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

    好话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他们这刚吃上饭不过一刻钟不到沈晚舟就带着景离走进包厢,谢秋池赶忙叫来小二让他们再做些菜端上来。

    “景离,你怎么非要坐我和你谢姐姐中间?”

    “我就要和姐姐坐在一起~”景离凑近他耳畔小声开口:“反正日后王爷你有的是机会和姐姐坐在一块儿。”

    谢秋池并未听到后面的话,但他那般执意她便给王爷递了个眼神。

    后者收到她那眼神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但那心里还是高兴的不行。

    “各位主家已经到了揭匾吉时,快些移步楼外揭匾。”

    几人来到酒楼外,小二将手里的棍子望着几位主家。

    今日开业几位主家还差徐清欢三人就齐了,外头太阳高照吉时不可耽误,谢秋池将这次接匾仪式交给大哥和沈晚舟。

    伴随着敲锣声和鞭炮齐鸣声接匾仪式圆满结束。

    酒楼外站了许多百姓纷纷围观,谢秋池携众人站在阶梯上扯着嗓子喊着:“今日是民食居第一日开业酒楼菜品统统七折,比如平时十四文的菜品就只需十文钱,走过路过可别错过。”

    一说开业七折那可是头一份的事哪有人不心动的,众人听此纷纷涌上前争先恐后吵着要第一个进酒楼。

    沈晚舟见状伸手将谢秋池拉到身后护着淡然开口:“各位莫急,大家可以先来排队领桌号。”

    话落,所有人争着排队领桌号走进大厅。不过一会儿的时间酒楼大厅坐满客人,二楼包厢也只剩下几间。

    刚开业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最后几间包厢也没了。

    谢秋池站在柜头望着大厅里忙碌的小二和婢女嘴角压不住的笑意,看来今日定然会赚不少钱。

    不过——现在倒是有个严重的问题,若是她去学堂了这酒楼总得有个掌柜的看着,不然这酒楼离了她要是遇到些麻烦事稳不下来这可不是个好征兆。

    谢秋池思前想后一番叫小二帮她在柜头站着后便去三楼寻沈晚舟。

    三楼是供客人住宿的地方,总共加在一起近二十间房,若是有人在此喝醉了酒又或是歇脚都可以在柜头预定。

    三楼右转第三间房,谢秋池推开门走进去边看到沈晚舟正和谢南知下棋。

    “刚开业你们可当真是有闲情雅致在此下棋。”

    谢亭歇听闻举起手里的书本:“诶我可没那么多闲心我在读医术呢,我想日后在你这酒楼外摆个摊子给人看病。”

    “你倒底是诅咒我这酒楼给人吃出问题还是不想让人来我这吃饭?”

    哪有医士在酒楼门外给人看病的?到底是为谁好啊,他往那一坐谁还敢进她的酒楼吃饭。

    谢秋池毫不犹豫的否决了他的想法,谢亭歇也只是笑着摆了摆手。

    “放心妹妹,我不至于这样做,总不能断了你的财路。”

    如此她才算放下心轻声开口:“从今日起我要去找位掌柜和账房先生这得我亲自把关了,明日之后各位主家可以不用来了。”

    三人听了她的话皆是一愣,这意思就是今日之后没他们什么事了可以不用抛头露面了。

    沈晚舟将手中的白棋落在棋盘上开口:“你自己去?不需要我们其中一人陪着你么?”

    其实他这句话有些带着试探的意思,他明日也没什么事做自然也可以陪着她一起去。

    “啊…这就不用了吧?我自己能搞定。”

    此话出沈晚舟轻轻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谢亭歇瞥了眼面前的妹妹将头埋进书里也不说话了。

    气氛一度低迷到极点,谢秋池扫了眼三人都低着头下棋的下棋看书的看书。

    谢秋池脑袋飞速运转,她刚刚好像不过脑子的话说得太快了,似乎沈晚舟有些不高兴了?

    过了会儿谢秋池喝了口水忐忑地开口询问:“我一人去还是有些不放心,要不——王爷你陪我去吧?”

    “不去。”

    简短的两个字冷漠到极点,谢秋池也意识到他确实是不开心了。

    谢秋池深吸一口气再次试探:“你真的不去?”

    他还是语气冷冷的回了句不去。

    好吧问了他两次他还是不愿意去,那她也不再问第三遍了起身便走出房间。

    屋子里气氛还是那般安静只能听到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的清脆声。

    一盘棋下完谢南知看着棋盘上的棋子激动道:“我赢了!今天我终于赢了王爷——”

    沈晚舟将手里的棋子扔进棋盒里离开屋内,只留下双手举在空中尴尬的谢南知僵着表情。

    “王爷怎么突然这般生气了?”

    谢亭歇白了他一眼,他真佩服谢南知下棋的时候两耳不闻窗外事。

    “方才妹妹和王爷的对话你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啊真牛,以后别太用心太用心未必是好事。”

    果然是个二愣子,也是个只会下棋的傻小子。

    谢南知瘪了瘪嘴他又做错什么事情了啊,大家都是朋友输给对方又怎么了,哪里至于生这般大的气。

    一楼大厅,谢秋池站在柜头目送沈晚舟离开酒楼心里有些失落感。

    她刚刚是不是应该再问一遍的啊?说不定他也不会生气了……

    谢秋池想的有些出神,直到耳畔响起客官的呼喊才回过神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开口:“客官您是几号桌?”

    男客官回过头指了指不远处的桌子,谢秋池扫了眼桌号便帮他结账。忙碌了许久,待大厅和二楼包厢的客人走得差不多时谢秋池跑去后厨叫厨师们做他们吃的饭菜。

    到了用午膳的时间伙计们端着饭菜在人少的餐桌上吃饭,谢秋池带着越桃和竹秋端着饭菜走上三楼。

    “越桃,一会儿我要去趟牙市再招两位可靠的人,倒时你去管着柜台的账务和收银工作切勿出了差错。”

    眼前四人里她最靠得住的也不过就是越桃了,其他三位她不是不信任,她那大哥二哥不用说了定然不会下去帮忙看柜头的。

    而竹秋最不喜看那些算数的东西,她也只好交给越桃了。

    用完午膳她那两位兄长跟着自己出了酒楼,她看着身后两人开口:“你们要去哪?”

    “去晋王府找王爷讨论课业去。”谢亭歇望向身旁的二弟:“你回去吧。”

    谢南知一听顿时不高兴了:“你赶我走?我还想和王爷下棋呢。”

    说完谢南知头也不回的走上马车,谢亭歇朝他对着空气就是一拳。

    这小子一天天才是被惯坏了吧?简直是比他性子还要傲上不少,谢秋池习惯了他们的日常打闹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跟着走上马车。

    马车行驶的速度不快,去牙市用了一刻钟的时间才到,谢秋池走下马车站在街边和兄长道别。

    走进牙市很快一位中年女子走到她的面前扫了眼,牙婆见眼前女子身着华贵顿时两眼放光脸上带着虚伪的笑。

    “小姐今日是来买丫鬟的还是家奴的呀?”

    “不买丫鬟也不买家奴,是找两位做事手脚干净、头脑精明的人做酒楼掌柜的。”

    牙婆倒是第一次遇到来牙市给酒楼买掌柜的人,眼里一闪而过的讶异继续开口:“有的有的,小姐我这就去将人带来。”

    没一会儿功夫牙婆就带着六位男女走到她面前。

    牙婆让他们站成一排转头带着笑看向她:“小姐,这几位都是经过教导的好苗子,个个都是做事手脚干净、头脑精明的日后跟了小姐定然不会出现差池。”

    谢秋池站在几人面前扫了眼,六个人里头只有一位女子,看起来年纪不大也就十三四岁的年纪。

    “这位女子我要了。”谢秋池又看向她身旁的男子:“这小姑娘右边的我也要了,多少钱?”

    牙婆见她如此爽快赶忙帮她算钱:“这位小姑娘五两银子,这男子去年刚弱冠要贵上一些十两银子,总共是十五两银子。”

    竹秋在路上和她说的价格和这也差不了多少,看得出来这家的牙婆也不是什么黑心的,也难怪大哥说这家牙市在陵兴开了许久。

    就这般诚实做生意的,他们不赚钱谁赚钱?

    谢秋池没着急将银两递给她,待那牙婆将卖身契拿来后才把银两交于牙婆。

    从进牙市到走出牙市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便找好了酒楼里的掌柜和账房先生,这回她们回酒楼暂时没有马车,她们也只好慢慢走回酒楼。

    街上谢秋池走在前头,年轻男子和小姑娘走在后头跟着一句话也没说。

    他们这样一句话也不说谢秋池总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日后总要和客人接触的若是不爱说话总会发生些不愉快的事情。

    谢秋池放慢脚步试图等他们跟上,但不论如何他们还是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

    “你们不用跟我保持那么远的距离,你们也不是我家的仆人而是酒楼的掌柜和账房先生,我们是平等的。”

    她这番话让两位年轻人感到无比震惊,他们待在牙市里只想过去一个好人家里做个家奴就好,从没想过有一日会去做酒楼做工,也更没可能想过会是做那般重要的工作。

    小姑娘抬起头望着她真诚道:“小姐,日后我定然会好好做活,绝不会给您添麻烦。”

    谢秋池终于听到她开口说话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反问身旁的男子:“你呢?日后做的事要很多,可有信心?”

    男子重重的点头:“自然有信心的,从前只想过做个家奴,如今能得小姐如此重用定然不负小姐。”

    街边干果摊子传来吆喝声,谢秋池买了些干果递给竹秋嘱咐:“竹秋带着他们一块儿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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