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着孙女忙问道:“可有事,那土匪可欺负你?”
“未曾,那些人顾忌父亲不敢对我怎样,还好哥哥来的及时。让祖母担心了。”
“哎,都怪祖母不好,答应那侍郎夫人去那偏僻的庙宇,不然就不会遭这次难。可怜你跟着受了这番惊吓。这段日子就好好在家休息。”老夫人看着孙女手心的伤口内里自责,而后又催问孙子:“大夫怎么还没来,快去催催,我们沫儿可不能留疤。”
“孙儿已经派人去催了,就算留了疤,孙儿也不在意。”萧钰看着沈沫,掷地有声。
沈沫听言心里泛起涟漪,脸上泛红。
老夫人听出孙子的话意,转而对萧钰道:“快去门口看看,大夫来了没。我们这些人还得亏沫儿机智这才能逃出来。”
沈沫这才开口询问:“咱们带去的车夫,外仆都没事?”
老夫人这才笑道:“没事,那些土匪不敢杀人,只是在茶水里下了蒙汗药,睡醒了就好。侍郎夫人也说多亏你机灵,要改日登门道谢。”
正在这时侍郎府的拜帖就已经送到了,说是明日上门答谢。
这边侍郎府内,侍郎夫人正给侍郎说这一遭的凶险,把侍郎听的直皱眉。又听侍郎夫人道:“还好萧将军及时赶到,不然就要像沈沫一样被带走了。不过这丫头也是可怜,被带走也不知有没有遭罪,哎,平安无事就好。”
侍郎跟着惋惜:“那明日你带上两个小子,我们一同去侍郎府登门道谢。”
“欸,要的要的,要备上厚礼,可得好好感谢他们。”两个小公子也齐声应是。
这日过后将军就开始忙了起来,虽然被萧钰劝着要注意身体,可惜无济于事。
次日侍郎夫人就带着两个儿子去找老夫人道谢:“老夫人,沈沫丫头可好?还好她机灵,不然那里能等来将军的救援。还要将军和沫儿道谢了,说着也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认认真真行了一礼。”
“你不用多礼,那丫头没事,只是手脚擦伤了些,已经上了药。”老夫人没让人叫沫儿过来,只让她好好休息。
寒暄一会儿又借口累了散了客。
侍郎夫人也不生气,只先告退了。
又过几日不知为何大街上开始传起了话说将军府的沈沫被土匪绑了轻薄已经清白不再。
将军府内只听“啪”的一声一只杯盏应声而碎“岂有此理,到底是何人传的谣,竟如此说我们沫儿,打我们将军府的脸面。沫儿,你不要听那些留言,祖母让你父亲找出来,把那传谣的抓了,还你清白。”
沈沫面色平静,甚至是有些高兴的,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只在乎哥哥的怎么想,只要哥哥相信自己就无畏那些流言,还能借此留在家里。
不一会儿门外又传来嬷嬷的脚步声,嬷嬷脸色郁愤对老夫人到:“老夫人,您托我问侍郎夫人到底何时正式与咱们家说亲,那侍郎夫人却支支吾吾,最后竟说她没有要说亲的意思,说感谢咱们小姐的恩,会再备厚礼答谢。奴婢立时便回绝了出了侍郎府。”
梅香这边听的气急直爆了粗口:“我呸,谁要她的礼,咱们如此清清白白的姑娘被她嫌弃。如不是她有那意思,又约的那破地方,咱们姑娘哪里又会遭了这难,就这还想娶咱们家小姐,那两个遭了事儿丁点儿用派不上的窝囊公子哥儿还配不上咱们小姐呢。”
沈沫看梅香似是没骂爽还要再骂,开口拦道:“怎还骂起粗口了。”
“梅香替您不平啊小姐。”
“我看梅香骂的好,本也不是什么好的不配我们沫儿,等祖母以后给你相看更好的。”老夫人安慰道。
“是。”沈沫应道
这日晚上萧钰看完妹妹便又去了祖母房里求祖母成全,这回老夫人没赶人。只听着孙儿的话:“祖母,如今外面这么说妹妹,孙儿定会找出造谣的人,只是这样妹妹的名誉还是受了牵连,我愿意娶妹妹,以后我和妹妹还是同现在一样陪着您。”
老夫人久久未答,已经开始动摇,只是私心里又觉得等再过两年事情过去,再相看也是不急的。
见祖母许久未答萧钰再次恳求:“祖母您就成全了我们吧。”
“容我考虑,你且先准备考试,过了春闱再说吧。”
萧钰看祖母松口,心中不免大松一口气。
日子就这样飞速过去,流言很快又被北边传来的消息代替,大家都议论着是不是又要打仗,没人再说将军府的闲话。
转眼春闱的日子也终于到来。
这日沈沫和老夫人亲自送萧钰进考场,放榜那日萧钰的名字赫然位于榜首。
老夫人大喜抚掌道:“赏,今日府中众人,人人有赏。”
沈沫也替哥哥高兴,走进萧钰跟前道:“祝哥哥殿试一举夺魁。”
“好好好,沫儿说的好。”老夫人笑呵呵的看着孙儿,这连日来被北边战事烦忧的心也得以宽慰。
萧钰低声对妹妹耳语:“等哥高中就求祖母定下咱两的婚事。好不好?”
“好。”沈沫发自内心的笑着,也期待着那天。
萧钰这日果然不负众望被陛下点为状元,正在全家都为之高兴时,又有另一封圣旨传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西北战情紧急,命大将军萧峰即刻前往西北,考虑大将军身体抱恙准新科状元萧钰之请,替父北征,准许三日后启程,钦此。
萧峰连忙朝宣旨的内监道:“末将身体尚佳,不需小子替我北伐,请代为转告陛下,臣愿意即刻动身北伐。”
传召之人是皇帝的贴身侍从,对将军尊敬拱手:“将军,您的身体陛下都清楚,陛下也是体恤您,让您在京中好安心修养,新科状元上次抓敌有功,陛下信任同意状元的请求让他替您出征,陛下信他,且这一路还有袁将军一起,您放心。”
萧峰明白陛下心意已决,只得跪下接旨。
待公公走后老夫人才急忙问道:“儿啊,这是怎么回事,钰儿才考的状元,怎么要上战场?战场上刀剑无眼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端可怎么好?”
沈沫面色凝重内心也一阵焦急,等萧钰打马回府后便找去询问:“哥哥,你为何要上战场,若你有什么意外祖母和父亲该如何受的住?”
萧钰自知有愧于祖母妹妹,但他不后悔这一决定,他拍了怕沈沫的肩膀声音低沉:“妹妹,如今父亲身体越发不好,可陛下依然执意要他上战场,哥哥随然不是什么逞能之辈但是却不能看着父亲白白送死。你要相信哥哥定然能从战场上平安回来,哥哥回来后就求陛下赐婚,这样就再也不敢有人再敢说什么。”
沈沫心中涌着疼痛推开了萧钰诘声辩驳:“我不在乎!哥,我不在乎别人说什么,我只想要你平安无事。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朝中这么多人为何非要你去?我不懂。”
萧钰苦笑的看着面前委屈痛苦的傻妹妹,只得告知实情:“因为我是萧将军的儿子,有我在就有英勇的萧家军。”
沈沫这才明白为什么就算父亲病重,陛下还是要父亲即刻启程。沈沫自知事已至此,无力挽回只得叮嘱萧钰道:“定要平安回家!”
“好,萧钰还是忍不住抱紧了妹妹,又在发间深深一吻。”
萧钰哪里舍得怀里的人,只恨不能就这样一直抱着融入骨血中,但现在正是加过危难之际虽有万般不舍也只能去战场保家卫国。在他身后还有心爱的妹妹,有年迈的祖母,还有病重的父亲需要他来保护。
圣旨已下,行程已定,而陛下只给了三天的时间准备。沈沫只能抓紧时间为哥哥准备行军路上所需衣物,又特意准备了许多退热解毒的药丸。
萧峰得知儿子自作主张请旨是又气恼又欣慰。儿子最终还是和自己一样上了刀剑无眼的战场。临了临了考上了状元还是没能逃脱上战场搏命,萧峰只觉功亏一篑,心里堵的很。他朝着儿子瞪了一眼一脚正要提过去,想到儿子这一番孝心生生又止住了腿。
只得自己长长叹了口气:“罢罢罢,咱们武将家的命。陛下既已下旨那现在你后悔也晚了,既如此为父就教你些战场上保命的事儿,你要切记。”
时间很快,三日转眼便过。今日正是萧钰离京入营的日子。
老夫人紧紧拉着孙儿的手哭的老泪纵横,心里是千般的怨念。怨天家不体恤他们家一代单传,怨北边的异族天天的作妖在边境骚扰,也怨那边的将领不中用。只是心里纵使是有万般地不舍,千般地怨念,也不能诉诸于口只能拉着孙儿的手絮絮地叮嘱:“钰儿啊,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可要千万小心,祖母不想你有和功绩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
萧钰在祖母面前跪下,叩了三个头语气坚定:“祖母放心,孙儿定然平安回来。”
老夫人满意点头又叮嘱道:“你妹妹昨晚上连夜给你收拾了许多东西,你记得带上。”
沈沫走上前将手里的包袱交给萧钰,叮仔细介绍:“哥哥,这里面有我特意让大夫配的精创药,解毒丹。外头包了油纸用蜡封了能防水。你每次一样带上几枚在身上,战场上定要仔细。”说着说着已经哽咽,眼里泪闪连连,只直直看着哥哥将人望到心底。
萧钰哪里看得了妹妹这模样,心里跟着酸涩连连,再顾不得其他把人紧紧抱入怀里,悉心安慰:“你放心,哥哥定会平安回来的,到了军中,哥哥有空便会给你写信,等哥哥得胜归来就让陛下赐婚,你便是我的妻,从此在不分开。”
沈沫听闻萧钰还能写信,心中总算好受些。沈沫也对萧钰承诺:“我会在家里等你。”
“好。”萧钰和沈沫两人看着彼此,眼里洋溢着彼此满足的笑。
老夫人看着这一对碧人,心中已经隐隐后悔。
此时接萧钰的马车已经到了门口,黄命在身萧钰不得不启程,望着病重的父亲,年迈的祖母和心爱的妹妹,萧钰放下不舍背上使命翻身上马。
沈沫看着远去的背影几息后便擦干眼泪振作起来,她搀扶着老夫人的手,微微用力,目光看着萧钰离去的方向坚信道:“哥哥定会平安归来。”
老夫人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力量也笃定:“沫儿说得对,钰儿定会平安回来。”
萧峰在一旁未语,他看着儿子挺拔的背影,欣慰一笑,眼里有担忧更多的却是骄傲。
萧钰到了京外的军营后,每隔三日便会传信回来,老夫人总会拿着信件看上许久,而后又将单给沈沫的信件交给沈沫。
沈沫拿到信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熟悉的字迹
【吾妹沈沫亲启,
为兄已在此处顺利任职,每日骑马训练。
今日为兄连射20发箭矢,箭无虚出发发正中靶心。
上官十分赞赏,同练士兵无不叫好。
哥哥在此甚好,无需挂念。
只是每每空闲时很是想念,只能摸出妹妹赠与的药丸睹物思人。
妹妹的嘱托哥哥谨记,应急药物都贴身携带。
吾妹也需谨记兄长嘱托,好好照顾自己。
等吾归娶
兄长萧钰】
沈沫唇角微勾起连看了几遍这才将信仔细收好,接着做方才放下的针线。
梅香看小姐这几日都没停过针线活儿,心疼劝道:“小姐,针线活累眼睛,您歇歇吧,小姐给少爷准备的衣服已经足够了,况且老夫人那边也叫绣娘做了许多。”
沈沫眉头微蹙,看着窗外:“我知道,只是手里停下来,心里便一直担忧着。不如多做些贴身衣物,手里忙起来心才没那么念着啊!”
梅香只心疼看着小姐也不再劝了,只帮着整理针线。
春日就在这慌忙中过去,七月初北边传来捷报萧钰带着肖家军收回了北边3做城池。一时间将军府门庭若市,许多官员纷纷上门找老将军恭贺恭维道:“年纪轻轻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再过一月又传来消息,这次陛下将老将军传入宫中。
沈沫心中不安去了老夫人那处焦急询问道:“祖母,可有哥哥消息?”
“你父亲刚进了宫,许是陛下那边有新的消息,你莫急等你父亲回家。”老夫人虽安慰着沈沫,可心里知道陛下这样私下召见怕是真出什么事儿,心下也焦灼。
沈沫这会已经坐不住了,面上担忧之色愈重。她已经足有2个月未曾有兄长的书信,以前半月便有一封。
沈沫在房中坐立不安,心悬着想绑在火上炙烤般焦灼,担心哥哥是不是出了事。终于临近临近晌午老将军才从宫中归来,面如死灰。
沈沫见了父亲更提了起来急忙问道:“父亲,可是有哥哥消息?”
萧峰佝偻着腰,仿佛被阴差收走了生气,面色颓败,喉头滚动了许久这才跪在老夫人身边,哽咽道:“母亲,边关传信,钰儿中了毒箭,掉落了山崖。袁将军派人搜寻了10日,一只未曾寻到,怕是......”
老将军许久没有说出口,仿佛说了出来儿子便就真如说的那样没了。
老夫人听了儿子的话,痛苦失声:“我的钰儿啊,你让祖母可怎么过啊,我可怜的钰儿明明已经考了状元啊!”老将军在一旁劝慰,老夫人痛呼连这个儿子也一起怪进去。
沈沫听到哥哥遇险,悬着的心终于爆裂般疼痛,心口梗塞,眼前发黑就要晕过去。还好梅香一直守在身旁,连忙惨扶着坐在老夫人身边。此刻沈沫耳畔只能听见嗡嗡的耳鸣,梅香的呼喊呵老夫人的痛呼都听不见。
沈沫捂住心口,原来悲痛到极致是发不出声音的,原来心还可以这样痛。
沈沫咬着帕子,泪珠从眼里滚落。梅香看着小姐不言不语,就这样坐着摸着泪便上前劝慰。
老将军看着母亲,女儿痛苦的模样,叹了口气,好忙又安慰两人:“母亲,沫儿,袁将军并没找到钰儿的,或许钰儿没死,只是迷路或者被人救了也不无可能,你们别先急坏了自己身体。”
沈沫只听见父亲说或许哥哥没死,这才慢慢恢复意识而后又肯定道:“是啊,哥哥定会没事,我给了哥哥许多药贴身带着,说不定就能用上,只要一天没有看到哥哥尸身我就相信哥哥还活着。”像是安慰自己一般,沈沫越说声音也越发坚定。
老夫人听着孙女的话,也似找到了支柱:“沫儿说的对,只要一天没有找到钰儿的人,就一天不能放弃,咱们也派人去找,朝廷放弃了,咱们自己不能放弃。”
“是,儿子这就派人去寻。”说着老将军也回了些生气,马不停蹄的安排去了。
沈沫和老夫人两人每天作伴,安慰着彼此。这日沈沫心下难静,便找了本佛经拿到老夫人处抄写,从这日开始老夫人的院子里便多了诵经声。
沈沫白日里抄写经书,打听哥哥消息。老夫人和将军一个上了年纪,一个身染宿疾,虽都强撑着但是精力大为不济,府里大小事务,店铺里账目都是沈沫在打理。
白日里沈沫每日早早便醒了处理各种事务,下午便和老夫人一起抄写佛经,颂念经文,抽空还会继续给哥哥做衣服鞋袜。
这日老夫人和沈沫又去庙里烧香祈福,老夫人看着孙女穿着已经大了一圈的衣服,知道孙女心里苦,也终于彻底后悔了。她想若是他的孙子能平安回来定要给沫儿准备丰厚嫁妆,风风光光地给两个孩子办婚礼。她想通了,什么都是假的,唯有小辈们自己的平安,快乐才是真的。
这日夜里沈沫再次难眠,拿出放在枕头下的书信,嗅着上面残留的味道,沈沫淌着泪,嘴里一声声骂着:“骗子,骗子,说好地回来娶我,骗子......”
“谁说我是骗子,哥哥不是回来娶你了吗。”
沈沫倏的睁开眼,只见窗幔外昏暗的烛火下映着熟悉的轮廓。
沈沫拉开窗幔,那张自己朝思暮想的脸庞映入眼帘。
沈沫下床将人抱住,她想就算是鬼,她也不会再放手。
拥着人,沈沫心里的思念再也压抑不住,喉头哽咽发出细细的抽噎声,泪水似珍珠线滚落在萧钰肩头,又浸透了衣襟。
萧钰感受到肩头的冰凉,听着耳边的抽噎,心疼至极。修长宽大的手,抚摸着沈沫柔软的长发,而后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头靠近妹妹的脖颈,轻嗅着馨香,也只有这时他才感觉到自己这一路苦撑过来的意义。
沈沫哭着哭着,发觉这怀抱比想象中还还暖,暖的就像真的一样。
沈沫抱着萧钰,试探性地问:“哥哥,你还活着吗?”
萧钰轻笑出声,捏了捏沈沫的脸颊,随后又在沈沫额发上轻轻一吻。
额间满是温润的触感。
沈沫激动的睁大了眼,他的哥哥回来了,好好的回来了。
萧钰终于不再逗弄妹妹,解释道:“哥哥没死,哥哥被人救了,后来赶回军营又带着一对士兵秘密去了敌人营地偷袭,所以消息一直没传回京。哥哥怎么会不守承诺,说好了回来娶你的怎会言而无信。”萧钰刮了刮妹妹的鼻尖,宠溺一笑。
沈沫得知哥哥无事欣喜至极,正要问哥哥可通知了老夫人。
门外就传来了梅香扣门的声音:“小姐,我听您房里有动静,可是有什么吩咐?”
沈沫这才反应过来两人还一直抱着,连忙松了手,脸上刷的也红了,套上外衣对门外道:“进来吧。”
梅香一进门,便瞧见了站在一旁的萧钰,差点失声惊呼,还好沈沫及时打断道:“少爷平安回京了,你别伸张,去通知父亲,还有祖母。
梅香激动的连连点头,马不停蹄的出了门,顿时整个将军府开始喧闹亮堂起来。
沈沫梳洗完领着萧钰去了老夫人处,才进门,老夫人便已经急急的走了过来,拉着萧钰的手仔细打量。
“瘦了,我的钰儿啊,平安回来就好,祖母和你父亲担心受怕,还有你妹妹,日日替你抄经祈福,还要管理中馈。哎,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说着一只手拉着一个到暖榻上坐着。
将军看儿子精气神这会儿已经完全崭露锋芒,问道:“消息传你中箭落崖,后面怎么回事?”
萧钰起身,拿出沈沫之前给的蜡封药丸道:“多亏了妹妹给准备地解毒丹,又得山下猎户相救儿子才转危为安,养好伤儿子便回营地找袁将军。我们二人合计趁我诈死带了几千精骑偷袭了他们的大本营,杀了他们的头领。北边战事大捷后我便求了袁将军先行回京,等他们的队伍到京外后再一起入城,届时我没有战死的消息也传回来了。”
萧峰听儿子此次还立了大功不禁大喜,眼里溢出骄傲,愁绪一扫而空,面上气色也好了,开怀而笑。
沈沫听闻哥哥此次的凶险,心狠狠揪着,心疼哥哥受的苦。
老夫人只在乎孙儿身体,只要孙儿无事便放心。
这时外面天色渐亮,虽此时还不好声张,但是关起门,自家人还是要好好庆祝。
老夫人高兴吩咐道:“今日咱们一家子热热闹闹的在一起吃顿团圆饭。给钰儿接风洗尘,咱们钰儿大难不死,以后必然都顺顺利利的。”
萧钰哄着祖母道:“可不是,以后孙儿成亲,还得祖母操持呢。”
沈沫听闻羞红脸去。
老夫人看着两人笑着回应:“是,定风风光光的给你们大办。”
萧钰看祖母应承的爽快,心下感谢祖母,嘴甜好听的话不停地哄着,只把老夫人都要听烦了去。
沈沫见此也是笑出了声,心里多日的阴霾终于一扫而去。沈沫亲自去厨房分准备今日的家宴,哥哥看着清瘦了许多要多补补才行。
不久边关大捷,萧钰突袭立功的消息传到了京城。一时间人人议论起这位大难不死的状元郎,好不羡慕。
袁将军带着军队回京,随后萧钰回了军营被皇帝召见。
皇上对萧钰好一番夸赞:“好小子,虎父无犬子,此次立了大功可要什么赏赐?”
萧钰拱手跪下:“回陛下,臣下想请陛下赐婚我与家中表妹沈沫。我与她情投意合,求陛下成全。”
这对皇帝来说不过是一道旨意的事,他也热衷成就一番姻缘,爽快道:“这有何难,朕再赐你为大理寺少卿一职,赐黄金百两。”
“谢陛下。”萧钰叩首谢恩。
回府没多久赐官,赐婚的旨意就传进将军府,府上一众又喜又惊,老夫人看着孙儿特意求来的圣旨明白孙儿的意思,笑着看着两人。老将军虽然惊讶但心胸阔达很快接受,且喜闻乐见。其他的仆妇听闻是陛下赐婚只有敬畏哪还敢议论纷纷道喜,嘴里的吉祥话更是没停。
老夫人也乐呵呵的大手一挥道:“今日家中双喜临门,每人赏2吊钱,一匹布,都沾沾喜气。”
这下众人更是喜笑颜开,家里顿时喜气洋洋。
没过多久府里便开始操持起来,张灯结彩,这日沈沫带着了老夫人和皇后赐下的十里红妆和萧钰绕着京城走了一圈,萧钰嘴里笑没停过,这日他终于将妹妹当着全京城人的面娶回了家。
夜晚
红烛前,红被上,沈沫一席红嫁衣嫁给心上人。
辣酒,灼吻,一夜无眠红翻锦被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