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这个方案虽然收益很高但是风险实在太大了,变数……”一个老头怒而拍桌,他和段以宿吹胡子瞪眼,其他人不敢吭声。

    “我心里有数,实施之后会把真实完整的市场报告呈给各位,就这样吧。”段以宿坐在最高位,他傲慢地微微抬起下颌,微笑示意着老头坐回原位。

    气氛几乎剑拔弩张,然而段以宿的目光冷漠而不容拒绝,他向来说一不二,做下的任何决定都意味着不可更改。

    这位年轻有为的CEO因为极强的控制欲与独裁而远近闻名,曾经为了一个紧急项目的完成,居然要求过员工每天必须工作十二个小时,时间长达半个月——要么工作,要么辞职,他是这样说的。

    段以宿生得其实相当英俊,他的脸棱角分明,眼睛锐利而有神,有着极为成熟的气质,举手投足从容而淡定,充满了信服力。然而,他的视线常常带有着明显的审视意味,居高临下,仿佛别人天生就应该处在下位。

    老头怒得手指颤抖:“你!”

    段以宿随意转着手里的钢笔,他的表情毫无变化,对老头的愤怒视若无睹。氛围过于紧绷,静得仿佛能听见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当笔“啪”地从他手指间掉落在桌上时,有人甚至紧张得身体一抖。

    然而段以宿只是神色平常地将那支笔拿了起来,温柔绅士地将笔夹在了老头的西装领口,他拍了拍老头的心口:“您老了,手抖得厉害,今天就先回去休息吧。”

    全场静默。

    他环视了一圈在场的其他人,最后站起来将椅背上的西装外套穿好,文质彬彬地笑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失礼了,我还有事。”

    段以宿走出会议厅的时候,终于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实话,他有些不耐烦了。

    他走进电梯,感到有些遗憾,居然把那支钢笔就这样送给了个气急败坏的老头。段以宿漫不经心地看着电梯的数字不断往下跳,他想起那天尧新雪来录音,他们也是一起站在这个电梯里。

    在更早的时候,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漂亮干净的人却跪在自己面前。

    尧新雪跪着,从下往上看段以宿,他仰着脸,表情顺从,却不像是过去那些努力讨好他的人那样卑微、姿态丑陋。

    段以宿掐住他的颈,迫使他的颈仰到一个视觉上几近被折断的弯度。段以宿就这样居高临下地,探求般看着尧新雪的眼睛。

    他并没有在尧新雪的眼里看见任何恐惧和乞怜意味,段以宿只看到了他眼底若有若无的笑意与冷静。

    那时候段以宿就知道,这头漂亮的狐狸与其他人不同,他永远不可能用过去的手段驯服这头狐狸,甚至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被他咬断脖子。段以宿骨子里暴戾的因子仿佛被这个预设强烈地刺激到了,因此那一晚,他做得重了些。

    虽然血腥味重了点,但回忆起来仍然是活色生香的。

    把那支钢笔捅进尧新雪的喉咙,就能得到他粉色的舌尖以及痛苦的呜咽。段以宿垂着眼心想,他的嘴角挑起带有残忍笑意的弧度,或许今晚就可以试试。

    段以宿晚上回到高级公寓时,只看到橘黄色的台灯旁,尧新雪穿着宽松的白色浴衣,拿着一本书,坐在椅子上。

    他没有穿鞋,他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因为翘腿的动作,能看见隐约的大腿轮廓。松松垮垮的系带勾着他的细腰,仿佛伸出手指一勾,整件浴袍就会落下来。蓝灰色的长发半湿半干,V字领隐约能看见白皙的皮肤。

    听到门开的声音,尧新雪才将目光从书上收回来,落在段以宿的身上。

    “老师。”尧新雪含笑道。

    他走过来,头发已经长到了腰的位置,几乎没有打理过。因为整整三个月,他都在准备《断头王后》的最后几首歌。

    指针音乐出手阔绰,给了黑羊乐队顶尖的排练室、录音室以及制作人。尧新雪不用只守着旧电脑里的合成器做歌,而是可以在各个真实乐器的包围下完成DEMO的制作。因为他长时间待在室内,皮肤也就越来越白,在蓝灰色长发的映衬下,这样的肤色几乎显现出几份病态。

    加上他漂亮的脸孔,整个人看起来更像西方神话里美艳的吸血鬼。

    “我给你带了礼物。”段以宿挑眉看着他,尧新雪却是先帮他解开了胸口的领带,动作自然得如同电视剧刻板印象里温柔的妻子。

    “什么?”尧新雪将那条领带收好然后才抬眼看向他。

    段以宿看着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却突然笑了。

    段以宿见过不少企图想引诱他的人,他们的手段在段以宿眼里无一不显得刻意又愚蠢,因此他从来没有碰过他们。

    尧新雪却不一样,他做的一切都自然而然,显得再正常不过。如果不是段以宿这种久经商场的野心家,大概会真的以为这些都是尧新雪发自内心想做的,感动心悸得无以言表。

    因为他漂亮又无辜,怀疑他在勾引都是别人的怪错。

    媚骨天成吗?段以宿笑了下,随手脱了外套,然后把一本杂志递给了尧新雪。

    尧新雪还没有翻开杂志,就已经看到了封面——封面是他自己。

    那天徐壹真的没有给他的脸上妆,只让他脱掉了上衣。

    尧新雪知道她知情之后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绅士地说了句:“失礼了。”然后就将那件特意用来遮掩伤痕的长袖上衣脱了下来。

    徐壹在见到他满身的鞭痕、淤青时还是皱了皱眉,她站在尧新雪的身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在宋燃犀坚持不懈的照顾下,这些伤其实已经结痂了,看起来已不再那么可怖,徐壹要做的,只是把那些伤痕都伪造成是特意化出来的妆而已。

    段以宿的恶趣味在这一刻展露无遗,他想用这种方式向其他人展示自己的杰作——此时此刻这头受伤的狐狸,多么漂亮。

    徐壹感到可怕和反胃,但她也是个聪明人,她看得出来,尧新雪是自愿的。而知道尧新雪是自愿的这个事实让她感到更恶心。她沉默着给尧新雪伤口的边缘做处理,让这些真实的伤疤看起来半真半假。

    为了符合断头王后这个主题,尧新雪的长发被绾成了一个极凌乱的低丸子头,穿上了露出背部的白色丝绸衬衫。

    这件衬衫从脖子后面开始裁开,裁成了足以露出整片背部的倒V状,肩膀的两侧绑了两个松松垮垮的蝴蝶结,因为无袖,尧新雪伤痕累累的两条手臂同样完整地露出。

    因为是“断头”,因为是“一场刑罚”,他身上的伤几乎没有人怀疑,同时脖子、小臂都被缠上了具有象征意味的染血绷带。那天尧新雪被摄影师拉着拍了很多张照片,现在手中的杂志封面则选用的是他的双手被绑在身后,微微回过头看镜头的那一张。

    没有人看到这张照片不心动,美人伤痕累累的背部极具骨感,半是隐没在阴影里的侧脸只能看到他干净漂亮的侧脸线条,从额头到鼻梁,从鼻梁到嘴唇、下颌,即使只有轮廓,却依然有着难以言喻的脆弱感和美感。

    尧新雪看清杂志的时候眼神冷了下来,这本杂志是国内极其出名的时尚杂志《EVE》,含金量之高到能被粉丝们称作“时尚杂志鄙视链的顶流”,能上刊的明星基本都是顶级,且备受大品牌的青睐。

    他没有想到,段以宿居然会做到这个地步。

    男人似乎只是一时兴起,却是无数明星花重金也未必能做到的事。

    尧新雪垂下眼,翻到了杂志的内页,里面是关于黑羊乐队的介绍和专辑预热。文章写得相当有水平,对他们的评价既留有悬念和余地,又不失赞赏,噱头十足。

    尧新雪的嘴角挑起一抹嘲讽的笑。

    这份“宠爱”,似乎有些过头了。不难想象,当这篇杂志真正批量发行之后,尧新雪和黑羊乐队将会受到什么样的关注度。虽然看起来好处不少,实际上却是把他和乐队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然而尧新雪只是扫了几眼之后就把杂志放在了桌上,他走到段以宿的身边,赤脚踩在了段以宿的皮鞋上。

    他扶着段以宿的肩膀,歪了歪头像个讨要礼物的孩子,目光暧昧地从段以宿深沉的眼睛落到段以宿的唇际,在极近的距离里轻声问:“我应该怎么感谢您?”

    夜幕降临,最繁华的市中心顶楼上,有人被抵在了毫无遮挡的落地窗上。

    那个人赤着的双脚脚趾微微颤抖着。

    就在第二天,朝阳升起,《EVE》新刊发售,实体杂志迅速地被抢购一空,各大社交平台也迅速被点爆了。

    坐在公交车的学生们拿着手机窃窃私语,在公司茶水间的白领们亢奋地说个不停,互联网的大V们迅速出了对《EVE》杂志的封面评语,所有声音都汇聚成了两个被搜爆了的词条:“尧新雪”与“黑羊乐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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