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回到原本的房间,大口喝着水,随后走向昏迷的阮岚。
“什么时候才能醒...我不想再等了...也不想…再失去你...”
白星回端着碗热面进来,他放在桌上后又去看了一眼楚言道:“师傅...师兄他会没事的...趁热吃吧...”楚言没有多说,乖乖的去吃。
“师傅,你好先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他关上门后就急忙去忙事了,楚言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阮岚的脸,好似回到了从前。
那时,阮明辰生病了,一直没有好转,后面楚言上山寻药才让他好些。
又过了几天,阮岗醒了,途中炎帝·莲也来找麻烦,不过了了然知把他打重伤后就没有来过了,阮岚坐起身,轻声呼唤着楚言:“仙尊...你在吗...?”,楚言听到声音,推门而进,他高兴的抱住了阮岚道:“太好了...终于醒了...终于...”
“嗯,醒了,没事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难受吗?饿不饿?”
阮岚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是又不敢说,点了点头:“饿了,我饿了...”
“好!我这就去...!”
阮岚将他拉入怀中,温柔的吻了一下楚言。
“嗯,我想吃你做的。”
楚言羞红了脸,匆匆跑了出去,他伸手抚摸被吻过的唇,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明白,这样有何意义?
“罢了,随他吧...”
梦中的阮岚梦到了小时候在山里的日子,那时的他很胆小,后来楚言收了白星回为徒才有个伴。
“楚哥哥...我们要干什么吗?”
不错,当时阮明辰还不知道楚言是仙人,一直叫他楚哥哥。
阮岚很天真,虽然胆小,怕一个人待着,平时在自己府里都有一个影卫陪着,可现在,楚言忙里忙外,也只有中午有点时间陪陪阮岚,他在想,自己被楚言收留,自己却什么都不做。
这日山上起雾了,楚言把他锁在屋里,并叮嘱道:“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好吗?有人叫你也别理,等我回来。”
…… ……
梦醒了,已经过去一百多年了,这也成为了阮岚的噩梦。
楚言端着一碗粥进来,他坐在床边,吹了吹,喂了一口给阮岚。
“仙尊...”
“... ...是不是该换称呼了?我已经不是仙人了...”
“叫什么?楚言?楚哥哥?还是...?“
楚言脸红的别过脸,但是被阮岚捏住了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
“楚言,别这样,我会难过的...”楚言刚放下碗就被阮岚抱住了。
“炎帝·莲是不是来找麻烦了?这几日你照顾我,好像很累...?”
“嗯...很累...很难受...害怕失去你...”
楚言轻拍着阮岚的背,轻声安抚着。
阮岚在楚言肩膀处蹭了蹭,闻着他身上的气味,巴不得想永远不放开他,楚言轻轻推开他,双手搭在阮岚肩膀上道:“炎帝·莲不会放过我们,趁现在他重伤,想着过去一锅端了...”
“好...”
白星回与了然知在屋内吵架。
“你应该知道的吧?他要做什么你却应着他?!”
了然知生气地双手抓住白星回的双臂。
“我知道...如果不这样...你们会出事的...还有...疼...”
了然知这才知道自己太冲动了,他松开手后退了几步,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看白星回,嘴里重复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又走过去抱住了白星回,还是自责的说对不起。
“我疼...你帮我看看...好吗?”
白星回坐在床上,脱下上衣,手臂上明显的手印,他有点生气道:“你冲动就冲动,掐这么疼”
“对不起”
“好啦!给我上药吧,疼死了...”
了然知脾气虽然恢复记忆变得冲动了许多,但是仔细想想,还是会道歉,他一边揉着一边想着当初为何喜欢白星回。
其实并没有什么喜不喜欢,只是一见钟情。
“下次再冲动,就不理你了”
“没有下次了...”
了然知放下药,双手轻轻抱住了白星回,片刻后,在他耳边轻声道:“还疼吗?”了然知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喷洒在白星回耳廓,惹得他一阵颤栗
“不疼了...谢谢...”
…… ……
次日,楚言看着怀中的阮岚,心想道:
如果...我还是他的仙尊...还是他的师傅...他就不会中毒昏迷到昨日...
楚言伸手抚摸阮岚的脸,随后落下一吻,便起床出去了。
“师傅,炎帝·莲的住处找到了,但是他捉走的姑娘却不想离开他,反而依赖他,这...该怎么办?”
白星回懊恼问。
“只能先把他解决了再说,恐怕...我们还要再多待几日了”
楚言无奈的叹了口气,余光忽然瞥到阮岚身上,虽然解了毒但内力还未恢复,楚言伸手扶住他,心疼道:“还没好就回床上躺着,别又伤了自己...”
阮岚摇了摇了,全解道:“没事,正好活动一下身体,躺了几天,腿都麻了”
“我给你揉揉吧,走,回房”
楚言将阮岚横抱于怀中,让他靠在自己胸膛,回房后,手掌贴在阮岚腰间,轻轻按摩,又按了按他的腿。
“仙...咳咳...楚哥哥~”
“你还是叫我仙尊吧,这样叫习惯了”
阮岚忽然轻笑一声,牵起楚言的手轻吻一下,我阮岚只愿,岁岁年年如今朝,与仙尊携手共赴白头,他望着楚言的眼神深情而缱绻。
他心中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阮岚,不让他再受任何伤害,楚言抱住了阮岚,下巴在他发顶蹭了蹭,看着他泛红的脸颊,一时竟有些痴了,回过神来轻咳一声 :“好啦,等午时再出发,好吗?”
“好”
楚言心中松了口气,抬手轻轻摸了摸阮岚的头
“我的乖乖,我的小鸟啊,你别再让我担心了”
…… ……
小鸟,原本只有楚言随口一叫的名字,但阮岚永远记在心里。
因为楚言说,阮岚就像一只在鸟笼中扑腾,向往自由的鸟,所以他才会接受这个名字,至于楚言这个大猫头... ...,一次山下的人边婚事,楚言偷偷跑去喝酒了,到了很晚,喝了一身醉才回来,他迷迷糊糊的说他要吃了阮岚这只小鸟
“我要吃了你...这只鸟...”
楚言将阮岚按在床上,一直盯着他。
“仙尊,楚哥哥,楚言,放过我吧,我不是鸟”
“不,你是,我是猫,要抓鸟,你永远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鸟”
阮岚脑海里浮现出种种往事,一切是如此熟悉,如此的美好。
……
我后来才明白,喜欢上一个人是这般心疼,见他哭了,自己也难受,我在想,当我不在了,谁又会去爱他?
算了,能陪多久是多久。
午时,炎帝·莲住处的院子外。
楚言手拿影随冲了进去。
炎帝·莲虽然身受重伤,但还是有内力反抗。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一次次来烦我?”,楚言后退了几步道:“对那几位姑娘下迷情药,将她们当成自己的心上人折磨,还有什么话要说?”
“女人不就是让人玩的吗?而且她们自...!”
还没有等炎帝·莲讲完,白星回冲上去掐住了他的脖子,狠狠的瞪着他道:“你错了,她们本应该和自己的家人团聚,你害的她们没有见到自己家人最后一面,害得他们如行尸走肉一般,像你这样的人,应该去死,你的心上人如果被你复活醒来,见你这般对待她们,她还会喜欢你吗?”
炎帝·莲被怼到无话可说,他咳嗽了很久,干哑的说:“还不是因为当年山上的雾,还不是因为你的师傅...”
楚言和阮岚吃惊道:“你知道当年山上的事?!”
“不光知道...剑也是我为了而她拔的...你们两个罪人...”
“罪人...?”
阮岚听到罪人的两个字,心不在焉。
所谓的罪人,其实是阮岚的父亲阮侮,当年为了将山上的宝物占为己有,学习邪术才召出山上的雾。
“我们又没有惹你们...”
“是,罪人已经得到天帝的惩罚,早已不复存在,永世不得超生,可你和你心上人又为何拔剑?”
楚言坚定的说。
炎帝·莲迟疑道:“为了治病...”
“什么病?”
阮岚问。
“一种治不好的病,最开始得到这个病的人先是双目失明,再慢慢的,双腿动不了,再后来就完全死去...,听其他魔族的说,雾灯山有位神仙,他已经活了快千年,发了那个剑救,可以救活你想救的人,我想着,我是不是可以...”
“停停停!”
楚言忽然打断他的话。
“谁说的?不是才... ...”
对啊...已经快一千年了...我怎么忘了...
炎帝·莲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笑了笑道:“我知道了,我会解了她们的迷药,还有,对不起,我自愿讨罚...”
楚言召出一只灵兽。
“大只猫,带他去向天帝请罚”
“我想...先把她埋葬了再走...”
“好。”
就这样,渊行城的怪事告一段落。
“是城主?!他不是...!”
“诸位!从今以后,渊行城不再有城主,不会再有人管控你们约束你们的自由!”
白星回真诚的向他们发誓。
“你们,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