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不吝啬自己的资源。前些日子靠他介绍，白承景盘下一条烟草路子，前景很好。

    生活变得更枯燥，白承景不再和狐朋狗友来往。撇去为了事业的饭局，沉默成为他的常态。

    沐浴于浓郁的月色中，白承景坐在木桌前，桌上的台灯照着账本，他早已无心去看。

    白承景想起第一次的出卖。

    那次之后，他回了公寓，关在浴室里洗了很久的澡。

    无力的痛苦袭上心头，那么多年来坚持的自尊不值一文。

    这也许是他的命吧。

    不过白承景还是摸不透萧北的想法。喜欢自己？不过那之后他们就没再同床共枕。

    厌恶也不算上。最恰当的理由就是，萧北把他当小倌看。嫌弃地吃那一点仅有的价值。

    他也许要感恩上天，赐了张貌似他挚友的脸。

    白承景合上账本，不想一切。

    大太太的病好像好转一些，她给白承景说周末要陪她去医院检查检查。

    “我看天气好了，身体也变好了。”大太太拍拍白承景的手。

    大太太气色好了不少，最近饭吃得多，人胖起来，精神的面孔透着健康的红色。

    “白嘉明，虽然他.....还是个不成器的，最近往家里领了女人，闹得鸡飞狗跳。”大太太无聊地聊起家事。

    “老爷早就说过，孩子里面最有出息的是你。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很机灵，见人就会问好。”

    看着母亲高兴，白承景放松不少：“那么以前的事你都记得。”

    “是呢，我都记着。”大太太笑着。

    白承景有些晃神，他好久没见母亲笑了，以往的母亲很爱笑。在12岁的冬天，白承景的下阴身份暴露后，他便再没看过。

    明明就在前一晚，他和父亲母亲还其乐融融看戏院的封箱大戏。

    那是个下雪天，那回，他记得，唱的是《红鬃烈马》。

    纷纷大雪冰住母亲的笑，也封住了他的前程。

    把大太太送回家，白承景回了自己的公寓，他不愿待在那个家。

    推开公寓门，他发现客厅有人，萧北正好整以暇坐在沙发上，茶几摆着一瓶葡萄酒。

    白承景想起来，前些日子他向自己要过房门的钥匙，白承景给了。

    白承景忽然紧张起来。

    “你怎么来了？”白承景故作镇定走过去。

    “有客人送我一瓶拉图的红酒，我想，你会不会爱喝。”萧北抬头看白承景，眼底带有笑意。

    白承景从酒柜拿出酒杯和开瓶器：“有劳了。”

    白承景想去开酒，却被萧北拽过，拥在怀里。

    萧北抱住白承景，手开始不安分：“我好想你。”

    “才两天没见怎么就想了，过几天我去天南，你要怎么办呢？”白承景温柔地说，看着萧北的反应。

    “那我和你一起。”萧北的头在白承景肩膀磨蹭。

    “这么任性，”白承景掰开萧北的手：

    “行了，你别摸了，我刚从医院回来，身上都是药水味。”

    “我不嫌弃。”

    萧北的脸抵着白承景，一点一点交换呼吸，然后他慢慢凑过去吻他。白承景闭上眼迎接。

    在快要触碰之际，萧北却停住了，他问：

    “白承景，你爱我吗？”

    白承景突然睁开眼，有些懵，他心乱了。

    萧北长着俊朗的脸，五官锋利，就是在这样的脸上，却有忧郁的表情，又期待又悲伤。

    “有那么一点爱我吗？”

    “......爱，当然爱你。”白承景迫不及待地捧起萧北的脸亲吻。

    白承景亲地比上次跟卖力，他的深情不知道可不可以瞒过萧北。

    但只有自己明白，他是怕一切功亏一篑。

    白承景眼睛去瞧对方。萧北忘记话语，完全沉沦在情欲之中，他一个翻身，把白承景压在自己下面。

    失去酒的助力，白承景不确定清醒的自己能否扮演好这个角色。他搂过萧北的脖子：

    “先喝点酒吧，不然浪费了。”

    萧北停下动作，整个人压住白承景：“你.....”

    “萧哥，我想喝酒了。”白承景眨了两下眼睛。

    萧北起身，任白承景打开酒瓶，倒了两杯酒。

    之后二人，一言一语把整瓶酒喝完。白承景近日忙生意的事，几杯酒下去，他渐渐困了，睡在萧北怀里。

    萧北无奈地摇头，把熟睡中的白承景抱进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