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谢秋池才回到梅院。

    待她走进屋内,桌上鸟笼里的白鸽似乎睡着了安静的不得了。

    谢秋池将鸟笼找了个地方挂好,鸟儿似乎感应到了动静微微挪动着爪子。

    次日,丫鬟见她走出屋内小跑到她面前开口:“小姐,太傅府来了两位姑娘说要见你呢。”

    谢秋池听说是太傅府的人有些急迫:“快带我去见她们。”

    前厅里,谢秋池看着竹秋带着包袱身旁站着越桃愣了。

    “越桃,你们不是来接我回去的??”

    竹秋看着面前的小姐笑着开口:“小姐,我和你说王爷他在王府——”

    竹秋话还没说完就被越桃堵住了嘴,现在她们可不能说出王爷在干嘛。

    今日一早王爷来到太傅府说是找人寻了些很好的梅花树,让她们这几日来王府待几日莫要说漏了嘴。

    谢秋池见她们推来推去,似乎有什么东西瞒着她。

    “你们支支吾吾的作甚?莫不是家里出事了?”

    越桃摇了摇头回道:“不是的小姐,府上无事,只是王爷说这几日需要待在王府几日,日后若是出了事王府也未必不是个好的避难处而已。”

    两人如此说,谢秋池想想也不追问了。

    谢秋池带着两个小丫头正准备回梅院,管家也不知道从哪里进的大厅。

    “小姐府衙的知府来了,说是要找您聊酒楼的事。”

    “叫他们进来吧,将他们带去梅院。”

    语毕,谢秋池带着两位丫头走回梅院。

    不过是泡盏茶的功夫管家已经将衙役带来梅院。

    梅院里出现三位穿着官服的衙役,带头的人向眼前的人行礼,身后的两位随从也跟着一同行礼。

    “谢小姐,酒楼明日便可恢复营业,只是太子殿下说需要小姐缴纳一定的税收。”

    谢秋池没急着接她的话,反而是慢悠悠喝着茶杯里的茶水。

    等茶见底了谢秋池才放下茶杯开口:“哦,还要我交税收?那我问你们查出原因所在了吗?”

    知府被问的瞬间哑口无言,明明长公主和太子都说这位千金大小姐是个忍气吞声的草包。

    况且草包小姐的酒楼闭门都一个月了也不见她,如今见到她怎不像传闻那般懦弱无能,反倒是问起原因来了。

    知府并不知道今天会遇到这样的情况,脑子飞快运转着。

    “谢小姐实在不好意思,耽误了你那么长时间,其实这件事纯属是误会。”

    谢秋池顿时有些想笑,原来对于他们而言这些只是误会吗?

    “误会啊?”谢秋池攥紧茶杯抬眸看向衙役开口:“把我的酒楼名声搞的这么差,还要我交税收,现在反过来跟我说是误会?那既然是误会你们得想好怎么帮我洗白呀,不然我怎么做生意。”

    知府看她眼神凶狠心头有些发毛,这死丫头嘴巴这么伶俐,真是难搞定。

    “是是是。”衙役心里虽在咒骂着这群权贵,脸上依旧谄媚着开口:“要不明日我带着人去酒楼外头解释清楚。”

    知府现下只能如此眼前人他惹不起,背后的太子和长公主更是惹不起。

    他宁愿糊弄这些权贵也不愿招惹皇家。

    比起权贵,皇家若是一有不高兴自己乃至全家都会遭殃,这乌纱帽怕也是保不住的。

    孰轻孰重他看得清楚,反正都是要得罪一方不如得罪太傅府的人,至少不会那么倒霉吧。

    知府这么想着,正当他以为草包小姐会答应时接下来的话让他傻眼了。

    “和你直说吧,让你背后的人亲自来我的酒楼道歉。”

    正当他又急又慌时身旁跟着的随从却在他耳畔开口:“听说谢家小姐和太子闹翻了,太子根本不待见他,肯定不会来的。”

    知府听了他的话眼底闪过一抹狡黠,随即嘴角扬起自嘲的笑。

    “谢小姐莫不是和本官在开玩笑?这太子是何尊贵,岂是小官能攀附的。”

    谢秋池着实被这些官员的嘴脸恶心到了,当真是一条好狗。

    “那算了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明日小女便请王爷带我进宫去告御状吧。”

    知府笑出了声:“小姐,本官知道这是在王府,也知道谢太傅是王爷的夫子,我最近也听闻说是太傅怕有人找您麻烦,想请王爷照顾一下,况且王爷根本不受皇家重视你又有何自信觉得能够抗衡太子爷。”

    “谁同你说的这些话?原来本王都不知道你们是这么议论本王的?”

    晋王的声音在知府身后响起,知府顿时双腿发软跪了下去。

    清脆的跪地声在让谢秋池笑的合不拢嘴,她早就看到沈晚舟了,方才那些话不过是她故意说的罢了。

    没想到知府是个猪脑子,被一些假消息牵着鼻子走。

    “王爷恕罪——”

    沈晚舟绕过知府看都没看他一眼,待他落座面前递来一杯茶。

    四周的氛围陷入僵局,气氛安静到极点。

    “这茶泡的不错,可惜有点凉了。”

    知府听到这话额头直冒冷汗,转眼换了个方向对着谢家小姐边磕头边求饶。

    谢秋池像是没听到衙役的话一般回着沈晚舟的话:“可要换一杯热的?”

    “可。”

    此话出,景渊挥了挥手两位手下一人一边将知府架起来拖出梅院。

    知府喊叫声随着越来越远而逐渐消失。

    “王爷可有想好如何处置知府?”

    谢秋池方才就听出了他的话中意思,只是凡事也需要商量一二。

    “宋知县他贪财,如今这个位置他好不容易坐上的断然不会为此断送自己的前程,你觉得呢?”

    聪明人之间的聊天总是那么轻松,不过三两句话就想到了一处。

    ——将宋知县收为自己人。

    “那就看他愿不愿意了。”

    用完早膳,沈晚舟带着谢秋池走到密室里,宋知县手脚都被绑着坐在地上。

    他嘴里塞着的帕子使他只能发出“呜呜”声。

    沈晚舟坐在椅子上把玩着玉佩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少女。

    少女走到宋知县面前蹲下打量着他,他看着年纪很大了,没有半百也有四十多岁。

    谢秋池伸手拿掉他嘴里的帕子开口:“宋知县,太子给你了什么好处啊?让你对他那么忠心耿耿。”

    宋知县轻哼了一声开口:“我可是个清官,只会效忠圣上。”

    这话让谢秋池有些想笑,效忠圣上这几个字她真好意思说得出口。

    如此谢秋池也不多问站起身坐在椅子上懒散道:“宋知县,沈烛能给你的我们亦能给你。沈烛的德行你真的了解吗你只知道他够坏,若是日后他做了皇帝,你又在他身边待了那么久也会是知道他秘密中的一人,你敢确保日后他不会将你们赶尽杀绝吗?诛连九族,满门抄斩——”

    诛连九族,满门抄斩这几个字说的宋知县身体一颤,他太知道沈烛是怎样的人了。

    从他第一次接触到沈烛时,他就觉得沈烛这人够坏。

    当时本只想靠着太子获得更多权力。

    本以为以后可以高枕无忧,前途一片明亮。

    现在想来,太子这人藏的太深了,他根本没了解过太子。

    这段时间他也听太子党羽说了一些关于太子的事情,其中他还知道了太子最大的秘密。

    若真如谢小姐说的那般,那他老宋家是真要绝后了。

    “宋知县若是你转阵营,我可以保你前途无量,升官发财,王爷也在若是日后我反悔你尽管告到王府是了。”

    宋知县思量了会儿,最终选择答应她。

    “好,我答应你。”宋知县再次开口:“小姐,王爷可答应下官一个要求。”

    沈晚舟微微颔首,宋知县在得到他的允许继续开口。

    “下官虽贪财却也知悔改和忠义二字,只望日后不论发生什么请王爷和小姐务必保护好下官的妻女。”

    “可,届时只要事成别说你妻女,你也可留一条命安度晚年。”

    双方达成妥协,沈晚舟命人替他松绑。

    “记得待会儿走后别向别人提起发生了什么,只要你按规矩办事免不了捞到更多好处。”

    宋知县也明白只是连声道谢,在谁手底下做事都是做,只要能保他全家老小生,他宁愿替晋王孝犬马之劳。

    谢秋池看着渐行渐远的知县开口:“用得一时用不得一世,事成后这人定然是用不得了。”

    他声称忠义,实则他早已背叛了圣上。

    “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且先看看吧,日后事真成了再做定夺也不难。”

    午时过后,谢秋池便带着人去酒楼,她现在只想赶快让酒楼开业。

    酒楼里,大家都坐在大厅里白玉看到谢秋池小跑到她身边。

    “秋池姐,明年来吃喜酒啊?”

    “这么快就和李元对上了?明年就成婚?这可真是实打实的喜事。”

    她现在能想到的喜事无非就是白玉和李元对上眼了,也是真没想到短短一个月进展这么快。

    白玉脸上挂着一抹红晕打趣道:“姐姐和王爷何时能够进一步发展呀?我们也想吃你们的喜酒呢。”

    此番话惹得在场人都跟着起哄,谢秋池顿时被搞得羞涩极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和沈晚舟有发展,她能感觉到沈晚舟对自己的关心和照顾。

    她也知道上一世沈晚舟对原身的喜欢藏的很深,只是这一辈子她不是她。

    她根本不知道沈晚舟对现在的她是什么感觉。

    想到这谢秋池收好失落的情绪,重新挂上笑容开口道:“情爱之事不可强求,女子亦可不靠男子自力更生过得更好。”

    谢秋池不是不在意沈晚舟对她的感觉,只是她更信奉水到渠成,一切不可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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