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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四 诬陷

    清风无力屠得热,落日着翅飞上山。

    徐家刚刚办完徐二郎的婚事,天气就一天热似一天。徐三郎现在也很热,但是心情不错,看他身上的东西想来今天收获还不错。只见他背后吊着几个野鸡,篮子里还有一些蛋一些菌子,还有一丛野花,而且竟连土一起装在篮子里,花开的密密麻麻远看仿似莲花,但是比莲花小只有婴儿拳头那么大,一瓣瓣羽毛状的花瓣矗在碧绿的花茎上,绿色的花叶与花茎加上粉紫色的花朵看起来好看极了,让人心情都愉悦了起来。也许是走累了,徐三郎放下东西喝了点儿水歇了歇。“不知道九娘喜欢喜欢紫云英”徐三郎心里想着。原来这个花叫紫云英,倒是好听。

    太阳将落时,徐三郎终于走到了石林村的小河边,正在想是先去九娘家还是先回家时,看到了徐二郎。

    “二哥。”徐三郎高兴的喊道。

    徐二郎看到徐三郎匆匆跑了过来,道:“三郎”声音竟有一些哽咽,说着还匆匆把徐三郎拉到了河边的树林里。徐三郎不明所以,心里莫名一慌,这是怎么了。

    “二哥,发生了什么事儿?家里出事儿了?爹娘出事儿了?”

    “嗯,是。哎,不是。”徐二郎吞吞吐吐,又道:“三郎,你去…,不,你去广平府避几天吧,过个十天半个月再回来,这是一些银子和铜钱,你带上路上使。”

    “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徐三郎一把打掉徐二郎的手,急声道。

    这边徐二郎终于组织好了语言一边说,一边看着徐三郎:“哎,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县令派了几个人来说找你了解点儿情况,但咱娘看他们随身还拿着刀枪绳索感觉不对,一边好酒好菜的招待他们一面套话,终于问出了点儿,说你上次送去的鹿肉可能有点儿问题,王老爷的太太吃了,嗯,竟呕吐起来,于是找你去询问。咱娘一听这话这话就不对,你送去的肉可是刚打下来就送到了王家,而且鹿血我们自己家可是吃了不少,一点儿事儿都没有,怎么可能就有问题,十有八九是有意诬陷。”

    “这里面指不定有什么宅门暗斗,恰巧把我卷入进去,二哥你说的对,我先出去避避。”徐三郎听徐二郎如此说,就明白过来,就是把话接了过去。

    徐二郎看徐三郎接过来钱袋,终于松了一口气。

    “二哥,那个这些山货也别拿回家了,免得漏了马脚,就说我打猎一直未归你们也不知为何。帮我送到九娘家,我这就赶快走,想来他们找不到我过一阵儿也就没事儿。”想了想,又道:“我半个月后先悄悄回来看看,到时候就还在这片树林等二哥,要是他们还找我再悄悄的离开。”

    “嗯,还是三郎想的周到,那你去吧。”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月亮还未升起正是伸手不见五指之际,二人朝不同方向分别在夜色中前行。

    如果故事真的按照这个发展,那也就没有后面的事了,可惜造化弄人,主角太善良,怕自己走了连累自己的家人,所有并没有马上走,而是拐了个弯去了另一个地方,而这一等就走不了了,不知道他以后想起会不会后悔此时的决定。

    话说徐三郎跟徐二郎分开之后本来想要按照二哥的建议去往广平府,广平府离淮阴县不远而且交通便利南来北往的商人都会在那周转,所以去到那里不会引人注意,最重要的是到了另一个辖区,被强制抓回去的可能不大。但是,徐三郎却在中途拐去另一个地方。

    “谁啊!”,张富贵刚躺下准备睡觉,门外就有人敲门,张富贵只能起身点亮煤油灯,小心翼翼的提着灯走向门口,灯光的映照下,终于看清,原来张富贵就是王家那个张守卫,叫着富贵却不是一个可以享受富贵的人,仗着有把子力气学了几下子然后找关系到了王家当了个守卫。张富贵前两天刚回家轮休,轮休三天,明天就要启程去王家当差,听到敲门声倒是没什么慌乱,只以为是想让他往县上捎东西或者带口信儿的,平常也常有这种事儿。

    “张大哥,是我,想着你今天还没走,有个小事儿想请你帮忙。”

    张富贵一时没法分辨是谁的声音,只是听着说话不像生人,于是开了门把人让了进来。进门后拿起油灯打量,才看清面容,正是徐三郎。

    “原来是徐三哥,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说完给父母回了几句让他们早点儿睡他来处理,就携着徐三郎向他房间走去。

    徐三郎观他并不知道他的事儿,松了一口气,他此次前来也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果然,这个事儿应该事发突然或者涉及机密,像张守卫这样的人,还不知道,这就正方便了他行事,于是路上也不做声琢磨一会儿怎么说。

    终于坐下,徐三郎开口道:“张哥客气了,叫三郎就行。多亏今天张哥在家,不然事情还不太好办了。是这样,我日前上山打猎不知是运气不好还是怎的半天没有收获,我不信邪就一直往里走,不知不觉越走越深,突然一只熊向我袭来,我虽然有点儿武艺但是凭我一己之力对付一只熊确是不敢的,所以只能拼命跑,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逃出生天,原来熊被一树枝插到腿上,动不了了。但我已经筋疲力尽所以只能先找路下山,只是沿途留上了记号。没想到我下山之后发现,居然已经到了张哥家所在良乡沟,于是就来找张哥了。张哥,我们一会儿再次山上把那个熊扛下来然后卖给王老爷,得的钱我们一人一半儿,说不定够我们一人盖一栋房子的,我听说那熊掌可是难得的一道佳肴,王老爷绝对不会吝啬。”

    张富贵被他说的心潮澎湃,恨不得马上就跟他上山,平日这徐三郎送货可是都直接找郑管事,而郑管事每次在收完货之后,出手都格外大方一定从中捞了不少,相必作为正主的徐三郎赚的只会更多,他早就眼红了可是不得门路。此时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拉着徐三郎就要出发,结果走到外面,看着外面一片乌漆嘛黑的,油灯只照亮他们周围方寸之间,再往外漆黑如墨的夜色密不透风把他们紧紧包裹,张富贵好像被掐住了脖子一下子胆怯起来。他们家可就他一根独苗要是出了事儿怎么办他还没娶亲呢,再说熊那么大,他们两个真能抬动吗?

    徐三郎看出了张富贵的迟疑,而他本来也不是要和他山上,哪有什么熊都是他胡诌的,遂道:“张哥,哎呀,我大意了,我们两个可能抬不动啊。我们回去再好好商议商议。”

    “对对对。”张富贵说着又进了屋,豆大的煤油一览无余的照亮他狭小的房间,他一下子有了底气,他不由感叹还是他家好啊。

    “不如待明日,张哥去找郑管事,让他带几个跟我们一起进山,把那东西抬下来。放心,得的钱肯定还是我们一人一半,我知道郑管事肯定要抽点儿,但是我们自己抬过去他也是要抽的。”徐三郎之所以找张富贵一个是跟他有些交情,还有就是知道他虽然爱财但是胆子不大。

    “好,还是三郎想的周到,就依你所言,时候不早了,你也别乱跑了,就在我这儿歇了,明天我们一早一起过去。”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就早早出发前往县城赶去,通过张富贵的文书进了城,倒是颇为顺利,张富贵也没有疑惑以为是徐三郎打猎间遗失入城文书。到了王家,徐三郎以府上人多眼杂为借口让张富贵把郑管事喊出来商议,张富贵不疑有他。郑管事一见徐三郎就知自己上了当。冷笑道:“三郎好本事,竟然敢诓骗我。”

    徐三郎看他只是愤怒指责自己,并无心虚之色,便知他也是被蒙在鼓里。于是道:“郑叔,我也是没办法,好大一口锅扣在我头上,我现在是一头雾水还望郑叔解惑。须知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件事如果为真对郑叔有百害而无一利啊!”

    “你还敢威胁我。”

    “小子不敢,只是我与郑叔虽然相交不长,但深知郑叔不是那心肠恶毒之辈,必也是被他人构陷,所以提醒您。”郑管事此时默不作声,其他这两天也是担惊受怕,毕竟鹿肉可是经他手进的王家,而他还赚了不少。又看了看眼前的年轻人缓缓道:“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此时我也是一头雾水。”

    “郑叔只要把知道的告诉我就好。”

    “好。”

    不知道道郑管事都对徐三郎说了些什么,只见他越来越沉默。

    只听徐三郎问道:

    “太太现在如何。”

    “听说还未能起身。”

    “太太娘家如何?”

    “没落无人。”

    “子女如何。”

    “只有一女亲生,其余皆庶子庶女。”

    徐三郎已经不用再问下去了,那王老爷对其夫人不是急着求医问药而是追查问罪矛头直指他,分明就是冲他而来,他不知是何处得罪了他,不过眼下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想想怎么破局才是正经。可是自己又不认识什么高官权贵,也没有万贯家财,自救根本不可能,而那太太居然既无娘家人撑腰也无儿子傍身更无法由她下手,哎,虽然与那太太素昧谋面,但此刻居然生出几分兮兮相惜之感。屋里二人正在沉默,突然张富贵从外面进来,大声道:“不好了,听说太太去世了。”

    “什么!”徐三郎与郑管事两人竟异口同声道。

    “我先走了。”徐三郎说完就匆匆离开。郑管事阻止不及只能眼看着他扬长而去,不提这边郑管事与张富贵大眼瞪小眼,以及之后郑管事对张富贵的耳提面命,威逼利诱,徐三郎贿赂了守门的士卒,匆匆往家赶去。

    徐三郎回来的正是时候,刚到村口,就看到一群人浩浩荡荡正朝他家走去,徐三郎加紧脚步终于在他们大肆破坏前赶到家里。

    此时他家门口已经站满了人,但并没有人赶进去帮忙,看到徐三郎回来,连忙喊道,三郎回来了,并给他让出一条道来。屋里的罗氏听到声音连忙大叫一声,道:“三郎,你怎么回来了?”说完又哭了起来。

    “娘,我回来晚了。这是怎么了?”

    正要砸东西的人也停下了手,道:“怎么了?你去趟县衙就知道了。”

    衙役们此时也反应过来,他们等的人终于回来了,于是一拥而上,要把他带走好回去交差。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县衙走去,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不过,这也确实是件大事,徐恒的人生从此发生了转变。

    “堂下何人!”

    “徐三郎。”

    “你可知罪。”

    “我不知犯了何罪。”

    “哼,巧言令色。你用带毒的箭射鹿,王刘氏吃了你送去的鹿肉中毒而死,你为了钱财害的无辜妇人而死还说没罪。给我打!”

    “我没有,我根本没有毒药如何用毒箭射鹿,大人冤枉啊。冤枉啊!”徐三郎一声声喊着,但挨在身上的疼痛丝毫没有减少。打板子的衙役只觉得这个人真抗打,每天打打停停快一个月了还没有认罪不说还能这么大声的喊冤。他都打累了,也不知道大人怎么想的,之前不认罪直接判的也不少,也没有这样折腾的,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衙役边打边走神,突然觉得耳朵清净了不少,抬眼一看,原来徐三郎终于晕过去了,难得的良心发现,剩下的几板子只是象征性的落了上去,完事儿之后马上扔下板子道:“大人,打完了,他晕过去了。”

    “嗯,拖回牢里,明日接着审。”

    “是,大人。”

    徐三郎在牢里悠悠转醒,他已不知在牢里待了多少天,想到他从那天被强行带走后,每天都是挨打,到现在全身是伤没有一处好皮肉。刚来的几天他还会想自己是怎么得罪了王老爷要他不惜舍了他太太的命也要致自己与死地,可是他刚要说出口就迎来一顿毒打,每天打着打着直到打的他浑浑噩噩,每天只余一个念头就是坚决不认,他没有做的事,凭什么要认,他靠着这样一口气一直撑到现在,但是今天,他心灰了,他不知道还能不能撑下去,徐三郎双眼迷蒙又晕了过去。

    “三郎,三郎?”

    是谁在叫我,我是死了吗?在黄泉路上了吗?徐三郎昏昏沉沉的睁开了眼,过了一会儿才看清了他娘的面容。

    “娘!”

    “哎,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疼?饿不饿?”罗氏泪眼婆娑,话赶话的问着徐三郎,生怕一眨眼徐三郎又昏睡过去再也不能醒来。

    “娘,我怎么回来了。”

    “你无罪自然就回来了。”罗氏说道,说着小心翼翼地看着徐三郎。

    “我无罪就能回来了?”

    “是啊。我的儿。”说着再也忍受不住,痛哭了起来。

    “娘,别哭了,我没事儿了,该高兴啊。”徐三郎安慰道。

    “好好,娘不哭,你怎么样,疼不疼”,罗氏说着摸着徐三郎的额头又道:“我去给你拿点儿粥”,说着匆匆离开了房间。

    徐三郎看着他娘远去的背影,又打量着熟悉的房间只觉得不可思议,他居然回家了!想到牢里的种种,只觉得是一场梦一样。

    “来,三郎,喝点儿粥。”

    “好。”

    徐三郎喝了粥,又沉沉的睡去,晚上,一家人回来听说徐三郎醒了都高兴起来,饭桌上难得的有了笑容,讨论着三郎养伤该准备什么饭食,讨论完,一家人又沉默了下去,安安静静的吃完了饭。这些徐三郎一概不知,他又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又过了几天,徐三郎的精神终于慢慢恢复,不再每天昏睡,但因为外伤太多,还是每天在房间里养伤。

    “娘。”

    “哎,怎么了三郎。”

    “我这上也养了几天了,身体没那么虚弱了,我想看看书练练字,九娘送我的毛笔我还没舍得用呢。”

    “啊”罗氏正在给徐三郎盛饭,一不小心饭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

    “没什么,饭掉地上了,我扫扫。”

    “捡起来还能吃呢。”

    “你还在养伤呢,哪能吃这个,家里又不是吃不起。”说着匆匆离开了房间。

    等罗氏收拾完,重新跟徐三郎添好饭,坐在床边看着徐三郎吃饭时,徐三郎道:“九娘是不是出事儿了?”

    “什么。”罗氏只觉得心里咚的一声,有什么终于落了地。

    “九娘是不是出事儿了?”徐三郎又道,说着眼睛紧紧盯着罗氏。

    “没有啊,你这孩子想什么呢,好好养你的伤。”罗氏说着就要转身出去。

    “娘!”徐三郎说着抓住了罗氏的胳膊,“不要骗我,我是不能动不是聋子,家里每天小心翼翼地但我看不出来吗?你有多喜欢九娘,当她是你的亲生女儿,我养病怎么多天她都没来,你连提都不提当我是傻了吗?娘,你告诉我!”说着竟要挣扎着下床,道:“您不说我就跪着不起来。”

    “儿啊,娘苦命的儿啊!”罗氏说着大哭了起来。

    徐三郎看到罗氏哭,心里的侥幸终于坍塌,说话声音已带哭腔。

    “九娘他怎么了?娘,告诉我,她怎么了,是不是为了我,都是我,都是我,说着向自己打去。”往日的骄傲开朗的翩翩少年郎,此时目眦尽裂。

    “九娘她,她,她为了救你,要跟别人走了!”

    “什么?”

    “什么时候?”

    “就在明日。”这也是为什么罗氏愿意告诉徐三郎事实,她怕徐三郎知道后怪她,更会怪自己。明日,还来得及做点儿什么,但是她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才能改变这两个苦命的孩子。

    九娘家,林氏看着九娘想张口,确不知道说什么,只有眼泪在不停的流。余善学看不下去,道:“哭什么哭,这是好事,九娘这样的品貌,那个徐三郎怎么配的上。”

    “你就忍心九娘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你就是个势利小人。”林氏骂道。

    “你以为我忍心,怎么就怪我了,怪只能怪…算了,九娘跟着康王,以后大好的前程,不比现在强。”

    “好好好,好什么好,无名无分。”

    “还想让她直接当夫人不成?等下辈子投生在别人的肚子来再说吧…”

    林氏和余善学这边的争执,九娘看着但是毫无波澜,仿佛说的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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