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萧景辞一大早就进宫了,没有来给妙语画眉。
妙语对着镜子撇了撇嘴,心道算啦,眼不见心不烦。
今天宫中设了华月宴,身为国师夫人的妙语必须出席,妙语认真打扮一番后,往皇宫方向去了。
受邀的各位女眷都聚在皇后宫中,等待开宴时间。
不过令妙语不解的是今天皇后让她乐观些,并且还送她一个手镯。
看来是有事发生,妙语不自觉联系到萧景辞,但很快打断思绪,她不能再扣钱了,不知道昨天怎么搞的,已经欠了很多债了。
待到宴会时间,女眷们依照次序落座。妙语不见萧景辞,四处张望之际,却被端阳公主喊住:“妙姐姐,你和我一起坐。”
这一切被两个人尽收眼底。
“萧景…萧郎去哪儿了?”妙语问公主。
端阳公主却像没听到,“妙姐姐,听说今天有外国使臣到来。”
“是吗。”
“皇上皇后驾到!国师到!”
众人立刻起身行礼。妙语落座后发现萧景辞一直看向自己。
“妙姐姐,你舍得让我一个人坐吗?”端阳卖惨道。
“怎么会,我就在这儿。”不和他待在一起也好,看到萧景辞妙语就头大。
“羽国使臣到!”
一个头戴金丝绣纹纱幔,身着粉色绸纱舞裙的蒙面女子和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向璟国皇帝行礼:“羽国阿朵儿参见璟皇帝。”
唉,这么年轻的女孩子,一个人来到异国和亲。妙语不禁心里感叹。
“朵儿公主既是千里迢迢来到吾国和亲,以后就是一家人,朕将择日为公主举办择婿大会。”
“多谢璟皇帝。不过,”女子当众摘下面纱,坚定道:“朵儿心中已有人选,并且,非他不嫁。”
“哦,朕不曾想公主早有倾心,究竟是何人,若是两情相悦,朕可以为你们赐婚。”
“朵儿早有听闻,当朝国师文武双全,俊朗不凡。”
我靠?不会吧……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妙语不禁皱眉又很快舒展,想必这位就是萧景辞的命定中人了。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阿朵儿继续道:“说来也不怕璟皇帝笑话,前几日我与国师阴差阳错,想必所有人都知道此事,您不妨问问国师。”
“国师,可有此事啊?”
一旁的萧景辞来到皇帝面前,语气平淡:“确有此事。”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妙语虽惊,但面不改色,只是夹起一块甜糕放入口中。
“启禀璟皇帝陛下,朵儿与国师乃两情相悦,求陛下成全。”
“可国师不是早有妻室,你说如何啊,国师?”皇帝看向国师。
萧景辞行礼道:“我与原配之妻不和早已传遍全城,不过是萧某早已变心,与妻无关。”
所有人面面相觑,在心里互相犯嘀咕。
“妙姐姐…你没事吧……”
面对这一切,妙语却像个看客一般事不关己,“端阳,你快尝尝,这个甜枣糕好好吃。”
“嗯!真的很好吃,妙姐姐再尝尝这个,这个也不错。”端阳现在能做的,也只有陪她演戏了。
“微臣愿意与妻和离,求皇上赐婚。”这句话听上去非常决绝,直入妙语心里。
“那你说如何呢?国师夫人。”
“不知妻前几日的那封和离书可还算数?”萧景辞起身望着妙语的方向,声音振聋发聩。
妙语缓缓起身,低头道:“算数……臣妇…”不禁抓紧衣角,“愿意与国师……和离!”
这句话彻底散尽了他们的缘分……
妙语今天吃了很多蜜枣糕,一言不发。
“妙姐姐……”
“我,我去梳妆一下 。”妙语离去的脚步很快,她流泪了,虽然知道是这个结果,但是正真到来的那一刻,心如刀绞……
萧景辞知道,她哭了,想去追她,却不能。
迎娶公主之事很快满城皆知。第二天一大早就有说书先生将此事编入话本,说的就是当朝国师变心另娶她人被原配之妻休了的故事。
只见先生一拍案板,声情并茂:“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啊!”
霎时间城中议论纷纷,大骂国师,言语相当刺耳,对国师夫人表示同情,非常惋惜。
妙语带着和离书独自离开了国师府,从始至终没有回头看一眼,只有那个人沉默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宿主接下来要去哪里】
“陵州。”
妙语记得,她失忆嫁给萧景辞之前,家里是做刺绣生意的,妙语虽是穿越而来,却也是在落家长大的,这么多年没回家,也不知道家中情况如何。
进了陵州,妙语就听到了热闹嘈杂的叫卖声,掀开车帘瞧了瞧街道旁的商贩,露出笑容,心里感叹陵州的安居乐业。
不久,马车在一处略显寂寥的府邸停下,大门上方赫然写着落府两字。
妙语带着疑惑扣响了落府的正门,家里发生了什么,看上去竟如此潦倒,与妙语记忆中的家完全不一样了!
扣门之后无人应答,车夫便上前重力拍门,好像下一秒门就会裂开一般。
妙语惊讶:“你…你力气好大……”
车夫突然有点慌乱:“夫人…呸!小姐放心,我真的只是一个车夫,绝对不是国师府里的暗卫。”
哈哈,我就笑笑不说话,妙语叹了口气,萧景辞怎么会安排一个暗卫送她离开啊,又不会有什么危险,再说他们现在已经和离了。
“哎呀,来了来了,敲敲敲,敲什么敲!”
“别敲了!”
只听“轰隆”一声,门倒了一半!
这一刻空气突然间安静了,妙语无奈,车夫不安,赶来开门的王妈:“救命啊!有人入室抢劫!”
车夫上去就想抓住王妈,却听见妙语说:“王妈妈,我是妙儿。”
“来人啊,大小姐回来了!”
妙语入了府,王妈赶紧将此事告诉了老爷和二夫人。妙语的亲生母亲早年就病逝了。
“我的妙儿啊,你还活着,为父以为你……唉!”
“妙儿自知不孝,竟这时才回家,让爹担心了!”
父女俩互诉衷肠,嘘寒问暖好些时候。
妙语了解到这一年多来,陵州的刺绣生意竞争激烈,传统绣品市场凋零,家中这才过上拮据生活。
不过当落父问起自己的情况,妙语说自己在外行商遇险被人所救,失了忆,所以才这么久没回家,对自己和萧景辞的事只字未提。
得知曾经的落大小姐回府,二夫人和二小姐却姗姗来迟。
二夫人一踏进大厅,语气不善:“咱们这大小姐还知道回来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嫌家穷,躲外面享乐去了。”
车夫随即瞪了二夫人一眼,眼露凶光。
“你看什么看啊,我,我说的是事实。”
“玉娘,怎么说话的,妙儿是在外行商时遇到了危险,如今能平安回家已是极好了。”
二小姐落玉兰倒是没发言,跟随二夫人坐下。
妙语轻呼一口气,认真道:“此事确是妙语之错,可妙语定会尽力弥补!”
“弥补,那就请大小姐弥补一下咱家的生意了?”
“玉娘,你有气也不能朝孩子发火,妙儿这才回来,生意的事我会想办法的!”落父严肃道。
“爹放心,我一定会让生意好起来,让我们家重振辉煌!”
妙语今天第一天回家就立下了军令状 ,虽然她没想到家里会变成这样,但是也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离成为一代名商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现在可谓是白手起家了。
妙语叫车夫回去,可是那车夫说愿意留下,死活都要追随她,妙语没辙,就让他留在府里当差了。
妙语一夜无眠,一直在账房里看账目,她需要快速熟悉银钱情况,好为以后的生意做打算。
深夜,一封书信传到了璟都。
灯光照射下,萧景辞笑看着信件,“原来你叫落妙语啊,夫人。”
“要不要帮帮夫人家的生意?”
“不用,我相信她,我夫人可是很有主意的。”
侍卫不解,他了解的夫人就像一个端庄贤淑的女子,怎么听国师这语气,像是夫人很古灵精怪一般。
一大早妙语就走街串巷,到各个丝织铺和裁缝铺了解市场。
妙语了解到,现在的商铺大部分都在进罗先生家卖的罗锦,那料子摸着确实细腻,比一般的东西都要好,上面的绣花也十分精致。不过有一件衣服纹饰让妙语觉得眼熟,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妙语计划去拜访一下这位罗先生,可惜未能得见,最后败兴而归。
白跑了一天,妙语心情不好,可是一回到家她就眼前一亮,十分惊讶!
“参见落小姐!”下人齐齐向妙语行礼。
妙语傻眼,这……这不是国师府里的下人吗,怎么会到陵州来?
还是落父解释:“女儿你回来了,这都是我们府里新招的下人,他们说当初在外面受了你的恩惠,如今看咱们家需要帮忙,就来了。”
“我等愿意追随小姐。”
妙语见此吞了吞嗓子,“既然这样,大家以后好好在府里当差吧。”
私下询问,妙语才得知是他们想追随她,再加上妙语早就归还他们卖身契,本就是自由之身,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这么多人,怕不是府里所有人都来了吧?
与此同时远在璟都的国师府。
“大人,是你说如果不想待了的就可以走……”侍卫低头不敢看萧景辞,就算是身边最亲近的侍卫也为国师尴尬。
“太好了,那说明我夫人很会笼络人心。”
这妻管严没救了。侍卫心想。
“大人你要去哪儿?”
“去刑昭处破案!”
别看萧景辞表面上云淡风轻,其实内心在欣喜,这下终于不用绞尽脑汁去暗中帮助夫人了,因为夫人有足够强大的能力去面对,真不愧是他萧景辞的夫人。
晚上,国师正看着他当时藏起来的夫人的绣帕,妙语离开的时候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带走,幸好他藏了一件,不然连睹物思人的东西都没有。
根本睡不着,不知道夫人有没有想他。
一个一夜未眠,一个在睡梦中都在喊着:“钱,我的钱,很多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