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导演许弋凭借《罪爱》斩获了戛纳的最佳导演奖,这部电影同时斩获了最佳影片金棕榈奖,最佳新人奖。
宋燃犀、许弋、罪爱、戛纳电影节这几个关键词冲上热搜,整整一天都在霸占着舆论的中心位置。
宋燃犀虽然得到了最佳男演员的提名,却遗憾错过,然而,少年影帝的过去却在国内再次掀起轩然大波。宋氏集团的独子,十八岁为了演戏拒绝继承家产,愤然离家出走,无数媒体争相报道着这位励志少爷的故事,一夜之间,“宋燃犀”的名字在国内外扬遍了。
次日,黑羊乐队的第一张专辑《断头王后》发行,黑羊乐队就登上了热搜和趋势榜的第一,当日歌曲收费平台等总播放量突破45亿,黑羊乐队的官方账号粉丝突破100万,《EVE》杂志封面上的人终于走到进了所有人的视野——人人在那一刻沸腾着尖叫着:“尧新雪!!”“尧新雪!!!”
MV发行之后,指针音乐的官博更是将当时给尧新雪拍下的一整组照片全部放出。
荒废的花园里,象牙白色的旧墙作背景,尧新雪站在野花的中央。
直到看到这张正面照,人们才知道,原来尧新雪只扣了两颗扣子。
错落的褶皱如同花边,露出那一片胸口的皮肤都极白,因为没有扣腰腹的扣子,衬衬衫微微分开,能清楚地看到他细长的肚脐与性感的人鱼线。
他的颈间缠着血迹斑斑的绷带,被捆绑的双手高举过头顶,模仿成了一个上吊的姿势。尧新雪居高临下地看向镜头,却让看着他的人都呼吸一滞。
他长发的蓝、皮肤的白与身后野花的红成为了照片唯一的色调。
这组照片无疑是最好的营销手段,关于黑羊乐队与尧新雪的话题炒了又炒,看过MV、见过照片、听过歌的路人们都迅速地成为了尧新雪狂热的粉丝。
这周日,段以宿以“庆祝新人专辑大卖”为理由,宴请了圈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来到半岛酒店。太多明星因他而起的,商界政界同样有他的一席之地,段以宿的地位之高,足够令所有人都自觉去奉承、去讨好、去称赞一句“年轻有为”。
大半个娱乐圈的人都应邀前来,聪明人都知道段以宿的用意——他们这群人,应该给尧新雪作配,这场晚会只是为尧新雪一人而开。
于是人人默契地选择了低调的穿搭与妆容,生怕将传说中的“尧新雪”给比了下去,然而当他们真的看到尧新雪,却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可笑。
尧新雪看上去并没有化妆,他只是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与贴身的黑色休闲裤,站在段以宿的身边。他蓝灰色的长发用丝带随意地绑在脑后,正微微抬起头,笑着和段以宿说着什么。
他的气质实在太过出众,只是站在那里,就把所有人都比了下去。
“那些人都是指针音乐旗下的艺人,你可以去认识认识,就当交个朋友。”段以宿轻声对尧新雪说,他仿佛感到有趣似的,看着尧新雪耳朵上唯一一枚红色的耳钉。
尧新雪举着装有红酒的酒杯,和段以宿的酒杯相碰,微笑道:“我对这些人没兴趣,黑羊是玩音乐的,不是为了来做明星的。”说完他仰着头饮尽了杯中的酒。
段以宿看着他张开嘴唇,暗红的酒液流过他的唇齿,只觉得好笑。尧新雪不把他的“补偿”放在心上,装都不装。
段以宿却没有生气,他饶有趣味地反问道:“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乐队。”尧新雪把手搭在楼梯的扶手上,心不在焉地看着楼下人们在言笑晏晏。
段以宿望着他,觉得他太像只猫。猫会看着窗外的雨发呆,尧新雪也会看着陌生的人发呆。
然而他越不把段以宿放在眼里,段以宿就越想要抢夺他的注意力。
段以宿攥住了尧新雪的手臂,稍微用了点力,终于如愿地看到尧新雪皱起眉头。
还没等段以宿说话,宋燃犀的声音却先一步出现:“段总,好久不见。”
两个人同时顿住了动作,段以宿松开了手,若无其事地挑眉道:“您是?”
尧新雪站在段以宿的身后,却不动声色地挑起嘴角。
宋燃犀穿了一身裁剪妥帖的定制西装,眉宇桀骜不驯,显得极为英俊,他和段以宿身高差不多,站在段以宿的面前,气势却毫不逊色。
“宋燃犀,我有事找尧新雪。”宋燃犀的目光露骨地投在尧新雪那被段以宿攥红的小臂,眼底的嫉妒与憎恨一览无余。
段以宿当然不是不知道宋燃犀是谁,有关于许弋和宋燃犀的资料早在第一时间就被人送上了他的办公桌。只是……段以宿不着痕迹地扫了尧新雪一眼,然后对宋燃犀说:“我记得,我没有允许过没收到邀请函的人进入。”
“无所谓,我有急事找他而已。”宋燃犀痞里痞气地一笑,单手插兜,面对着段以宿耸了耸肩,然后向尧新雪伸出了一只手。
注意到宋燃犀隐含着期望的目光,尧新雪有些无奈似的,微微抬起下颌,欣赏了一会宋燃犀的表情之后,他才向前走了几步。
尧新雪却没有去牵宋燃犀的手,反而跟段以宿礼貌地道歉:“抱歉,老师,我等会回来找您。”
他从宋燃犀的身侧走过,却没有碰宋燃犀,只是在两人擦肩而过时挑了挑眉。
宋燃犀的眼神冷了下来,好几秒之后,他僵硬地收回手,然后无视了段以宿嘲讽意味明显的目光。
他转过身,跟上尧新雪,在两人终于走到无人处时,他才强硬地拽上尧新雪的手,把人拉到没有监控的楼梯间。
还没等尧新雪说话,宋燃犀就将他抵在墙上狠狠地吻了上去。
宋燃犀一只手护着尧新雪的后脑勺,一手牢牢扣住尧新雪的腰,吻了好一会之后,他终于咬牙切齿地说:“你居然向着那个姓段的?”
“我谁都没向着,你发什么疯?”尧新雪听到他的话,嘴角扬起。
“那你刚刚为什么不牵我的手?”宋燃犀低下头,嗅着尧新雪颈间的味道终于才慢慢冷静下来,却还是气得牙痒痒。
“你想让我们明天就上新闻吗?去趟巴黎把脑子落在那里了?”尧新雪靠着墙,抱着双臂,显得懒散又轻佻。
“上就上,这又怎么了?”宋燃犀哼了一声,他有一肚子的话想跟尧新雪说,巴黎也好戛纳也好,过去的那两天比两个月还长。明明之前不见面的时间比这两天长得多,宋燃犀却始终心痒难耐。
他的心里有一只急得团团转摇尾巴的小狗,话到了嘴边却又变成了:“脖子上的牙印还痛不痛?”
“痛死了,不准咬了。”尧新雪挑起唇角。
宋燃犀毫不犹豫地跳进了他的陷阱,冷笑道:“我就咬。”
虽然话是这么说,他却轻轻地撩开了尧新雪的头发,去看上次咬的位置。
宋燃犀咬得深,那块皮肤上仍然有着些许牙印的痕迹。他用手指摸了一会之后,感觉喉咙有点渴,知道自己咬狠了,于是心虚地亲了亲尧新雪的耳朵。
“姓段的老变态有没有虐待你,让我看看……”他拉着尧新雪的手,想要解开尧新雪衬衫上的扣子。
幽暗的楼梯间里,只隐隐传来外面的说笑声。灯光始终照不进这里,于是他们的脸都隐藏在阴影里。
尧新雪没有制止宋燃犀的动作,反而纵容般允许了宋燃犀的手伸进他的衬衫下摆。他像对待无知的宠物一样,宽容地将手挂在了宋燃犀的脖子上。
宋燃犀小心翼翼地摸过他的脊骨和肩胛骨,在几处伤得较重的位置摸到了疤。宋燃犀知道那条疤有多长,在尧新雪刚回来的那一天,这条疤又有多狰狞。
他的呼吸声逐渐加重,加快的心跳如同擂鼓,当他的手摸过尧新雪的肋骨时,熟悉的触感令他忍不住抬手。
在下一秒,宋燃犀如愿地听到尧新雪的呼吸微微颤抖。
“在这里……”宋燃犀低声说,他几乎有些难耐地将尧新雪逼上墙角,将额头和尧新雪的相抵。
他们的呼吸紧紧纠缠着,尧新雪准备开口时,口袋里的手机却微微震动着。
宋燃犀感觉到尧新雪一瞬间变得冷淡,他接了电话,然后回答:“好,很快回来。”
“别管他了,跟我走。”宋燃犀抓住了尧新雪的手。
“别玩了。”尧新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宋燃犀张了张嘴,最后没说什么,只能看着尧新雪慢条斯理地理好自己的衬衫,然后走出去。
宋燃犀落后尧新雪几步才回到了大厅,他看到尧新雪站在段以宿的身边,保持着优雅而温柔的笑。段以宿毫不掩饰自己的亲昵,他甚至毫不避讳地将手搭在了尧新雪的肩膀上。
宋燃犀气得手抖,段以宿则带着游刃有余的笑,侧头将目光投到他身上。
段以宿向他举起酒杯,遥遥地示意。
宋燃犀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还没等他坐上车,一个人就匆促地跑上来拦住了他:“宋先生,请您等一等。”
“段总让我转告您,希望您下次不要再不请自来了。”
宋燃犀冷冷地笑了下,按住那人的肩膀:“你也给我带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