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早。”
一次分外尴尬的清早开门红。
两人从房间里出来，见到对方第一眼，双双红温。
宋怀温扭头闪躲，羞涩难当，吱吱唔唔着一直也没再说上句话。
他原想问她:昨晚睡得好吗？
他可是睡得相当好，尽管去楼下跑了四公里，回来还冲了个冷水澡，睡下已是半夜两点钟。
江知忆四下飘移目光，有些紧张。
一两秒过去，他没说什么，她便觉得他不说话就好，赶紧走吧。
于是，她小心翼翼迈开脚步，背靠着贴着墙壁慢慢挪移，一眼也不敢看他，盯着那几米远就到的走廊尽头，想抓紧过去。
好，她抢先占用了洗手间。
关上门，在这个安全的空间里能稍微松口气儿。
刷牙。
脑袋里浮想联翩全是昨晚她啃咬亲他的画面，期间还不小心碰到他的牙齿。
江知忆难堪到紧闭上眼。
多羞耻啊！跟自己的哥哥做那种事！
“嗨！”
她又猛然睁开眼，狠狠操控着电动牙刷刷牙，好似再使劲点儿能让脑子清醒些。
江知忆心想:没事儿。反正那样的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习惯就好。
她又想:我会对你负责的。我会好好跟爸妈谈谈我们俩的事儿。宋怀温，我的哥哥，就先委屈你一阵子吧，等我获得恋爱许可证，就八抬大轿地恭迎你跟我谈恋爱。
刷牙结束，她思绪也作罢。
打开水龙头洗脸，弯腰下去捧上一掌心的水扑在脸上。
水声哗哗，昨夜里也是这样寂静的环境中听闻过外面海浪的冲击声儿，其中，混杂着复杂火热的他们的呼吸声儿。
完了完了。
江知忆欲哭无泪。
满脑子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她洗完脸擦干净，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
不行，得隔离，不能住一起。
一说隔离，她又不忍。
眷恋人家那令人想入非非的身体，抱着的时候，令人心安的安全感实在让人不想下来。
稳住！稳住！
江知忆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这些暂且放一放，今日的事儿还挺多，要跟黄雨临一起吃顿饭，待会儿还要审阅几份合同，下午去公司，要召开一个总结大会。
她打起精神，简单护肤后扎起头发，这才结束了清早的洗漱出去。
厨房里宋怀温已经身立灶台前了。
持续的“滋滋”声唤醒了一早家里的生机。
蛋香味儿飘进江知忆鼻子前，她嗅了嗅，气味到了肚里，就咕噜噜传来饥饿感。
不必客气。
她坦然坐在餐桌前，等候他的早餐端过来。
看着他贤惠的身影，她有意端着礼貌的态度，说:“哥，我饿了，我可以吃两个煎蛋吗？”
宋怀温顿了下，才关火，将煎好的鸡蛋盛盘，再端上一旁加热好的奶香小馒头与咸菜的盘子，一起放在她面前。
他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她，在她对面坐下，分给她筷子，也趁机问她:“叫哥哥叫地顺口吗？”
从前都没听她叫过哥哥，也再没听她叫他少爷。
倒是现在，跟报复他似的，阴阳怪气地叫他哥，他受不起。
可别只把他当哥哥看。
江知忆没理会他的问题，像往日里早餐桌上母亲与父亲一样，闲聊几句接下来这一天的计划。
她问他:“爸让你做沁州的区域总经理，是不是工作内容会翻倍？”
“应该会很忙吧？”
宋怀温早习惯了她转移话题的能力。
他也自顾说道:“跟黄雨临见面我没意见，我也不会去打扰你。”
“你玩得开心就行，下午工作结束不用你司机送你回来，我去接你。”
江知忆又想着自己的问题问他:“你这个区域总经理岂不是跟明非哥有交集？你俩现在应该算是同事了吧？”
想到左明非还是个项目总监，她又问:“你这个总经理看来不容易。”
宋怀温这才回她的问题:“用不了多久，你的江盛我都要接手。”
江知忆抬眼，直视他警告道:“管好你自己的公司，江盛不需要你管。”
“爸对我公司偏见很深，我们俩现在合作，那我就有新的部署安排，小时候不是约定好的嘛，将智能机器人像汽车一样，推广到千家万户。”
你还记得啊。
我还以为你忘了。
江知忆吃好放下筷子，“赶紧吃完出门吧，我来收拾。”
宋怀温关心她问:“是不是还需要去医院复查？什么时候去我带你去。”
江知忆晃了晃头，“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啊。”
“张超然说，你不能闲，尽可能身边有人在，人家可是专门嘱咐我的，我总不能不听人医生的话吧？”
“我又不是除了你身边就没人了。”江知忆强调说。
宋怀温闭嘴，不跟她斗嘴了，反正他有他的思考。
在昨夜以前，他还担心她忘了他们那短暂的一日恋爱回到从前的日子，他没有底气相信她还会接受他，可经过昨晚的事儿，他确信无论多少次，她的爱不会变。
他将永远追随她。
江知忆看他也不知在想什么呆坐着，自己起身要走。
“我去忙了，你该出发出发。”
她转而来到客厅，拿上笔记本电脑，这次又占用他的书桌，开始居家办公。
明明让他放着不管的，他还是随手就收拾桌子又洗碗。
江知忆过意不去，给杨旭发信息:我发你地址，从产品部申请个闲置的家政助手送过来。
杨旭发了个“？”，接着又问:实验品吗？
江知忆:嗯。
他在那头来回走动，江知忆静坐桌前看她的合同。
只是时不时地，她也会偷看他一眼，看他去了一趟洗手间后神采焕发地出来，看他回了房间再出来，穿戴整齐。
工作中的他，西装革履，身板挺直，有模有样，是她心仪的对象。
宋怀温临出门，转身朝她看去。
“妹妹，帮哥哥取下蓝牙耳机。”
江知忆惊诧中抬头，“啊？”
妹妹，真叫人浑身不自在啊，他就是故意的。
“在哪儿？”
她呆呆地问。
宋怀温，“就在你面前桌子上啊。”
江知忆这就在桌上扫视，果然，耳机盒就在桌子右上角。
她拿上跑过去，伸手给他，“给。”
宋怀温黏腻目光看着她，缓缓抬上手，从她手中接过耳机盒，将离的手指回头，依依不舍般勾起停留在她手上，托着她的手在掌心。
温热的触感令江知忆犯懵，她呆呆地望着他，心中渴望着他接下来还会做什么？
牵手？
宋怀温滑动手指，慢慢顺着她的手背滑入她掌心，不怀好意地扣住她的手。
是牵手，也是触摸。
他还试探地定睛观察她的反应。
两相注视，指尖缠绕暧昧的撩拨。
宋怀温一步上前，不由自主侧过头亲吻了她。
江知忆怔愣，仿佛被叫做爱情的泡泡胶粘住，一动也动不了。
宋怀温勾起嘴角笑了笑，拿上耳机，与她道别:“下午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