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初黎头痛欲裂的醒来,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我怎么又躺在医院里?”他有点绝望。
艾弗里迈着长腿推门而入,正好听到初黎的小牢骚,“非常严重的食物过敏,导致喉头水肿。”
初黎昏沉的脑子终于回想起昨天大概发生了什么,首先是丢人地喝醉,然后…他丢人地晕倒。
“幸运的是,飞船上不仅有根汁汽水,也有几管肾上腺素。总而言之,你又一次惊险地活了下来。”艾弗里很轻松地说道。
初黎又脸红起来,“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酒量那么差劲,我平时是绝对不会吃雪丽果的。”他苦恼地拍拍头。
“医生,您真的帮了我好多,我要怎么报答你才好啊。”初黎不好意思地说。
“现在,你欠我两顿饭了,”艾弗里温柔地说,“今天下午四点出发,你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我们在飞船那里见。”
初黎目送着艾弗里急匆匆地离开病房。他简短地联络了西蒙·特纳,这位可以进行空间传送的队友欣然答应了接他回总部的要求。
时间还早,初黎静静地靠在床头上,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从小到大,误食雪丽果的次数不算少,可这么严重的反应却是第一次。
以往的过敏只是让他发痒而已,这次却差点要了他的命,他回总部后要好好做个体检…
午饭后,初黎简短地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几件衣服和随身物品不多,给塞西莉娅、狄伦等一堆同事买的海鲜特产倒是占了箱子的大半部分。
艾弗里在飞船旁等初黎。他身穿简约的黑色套装,整个人看起来就像——
“模特啊,医生,您就像一个模特。”初黎情不自禁地对他说。
艾弗里笑笑,指着舱门前的梯子问道:“我还需要扶着你上去吗?”
初黎的耳朵泛红,假装生气地说:“不准提昨天晚上的事,要不然我再也不会夸你好看。”
艾弗里举手投降,让初黎先过。
初黎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玩弄着机械臂的手指。艾弗里的身体好像僵直了一瞬,初黎再看去的时候男人十分放松惬意,可能只是初黎的错觉。
初黎把机械手指一根根掰直,再复原成一个拳头。可是为什么艾弗里一直在脸红啊?
飞船平稳地驶离赖尔星,向泰米星进发。初黎懒洋洋地看着窗外的黑色宇宙,这两个周的生活像是一次小长假,让他从紧绷的日常生活中放松了片刻。
“艾克,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工作是什么?”艾弗里开口问道。
艾克是他在医院登记的假名字。
初黎面不改色地瞎编:“做点投资什么的。”这个时候就别怪他借用詹姆斯先生的假身份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初黎在终端上调出最近的新闻简报开始阅读:克尔曼星系公共交通系统瘫痪,恢复时间仍是未知;赖尔星多地遭受不明团体袭击;海曼星再度出台议案,本土军火企业获得巨额补贴……
“真是乱成一锅粥了。”初黎喃喃自语。
艾弗里扫了一眼投影在空中的新闻,肯定道:“最近克尔曼星系是比较动荡。”
初黎转念一想:“医生,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落后的赖尔星开一家医院。”
艾弗里思索片刻,说道:“救死扶伤是我的责任。”
依旧没有正面回答,初黎举手投降。他放弃了对艾弗里的盘问。
“前方即将进入泰米星领域。”机械女声响起。
泰米星是克尔曼星系里发展最均衡的星球,很多人在这里定居。
初黎百无聊赖地透过玻璃俯瞰泰米星,异能管理局把克尔曼星系的分局设置在这颗星球上,因其地处克尔曼星系的中心,从这里去哪里都比较方便。
“把我放在布莱切克大道上就行啦,医生。”黑发青年打着哈欠说。
艾弗里点头,推起操纵杆,准备降落。
在轰隆隆的黑烟和声响中,他们降落在布莱切克大道的停机坪上。
“我以后还会再见到你吗?”初黎回头看着艾弗里,突然问了一句。
艾弗里的脸上依旧是熟悉的、波澜不惊的微笑:“我想,会的。”
初黎最后看了一眼艾弗里,轻快地跳出了舱门。他目送着飞船起飞离开布莱切克大道,两个周与世隔绝的生活,认识了一个对他很好、但是似乎充满秘密的男人,竟然让他有点眷恋。
艾弗里走之前送给了初黎一个小礼物:银灰色的尾戒,镶嵌着一颗星形的黑石。初黎把它戴在左手的小指上,以他一向挑剔的时尚品味,他觉得这枚戒指很好看。
“哥们,这是什么?”西蒙·特纳瞬间出现在初黎面前,看着戒指问道。
初黎狡黠地眨眨眼:“一个朋友刚刚送我的。”
西蒙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对初黎平安归来的欢迎:“不管怎么样,你终于回来了,不过你要记住,干我们这一行的,最好别交太多朋友。”
初黎敛起笑容,点点头。西蒙说的没错,异能管理局对每个异能特工都有非常严密的保密措施,所有特工不能未经允许使用自己的超能力,也不能告诉普通人自己的存在,甚至异能局这个部门也不为别人所知,只有每个星球的高级领导对此略知一二。
一旦违反保密措施,异能局不止会收回特工身份,也会将其终身监禁。对此,局长的解释是,组织此前因此吃过大亏,所以要严格保密。
初黎将手搭在西蒙的胳膊上,随着西蒙的倒数,他闭上眼睛,屏住呼吸,一阵熟悉的眩晕感和挤压感袭来。
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已经出现在那架熟悉的,温暖的巨大环形飞船中央,人们用欢呼声把他包裹:“初黎,欢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