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脚步起伏果篮颇有韵律的一掂一掂的往下坠,似乎在诉说着这个果篮让柔弱的美女有些辛苦。
林蘩脑袋还在隐隐作痛着,提醒着她昨天发生的事。
她偏过头,心里有点生王依琳的气,但又想着是朋友,左右脑互搏的结果是心凌乱的不成样。
其余三人,只在王依琳刚出现时停留了一秒的眼神,而后转过头很有默契的不作声,其中两人眸里带上不屑的寒霜。
王依琳低着头将果篮放到了桌子上,停顿了几秒,才硬着头皮抬了头,此时她脸胀得通红,眼神没有聚焦的扫视了一遍屋子,最后才将眼神放在了李哲然身上,有些艰难的开了口:“李...李哲然,对不起。我跟蒋锵......”。
见着王依琳的举动,李哲然内心无端的冒起了火气,他控制不住给了她一记锐利的眼神,而后将目光放在了林蘩缠着纱布的脑袋上。
王依琳很有眼力见的调转了方向,赶紧略带着讨好的望向林蘩,讲道:“林蘩,今天好些了吗?”
说着她靠近林蘩床前,上手抚摸起林蘩的脑袋,满眼带着温柔与关切。
林蘩只得咧着白牙,笑着说:“没啥问题,只是一个小口子,很快就好了。”
边说着,还准备招呼护士搬凳子进来。
李哲然在旁看着无语极了,对林蘩是一股子的恨铁不成钢。
王依琳整个人却有些微颤,林蘩见着她有点被狂风凌虐的小白花模样,当下立马不忍。
王依琳接下来几次眼神斜瞄向李哲然,林蘩终于读懂了她的意思,对李哲然说:“哥,发生了这事,依琳也在尽量解决了”。
她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讲道:“我相信依琳也不想这样的”。
王依琳就势站着的方向面向了李哲然,说着:“我已经跟蒋锵讲清楚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不会影响你的公众形象了”。
李哲然此时一古脑的气又涌了上来,说道:“王依琳,你还想不想在娱乐圈混。”
林蘩动嘴想替人说话,李哲然一记眼神递了过去,林蘩顿时像个鹌鹑似的缩了缩脖子。
李哲然又递了个眼神给了小伍,小伍走到王依琳面前,含着笑说:“王小姐,林小姐要休息了,要不你下次再过来探望”?
王依琳闻言脸胀得通红,又望了林蘩一眼,掩着面转身要离开。
李哲然的眉头皱的很紧,对着王依琳的身后厉声喊着:“你懂礼貌吗?把我妹害成这样,从你进来到现在有对她说一句‘对不起’吗?”
林蘩有些愕然,而王依琳的步子也停了下来,她微微抖动了身子,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转身又重新走到林蘩面前,小声的说着:“对不起”。
林蘩不知自己是不是太过敏感,从王依琳的语气里,她感受到很多的是对方的屈辱。
但林蘩怕李哲然节外生枝,半坐着的身子摆了摆头说:“没事没事,等我好一些了,我们再约哈”。
王依琳的眼泪涮得流了下来,甚至是嚎嚎大哭起来。
林蘩见着她的样,一时也有些不好受。她也想起了王依琳讲起了自己家里的事情,有些不忍。
心里也想着,别因为这事李哲然让人打压她,她之前为了混娱乐圈可是一天到晚的到处跑剧组了。
林蘩打算找机会再帮她跟李哲然说说,也再解释一番。
人陆续离开后,李哲然却在医院呆了一整天。却像个闷葫芦似的没说几句话,大多时候只是闭目养神。
林蘩看出他的疲累,便也没去打扰他。
第二天安排了小伍陪伴,他便去工作了。
下午医生看过后,表示林蘩经过住院观察,也没什么事,建议回家休养,明显意思是就不要占用医疗资源了。
小伍出去打了一个电话,当天林蘩出了院。
李哲然还特意派了司机过来接她,然后她就被安排进了李哲然家。
那是郊区的一个别墅区,一路上林蘩透过窗外观察着周围,见着每幢的装修都各不相同,却是品味各不相同,有些是中国园林式的,有些是西式的。
一踏进那栋屋子,厚厚的寂冷感扑面而来。屋内一尘不染,所有物件摆放的异常整齐,让所有的一切活像是陈列,没有一丝与人的羁绊。
一路上小伍表现的活泼极了,拼命的跟林蘩找话说,不是介绍李哲然的工作情况,就是八卦李哲然的一些小道消息。
却又在林蘩惊得目瞪口呆,或是心疼的要掉下泪来,他又暗戳戳的来了一句“假的”。
如此几番下来,林蘩气得不行,但两人间的心理距离就这么拉近了。
两人加了微信,更是直呼其名了。
此时小伍见着林蘩望着室内陷入若有所思的模样,便是吐糟道:“是吧!你说这里是不是太冷清了,说好听是侘寂风,可哪有啥活人气。我当时看了直摇头,果然老板住了没多久,后面就一直住酒店了......”。
通过小伍一路的介绍,林蘩大致了解了李哲然的近况。
她甚至隐隐觉得,小伍内心深处是非常关心着李哲然,因为她能明显嗅出一丝忠犬与主人的气息。
这两天看到、听到的部分,都让她觉得住到李哲然家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她心里轻叹着:哥哥,我一定会陪伴着你了。
小伍将林蘩安排好,便表示要回去工作了。
他怕林蘩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无聊,便建议她可以到三楼的影院、KTV房、游戏房打发一下时间。
等小伍走后,林蘩一下子无聊下来,她想着听听小伍的建议,便到三楼转了一圈,看那些屋子的面积大到可以容纳下十几二十人时,一下子没有兴致。
于是又回到客厅,一整个摊在了沙发上。
当她还一直沉浸在新环境的欢欣雀跃中,再一抬头才惊觉室内室外光线已然暗了下来。
随着夜越来越深,一股透心凉的感觉从脚下涌了上来,她又后悔起自己头脑发热的住进来。
她把大厅所有的灯都打开了,却依然驱散不走这莫大的空旷和冷清。
她完全不敢上楼了,似乎那上面关着一只看不见的魔鬼。
在神经绷的超紧的时候,她居然就这么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不知何时她醒来时,听到门口传来哐啷哐啷的声音,紧接着又是瓶子滚动的声音。
她想到这里地处偏僻,长久没人居住,第一反应“别是被贼给掂记上了”。
正在她这样想的时候,又听到开锁的声音。但开了半天,门都打不开。
林蘩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从屋里找出一只高尔夫球杆,又从猫眼里往外看。
正看着,突然门从外面打开了,于此同时林蘩举起了球杆。
“林蘩,你是白痴吗?”坐在沙发上的李哲然咬碎了牙从嘴里蹦出这句话。
此时林蘩心虚极了,完全是不敢吭声。
她半蹲在地上,拿着从医药箱里找出的碘酒轻轻的涂在他红肿的手背上。
心里直庆幸着,幸亏关键时刻她及时发现收了力道,也幸亏他反应及时用手挡了,要不打在脑袋上会不会破相。
同时她嘴里也忍不住的嘟囔着:“大晚上的不进门,窝在家门口喝酒”。
嘟囔完,她整个脑袋又往下低了低,脸快要贴近他的大腿了,然后开始往安放在腿上那受伤的手背吹着气。
她的一番操作,顿时让他感觉身体涌入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她一下一下吹的时候他身体跟着燥热起来。
“哥,你的脸好红,是手受伤发烧了吗?”在李哲然心猿意马微眯眼的时候,听见她的声音睁开眼,对上是一张无辜的脸和脸上那对湿漉漉的小鹿眼睛。
李哲然呼吸一滞,接下来呼吸急促又粗重起来。
这样维持了几秒,下一秒像是碰上了洪水猛兽,飞速起身。
却是太急,林蘩脑袋磕在了他大腿处。
还在林蘩发蒙的时候,二楼已传来“嘭”的大力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