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最近文2班的课间八卦,某个人的名字出现得非常频繁。

    “白欣,听说你和周聿在一起了?”

    “哇,你也太new bee了吧!”

    “采访你一下,和超级大帅哥谈恋爱什么感受?”

    同学们的好奇与激动铺天盖地而来,而当事人羞涩地笑了笑,“你们在说什么呀!没有的事,只是上次篮球赛我给他递水,他回请我奶茶而已……”

    白欣是班级的文娱委员,她肤白貌美,因为拥有一双修长美腿而被誉为拉拉队的“腿精”,是大家公认的班花。

    周聿向来偏爱那种身材高挑火辣、性格大方的女孩,因此当他与白欣交往的消息传出时,大家并不感到奇怪。只是纷纷感叹:周聿果然是没有空窗期的啊。

    “那后来呢?”大家接着问道。

    “后来就各回各家了呀!”白欣笑起来,“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虽然大家是这样说的,但白欣的表情却充满了深意,让人不禁浮想联翩。她的眼神中似乎隐藏着许多未说出口的秘密,让人觉得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颜溪一边听着周围的议论,一边认真地写着生物作业。她的字迹工整秀丽,为了更好地理解内容,还特地用了几种彩笔画了简图来辅助说明。

    颜溪心中暗自想着:赶紧写,放学刚好可以把作业交给课代表。她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透露出少女特有的小心思,对学习的认真与对完成任务的期待。

    下午放学,一些人狂奔去饭堂,有些人仍在努力学习。

    理1班和文2班中间隔着楼梯和一条长廊,颜溪迈着轻快的步伐去交作业。

    经过楼梯时,颜溪隐约听到一阵低语声,她定睛一看,发现正是课间时神采飞扬聊天的白欣。

    此刻的白欣与平日里的她判若两人,满脸娇羞,似乎有着什么难以言说的秘密。

    白欣对面站着一个高大清瘦的男生,他穿着一身黑衣黑裤,整个人斜靠着栏杆,姿势显得散漫随意。

    “周聿,为什么不陪我去呢。”白欣似乎有点情绪。

    “我为什么要去?”男生懒洋洋地回答。

    “可我都和姐妹们说了……”

    “关我什么事?我们之间有关系吗?”男生语气开始不耐烦了。

    “周聿!可是……”

    “走开!我最讨厌粘皮虫了。”说完,男生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走去。

    “周聿!”

    这时白欣发现了颜溪,脸一白,跺脚追了下去。

    颜溪无所谓地走开。

    理1班里,还有几个埋头学习的身影,颜溪一眼就看到了林辰越,外表优越的人仿佛天生就是主角,让人第一时间就能发现。

    “班长,你好!”颜溪敲了敲门。

    林辰越抬头发现是她,微笑着走了过来。

    “怎么不进来,你也算我们理1班的成员。”

    颜溪不自然朝两边望望,轻声说道,“我来交作业的。”

    林辰越接过作业,随意翻了翻,惊喜地说道,“你的作业真漂亮!”

    颜溪看到自己花了那么多时间完成的作业得到了在意的人的赞扬,心里乐开了花。

    她连忙说出自己早在内心打了十几遍腹稿的回答,语气中充满了欣喜与感激。

    “谢谢班长夸奖,我生物基础不好,就想勤能补拙,把落后的赶上来。”

    说完脸又不受控制地红了,颜溪不好意思的移开脸。

    “就叫我的名字就好。”林辰越一只手翻着作业,一边感叹道,“你的字也很漂亮。”

    “嗯。”颜溪心里悄悄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林辰越的手修长而骨节分明,常被同学戏称为“钢琴家的手”。此刻,他正用这双手翻看着颜溪的作业。

    颜溪看着他的手,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被翻得上下起伏。

    面对林辰越的称赞,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不是”吧,显得虚伪做作;说“是”吧,又显得狂妄自大。

    “不知道你的粉笔字是不是也写得这么好。”林辰越问道。

    “嗯,也还可以。”

    颜溪在以前学校经常出黑板报,一手粉笔字得到老师同学们道一致夸赞。

    “那你待会能帮我一个忙吗?”林辰越眼神真诚地望过来。

    如此优越外形的男生提出请求,就算他拉着自己跳火坑,也认了!颜溪心想。

    远处的夕阳如同火焰般将天空染红,周围的景物都披上了一层朦胧而暧昧的薄纱。这景致恰如此刻颜溪的心情,既羞涩又充满期待。

    她缓缓地走在林辰越的斜后方,偷偷地打量着他的身影。

    每到这个时候,颜溪就特别羡慕那些能和男生打成一片的女生,她们似乎总能轻易地与男生建立深厚的友情,而自己却总是做不到这一点。

    两人来到学校的宣传栏,这里是每个值周班级自我宣传的地方。

    林辰越在一块黑板前站定,这里已经画了一部分轮廓,并留了几块空白处书写内容。

    林辰越嘴角噙着一抹微笑,对颜溪说:“这周是我负责理1班的宣传工作,但我的粉笔字写得不太好,所以想麻烦你帮我写一下内容,我来完成剩下的配图部分,可以吗?”

    “好啊,没问题。”颜溪满口答应,没有细想为什么理1班的板报要找她这个文科班的人帮忙。

    从林辰越手中接过纸,颜溪估了一下版面,开始写了起来。

    因为刚开学,这期内容大部分是和上学期期末考试有关,班级前30名都写上去了,卷啊,真是太卷了。颜溪暗想。

    写着写着,颜溪有了一个有趣的发现。

    “班、嗯,林辰越。”颜溪马上改口,“我发现个有意思的事情。”

    “怎么了?”林辰越停下他正在描的长城,垂眼看过来。

    “嗯,就是……,这个周聿成绩排名不怎么样,但每一门都是整十,总分刚好520,怪有意思的。”

    林辰越听了颜溪的话后,轻笑出声,声音中带着一丝宠溺的意味。他说:“这个周聿啊,每次考试都是这样,故意控分,有次总分是444,有次是500。他也因此经常被老师批评,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能这样控分的,说明还是很有实力的。”颜溪惊呆了,重点学校还有这样玩的。

    “嗯,周聿读书确实很聪明,尤其理科厉害,老师想他去搞竞赛,他没答应。”

    颜溪脑海里浮现出周聿趴着上课的身影。

    “不过这样做好幼稚啊!怎么没见他控分到666或者700呢,”她不屑地说道,“聪明有什么用,不走正道让人……”

    颜溪一惊,赶紧住嘴。

    怎么在林辰越面前口无遮拦起来,万一他以为自己是个背后爱说别人坏话的人怎么办?

    “他比较爱玩,现在他有些不好的传闻,其实是大家都不大解他,他很仗义、很有担当的。”

    颜溪抿嘴不再说话,再说下去自己在他心里就真没有好印象了。

    “你刚转学来不清楚,之前高二一个女生招惹了外面的社会青年,那些人扬言要让她好看,那女孩被吓得不轻,派出所来了也只能调解,因为那帮人没有实质的行为。最后还是周聿认识道上的人,出面搞定的。”

    林辰越声音清润,“后来他也谢绝了女孩的道谢,说是男人都忍不了自己人被欺负。话是这样说,但当时只有他站出来了,我也做了缩头乌龟。”

    之前颜溪很多次听到别人谈论周聿,印象中的他总是不学无术,仗着自己脸蛋漂亮就玩弄女生感情。

    但这一次,她却从自己欣赏的人——林辰越口中听到了对他的赞赏,这不禁让颜溪愣了愣。

    听到林辰越话语中的自责,颜溪有些心疼。

    “班长,你不要这样说自己,他能出这个头,是因为他混社会的关系,我们普通学生哪里会有这样的朋友呢?至于学习上,我觉得你比他厉害多了,看!几乎每一科你都名列前茅,太强了,膜拜你!”

    林辰越笑出声来,“颜溪,谢谢你的夸奖,今晚我开心得要多吃一碗饭了。”

    这样的学霸应该早就习惯别人对学业的赞美了吧,看到林辰越无所谓的开玩笑,颜溪后面想夸奖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两人完成宣传板报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了,看着逐渐暗淡的天空,林辰越很是歉意。

    “真是抱歉耽误你这么久的时间,要不晚饭我请你吃吧。”

    “不用啦。”颜溪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不敢想象满口饭菜咀嚼的丑样,尤其还要面对自己有好感的男生,那场面得有多尴尬。

    她朝林辰越挥挥手,“你不用客气,举手之劳。”

    颜溪有些不敢看林辰越的表情,于是加快脚步想要离开。

    她心里暗自想着,自己走路的姿势会不会很难看,要不要干脆跑起来……

    最终,她还是选择了保持速度,轻快地离开。

    纠结了好一会儿,颜溪出了校门,深深吐了口气,莫名地开心起来,回家的脚步也不知觉地轻快了许多。

    此时,周聿正躺在树下闭目沉思。刚刚摆脱了白欣的纠缠,他感到心有些累,需要片刻的宁静来恢复精力。

    由于外形出众,周聿从小到大身边总是围绕着众多女孩。

    大部分时候,他很享受这种被追捧、聚焦的感觉;但有时候,他也会对此感到厌烦。

    如果有一天破相了,或者长胖变丑,这些女生还会对自己趋之若鹜吗?

    周聿不禁想起那个用跳楼示爱的女生给他发的一条短信。

    “周聿,你这样的人知道什么是爱吗?你跟本不懂爱,我祝你永远给不到爱!”

    虽然这个女生最后被救下来,这个行为却给他内心带来一丝烦闷,这种烦闷在后来父母生气把他的卡全部停掉时达到顶峰。

    卡被停后,周聿的夜生活确实变得单调了许多。毕竟之前他总是大手一挥,呼朋唤友,十分豪气。但现在手头拮据,他也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挥霍了。

    目前手机里只有刚从表姐那薅来的2000元,只够在包厢里点个果盘套餐,所以这些消遣现在想都别想,还好家里给他经常吃饭的酒店预付了一年伙食费,这2000元可以算他的纯零花钱。

    也不知道这无趣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周聿心底闷得慌。

    周聿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微闭,不想回公寓、不想说话,只想一个人清净会。

    这里是礼堂宣传处,离饭堂比较远,饭点时间所以人烟稀少,周聿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地方想清净清净,结果听到了关系他考试控分的讨论。

    “这样做好幼稚啊!”

    “怎么没见他控分到666或者700呢……”

    “聪明有什么用,不走正道让人……”

    让人怎样?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周聿也知道后面肯定没好话。

    想起之前那个女孩说话时淡淡的声音,以及后来那略显卑微的“舔狗”语气,周聿不禁嗤笑一声,觉得有些好笑又无奈。

    什么水平啊!来评判我?

    演戏?妍希?是叫这个名字吧?

    有点耳熟,好像那个走班生就叫这名字。

    好,有你的,你想舔林辰越就好好舔,把老子踩一脚算怎么回事。

    周聿原本就郁闷的心情,更加不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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