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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后,留有余温

    听到两人的话后,围在巫尔尔周围的学生显然慌了,不过带头的崔璨欣表情并没有过多变化,学生也罢!老师也罢!她的家里人都可以为她摆平,足够了。

    她那份放置整个社会渺小至极的家室,却是足够她在这所城市中肆意挥霍。

    她浅笑对着眼前的温季说着,“温老师,你就当没看到好不好嘛!回头我让我老爸送你点小礼物,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

    被不带一丝犹豫的拒绝了,这还是第一次。

    崔璨欣眸光闪烁,第一次,这是第一次,她欺负过不少看不顺眼和与她有过冲突的学生,但这还是第一次啊!她还没有试过欺负过老师,她也许不能这么做,但总有人能替她去做。

    她笑容不散,对着身后的一众跟班丢下一句。

    “大家要好好听老师话呢!…我们走。”

    语气由欢快到生硬不过一个停顿之间。

    崔璨欣转身离开,她无聊的校园生活就要迎来新的乐趣,她期待着。

    光影交错着,随后光里的身影唯剩两个,看起来高一点的身影向着矮一点的身影伸出手,矮一点的身影似乎不太乐意,一把拍开了那只伸向她的手。

    巫尔尔起身拍了拍沾染的灰尘,作势就要离开,温季一愣,随即加快脚步想要揽住这个青年版的摩尔加娜,却听前面走着的人不紧不慢的说,“打过铃了,老师。”

    在打铃后的第八分钟,某个高一的班级终于是等到了他们的代课老师,她在一个存在感很低的同学进教室之后,紧随其后,简单的向学生们解释了几句,温季开始上课。

    余温的这个原身是位历史老师,虽然余温的历史学的一直很一般,但靠着温季的记忆,她的学识和教学经验都在,在黑板上写下的板书已是肌肉记忆,余温这堂课上的出乎意料的轻松。

    爬在桌面上的摩尔加娜则是从进教室到下课都没怎么听课,她似乎在睡觉,觉浅,时不时她抬头看一看专注讲课的余温和密密麻麻的板书。

    窗外挂起了风,吹叶沙沙作响,伴随着下课铃声,温季整理好自己的书本离开,时间正好是大课间,操场上零零散散的出来不少学生,准备做广播体操。

    但总有些学生是叛逆的,摩尔加娜没能来成,倒不是她不想来,只是她这惧身体的原主麻烦不断,她被一堆人拉扯到学校里人流较少的天台。

    是巫尔尔记忆里的熟面孔,为首的人虽然不是崔璨欣但不必想,这些人和她必有关联。

    一群人围着她,并没有对她动手动脚,为首的人都不乐意看她,对着其他人说道:“崔璨欣可说了,最近这几天她可不想在看到这个家伙的丧脸。”

    停顿一顺她又说:“随便怎么样,毁了她的脸。”

    摩尔加娜想过用魔法,不过出于一些原因她不能这么做,为了得到更好的结果,那么忍耐便是个不可避免的过程。

    那群人轮流扇她的脸,两颊漫上红晕和鲜明的指印,一切结束前有人打了一杯滚烫的开水,从头顶浇淋这巫尔尔常年营养不良的瘦弱身躯,水流顺着发流至身上各处,剧烈的疼痛和灼烧感,使着个弱小的身躯难以站立,摇摇欲坠。

    身体懈了力,她朝着带头女生扑了过去,顺手掏出了提前揣入兜的剪刀,朝着身下人的长发就是一剪子,顺手又多剪了几剪子,巫尔尔不会反抗,但摩尔加娜可不会是个受气的,她无法用魔法反抗,那就用别的办法。

    在身下人的奋力推搡中巫尔尔被大力推开,跌坐在一旁,那个地上的女生还在尖叫,直到一同来的人扶起她,她看着自己同伴扶着她使欲笑又止的表情。

    尖声对着搀扶她的人大吼着,“给我镜子!”

    原本长发扎起马尾,但现在已经被剪的参差不齐,刘海也仿佛被狗啃过一般,看一地的碎发,她的发长已然不能被发绳圈缚,发的散开,镜面里赫然是一个丑陋的家伙,准确来说是拿着镜子的人没办法接受这样的自己,像是一个乞丐!一个靠捡垃圾度日的人!一个她绝不想回到的曾经!

    她愤怒的摔碎了镜子,哭着离开了,一同来的人见带头人离开,没多久也都离开了天台。

    风依旧吹刮,吹过巫尔尔的湿发,她不禁打了个喷嚏,这个身体实在是太弱了,摩尔加娜暗暗的想。

    脸上的烫伤还在疼,滚烫后还留有余温。

    如果抛去这身躯里那个可颠覆天地的灵魂,那这个巫尔尔的瘦弱身躯在此刻绝对算得上落寞了。

    摩尔加娜漫无目的的拖动着巫尔尔的身躯行走,也不知道过来多久,她抬头看到了一个人抱着一堆礼品从一间办公室了走了出来。

    “真是,这娘们真不识抬举,崔家的人情都不领,得罪了人家,以后可有的受的!”

    说着那个人抱着东西骂骂咧咧的走开了,在走过巫尔尔身旁的时候还不忘吐槽几句,“现在的学生啊,怎么什么样的都有,不好好学习,净干些不务正业的事。”

    毫无疑问,他说的学生是浑身湿透的巫尔尔,不过摩尔加娜并不在意,像这种嘴上不饶人的,往往都是些怂货,她不屑与之计较。

    她看了看这间办公室,记忆里温季就在这个办公室办公,摩尔加娜不打算在这个走廊久留了,她目视前方抬脚打算离开。

    耳边却传来熟悉的声音,“巫尔尔?你怎么在这里,衣服是怎么回事?”

    这落魄模样终于是被她看到了,摩尔加娜似乎很是不愿的转过身来,仿佛被自己的对手看到这模样很不自在,可此番模样落入余温眼里变了味。

    她看到摩尔加娜精致面容上的红斑和零散的水疱,湿透的发丝和衣物,仔细看她身上还冒着丝丝缕缕的温气,更要命的是她的发丝渗出水珠落下她的眼边,让人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好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受了委屈还不敢告老师,打算默默离开的乖学生了,偏偏余温心软,这个程度的烫伤不处理以后会留印,她叹了口气,走向摩尔加娜。

    轻轻牵起摩尔加娜缩在校服袖子里的手,出乎意料的没有被拒绝,就顺应着她被拉入办公室。

    其他老师都去上课了,办公室里之剩下她们二人,余温看着摩尔加娜脸上的水疱,皱了皱眉,看着就疼,那原身巫尔尔怕是没少受的今天这般的对待。

    摩尔加娜没有去看余温,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余温的右手,那朵攀附在她手背上隐秘的花纹,那是个魔法印记,凡是法力在施印者之下的人,都无法窥见这道印记。

    妮莉莎的幻之花,摩尔加娜思考一顺,随即对着一边着急拉她去冲凉水的余温,“用那个花朵老太婆给你的幻花治疗,那样来的快点…我很疼。”

    轮到余温一脸懵逼,花朵老太婆……

    难道是说妮莉莎?她也没有很老吧?

    “你在想什么?我现在用不了魔法,你要是真的想帮我,就请你快一点啊。”摩尔加娜甩开了余温的手,伸出手指向余温的右手。

    花朵仿佛听到了她的话,在手背上浮现,漂浮在半空中,散发出一些分分散散的魔光粉末,慢慢飘向摩尔加娜的伤口处,附上直至融入,烫伤肉眼可见的恢复。

    看的余温头顶冒出一串问号,“这个什么幻花怎么这么听你的话?”

    “你应该去问某个老太婆。”

    “那就是你也不知道喽?唉,不知道就不知道呗,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装,好吧,我承认初见的时候你确实担得起一个反派头衔,足够强大,足够危险,一眼就让人望而生畏……”

    说到着余温特意停顿了一下,观察了一下摩尔加娜的反应,可那双眼透出的神情不变,依旧冷淡的看向别处。

    歪了歪头,撇了撇嘴,余温接着说道:“可那又怎样,不还是被困在一具使不了魔法的可怜躯壳,还被欺负成现在这副模样,什么身份做什么样的事,别一天天挂个死鱼眼死装,你知道吗?”

    一连串的话像是一位老师在批评不听话的叛逆老师,不过又不像,她们是师生,又不是师生,是敌人?又或不是。

    只可惜余温一连串的话,摩尔加娜只听进只言片语,“足够强大,足够危险,一眼就让人望而生畏。”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某个魔女心底暗爽。

    不受控制的一遍遍在脑海复盘余温的那句话,以及她说话时的语气与神情,直到愣神的眼对上余温饱含关切的眼,她才回神,一时觉得尴尬,她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半干的发,眼神飘忽不定。

    手一遍遍的缕着发丝,直到余温温热的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对她说话,她又一次愣神,恍惚间她觉余温软绵绵的语气,像是一个母亲温柔的抱着倦儿,白皙有力的手轻拍那小小的背脊,倦儿在母亲轻哼的童谣了酣然入梦,她亦如那倦儿,疲倦席卷全身,她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整个人瘫软下了。

    余温并不意外,她轻搂睡去的某人,在摩尔加娜的耳边轻轻的落下一句。

    “乖乖休息一下吧,老师会为你请假的,我的好学生。”

    另一边的崔璨欣接起一通电话,对面的男人语气很是不满,“那娘们真是个倔种,要是换作别人早就上赶的巴结你们崔家了,崔老板可说了,随崔小姐你处理了,他给你兜底。”

    崔璨欣眼底亮起些许光芒,她道:“这么说爸爸是同意我去玩玩咯,好,我知道了,谢谢你毛叔。”

    挂断了电话,她打开了微信,翻找了一番,给先前打了电话的毛叔转了三万块钱,附带了一句话。

    「让你的女儿毛美易在家里好好修养几天,想来头发这个事对她来说打击还是蛮大的,过两天我会让人送去做好的定制假发。」

    发完这些消息后,她将手机关机,伴随着上课铃声,踏入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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