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盘点自己的财产。
她有两处房产，一处是本市的家，还有一套海边度假的别墅。
股票与基金在三百万浮动、债券四百多万、现金存款6598471元，其余的艺术品、珠宝、黄金合计可能九百万。
她名下有三辆车，一辆保时捷，两辆奔驰，原先都是父母的。
领证之后，程方余支付了她九十万。
而对于昨天收到的礼金与礼物，他们之前商议的是：除了专门给方糖的，其余的她都不能要。若是以夫妻名义另外收到的，平分。后一条是方糖提出的。
她收到了程方余母亲的手镯和红包，加上其余的红包，十五万多。
嗯，入账了一小笔，结婚，值。
也许今晚在程家吃饭会再进账一部分，方糖幻想。
关于协议结婚的事，两人一致同意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程慎应该知情，至于程家其他人，她就不知道了。
她小姨是不知道实情的，知道她要结婚的消息，又震惊又激动。
婚礼上，她看见她哭了。
下午方糖一到程家，就收到了程慎的新婚、毕业和生日礼物。
一辆兰博基尼、一支表和一份股份转让协议。对此他统称这是“改口费”，以后她是叫他“爷爷”，不是“程爷爷”。
好像，进账了很多爱。
方糖打量手腕上的表，像是情侣款。老人肯定了她的猜测，男款的在程方余那。
不久后，程方余的父亲程植也到了。
他一个人来的，并没有带婚礼当天的女伴。
方糖对他本人并不熟，但是知道一点他的事迹。
在和程方余母亲高沁离婚后，程植又有过两段婚姻。
他本人是摄影师，知名摄影师。既多次举办自己的作品展，同时也为杂志摄影，还有作为常驻嘉宾的综艺节目、各平台的社交账号粉丝数可观，是几个品牌的代言人……
而他第三任妻子是一名演员。这些都是方糖看八卦新闻知道的。
而他对那辆新兰博基尼的关注远高于对方糖的。在征得同意后，他试驾新车去了。
在方糖第十一次悔棋时，程方余回来了。
程慎说方糖技术太臭了，让程方余来替他下。
方糖正上头，她看对面坐下的程方余，怀疑他不会同意她悔棋，很是苦恼下一步走向。
她看向已退出棋局坐一旁的老人，他只是笑，不语。
程方余一眼看见她手腕上的表，他的那一块还没拆封。
而棋盘上，大局已定，黑棋只是看起来还有余地。
认真思索过后，她掷下一子，程方余随后落子。啊，她一看：身陷囹圄。她上一步，好烂。不过似乎还没到绝境，还有生机。她果断又落下一子。
没有。
节节败退。
不到十招，她已无路可走。
只余程慎欢快的笑声，和定论，“这些年你的棋艺，一点进步，也是没有”。
确实。除了到程家偶尔和程慎下，其余时间方糖对围棋都是置之不理。
程慎也不总和她下，他嫌她烂，偶尔又乐得看她认真。
开饭前，程植给了方糖一张银行卡，说是礼物，密码是程方余生日。
方糖看程方余，这时正是他应该说自己生日是几年几月时，他没说话。
“谢谢叔叔。”
“叔叔不对。”
？
“我看饭好了”，程方余说话了。
“你的那份我放你桌上了，”程植向饭厅走到一半，又回过头。
“对了，围巾是Violet给你妻子的。”
噢，她该叫他爸。他爸和他之间，嗯，也是，人和人。
吃饭时，方糖留心程家年轻父子，发现两人并不互相搭话。
内心正蛐蛐蝈蝈时，就发现自己吃到一口姜。
程方余有被开心到。
他父亲在谈新出的车型，而他爷爷正看他。
程慎问方糖B大研究生什么时候开学，她说九月三号。程方余又见他爷爷说那正好，从下个月起，程方余也在B市上班，他俩可互相照应。
方糖看向他，有些意外。
他也意外。
他去B市的新子公司任副总经理是一开始就决定好的，他以为是为公司和他的考量，看来不只这样。
饭后程植离开了，方糖留宿。
她有自己常住的房间，程方余让她跟他到房间。
她来拿围巾，是某家的经典款。
“今晚我们住一起。”
？？？
“我们是新婚夫妻。”
“爷爷不是知道我们的协议吗？”
“谁说的？”爷爷叫起来倒很顺口。
没谁说，但看起来他知情。
“分开睡，”他示意，屋里有沙发。
行。她表示行。
“石头剪刀布，下次轮换。”
她输了。
方糖觉得自己今天运气不好，不过没事，财运嘎嘎好！
程方余拿出一个紫色盒子递给她，“新婚礼物”。
啊，新婚礼物，那她要准备吗？
是什么，首饰？
是一个陶瓷娃娃。
“诶，她脸红红的，像我小时候一样。我小的时候，只要天一冷，脸就红红的，妈妈说家里不用买苹果了。”
她手指点着娃娃的脸。
爷爷跟他说结婚对象的那天，给他翻他俩小时候的照片。
雪地里，一个小矮人站在面无表情的他旁边。
她拉着他的衣服袖子，脸蛋红红，咧着缺了门牙的嘴，很开心。
爷爷说之后他打算送她股份，还有车，并问他有什么表示。
他不准备表示，她得到的够多了。
爷爷说他不知好歹，她得到的那些钱财，于他们家而言，算不上多少。礼物，是表示欢迎，欢迎她加入这个家。
他们程家不温馨，那么就要好好表达态度。
某天他经过礼品店，看到了这个娃娃。
方糖下楼去了。
程方余拿起他那一份。
经济新区的一套房子，和方糖如出一辙的银行卡。
他扔回桌子上。
当初和爷爷商议协议的时候，每个月必须回程家吃饭是他提议的，不然她实在太轻松。
留宿要同住在协议并未提及，是他今晚想到的。
在饭桌上她貌似不着痕迹的观察，他可发现了，不知心里在想什么，吃到姜是应该的。
而同住，只是无伤大雅的为难。
夜跑下来，程慎依旧精神奕奕，方糖感觉累死了。
同在一个屋，两人都没什么动静。
在要睡着前，方糖终于想起要问程方余生日。
得到答案，拿出手机记下。
她在困意下艰难但努力算出了他比她大八岁。
手机的光亮了，他没说话。
一两分钟后，他听见平稳的呼吸声。
程方余想到那张银行卡。
夜里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