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璟?是谁。
就因生母只是个普通人,在生父家族的阻碍下,迫使两个相爱的人分开。海誓山盟,在一瞬之间毁约。生母怀着泪、恨和仅剩的一点爱意,在一个夜里,悄悄地诞下了他。
“千万别想念妈妈,忘记我...”一个漂亮的女人怀里抱着个还在被辱中的婴儿,在黑夜里像只残花即刻破碎。
女人将孩子放在福利院门槛旁,只留下个象征名字的纸条-涂璟,就再也没有牵念,消失了。
他在出生刚满一岁就有模糊的记忆,依稀记得妈妈即使没有多少钱也会给他买好多小帽子,装饰得漂漂亮亮的。当在冰冷的地面上躺着的时候,当夜里的冷渗进他的白棉布,哭喊却再也没有温暖的亲吻,他似乎知道他被抛弃。
当初升的太阳照暖了方物唯独这个全身冰冷的孩子。福利院的护工晒被子时,捡到了春日长出的第一个花苞,一个长得精致的男婴。
自此他生活在福利院,在一群被遗弃的孩子们中活着。福利院的护工们都十分喜欢他,会给他多盛几口百饭,会给他穿更干净一点的衣服,保证他的衣食无忧。
十岁前,他曾经用木棍驱散了一只恶狗,就这样他救了一个瘦小的男孩——他的第一个朋友,蒋栖迟。但还是留下了蓄牲爪牙下的一条蜿蜒在小臂上的疤,长大后做手术去掉了大节,但还留下了一点点印记。
当他十岁那年被一对夫妇收养,换了一个名字叫徐景,徐家夫妇信誓坦坦地收养了他,说会像亲父母那般对他,视子如出。
伪善的面具终有一天会揭露,一开始的一两个月,是对他像亲儿子般疼爱,但后来他成了施暴的玩具。
“徐...徐景,你给我滚过来!”手臂上各样的针口,密密麻麻。油头满面的男人朝一个小身板男孩扔刚喝完的玻璃酒瓶。
男孩本能地躲了一下就被另一个蓬头散发的女人拉着领子,拽了过去,扔到了一堆零散的玻璃碎上,“躲什么躲!”她抽着烟,呼出一口白雾围住男孩的头,侵蚀着他那幼小的心灵。
眼泪止不住地流,男孩喘着气想爬出玻璃碎碎,小小的手扒在了玻璃锋利的边缘,割破静脉慢慢流淌出来的血静静地消在七彩中,男孩闭上眼,再睁眼,还是七彩的玻璃碎,和足以吞没他的雾,是灰的。
“璟”本是无缺的玉,寄托了母亲对他的期望,愿他前程似锦。而“景”是失去了王的傲气,寻找着未来的景,前途迷茫。
徐景的生日是在三月十日,是护工捡到他的日子。在他十一岁的生日,偷偷地捡了根还带着点火星的烟头,双手举着,颤颤巍巍地向火苗吹了口气,许愿他能被解救。熄灭火苗的不是男孩吹的气,而是阳台吹来的春天还带着冬日气息的寒风。
上天似乎怜悯着这个可怜的男孩,他的愿望在生日后不久实现了。二人涉嫌吸毒贩毒被警方带走了,徐景回到福利院,换回了原来的名字涂璟。
“哥,你回来啦!”白白瘦瘦的男生冲了出来,一把抱住涂璟。
“我回来啦!栖迟。”眼前的小男孩还是比自己矮一个头,涂璟摸了摸他的头。
“哥,你过得怎么样?”
“我过得挺好的。”
涂璟扯开嘴角,犹如春日的暖风吹拂,暖意的笑使面前的小男孩信服。
“那你咋又回来啦!”小男孩挠了挠头。
“因为你还在这里啊!”
他又摸了摸小男孩的头。
直到十五岁前涂璟都一直待在福利院,童年的痛始终埋在他心中,像一个毒瘤种在他心底,让他不在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蒋栖迟。
突然一封信,闯进了他的生活,彻底改变了他的处境,这是一封遗产信,信上写着生父因病去世,他是唯一法人,继承了涂家所有财产,作为当地有名的富豪,留给他的是数不尽的财富。
开心是一瞬,他可以逃离了,自由自在地活着,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立马拉住蒋栖迟的手,
“哥带你浪迹天涯!”
少年爽朗的笑声冲破了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