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腰有点酸,都怪你。”白栀意有所指。
没想到开口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沙哑,她匆忙闭上嘴巴。
见状,景洛衍笑出了声音,为她揉腰,“你怎么嗓子哑了?”
“……神经病。”白栀唔唔的骂他。
装什么装,死男人,可算被他扳回了一局,让他这样得意。
还好她晚上要表演的节目不是唱歌,她也不会唱歌,不然岂不是糟糕。
两人休息了会儿亲昵的聊天,半个小时后,他抱着她到浴室清理身体,为她穿衣服、打理头发,事事不假于人。
白栀不觉得有什么,这是他应该做的。
往那儿一坐,就等着男朋友的侍候。
收拾好,她张开手臂软软的撒娇,“抱抱,我想吃三文鱼寿司。”
“好,”景洛衍忧心忡忡,“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有啊。”白栀夸夸他,“你不是提前学习过了吗,做的挺好的,我都没有痛,合格男朋友。”
听说如果初次很疼,是男的技术不行以及不够体贴、只顾着自己爽。
“……”景洛衍没感觉到被夸,可能男人的尊严就是这样奇怪。
无师自通似乎才是值得向往的事情。
可现实又不是po文小说。
偏偏白栀爱不释手的亲他,‘喜欢宝宝’和‘阿衍亲亲’交替着甜的他心窝生蜜,让他觉得自己仿佛是个鸭。
没想到他这样样样出众的男人,居然要用身体才能征服女朋友的心。
心里刺挠的炸毛,被她一个接一个湿热的吻被顺毛。
他对她的渴望何止来源于身体,更自感情上扎根发芽。
又腻歪了会儿,不走不行了,不然一会儿衣服又该不翼而飞。
景洛衍被她教的逐渐也能自然地说出那句‘好喜欢宝贝’。
他原本是个醋桶,一点就炸,脾气臭脸色硬,如今态度软的像被驯服成功的野猫。
简柔第一个察觉到景洛衍和白栀之间的不同。
他们二人约会,她偶尔会出现,也见过他们是什么相处模式。
在简柔看来,景洛衍白瞎了他那副优秀的皮囊,脾气实在差劲,经常端着面无表情的脸说出许多气人的话。
他并不是单纯的嘴毒,他是不说话,能气死人不偿命,脾气还大,稍有不顺便甩脸子骂人。
他的确喜欢白栀,在面对白栀时收敛许多,虽然仍旧话不多,但但凡白栀跟他说话,他基本句句有回应。
哦,还非常爱吃醋,连简柔的醋也吃。
路过的狗白栀多看一眼,他也能生闷气。
简柔就没见过这种醋精转世的神经病。
犹记得有个问路的小男孩跟白栀多聊了两句,他原地爆炸跟白栀吵了半天,白栀利索给了他一耳光,他闭上嘴,气的脸红脖子粗,一脸的‘你居然打我,我立马去跳楼’的阴沉。
诚然,白栀那一耳光快把简柔吓死了。
但是仔细想来,景洛衍把一个乖乖女逼得生气打人,好像也很正常……他该的。
但这次遇到,景洛衍的冷刺如同冰山融化一般,不再满身都情绪化,整个人平和了下来。
但黏白栀的架势比以往更胜,是那种白栀上厕所,他恨不得给她递纸的殷勤。
简柔被自己的这个比喻给无语笑了。
“来得这么早吗,你们两个,上午去约会了?”简柔好奇地问。
“恩。”白栀点头,“才刚吃完饭呢,想来看一看舞台布置得怎么样了。”说罢,她向简柔的身后看,“简行舟先生呢?没有一起来吗?”
景洛衍一听见简行舟这个名字,便冷笑一声,放开把玩白栀头发的手。
白栀:“别理他,你当他不存在。”
简柔:“恩……我尽力。”
“我哥等会儿就来了。”她转而询问,“白执政官今天不来吗?今天可是一年一度的迎新晚会。”
白栀眨眨眼睛,“我哥哥工作上还有事情呢,说要迟到一个半小时。”
一个半小时,刚好错过简柔的节目。
简柔面色微沉,倒是不好表现出来,笑着说:“那没关系,好像没错过栀栀妹妹的节目,挺好的。”
景洛衍盯着简柔看了两秒,略作思考。
简柔去上洗手间的功夫,他见缝插针,直言,“我不支持简柔跟你哥哥在一起。”
“……”白栀当即发火,“谁说他们会在一起?”
“我发表一下意见。”
“不准发表了!”
生过气,白栀又问,“为什么不支持?”
“她对你哥好殷勤。”
“就像之前对你吗?”
白栀阴阳怪气。
景洛衍噎住,问:“你怎么这么生气?”
白栀没说话,喝了一大口奶茶。
“她之前对我殷勤是假的,是为了装出来骗别人。”景洛衍为自己解释,“算不得真。”
白栀一把拍开他的手。
“简柔为了简家什么都愿意做,即便是不喜欢我也会讨好我,没准她爸爸让她去讨好你哥,她也不会有意见。”
“你很讨厌她吗?为什么要这么说她?”
“……一般讨厌。”景洛衍话说的委婉,“她想要在她父母心里,成为一个比简大小姐更优秀更有用的女儿。”
白栀褪去怒意,发起了呆,“对家人更有用的女儿吗?什么时候才能为了自己呢?”
“简大小姐是什么样的人?”
景洛衍还真有她的照片,两人‘狼狈为奸’凑在一起看,景洛衍这会儿丝毫没有了从前的绅士风度,跟女朋友一起蛐蛐别人。
照片是他偷来的景氏集团对外的一次合影。
两指并用放大照片,靠左侧冲镜头恬淡微笑的女人出现在白栀的视野内。
第一反应,她跟简柔的穿衣风格好相似。
总不会是她模仿简柔,而是——
白栀深感奇怪,“简家的人对简柔不好吗?”
景洛衍想了想道,“没有不好,但确实比不上简行微。单从名字上来看,简行微被简家给予了厚望,花费心神培养,她在商业方面具有灵敏的嗅觉以及超前的头脑,当年让简家大放异彩的魏龙坡项目的发起人正是简行微。”
简行微,简柔。
只从名字来看,高下立见。
“没想到竟然培养错了人,简家大失所望,再加上简行舟还算有出息,便不再花心思培养女儿。”
“简柔没赶上好时候,更是一心想要超越简行微,她没有简行微那样的脑子,人长的却非常漂亮,利用自己的美丽替简家赚取过不少的利益。”
谁说美貌不是一种武器呢?
白栀点头。
那么简柔看上了白应祈,或许也是打着这个主意,那她可是打错了算盘,身为生父的白元巷都没能让白应祈妥协,她又算什么。
白栀没有父母,无法共情简柔追求父母的认可。
认可了,然后呢?
难怪前世她被简行舟折磨致死,她竟然不闻不问,恐怕以为简行舟是爱她呢吧。
不过,从白栀的目的出发,这未必是一件坏事。
白栀陷入沉思,正巧简柔回来,她冲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这样一想,白栀对简柔的那份憎恨居然慢慢淡化了,很奇怪的心理,她从来不会这样轻易原谅任何一个人,除非那个人也很可怜。
不过只是不憎恨,讨厌还是讨厌的。
傍晚七点整,迎新晚会正式开始。
白栀终于见到了简行舟,他身材如初,脸却不如从前的英俊帅气,带这些憔悴和怪异。
走进了才发现他化妆了,厚厚的粉底液遮盖不住他略有皱纹的脸。
是骤然变瘦皮肤被撑开的缘故?
银白色的西服下塑身衣的轮廓若隐若现。
估计不穿塑身衣他没法见人。
“白栀小姐,晚上好啊。”
他主动打招呼,对白栀的态度不可谓不热切,甚至夹带着细微的殷勤。
上一世,白栀见得最多的是他面目狰狞,掐着她脖子骂她贱人的样子。
白栀微微垂头,有些不好意思:“简行舟先生,晚上好。”
景洛衍瞥开目光,面无表情的一言不发,低垂的手握紧。
简行舟正要再说点什么,察觉到身侧传来一道阴冷的视线,略转头,是景洛衍。
他冷冷的盯着他,目光隐含鄙夷与嫉愤,好像他犯了了不得的错、抢了他的珍贵之物似的。
简行舟心骂有病,你瞪我鸡毛?
一眼都看不得是吧,搭句话跟犯天条了似的。
白栀瞥了一眼简行舟的衣服,一个坏主意冒了出来,抿起唇角,她乖乖的顺顺肩头的乌发,一派纯然无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