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咱就是说，当霍格沃茨老师不需要资质的吗？（3）
“我可以再加上一个请求吗，敖？”邓布利多放下刀叉，严肃地说。
“嘿，邓布利多，我听说贪婪是一种原罪，你听没听过这句话啊？”老尼可满是戏谑的声音在敖九霄搭腔前响起，看上去老迈昏花的眼眸中陡然射出两道精光。
“哦，我亲爱的尼可，我只是想让这个孩子和哈利做个朋友罢了。”
“交朋友？只是这样吗？”佩雷内尔端上来一道甜汤，笑着看向邓布利多。
“唔，如果敖先生能护着些哈利就再好不过了。”邓布利多无奈苦笑，“什么都瞒不过你们这两个老家伙。”
“你坦坦荡荡说出来，我还高看你一眼，你个老蜜蜂，休想暗中算计我的乖乖孙儿！”佩雷内尔笑骂道，起身给邓布利多盛了一碗甜汤，“我的阿九首先得保证自己安全，他的心脏痛起来很严重的。”
“校长先生，您是不是忘了？我对波特先生二人为什么会遇袭，尚且一无所知。他为什么会需要到别人保护？”敖九霄一边用手梳理着凤凰福克斯的光洁羽毛，一边把切好的牛肉条喂给福克斯，“毕竟，我听说霍格沃茨是整个欧洲最安全的地方，因为——您在那里。”
邓布利多挥了挥手，给勒梅家附上一层“闭耳塞听”咒语，他严肃又沉痛地向敖九霄讲述了哈利的身世。
邓布利多回忆着，斟酌着可以说的部分。
他讲到伏地魔横行无忌、肆意杀戮的黑暗年代。
他讲到伏地魔的原名是汤姆·马沃罗·里德尔。他鄙视他的父母，因为他的父亲是麻瓜，而他的母亲是一个非常严肃刻板但无甚大成就的女巫师。伏地魔以此为耻，向他的朋友和追随者隐瞒了他的混血身份，他鼓动着纯血至上的口号，利用食死徒——他的拥护者们实现自己的野心和黑暗统治。
他讲到，十余年前，他拜访了一位名叫西比尔·特里劳妮的女士，她的家族很有预言天赋，虽然不是每次都准，可关于一些大事，却时不时能做出较为准确的预测。他问了关于伏地魔的未来。
邓布利多考虑再三，含糊其辞，并不想告诉敖九霄和老尼可夫妇预言的完整内容。
但邓布利多脑海里又一次想起了那位女士预言时癫狂的状态：“走近了！！！有能力战胜黑魔王的人走近了……生在曾三次抵抗过他的人家，生于七月结束的时候……黑魔王会把他标为自己的劲敌，但他将拥有黑魔王不知道的力量……他们中间必有一个死在另一个手上，因为两个人不能都活着，只有一个生存下来……有能力战胜黑魔王的那个人将在七月结束时诞生……”?
邓布利多长叹一声，他不是唯一听到这个预言的人，尽管他当时是唯一一个完整听到预言的人。
因为西弗勒斯，伏地魔也知道了这件事。不过，西比尔·特里劳妮的预言并没有提到具体家族。伏地魔因为得知部分预言的内容，认为哈利是唯一的预言之子，是自己宿敌，所以哈利·波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打算杀了他，以防后患。
邓布利多艰难地讲述着，泪水滚滚而下打湿了他的几缕白胡须。
哈利波特的父母莉莉和詹姆深知伏地魔意图加害他们的儿子，因此，他们选择了隐匿行踪以保护自己和哈利的安危。作为哈利的教父，小天狼星布莱克得知了他们藏匿的地方。
伏地魔用了卑鄙手段，得知具体地址，随后到达戈德里克山谷的哈利家中，残忍地在客厅中杀害了哈利的父亲詹姆·波特。紧接着，他又残忍地杀害了拼命护着儿子的伟大母亲莉莉。在莉莉临终前，她施放了一个保护咒语，将咒语指向了哈利和伏地魔之间，从而救下了哈利，使得哈利仅在额头留下了一道闪电伤疤。然而，伏地魔却肉身泯灭，就此失踪。极大部分人都认为黑魔王已死。所以，哈利在魔法界非常有名，被称为打败黑魔王的“救世主”。现在，小天狼星布莱克因为还犯了其他罪行，被数罪并罚，关在阿兹卡班。
敖九霄内心叹息有两面之缘的那个绿眼睛男孩的不幸遭遇。
原来他亦是没了父母。世上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不幸，而美好和幸福总是惊人的相似。
邓布利多摄神取念发动的无声无息，魔力却如泥牛入海，微澜未起。
敖九霄暗中冷笑，这位校长大人可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样慈眉善目呢。他最讨厌有人窥探他的识海了！忍了又忍，没有击溃那道探查魔力，仅是让它不得其门而入，无功而返。
暗中释放了魔力探查敖九霄，却一无所获的邓布利多只好仔细打量着敖九霄的神情，在心底评估这男孩的心性。
如此一番试探，敖九霄虽是同情哈利，但仍有被窥探之厌烦感觉，心底一哂：“校长先生，我见到波特先生时，虽是匆匆一面，仍觉得他十分瘦弱。怎么？魔法界穷成这样了？不让救世主吃饱饭？”不知为何，他并不想当着邓布利多提起在长袍店的第二面。
佩佩奶奶眉头大皱，想跟邓布利多说什么，却被老尼可拉了一把。
老尼可避开邓布利多的视线，对着老妻挤眉弄眼，你就让他作吧，作个大的。那老蜜蜂占不了多少便宜。
佩佩奶奶这才忍下不言。
“呃……因为某些原因，呃，好吧，莉莉的那个咒语，哈利得在他的亲人身边长大。”丝毫没发现老尼可夫妻眉眼官司的邓布利多，被这清奇角度问的一噎。
“哦，请问是哈利的什么亲人呢？”敖九霄漫不经心地用小巧精致的调羹搅动着佩佩奶奶刚端给他的热牛奶，期待那方糖赶紧融化。
“他的亲……姨妈，一家。”邓布利多咽下一口蛋糕，被敖九霄看过来的清亮目光看得不由自主有些心虚。
“哦，原来是，亲--姨妈啊，那她应该很爱这父母双亡的小可怜才是喽？”
“呃……这个……”
“可我看哈利活得一派人生艰难模样。他也11岁吧？比我大一岁，比我还矮。”
“可能是……他姨妈和他妈妈关系有点……”
“哈？关系有点什么？不睦？恶劣？对吧~总不可能是友好吧？”敖九霄右脚尖轻点地面，与扑着翅膀的福克斯玩耍。
“……”邓布利多沉默下来。
“哈利是怎么到他姨妈家的呢？就您刚才所说，他还只是个婴儿。当时，他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孤儿了吧？”
“……是。我让海格骑着飞天摩托将哈利送过去的。放在了她家门口。”邓布利多赶紧道，这个可以说哈。
“然后呢？”敖九霄用手轻轻梳理福克斯的羽毛，啊，舒服极了~福克斯简直欢喜地想跳舞感谢这个可爱的人类。
“……然后？”送过去就是送过去给德思礼一家养了嘛，还有什么然后。
“把孩子送过去，跟人一家子没有交代？”敖九霄挑眉看邓布利多，福克斯看出他心情不好，伸着脖子用头蹭他的脸。
“啊，我留了一封信。”邓布利多又开始莫名心虚，赶紧解释道：“因为哈利的母亲莉莉用她的生命设下的血亲保护咒，这个咒语需要哈利的亲人在场才能发挥最大的保护作用。我也是为了……他可以在麻瓜世界中相对安全地成长。”
“信？哦，所以压根没见人家面儿，来了个送货上门。信里写什么了？”相对安全成长，有意思的说辞~~~不会是怕哈利在赞美和盲目崇拜的魔法界成长，迷失了自己长歪了吧？
敖九霄敏锐地意识到，邓布利多也相信那个，他含糊其辞的预言。他坚信哈利才是能彻底打败伏地魔的人。封建迷信要不得啊。真该受受社会主义教育。而且，这个邓布利多还挺自以为是，觉得世间一切都该按他的计划走。
很明显，哈利过得不太好。他都不怕哈利得了抑郁症，也不怕哈利对整个世界失望黑化了，或者神经错乱与那个半鬼伏地魔为伍了。
“呃……主要就说了哈利父母死了，请他们收养……以我的名义写的。”邓布利多强调。
“这么说，哈利姨妈一家知道您是谁？我是说，您的身份？”
“嗯，佩妮--哈利的姨妈，看到莉莉接到了入学通知书，也曾想入学霍格沃茨，但是准入之书和接纳之笔首肯的孩子才能入学的。所以我很遗憾地拒绝了她。”邓布利多神情看起来的确遗憾极了。
“所以，就一个娃娃哈利和一封信？没别的了？”敖九霄忍不住冷笑。
“……还需要什么……”别的这俩字还没出口，邓布利多就不好再说下去了。那孩子的目光又冰冷又嘲弄，像是极薄的冰刃。
“还需要什么？哈哈，您一定没有养过小孩儿，不知道养大一个年幼的孩儿需要付出多大的心血；您也一定没有考虑过，人家佩妮女士愿不愿意接纳哈利这个孩子；您还没有考虑过，养大孩子是需要钱的！您避而不见，直接把孩子丢下就跑，此等行为，我真要说一句厉害！”
“她是哈利的亲姨妈，怎么会……”
“您怎么知道不会？您是见过了伏地魔作恶的。您只不过与她通了一次信，还不大愉快；再说，您怎么又知道放人家门口，人家就一定会接纳她，万一她把哈利扔孤儿院呢？或者再狠心一点，卖去人贩子那里……”
“不可能，我是派人……虽然，她对哈利不太好……”
“派人做什么？监视？好，退一万步说，哈利姨妈接纳他了，你给她养大哈利的生活费了吗？”
“生活……费？德思礼一家生活比较富裕。据我所知，他姨妈一家对哈利态度……不大好，尤其是她那胖儿子达力……”
“那又怎样？富裕与否，那都是他们夫妻和儿子达力的。他们没有义务养哈利的。哈利父母没有钱吗？我看海格带他去古灵阁，也是去取钱的吧？你给信的时候就想着没给人家点奶粉钱？！”敖九霄都给这老头的思维气笑了。
“养大哈利，说来容易！但是收养孩子对于任何一个家庭都是打乱了整个生活的大事，尤其是一个还要吃奶的小婴儿！哈利看起来确实过得不好，但哈利姨妈至少接受了他，没让他饿死、病死、冻死啊……可是你们魔法界的人，对救世主不闻不问11年，真当得起一句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啊……”敖九霄继续搅牛奶，有点出神的想，人无完人。哈利的姨妈毕竟接受了哈利。尽管她对哈利表现出厌恶，纵容她的胖儿子欺负哈利，但是哈利没有挨饿，有地方住有学上，并没有遭受虐待，说明她还是有良知底线的。
“……现在哈利有钱了。他长大了，可以慢慢改变自己的生活状况。”邓布利多强自镇定地说。
“哦，慢慢改变……那看来，这个保护咒语还需要他姨妈一家子继续维持个几年……”
邓布利多深深看着敖九霄，这孩子出人意料的，太敏锐了些。被猜中了，他只好说：“……是的，在哈利成年之前……”
“喔~哈利成年前，应该就能把那什么伏地魔灭了吧？那样就不需要这个保护咒语了；还是说，灭不灭的都不打紧，哈利成年可以结婚有自己的家庭、孩子了，不再需要那家人了？”
“……”
“再说，那个哈利的教父，布莱克，既然是杀其父母的凶手，为什么没死？”
“……这事情，还是有诸多疑点的……”
“哦？愿闻其详。”
“……总之……”邓布利多沉默一瞬，刚开口就被打断。
“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提。秘密还挺多，可惜要紧事一件也没办成！”敖九霄几乎维持不住彬彬有礼的形象了：“恕我直言，虽是陈年旧事，可这牵涉到黑魔王挂掉的大案，现在还有疑点未查清，这简直无法想象。这真的说明你们魔法界的推理探案能力无限接近于0。我听佩佩奶奶说，你们魔法界有吐真剂，这么多年你就没去一趟阿兹卡班监狱？就没去问问真相？”
“您要是没有吐真剂，我这里有真话符，要用吗？”敖九霄掏出一张黄色东方符纸晃晃。
“……”
“另外，如此紧要的预言，伏地魔如何得知的？谁泄的密？”敖九霄步步追问。
“我……当时我在猪头酒吧……是……”邓布利多艰难吐字。
“酒吧人多热闹，还真是个谈私密话的好地方呢。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既然我什么都不用知道，那这保护之事免谈。”敖九霄脸色冰冷，“我为什么要对上那样一个黑魔头？与我何干？我是个外国人啊。”
“不！晚了，你已经和他交过手了。”邓布利多眼睛里闪烁着异光，这孩子不受夸奖蛊惑，心中没有一点就燃的大义啊。
“邓布利多！”老尼可夫妇异口同声吼道。
“校长先生，您真的是说笑了。”敖九霄摆摆手，让两位老人家稍安勿躁，“我可不怕那个什么伏地魔。倒不是我狂妄，在我面前，他现在的实力很垃圾。而且他不知我是谁，就算知道，我一个外国人，也不是他头号要除掉的人。仅我华夏族的身份，就够他掂量再三。我比您的心肝宝贝哈利，可安全多了。”
“你要知道秘密，必须与我订立牢不可破的誓言。”邓布利多向伸出右手。
“不用。我对这事儿一丁点兴趣都没有，您的保护要求我回绝就是。我这个人，最怕麻烦。尤其是与我无关的麻烦。”敖九霄笑眯眯继续和福克斯玩耍，他掏出一条蓝丝带，在福克斯脖子上打了一个繁复的攒花蝴蝶结。
“哈哈哈”，老尼可放声大笑：“邓布利多，老伙计，有事拜托人要有诚恳态度，我用生命担保阿九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你再不好好说清楚，我可要替他回绝了。”
“……那我拜托敖先生，别把这些告诉哈利。他太早知道这些没好处的。”邓布利多看起来很少吃瘪，他摇头苦笑：这样千载难逢的好苗子，又这样年轻，正好和哈利做朋友，也好时时保护。
敖九霄勾唇浅笑，不置可否。
“……好吧。是西弗勒斯·斯内普，”邓布利多沮丧地说：“他当时痴迷于黑魔法带来的强大力量，加入了食死徒队伍，他偷听到预言的前两条，并告诉了伏地魔。”
敖九霄的狐狸眼睛流转着邓布利多看不懂的细碎光芒，如星海闪耀。
“好吧……”邓布利多放弃遮掩，终是对三人说出预言全部内容。
邓布利多沉痛回忆：“当时，伏地魔得知部分预言，十分恼怒不安，他在魔法界大肆寻找，终于确定两个比较符合预言的目标。一个是哈利，另一个是隆巴顿家族的小纳威。他也是你们今年的同学。纳威父母都是傲罗，纯血。哈利的母亲是麻瓜巫师，父亲是纯血。所以，伏地魔认为哈利与他自己的父母血统类似，可能性更大，最终找上了他……”
“而，西弗勒斯，他一直深爱着莉莉女士，连累她与家人上了伏地魔的必杀名单，他痛苦又后悔。于是，弃暗投明，找到我请求保护哈利一家……可惜……”
“在魔法界大肆寻找……哈哈，这不是什么温风细雨的寻找吧？布莱克是服刑罪犯，这个斯内普是不是也在阿兹卡班呢？”
“没有……他是霍格沃茨魔药学教授。”邓布利多说话声越来越小。
“呦，自首一下，就不是罪犯了？改当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了？就是辛勤的园丁了？别侮辱教师这个词汇！”敖九霄冷笑。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要法庭干嘛？这样的人，不遭受审判说不过去吧？他当食死徒时，不是温柔小白花人设吧？没迫害过人？没杀过人？弃暗投明就能把过往的黑暗抹去吗？”
“深爱人家已婚之妇，人家哈利妈妈愿意吗？再者说，如果哈利生在其他月份，他暗恋的人没上必杀名单，他是不是就袖手旁观了？”
“他到底是心向光明，真心悔过，还是仅仅后悔害死单相思对象？”
“这样的人，什么惩罚都没有，直接当教授。霍格沃茨的教师标准和教学质量还有指望吗？我忽然有点后悔答应您当助教了呢！啊，不，我后悔答应您入学霍格沃茨了……”
“不不不，你不了解西弗勒斯，他是个好人……他做过许多……”
敖九霄摇头打断邓布利多：“人都有多面性，我知道，也许一个罪犯也有善良一面，会良心发现。但是犯了错，就该承担后果。霍格沃茨的教师资质有点不靠谱啊，校长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