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耐德赵氏流动图书馆开张啦。”陈毅一边发书一边到。
“还有这个。”世炎拿出面包。
“哦对,还有这个。”我拿出提前炖好的猪蹄。“这个热一下就能吃了。”
“图书馆还有吃的,真是及时雨啊。”李隆郅到。
“李隆郅你等等,给大家分一分。”陈毅到。“你别一个人独占。”
李隆郅故意逗陈毅,世炎夺过李隆郅手里的面包到:“来来来,各位,我今天啊,要教大家一种新吃法,可以提高营养。”
他拿起两片面包继续说到:“大家看好了,这是一片面包,这也是一片面包。”
大家笑了起来。
“这是什么?”世炎问到。
“果酱。”大家答到。
“给我一个勺子。”世炎到“这个搁面包均匀的抹一层,加上一块方糖夹在一起,一天的营养就足够了。”世炎一边示范一边说到。
世炎把第一个递给了乔年,又问到:“对了,乔年,你哥哥知道你来这儿吗?”
“他不问我也不讲。”乔年到。
“慢慢来,前几天你十七姐又给他送了几本书。我相信他会看的。”世炎到。
“他嗜书如命。”乔年到。
我看着他们,我从前知道的不知道的伟人,一个个活灵活现的出现我在面前,可生活却那么的艰苦,我很是难过。眼泪一下子没控制住就又掉了下来。不想扫大家兴我就偷偷出去透了口气。
一出门我就看见了玉佩,躲在角落。我走上前到:“嘿。”
许是在想什么事,玉佩被我吓了一跳。
“怎么不进去?”我问到。
“你吓我一跳。”玉佩拍了我一下,嗔怪到。
“大家都很好相处的又不吃人,真不去认识认识乔年的朋友们?”我问到。
“还是不了。”玉佩说到。
“好吧,那你再等一会儿,我先进去啦。”我说罢,朝玉佩摆摆手。
我一进门就看见聂荣臻站到了世炎旁边忽然敬礼到:“哦,我的天哪,您的衬衫实在太破了。”
满座哄堂大笑。他继续说到:“您该买件新的了,您是我们的外交部长,出去不能太寒酸。”
“no,我的士兵,这是今年最流行的时尚,你不懂。”世炎笑到。
“我的将军,您是在胡扯。”聂荣臻到。
“没错我的士兵,不扯咋来的口子。”世炎笑到。
我扯了扯世炎到:“过来,我给你补上。”也不等他反对。我把他拉到床位坐下,拿出针线包,凭着女高师学的肌肉记忆,在上面绣了个竹子,完全看不出,从前破了个口子。
“十七姐,我衣服也坏了。”陈毅到。
“我衣服也坏了。”聂荣臻玩笑到。
大家纷纷开起了玩笑。我也不恼,笑到:“好啊好啊,手工费,每人5生丁。”
“你们别光吃啊,我问你,我给你们留的功课都做了没有。”世炎问到。
“如何做一个二十世纪初的青少年,这个话题,我们天天讨论。”陈毅到。
“我们结合现在的实际情况来讨论咱们这些勤工俭学生到底该怎么选择,是坚持我们自己的半工半学的自立行为呢,还是应该接受蔡和森他们那样的,管政府要食物吃的行为。”李隆郅到“我们吵的嗓子都快哑了,你问聂荣臻。”
“我就是觉得蔡和森说的有些道理,我们应该抗争,改变环境,前提是对事不对人,如果我们搞人身攻击,就狭隘了。”聂荣臻到。
“谁搞人身攻击了,你才狭隘呢。”李隆郅到。
“我虽然批判蔡和森的观点,但是我还是挺敬佩这个人的,我听蒙达尼派的人说,他每天很早就到蒙达尼的公园去读书,直到太阳落山才回来。看门的老大爷都认识他了,还有他来法国不到一年,就读了一百本法文书籍,很了不起啊。”世炎到。
“我蛮赞成蔡和森的观点的,我们是拥有受补贴的权利的,钱也不是北洋政府的,是我们家乡的名人名流,民族企业捐给我们希望我们能专心读书报效国家的钱,可却用不到我们身上?被那些官员贪下,吃的个个脑满肠肥,凭什么不争?”我说到。
“世炎,十七姐和你意见不统一啊。”聂荣臻调笑道。
“那下次我也写文章驳一驳她的观点。”世炎笑到。
“我可驳不过你。”我笑到。
“他蔡和森有一家人养着,当然可以安安心心读书,不像我们一天不做工,只能喝西北风。”无名到。
“话不能这么说,很多有钱的官费生,吃喝不愁,却还要跑到那些低级的酒吧去鬼混,现在究竟有几个人还能下功夫读书。”聂荣臻到。
“说得好。聂荣臻说得非常好啊,可是我不能同意你的看法,我支持无名。”李隆郅到。
大家叽叽喳喳闹做一团,世炎到:“我觉得啊,要吵,更要争,争的是谁真理在手。乔年我要跟你约一篇稿子,就写我们的勤工生活,就写我们的苦中作乐。让他们蒙达尼看一看,我们的乐观主义精神,好不好?”
乔年笑着应到:“我试试吧。”
“好,时间到了,我们该上夜班了。”聂荣臻看了眼表到。
“外交部长谢谢你的面包啊。还有十七姐的猪蹄汤。”陈毅到。
“他不说我忘了,每个人都吃面包了吧。”世炎到。
“吃了。”大家到。
“每片面包十生丁,来,交钱。”世炎到。
大家轰然散开。世炎到:“等会儿等会儿,我给傅钟留个条,锅中猪蹄儿已经煮好,面包果酱可以管饱,走啦。”
大家有说有笑的走出了宿舍,我走在后头,回头看见玉佩走进了宿舍。不禁感慨,这种纯真的爱情真是美好。
“十七,走,送你回宿舍。”世炎到。
“来了,来了。”我跑了几步赶上世炎。
我们一路走着商量着明天去陪乔年取行李。
第二天我们陪乔年去宗旭之家取行李,不料天下起了雨,我取出空间里的伞。心想着反正会补上,就又拿了一次,却不想忽然觉得胸口钝痛,呼吸困难。
我缓了缓,继续和乔年世炎跑去宗旭之家。
“衣服穿少了冷了吧。”世炎到。
“不冷。”乔年答到。
“不冷怎么流鼻涕了。”我问到。
“Nous avons froid(我们很冷)”林朗忽然出现到。
“林兄怎么站这儿了?”我问到。
“赶紧开门吧。”林朗说到。
乔年急忙走过去开门。
“原来我在大哥家可算得上是半个主,而现如今我沦落成一个流浪汉。”林朗到“先是你赵世炎借机而宿,后一来陈乔年久居不走,我倒落了个连进门都这么难。”
“林兄这是哪儿的话啊。不过是钥匙有限,哪那么凄惨了。”我说到。
“又找不到钥匙啦?”林朗问到。
“对不起,林大哥,我就是来拿东西的,我要搬走了。”乔年到。
“现如今你搬不搬走都一样,玉佩都已经被你搬走了。”林朗说到。
“五湖明月在,何愁下金钩。”世炎到。
说罢大家就进了门。林朗直喊我们擦擦脚。世炎调皮的把脚假装的放在林朗衣服上蹭了蹭。
俩人总是见面就掐,林朗兄一如既往的阴阳怪气。
世炎到:“玉佩说你讨厌,我还总替你开脱,可林兄你的嘴啊,有的时候是真讨厌。”
林朗拿了夹煤的钳子碰了下世炎。
“你想烫死我啊。”世炎到。
“你看看你一副主人的嘴脸教训我,我告诉你,我认识宗氏兄妹的时候,你还在巴蜀的山沟沟里,读三字经呢。”林朗说到。
“是啊,苟不教,性乃迁。”世炎摇头晃脑的用川音背到。
“你……”林朗气得没说出什么。
“我可没有教训你的意思。”世炎到。
“这兄妹俩怎么还没回来。”林朗问到。
“他们俩留了张字条,说是去看歌剧卡门了。”乔年到。
“我让乔年在这儿打扰他这么久本来想当面说声谢谢,可现在时间来不及了,我的工读会要开始了。”世炎到。
“赵兄,我本来想着今天晚上可以跟大家小酌一番,对酒当歌,驱驱这雨的寒意。酒我前两天都备好了,你这。”林朗说到。
“那我就更恕难从命了,我早就跟酒精说永别啦。”世炎到。“告辞。”
“别看我,我也戒了。”我说到。
乔年把东西递给了世炎,我们便离开了。我有些不放心问到:“你把乔年自己留在哪儿喝行不行啊?”
“他那么大人了,没什么事儿。”世炎笑到。
“好吧。”我点头跟上了世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