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

    早膳小厨房只做了些清淡的菜和五谷粥。

    谢亭歇喝了口粥眉头微皱:“怎么这粥是甜的?妹妹我记得你以前不喜吃甜,如今怎么换了口味?”

    “换了个性子自然是要换个口味的。”

    谢亭歇未言只是挑了挑眉,自上次和她聊完后他总觉得妹妹有事瞒着他。

    既她不愿意说那她也不多问,问的太多反而适得其反。

    到她想说时自然会全盘说出若是着急让她说出恐会适得其反。

    用完早膳,谢秋池被两位兄长拉去着一同去贴对联。

    谢府今日热闹极了,全府上下的仆人和丫鬟都换上了喜庆的衣裳。

    “小桑榆,快来帮母亲给每间屋子都放上几件新衣裳。”

    母亲徐烟雨身后跟着不少丫鬟帮忙端着新衣裳,谢秋池小跑过去端过母亲手里的托盘仔细观察着衣裳。

    托盘上的衣服是用亚麻面料做成的衣裳,一看便是给各个丫鬟和仆人添置的新衣裳。

    可以看得出父母对待自家仆人是非常关心的,也难怪家里的仆人如此忠诚。

    除了每月的月钱外,吃喝也不需要额外出钱,临近新年母亲还会为他们添置新衣。

    到大年三十府里人都会有七日的探亲假,若是无家之人便留在府里和他们一同守岁过新年。

    若是在陵兴能找到比谢府更人性的主子可真是难上又难。

    “母亲,您也别忙活啦一切事宜皆交由兄长和仆人们做变好了。”

    徐烟雨见她比以往懂事多了更是开心不少,伸手拍了拍姑娘的后背。

    “好了,快去给他们送去吧。”

    谢秋池抱着的托盘带着丫鬟们向徐烟雨行了个礼,便朝下院走去。

    谢府院子大的不行,怎么也有人家两个三进三出宅子那么大。

    去下院的路谢秋池也不太熟,她只跟在丫鬟的身后在房里每个床位上都放了套新衣裳。

    待她们放完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间,红灯笼挂门了整个宅子。

    整个宅院都充斥着新年的气息,不久母亲身边的丫鬟唤她去前厅一同用午膳。

    “桑榆,你那酒楼何时开业?”

    “莫约在三日后便可开业,届时阿爹阿娘和兄长可得来民食居尝一尝菜品如何。”

    谢允韫听自家女儿的酒楼三日后便开业眼角的笑意一直没落下温和道:“若是有什么需要可寻你母亲帮忙莫要担心女子不如男子,男子可做之事女子亦可你只需要一直往前走便可,遇到麻烦事随时来找爹爹。”

    来到这个世界那么长时间,最让她感到欣慰的便是父母一直都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

    更让她钦佩的便是谢允韫自从和母亲成亲以来,便只有母亲一位妻子。

    不少人都猜测谢允韫到老都未有妾室是不是因为这位谢夫人脾气太大了。

    直到后来母亲将她带大继续出去做生意,那些人自从接触了母亲后便开始对她改观。

    原不是谢夫人脾气大,而是像她这般贤惠又有才华的女子做妻便是一辈子的福气了。

    用完午膳,母亲徐烟雨拉着他们兄妹三人一同出门添置些新衣裳和用品。

    原本谢秋池是不愿出去的,只因为前段时间母亲添置的新衣裳还未穿完,又要换新实在是浪费。

    但耐不住徐烟雨的套路,三人跟在她身后进了一家又一家铺子。

    直到黄昏时分,谢秋池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满脸的痛不欲生。

    “大哥二哥,你们可还提得动?”

    前头兄弟俩对视一眼又看了眼自己手里的东西,向她摇了摇头扭头继续跟着徐烟雨向前走。

    谢秋池深吸一口气仰头大喊道:“景渊,救命!!”

    这一声呐喊街道路过之人像是见鬼似的纷纷远离她,走在前头的三人猛然转头望向谢秋池。

    猛然间,一袭黑衣男子手持长剑站在她的身侧替她拿起东西。

    待谢亭歇仔细观察这位名为景渊的男子不是易容而成后大为震惊。

    旁人不晓得,他可是知晓这位景渊可是沈晚舟那赤影阁中的二把手。

    据他所知这景渊最不喜和女子打交道,前段时间借着风寒为由头在沈晚舟的私宅里待了好一阵子。

    这出了宅子怎么还当上自家妹妹的暗卫,属实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

    谢秋池手上没了那些重物顿时觉得轻松多了,走路都带风了。

    谢亭歇跑到她身旁,瞥了眼离得八丈远的景渊小声开口:“妹妹,你可知这景渊是何人?”

    谢秋池轻皱着眉头瞥了眼自家哥哥,收回视线悠哉悠哉道。

    “怎么了?不就是沈晚舟身旁的一位暗卫吗?”

    “哦哦,确实是王爷身旁的暗卫,差点以为我认错人了。”

    谢秋池被他无厘头的一句话给整无语了,只是白了他一眼便走回府内。

    西苑。

    谢秋池让越桃将新衣裳先收进箱子里,只留了那段云锦放在桌上。

    一般云锦都只在宫里供奉给皇亲贵族,宫外要寻得云锦可谓是难上加难。

    她这云锦可是让徐烟雨带着她寻了许久才寻得这一匹朱砂色云锦,也是花了徐烟雨不少钱。

    “竹秋替我寻些针线来,反正这几日也是无事可做,我做件衣裳送给王爷。”

    竹秋放下手里的东西后凑近谢秋池八卦道:“小姐,你怎的想给王爷送衣裳了?你可知一般女子不轻易给男子做衣裳的。”

    谢秋池见她笑的都快溢出出来的样子伸手戳了戳她的鼻尖。

    “你这个小丫头,要不你去替越桃招工吧?让越桃回来,我也好清静些。”

    女子会不会轻易送男子衣裳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现在她送王爷衣裳只是为了回礼罢了。

    ——仅此而已。

    竹秋一听自家小姐要让她去做那些烦人的事情顿时站起身,朝她行礼后便去取针线。

    见她落荒而逃,谢秋池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身边这俩丫头就竹秋跟活宝似的,越桃性子安静做事谨慎细心,而竹秋又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丫头。

    这不这几日越桃不在,竹秋的性子又开始泼皮起来。

    不过也好这样她的身边倒是多了许多乐趣,毕竟越桃去忙起来身边还有个景渊这个冷性子的人。

    从竹秋送来针线后,谢秋池总算是找到了乐趣一直做到越桃回来才放下手里的布料。

    “小姐。”越桃走进屋内关好门窗后从袖子里拿出一沓纸放在她面前:“这些个都是按照小姐要求挑的几位合适的人选,请小姐过目。”

    谢秋池揉着有些酸痛的眼睛缓缓说道:“既是按照我要求去选的,我自是信得过你和粟原的。”

    暖阁内气氛安静了几秒,谢秋池放下双手缓缓睁开双眸望向熏炉。

    “小二和掌柜都招好了,酒楼里其他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就是今日我们遇到了个麻烦事还需要小姐明日去趟酒楼。”

    她注意到越桃眼下的乌青,这几日她和粟原为了酒楼的事情定是睡的极少。

    她也不忍心让越桃再撑着帮她守门,便让她先回去休息。

    夜里谢秋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一直思考着那麻烦事到底是什么。

    总不会是太子这几日打听到她的踪迹了,要去酒楼寻她吧?

    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可就是那太子了,他当真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

    最重要的便是他实在是让人厌恶,为了皇位不择手段。

    当真是个为了名利和权利而不择手段的男人,这一世也不知能胜他多少。

    翌日清晨,谢秋池再次顶着黑眼圈爬了起来。

    今天是新年母亲徐烟雨昨日刚和她的丫鬟说过不能让她睡过头了,这不睡的正香的时候就被竹秋她们给喊起来了。

    府里今日热闹极了,父亲虽为官员这新年也有几日休沐的时间。听越桃说祖父祖母和外祖父母都来了,现如今正在前厅和父亲母亲一同赏花。

    从西苑到前厅的也不远,府上虽有大半人回去过新年但还是有不少丫鬟和仆人在府内。

    这一路上“”新年好“”这一句话就没停下来过。

    “祖父祖母,外祖父外祖母安。”谢秋池刚行完礼,长辈全招呼着她走近些。

    此刻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给她递了个红封慈眉善目着道:“今日第一份红封就给我这最乖的外孙女,最后再给我这两位乖孙。”

    谢秋池接过这沉甸甸的红封向徐老夫人道了声谢,待她看到自己这一份是最多的后笑意加深。

    “嘿嘿,今年我的红封是最大的。”

    谢老夫人见自家孙女才拿了一份红封就笑的如此开心,便起了调侃之心:“乖孙女,那祖母这份红封看来是比不过你外祖母了。”

    谢秋池听祖母这般说顿时不悦了,她连忙凑到祖母身边佯装生气开口:“祖母!新年可不能这般说话,祖母和外祖母都是我最好的长辈,身外之物不可衡量亲情。”

    这一段话说的前厅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谢老夫人戳了戳她的鼻头,才从袖口拿出红封递给她。

    “听说咱家秋池和王爷走的近了?王爷还给秋池送了个表字?”

    开口的是谢老,在她记忆里谢老曾可是先皇的太师。

    现如今虽已在家养老,但那些消息自是没有他不知道的。

    谢秋池也没有隐瞒如实交代:“是,王爷赠孙女桑榆两字。”

    谢老摸着胡须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甚好,这王爷可比那太子好得多,秋池啊过了年你可得去面见圣上请旨退婚,若是他不同意我便亲自出马和他聊上一聊。”

    谢老除了是先皇的太师,还曾为陵兴做了不少贡献,在那些还活着的大臣里最尊敬的无非就是谢老了。

    若是祖父亲自去有些太兴师动众了。

    “祖父莫要担心,孙女自会处理得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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