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开始,是我在铁路上爬。
铁路是闪着独属于金属的银白色光的轨道,但是却十分柔和。
路两旁鲜花着锦,绿嫩的叶夹着粉白与黄的星星点点,靡丽,引人神往。
此时天光大亮,白昼已降临许久,色调是令人心惊的高饱和,没有纯正的红色。向前是老式的军绿色铁皮火车,有一个被深棕色栅栏围着的小平台,有着鹅黄色花边的窗户在上面缀着。
车顶上单膝跪着一个人,穿着藏蓝色的连帽衫。火车行进的很慢,是我能跟上的速度。
他跳下来,牵起我的手,拉起了我。
…………
之后,我在卧室中醒来(直觉是卧室),我走出。
这间房子坐落在连绵雪山之间,大雪漂泊,房内却闪着温暖的壁炉的火光,在山崖之上闪着亮。
落地窗很大,窗棂是深棕色,房内是清新的装修风格,蓝白相间的色调,像站在海湾的崖头向下望见的层叠的波,我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两排布艺沙发在两侧坐着,中间是浅棕黄色的矮脚桌,上面有一个带着花边的雪青色桌布。
我走近落地窗。
他在视野远端。
雪山重重,他在漫天飞雪中跳过,靠近我,下一刻,冰雪危崖之底,他仰头抬眼,眺望我。视线是缠着灵魂的,相接之时,我浑身颤栗。
他的双眼是纯黑色的漩涡,光线的坟冢,我无法抗拒,于是跌落。
梦的结尾,我在山崖之下回望他。
他打开窗户,跳下来。
雪花献祭着,他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