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皆发生在几息之间,啪的一声脆响,似乎将时间给凝固住了,气氛差时低沉。
沈文臣先一步反应,抬手便向其刺去,这一剑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狠。
姬雪见侧身躲过,自知有点理亏,便不愿再逗他了,一边躲避身后穷追不舍的攻势,一边疾步向不远处正带着无语与惊讶的钟余希冲去。
一路上落叶纷飞。
“你们也忒小气了,这么大个门派,我不过摘两颗笋,至于如此吗?”姬雪见转身便蹲在了钟余希身后,双手抓着他的裤脚,侧头对紧随而至的沈文臣说道。
沈文臣站在不远处,一手揉着被打红的侧脸,一手抱剑没好气到:“谁知道你是什么人?阴恻恻的蹲在那里窥视我们,不仅捉弄我,还给了我一巴掌,我娘都没这么打过我!”
“……”
“不是你说要找她比试的吗?我不信你看她那衣服你没认出来。”
钟余希话落,几人相顾无言。
“你们,吃不吃炒笋?”姬雪见默默起身拍了拍手中的土,看看还成对立站着的两人。看两人似乎都没有想回答的意思,便自顾自得,往竹舍中走。”
钟余希和沈文臣在对视两秒后也默默跟上了。
姬雪见将两边的广袖用绳子扎在腰间,将刚刚摘的鲜笋全丢进了刚打上来的井水中,细细搓洗着,一点一点的将外层的皮褪去。
将剥完皮的鲜笋又放在另一桶净水中二次清洗,抓了把盐泡着。
转眼又从自己的芥子中取出了各种小料、碗碟和一口形似大炮一般的锅。
将一切准备的差不多了,但总感觉又少了点什么。
下一瞬,姬雪见便一把握住了自行出鞘,想要远去的落霞,落霞在她的手中不甘的嗡嗡了两声,见挣脱不开便认命似的安静下来。
姬雪见将落霞在井水中简单的搅了搅,然后用另一只手将泡好的鲜笋一把捞起,向上空抛去,不过几个剪花竹笋便切成小块,被她用一个大碗接住。
“冷静。”钟余希将声音压低了,对着一旁的沈文臣说道,手还死死攥着他的手腕不放。
一般的剑修基本都将自己的本命剑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爱护着,不说寻常兵器,她那落霞显然已然生了剑魂,却被她如此对待。
“凭什么?她如此做派,她的剑还……,而我这柄剑跟了我十五载,也未曾生出剑魂……”
咔咔两声。
随着那大炮似的锅锅口打开,一股咸香味扑面而来,姬雪见将其都倒进了一个脸大的盆碗中随着热气的翻涌,一股鲜辣味又冲了上来,色泽油亮的肉片和黄嫩的笋混在一起,其中还点缀着几小段艳红的辣椒,勾的人食欲上涌。
她双手端着碗,回头向两人的方向望了一眼,便朝侧院的方向抬了抬头,示意两人跟上。
两人顿时收敛了脸上的神色,咽了口唾沫,便又默默的跟上了。
除了这锅鲜笋炖肉外,侧院的棋桌上,还有着一碟西红柿拌绵白糖,一碟拍黄瓜和一碟花生米,在桌子边还有一小壶未开封的酒。
“你真的有辟谷吗?”钟余希看着她的伙食,不由感伤。
“这重要吗?我们阁内向来有的吃就吃,没得吃,饿个十天半个月的也没事,修炼什么的也照样不耽误,哪像你们那些穷讲究?”
姬雪见从别处又掏了个蒲团过来,顺便添置了两个酒杯,招呼着两人过来坐。
恭敬不如从命。
虽说已经辟谷很久了,理应对凡食提不起多大的兴趣,但当这一桌咸辣甜香酸聚在一起时,很难让人不动心。
“别拘着束着了,来尝尝吧,一看你俩就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姬雪见斟满了三杯酒,将其中两杯分别给两人,随后举起一杯向沈文臣敬道“事出因你我,皆有过,但我也却实不该如此,失礼,先敬沈兄一杯。”
总的来说也是自己先挑事,既然她都已经给了台阶下了,就也没必要死揪着不放。
沈文臣拿起手中的酒杯,向姬雪见回敬,随后便一口干了。
“我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对了,姬姑娘你是如何知晓我是沈文臣的,莫不是钟兄与你说了什么?”
“那倒不是,只是对沈兄略有耳闻。”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天天见到了个感觉强的就……”钟余希小声嘟囔着。
“你说什么?”沈文臣皱了皱眉,向钟余希那边靠近了些“我真没听清,你说的什么?”
钟余希垂眸不语,只是一味的吃着小菜。
沈文臣见他没有丝毫想理自己的意思,便也不再过多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