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一生中能遇到多少人……这些人中又有多少是过客,又有多少是真心所爱之人……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于我而言是我梦中日思夜想之人……
2028年12月5日
这一天,对我而言,意义非凡,因为它标志着我出院后新生活的开始,也是我们步入正轨的开始……
我迎来了出院以来的第一份工作——酒吧卖唱。
酒吧,那是一个充满故事与烟火气息的地方,每一个音符在这里跳跃,每一杯酒里都藏着一段或喜或悲的往事。
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我坐在酒吧的舞台上,指尖轻轻触碰着那黑白相间的钢琴键。琴音如流水般缓缓淌出,我唱起了那首许久未曾唱过的歌曲。
那歌声里,有我对过去的怀念,对未来的期许,还有那藏在心底深处的一丝……说不出的暗恋……
而在台下,他静静地坐着。他身着一身休闲装,那衣服的颜色与酒吧暧昧的灯光相得益彰。
他坐在那里,与他的朋友们轻声交谈着,朋友们偶尔举起酒杯,轻抿一口酒。
我一边唱着歌,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了他。
在这喧嚣的酒吧里,在这闪烁的灯光下,我的眼中仿佛只装得下他一个人。
他就像一个静谧的港湾,在这波涛汹涌的世界里,让我的心有了栖息之所。
其实,这已经不是我们的第一次邂逅了。
那是一个阳光正好的日子,我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花园里的花朵开得正艳,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微风拂过,送来阵阵花香。
就在这时,他出现了。
他身着一身洁白的大褂,那大褂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
他手里拿着病人的病历,步伐沉稳地向我这边走来。
那一刻,仿佛时间都为他停驻,周围的一切都成了他的背景。
我一下子就被他那俊俏秀丽的面容吸引住了,目光紧紧地跟随着他。
可能是我看得太入神,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脚步,我们两人不小心撞在了一起。
他手中的病历“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纸张散落了一地。我赶忙蹲下身去帮他捡起病历,心里满是愧疚。
当我站起来,把病历交到他手中,我们的视线不经意间交汇在一起。
那一刻,我清晰地看到了他的脸。他的面容如同被上天精心雕琢过一般,清秀得如同春日里绽放的第一朵桃花,每一个线条都恰到好处,每一个表情都透着一种让人着迷的气质。
他的眼睛,如深邃的湖水,清澈而明亮,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
他微微向我道了声谢,声音如同山间的清泉,清脆悦耳。
随后,他便匆忙离去,只留下我站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了一丝涟漪。
那便是我与他的第一次相遇,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我的心里激起了层层波澜。
当我的朋友们来医院看我时,我便向他们诉说起我与他的初次邂逅的瞬间。
那画面至今仍在我心间闪烁“或许那就是我们相遇的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我言语间满是遗憾与怅惘。
朋友们静静地聆听着,眼中满是关切与疼惜。
她们轻声安慰我,说这看似偶然的相遇,实则是命运的红线悄然缠绕。
我是胃癌中期,她们是除了我的家人最希望我活下去的,所以这也成了他们让我活下去的借口。
他们说我要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有无限可能,想要追就要先有命,有命才有可能把他追到手。
这些温暖的话语,如涓涓细流,淌入我干涸的心田,我深知,这是她们鼓励我振作的良苦用心。
我谨记于心,带着他们的期许,严格遵循主治医生的每一项嘱托。
按时服药,让苦涩的药水成为治愈的希望;按时打针,感受着疼痛背后的生机;全力投入康复训练,每一滴汗水都浇灌着我对未来的向往。
在这日复一日的坚持中,我的身体逐渐康复,仿佛能看到出院的曙光在前方闪耀,而我心中那个打听他消息的想法,也如同破土的春笋,愈发强烈。
在以往的日子里,我休息时就会独自一人在这医院的长廊与庭院间徘徊。每一寸土地都印刻着我的足迹,每一个角落都藏着我寻觅的目光。
有时,命运会眷顾我,让我在不经意间捕捉到他的身影,那一刻,整个世界都仿佛明亮起来;而有时,我只能带着失落,继续在这有限的空间里徘徊,或是回到清冷的病房打开电视看着那些无聊的节目。
终于,在身体即将康复之际,我鼓起了全部的勇气,走向那位熟悉的小护士,向她打听那个人的消息。
我的心在胸腔中剧烈跳动,仿佛要冲出嗓子眼。小护士听了我的询问,微微一愣,随后说道:“你说的是安医生吧,他一个月前就被调走了。”说完,她便匆匆离开,留下我呆呆地站在原地。
我张了张嘴,还想追问他的去向,可当我回过神来,她的身影已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只留下我满心的失落与彷徨,在这空旷的医院走廊里,久久回荡。
在那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胸腔内砰然碎裂,紧接着,天旋地转,我再度陷入了黑暗的深渊,意识渐渐模糊。
待我悠悠转醒,朋友们已是满脸的忧郁围坐在我的窗前
看到我醒来她们先是庆幸,而后却又色厉内荏的向我“倾诉”
我嘴角有些僵硬的上扬,让她们尽量看起来我不那么狼狈
但我的脸色和嘴唇泛着不正常的白,比涂了十几层的粉还白
她们看见我这样眼眶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向下流淌
我一边挺着身体上的难受,一边安慰着她们
“所以你到底怎么了,医生给我们打电话的时候说你的病情又加重了,你都快好了,怎么会加重呢?”孙程澈语气中满是急切
我苦笑了一下,便把今天的事与她们说了
突然田静带着那几分豪爽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不就是个男人嘛!等你好了,姐妹我给你找十个八个的,就凭我这人脉,这世上还能有我联系不上的帅哥?”她的眼神中满是坚定与心疼,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将我从痛苦的泥沼中拽出。
我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泪水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哭声也越来越大,仿佛要将这些日子里所有的委屈与思念都宣泄殆尽。
司童站在一旁,无奈地扶了扶额头,轻叹一声:“唉,好一个恋爱脑啊”那语气虽有些嗔怪,却也饱含着对我的担忧与关怀。
这时,孙程澈坐到我的床边,轻轻地拍着我的背,用他那如春风般温和的嗓音说道:“冬眠,你得振作起来。你想想,万一哪天他回来了,或者你在某个意想不到的地方与他重逢,你总不能这副模样见他吧?你现在脸色惨白,眼神麻木,还顶着两个大肿眼泡,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也得把他吓跑咯,说不定来世都没法再续前缘了。”她的话如同点点星光,在我漆黑的世界里闪烁着微弱却不容忽视的光芒。
那可不行!我一定要以最美好的姿态站在他的面前。
于是,我又重新燃起了斗志,像个不知疲倦的战士,再次全身心地投入到康复治疗中。
每日按时吃药,感受着药片滑过喉咙的苦涩;乖乖打针,任由冰冷的针头刺入肌肤;一丝不苟地做着康复训练,每一次的酸痛都化作了我前进的动力。
在这段艰难的日子里,姐妹们始终陪伴在我身边,她们四处托人打听他的消息,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
嗯,有姐妹的日子就是不一样
而我,也在姐妹们的陪伴与嬉笑中,身体逐渐好转。
终于,我迎来了出院的这一天。我的主治医生看着我,眼中满是惊讶与感慨:“癌症能好得这么快,你可是头一个,简直就是医学奇迹。”
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涩而又欣慰的笑容。
六年……短吗……
是啊,这六年的住院时光,其中有四年,我的心都被那个只因一眼便住进我心里的男人填满。
听起来或许荒诞不经,但于我而言,这是一场刻骨铭心的暗恋。
这一眼,承载了我四年的喜怒哀乐,让我在生死边缘徘徊时,也未曾有过放弃的念头。
就像司童说的,我大概是中了爱情的毒药吧,无药可解,却也甘之如饴。
从今往后,若还有人质疑一见钟情的真实性,我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因为我就是那个深陷其中的人,我信了,便再也无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