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利维坦给了肯定的回答。
但朝歌还是放心不下。
季鸣为什么会突然问那句话……问男生和女生的区别。
朝歌：“关于性教育，尤其是关于男生和女生之间的事情，你什么都没教他们？”
利维坦信誓旦旦：“我从没往这方面引导，现在让男女生一块混浴都没问题，他们什么都不懂！”
朝歌：“原因呢？”
利维坦白了她一眼，“相信我，天地开辟之时，人类诞生之际，爆发的第一次大战绝对是配偶争夺战……我这是杜绝了最大的隐患，方便管理。”
就怕他们明白之后，会加倍反噬。朝歌想。
希望是她的错觉。
她只感觉利维坦老师，有点过于低估人类的欲望了。
“如果刻意不讲，那就一丁点都别泄露，”朝歌轻声说，她提醒道，“压抑久了，欲望反噬可是很恐怖的。”
半晌，她又道，“从今以后，我来帮助老师管理这片伊甸园……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利维坦老师明显还想说什么。朝歌已经把手放在他肩膀上。
“别的可以不用问，全部教给我就好了，老师。”
一阵充满着喜悦、洋溢着幸福的感觉把利维坦的身心充满。
利维坦：“……”
作、作弊啊……
-
休息片刻，朝歌朝男寝的方向走去。
路上，却又遇到了裴知意。
只见下午训练时还干净的男生，此时灰头土脸的，他高大的身体插着兜，明显懒洋洋的。
看见她时却明显僵了一下。
然后默默移到树旁，企图借助夜色融为一体，像是拙劣的伪装。
朝歌仰头看了眼天空，已经被补好了。
再联想被季鸣纠缠前，那声巨响……
这家伙，不会去补天了吧？
她刚想仔细看，一阵风却急躁的吹动她的衣摆。
像是催促她快点走。
……
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躲在树旁的裴知意才舒了口气。
夏季炎热，他漫不经心拍掉胳膊上的小蚊虫。
借助风的力量，尘土倏倏掉落，他整个人都焕然一新。
视线却盯着那个远去的背影。
仿佛用视线，描摹着女孩俏丽的身形。
是他的错觉么，朝歌同学，似乎比最开始……要稍微高了一些。
皮肤更加柔韧，手臂线条和腰线都更加柔软，柔韧。
像是深埋的嫩芽，迫不及待的破土而出。
看着让人莫名滋生出燥热。
又是那阵熟悉的悸动……
裴知意突然盯向自己身下，微微愣了愣。
盯了五秒，他下意识左右看看，拼命捂着□□，箭一样朝厕所冲去——
而此时，蛰伏在男寝墙角旁边的朝歌慢慢探出身形。
“朝，朝歌同学，嘿嘿。”
旁边的壮汉挠着头冲她笑，很羞赧，“突然靠我这么近，有点不好意思……”
朝歌退后了一步，客气的点头。
她用对方来模糊自己的味道，混淆裴知意的感觉来着。
朝歌认出他，这人叫何小花，是季鸣的室友。
大部分学生都是自己挑选的名字，这个何小花很喜欢花草，于是给自己起了个可爱的名字。
平时他也总跟女生在一起跳绳、散步。
但现在，黑夜中，男孩脸红的发黑，有些不敢看她。
朝歌问：“为什么不好意思？我看你总是跟女孩子们一起玩，她们总是让你抱着她们去采树上的花，从来都没不好意思过。”
何小花突然道：“以，以后不会了！”
他有些局促的低下头，又翻着眼睛看了眼朝歌，又迅速收回。
粗壮的手指不安的扣着裤缝。
“而且，朝歌同学是，是不一样的。”
“好像，很甜。”
他小声说，像是一声藏在喉咙里的嘟囔。
“什么？”
“没什么！”
朝歌盯他一阵，蓦然放缓了语气，“那，带我去你们的寝室，好不好。”
“不要跟任何人说。”
旁边何小花没说话。
朝歌默认他答应了。
她现在锻炼的很好，可以完全藏匿进墙角。贴着墙走，在阴影处，任谁都难发现她的踪影。
但就在寝室的那一刻，何小花突然小声道：“但是，大家都会感受到朝歌同学的存在啊。”
朝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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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寝澡堂此刻爆满。
但此时，外面的露天浴池却意外的空着。
“人怎么这么多，大家都不去外面洗？往常不是总过去吗？”有人烦闷的嚷嚷，拿毛巾挡着下面，“不是喜欢跟那些女生聊上几句话吗。”
“你还不是也在这，要去你去啊？”
哗啦啦的冲水声掩盖了男生们。
每个淋浴头都占着1-2个男生，室内澡堂从没有同时容纳这么多人的一天。
大家小声抱怨，却没一个人愿意去闲置的露天混池。
莫名的，女生那边似乎也是相同的想法。
“那个叫江宝的转学生呢？突然感觉那家伙说的有道理啊，女生，果然跟我们不一样吧！”
“绝对不一样！”有人小声说，“我感觉利维坦老师说的不太对，女生都软软的，香香的，但你们呢，我只能从诸位身上感受到汗臭和粗鲁！”
“最不一样的果然是朝歌同学。”
有人差点咬了舌头。
发现爱慕朝歌的裴知意不在，才舒了口气继续道，“我感觉朝歌同学身上最香，但不是花香，就是那种隐秘甜蜜的……蔬果香，让人想啃的那种。”
“她的胳膊好像也更加有力一点，相比起别的女孩子，”有男生抬手紧握拳，满足的看着自己上臂丰隆的肌肉，“不过比我还差得远。”
有人扒拉开他，“拉倒吧，你那还不如我昨天吃的土豆粗壮呢……瞧我的！”
“看不起谁呢！”又一个男生气冲冲，在澡堂里握紧淋湿的拳头，“如果让朝歌同学来选，绝对会选我吧！”
“有种用能力来比试啊……不过利维坦老师不让在学校用能力，谅你们也不敢。”
“不会吧不会吧，”最先开头的男生怪叫道，“不会是怕了吧！”
气氛却骤然安静。
一时间，众人神色各异，只感觉门口一阵清凉的风吹过。
让所有头脑发热的人都瞬间清醒。
门口靠着的，双手抱臂的高挑少年，赫然是裴知意。
他此刻眸色微暗，面对齐刷刷看向这边的男生们。
他放手关上了门，大有种关门打狗的架势——裴知意压低了声音，却透着十足的威胁。
“你们刚才说，朝歌同学会选谁？”
-
此刻，在季鸣的寝室。
朝歌毫不避讳的翻动着桌上的书本，涵盖料理、家务、纸艺……
朝歌抚摸着桌上那本《种花小白到造园大神——园艺大全》，居然还夹着书签。
显然是季鸣看了一半的书。
相比何小花桌上侍弄的花花草草。
季鸣的桌上，几乎堆满了书。
她目光飞速检索着，飞快抽出最高处那本《能力的认知——千变万化的使用方法》。
园艺大全有书签，是最近看的。
而手上的这本，没有书签。是没看，还是已经看完了？
朝歌抚摸着书的四角。
仔细想来，季鸣拿到书才不到几天……又放这么高的位置，是打算以后在看吧。
她翻看书的第一页，毫无异样。
内容也是，讲解了最普通的能力形态变化……
从这种乏善可陈的概念中，悟出极冰君主“冰龙”的形态，只能说明季鸣确实聪明。
“朝歌同学，我，我觉得这有点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朝歌随手翻书。
“这，这算是季鸣同学的隐私吧……他，搞不好会生气。”
何小花看起来挺敬畏季鸣。
一米九的壮汉，提起季鸣，却缩着头结结巴巴的。
她问：“那你说，他看过这本书吗。”
何小花很老实道：“没见到他看过。”
朝歌：“是吗。”
翻完整本书，都没看到什么值得注意的。
朝歌知道一些关键信息会掐头去尾，甚至藏头。
她特地认真的翻看了好几遍，却没看到任何类似的信息。
不曾讲解外界历史。
不曾讲解极冰君主。
甚至其中提到冰系能力，也匆匆一笔带过……
她想多了，季鸣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发问。
而不是接触到了外界的什么知识？
这里面干净的甚至没有什么黄色小广告。
放好书，朝歌舒了口气。
说不清是庆幸，还是遗憾。
“不过，季同学，之前好像把书的第一页撕掉了……”
朝歌神色一凝，刚想再看，却听见身后传来水声。
从脚腕到头皮都紧绷，像是被人盯上的错觉。
她迅速扭过头去，少年喑哑嗓音已经响起，“你在这里做什么？”
季鸣凝视着她，眉头皱的很紧。
即使是她，也察觉到季鸣的紧绷。
要命，对方似乎生气了。
而且，很生气。
蓦地，外面又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你说什么，今天下午，季鸣主动要跟朝歌同学对练？”
“还掐着她脖子来着？”声音陡然提高八度。
“他等着，他今天死定了！”
朝歌听见那是裴知意的声音。
她抓紧书，趁季鸣转头的间隙，飞速把书塞进衣服里，又看向窗外……
从这里逃生，也不是不行。
总归没法解释她为什么在这里。
她不想与任何一位君主为敌。
自然也无疑引发两位君主的争端……
脚步声愈近，她能听见门外裴知意带着怒意的呼吸。
门要开了，她已经闪身到窗边。
有人却更快一步抓住她脚踝，只是一阵天昏地旋，却已经翻身，把她带上了床。
厚厚的被子一盖，完全遮掩住她的身形。
“季鸣那狗东西呢，让他出来！”
此刻，厚重的被子下。
她跟季鸣靠的很近，近乎是紧.贴在对方身上。
朝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