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堂内忆往事

    “中午你寻我,是因为我娘?”凤五单手拉出椅子,坐下后身体一仰,紧锁眉头。“你认识她却不认识我?”

    “凤文英生于清县长于清县,家里是做酒的,在当地算个富家小姐。后来和县里的穷秀才在一起,第二年生下你,在县里开了间酒铺。”

    屠锐跟着凤五坐在圆桌旁边,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自顾自说起别的事。边说边拿起桌上的茶壶,掂量了一下,“没水啊,能倒些水吗,嘴里全是沙土。”

    凤五沉默地盯着屠锐,吹了声口哨,不大不小,门外守着的小二推门进来得了吩咐拿着茶壶又出了门。

    “继续说。”

    屠锐大跨坐在椅子上,双手往桌上随意一搭,没有再往下说。

    现在剧情变化屠锐也把握不准在哪里出了问题,只说了些来京之前的情况。

    清县遭遇屠村,而凤五,本书的女主角小时候就在那里生活。

    这里是不会有巧合的,一切的变化一定是因为某一个时间点某件人或某件事发生了偏离。

    如果能知道凤五成为老板的原因,也许能推断出来。

    “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这很正常,因为我是在你小时候认识你的。”

    屠锐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怎么和凤五解释没有认出她的事,盛懿他们拿她当大仙,那她就借这个身份忽悠一下凤五,另外还能让他俩见识一下大仙的实力,少疑心自己。

    她脸上带了点不可一世的表情,故作深沉道:“我下山意外受伤,凤文英收留我在家住了一年,那年你才一岁。”

    此话一出,屠锐感受到三条射线一般的眼神,彷佛是想要把她看透。

    “你才多大?”凤五明显不信,这女孩看着那么小,十几年前游历下山那现在至少也有三十余岁,但她刚才却又准确的说出母亲的过往。

    “你到底是谁?”

    屠锐装模做样地叹了一口气,坐正身子侧过来,用手在腿边比了一个高度“你那时才这么点,走路还不稳当,我每天就跟在你后面怕你摔倒,但当时我伤未痊愈,没留神,让你摔倒了石头上,后腰那留下一块疤,这件事真是让我愧疚了好久。”

    事是假的,疤是真的。原书设定时为了让夏仁泽确认凤五身份,设置了很多特点,其中一个就是腰处的伤疤。

    后腰是一个隐秘但不隐私的部位,而疤痕又能惹人怜惜,当时的她觉得很适合用来推动感情发展,但也只知道堆设定,原因什么的压根就没提,现在正好能让她借题发挥。

    “咚咚”

    寂静的房间响起敲门声。

    屠锐打破沉默,指着外面,“茶水来了诶。”

    “…”凤五长眼微眯,在屠锐身上扫了一遍又一遍,最终妥协般喊了声“进来吧。”

    小二端着茶壶走到桌前,屠锐伸手接过茶壶给五个杯子里都倒上水。

    “给给给,喝点水,外面沙尘太大了。”屠锐一手一个杯子转身,递给在身后长条凳上坐着的俩人。

    景安宁嘴角半扬不扬,神情复杂接过杯子,屠锐觉着她更像是尴尬,没想到自己这么有故事吧,至少年纪这块让大家心里都留了些震撼。

    盛懿脸上就显得直白很多,很明显都是对大仙的敬仰。

    送了水屠锐赶紧转过来观察西亚维。

    最重要的就是他了,他这一脸单纯样又是和她一样从外面来这的,万一不经意的来一句“我们不是刚进来吗?”,那不完蛋了,这几个人都鬼精鬼精的,肯定又要问东问西。

    真不知道大家怎么变成这样了,原来不都是可爱乖巧听话温柔的好孩子吗。

    “小西多喝点水。”西亚维坐在旁边,屠锐把水杯塞到他手里,盯着他观察。

    双手拿着杯子在大口喝水,看起来并没有想说话。很好,不算笨狼,这时候就要少说话。

    “你也喝点,别咬嘴了,天气干越咬越烂。”屠锐看凤五愁的咬嘴皮,也递了一杯水给她。

    大家默契一般喝着水不说话,屠锐咕咚咕咚干完一杯水,开始说正事。

    “离开清县后几年,我又重新回到那想再看看你们,但没找到文英,再后来周游四方却一直没有你们的消息。这次来到京城,得知你在繁花堂,不知道长大后你的样子,想从掌柜那里打听消息没想到竟然是你。”

    “那你打扮成乞丐的样子?还说我帮过你们?”

    “总要有个缘由找你,直说我和你的关系肯定行不通,你又不记得。”屠锐又给自己倒了杯水,端起来一点一点抿着,“至于乞丐装扮,是在调查另外一件事。路上经过繁花堂想顺道看看你和你母亲。”

    原书里,凤文英来京城没几年就死了,死后财产被人霸占,凤五无奈出走打工。

    现在的凤五拥有一间酒楼,而凤文英家里就是做酒的,难道是凤文英没死,用这酿酒法子把酒铺做大了?什么好酒竟然能撑起一座酒楼。

    所以屠锐没有贸然说出风文英是否死亡,只说要找她找不到,原因那就得让凤五来回答了。

    “别找了,五年前她就死了。”凤五没有看过来,只是摩挲着手里的杯子。

    “五年前?怎么…”

    “病了,救不回来。”凤五也知道屠锐要问什么,先一步说出原因。过去她总不愿提起这件事,但现在母亲故友寻她,总要交待一下。

    问到这的时候,屠锐看着凤五哀伤的眼睛,有一瞬的恍惚,甚至无法继续套话。

    对她来说凤文英是一个配角,原书里也没有过多的描写,但对风五来说那是生她养她的至亲之人。

    依靠副本的构造能力,凤文英在这里真真实实地陪着凤五度过少年时代,但少年羽翼尚未丰满,最爱的人却离开了自己。

    其实现在这种场景屠锐应该说些节哀之类的话,但凤五还会需要这样空话似的安慰吗?

    “我应该早些来的。”

    “…”

    “不过看你现在能独当一面,她肯定会很开心的,从前的酒铺现在的酒楼,以后还会更好的。”屠锐还是把话题引到酒楼上,清县的事需要调查清楚。

    “那时我总说文英酿的叶子酒是顶顶的好,没想到你们来这开了酒楼。让更多的人尝过叶子酒,也就更多的人记得她。”

    “是吗,”凤五唇角轻挑,但却是苦涩的语气,“这样算她还在这里吗?”

    “当然。”屠锐说得肯定。

    死亡的悲痛是因为我们知道和某人再也不会相见了,想说的话也不再有回应,但只要还记得她,生活中还有她的痕迹,她就还在陪伴着我们。

    “我把她带回清县了,你要是想看她,去那里找她吧,就在后山。”凤五放了杯子起身便要走。

    清县…屠锐一把拉住凤五,“清县已经被毁了。”

    “什么?”凤五顿住脚步,睁大双眼不可置信般回头。

    “我们调查的事就是这个,城郊庙收的不是乞丐,是清县的流民,几个月前有一伙贼匪屠了村,只逃出来一部分人。”

    “我也是晚上才知道,所以现在赶回来找你。”屠锐捏着风五的手腕,认真道:“这几个月,你有知道什么异常的消息吗?”

    “什么算异常?半年前我刚回去过,一切都好,并没有奇怪的地方。”凤五说得焦急,即使手腕被捏的发红也没有察觉。

    “二月初吗?”景安宁问。

    突然的询问吸引了屠锐的注意,手下松了劲,回头看去。

    凤五顺势转身,盯着这个眉眼凌厉的女子,“是。二月初三。”

    “当时程怀礼也在清县。你知道吗?”

    程怀礼在清县?这么巧?屠锐心砰砰直跳,剧情的发展到底是怎样的。

    “不清楚,但这关程大人什么事?”凤五不知道怎么突然提起他,他总是在城里救济些贫苦人家,酒楼的兴办也多亏了他。

    “程怀礼收留了逃亡而来的人,说是给他们安排活计,但你在城里并没发现有新人进来吧,因为一批批进去的人都被杀死了。”

    景安宁说得平静,但平静之下却是一场血淋淋的残酷。

    “是程大…他杀的?”凤五说出的字句都有些颤,她认识程大人好几年了,按理说面前这群人才认识多久,说的话又怎么相信,但她就是信了。

    先不说那不知年纪的人能准确地说出一些秘密,就说程怀礼,这几年他总是会来这里订酒,份量都能占酒楼卖出的一半。

    “他曾经问过我,叶子酒是怎么酿的。”

    懂了,屠锐恍然,秘方总是招人眼红。

    “叶子酒酿造的方法,肯定和清县有关吧,原料或是环境。”

    凤五听明白了,深吸了一口气,如果真是这样,那不就是她害死了清县的人。

    屠锐看凤五表情不对,忙起身按上她的肩膀,“别多想,这不是你的错。”

    “夜深了,庙里的那些杀手都被清理了,没人复命,程怀礼那明天肯定有动静,一切等到明天再商议。”

    屠锐轻拍凤五,希望她不要把错揽在自己身上。

    恶人心安理得,好人却引咎自责。

    凤五走前吩咐小二为他们整理出两间屋子,屠锐叫住她叮嘱晚上吃些安神的东西,好好休息,天亮自会有分晓。

    门被随手关上,屠锐让西亚维闻闻人走远没有。

    “远了。”

    一听人走远,景安宁从长条凳上过来,坐在刚风五的位置。“你到底几岁?”

    “你觉得几岁就几岁。”屠锐故作神秘,“反正能帮到你们就行。”

    “行了行了,你俩去那边房子,我们睡这。”屠锐指了指门外,“明天还要去查事呢。”

    “啊?”景安宁真是惊了,怎么还是这样的分发法。

    后面的盛懿也有些犹豫地说道:“这男女授受…”

    “诶什么亲不亲的,我们晚上还要修炼功法,怎么能和你们住一起,这更不方便。”

    屠锐说完拽起景安宁,拉着盛懿把两人一齐扔出了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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