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进镜子里的自己，长袍着身，发冠端齐，面容姣好，浅笑时温润如玉。侧耳，墙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夹杂着街上小商贩的吆喝声。程仁运气不错，第一个次就穿越到了稀奇的古代。“古代世界，还好还好。如果第一个世界是现代风，我还真怕把这一个附身者糟蹋了。”

    系统明白他什么意思，他们俩都是进入快穿局工作的牛马，换个生活环境带来的新鲜感有助于他们恢复探索欲。程仁之前卷太猛了、卷“过头”了，如今，人没到中老年就已经累了。谁年少时不是梦想着驰骋沙场的“初生牛犊”，又有多少人没有被渐渐磨平棱角，不想选个离家近的、最好大一点的牧场？

    “洽洽检测到你有一丝悲伤的情绪，正在纠正、正在纠正。宿主程仁你好，这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成长，请放松并试着去接受它、去接受它。‘牛犊’和‘牛马’本质没有区别，请学会自洽、请学会自洽！”

    “系统检测到的宿主情绪逐渐回归中值，开始传输剧情......”程仁正了正衣领，闭眼端坐。

    被魂穿者就叫“程仁”，家里三代务农，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人。程母于吉时诞下程仁，找了算命先生算了一卦，说此子日后大有作为。单就这一句话，给程仁的路定了型。程父程母望子成龙，觉得只有读书方能改写命运。忙碌时说，不用你帮、你去读书。闲暇时问，学得怎么样了、家族的希望就在你身上。所幸，程仁打小就听话，爱家人，对未来充满希望。在没有书香熏染的环境里，程仁依靠着勤勉、一股子冲劲和算命先生的那句话，没日没夜地死啃书本。一次童试，三次乡试之后，终于中了举人，将要赶赴京城去会试。

    三次乡试，就是九年。

    九年之后，一无所有。

    程仁已经不太记得九年前的自己了，那个朝气蓬勃、敢想敢做、“无所不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