角巾……”教官在一旁讲解。

    陆予州将三角巾的一端绕过商澈的肩膀，手不小心碰到他的肌肉时，瞬间将手向自己的方向靠去，商澈也轻微挑眉，勾起唇角但并没有开口，只是等着包扎。

    陆予州在打结时，不知是不是打结太紧，商澈向前倾斜了一下，两人距离拉得更近，他抬眸直视着陆予州，而陆予州的双手此时正在他脖颈后，是把商澈圈住了。他没有和商澈的目光相撞，商澈张了张嘴，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道：

    “嘶……有点紧啊陆同学。”

    “滚，老子根本没使劲。”

    因为有陆予州的身体挡着，身后的同学们只以为他们在演示，哦不，就是在做包扎演示。但站着的教官看得清清楚楚，教官表演能力还算不错，也装作无事发生。

    最后固定三角巾的另一端才最磨人。许要将剩余的三角巾一端从手臂底部绕到背部，再通过脖子固定在背后，与第一根结相连，从而形成一个均匀分布的支撑。陆予州要绕时，商澈也配合着抬手，这次大家可以看到商澈的脸了，但从这个视角看的话，他们……像是在拥抱。

    “吃老子豆腐就是你的目的？”陆予州微微侧过头，在商澈耳边悄悄说。

    “你是不是认识我？”商澈也稍侧了一下头，笑意不减，但说话语气有那么丝毫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