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家这边当然也是被安排的妥当一点。她心里不知是何滋味,马上就到令无数人欣喜的日子了。可她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现如今楼家是舅父在坐镇,但总令她忧心忡忡。

    辛丞匆匆赶来,楼意苓换上笑容,像是每天固定要迎接一个人的到来。

    “女郎在里面吗?”

    小果俯身小声回答“在的。”

    辛丞快步走到里面,她依旧是那件衣服,可辛丞总觉得她与之前的不同,他换上微笑,黑色的眼眸似乎不要把它定出个好坏来,大旁敲侧击。

    “兰州插上了楼家旗女郎可否知道此事?”

    辛丞注意着她的表情,想要从中看出点什么。

    楼意苓倒是很随意“二十年前,兰州就已成为楼家地,只是这二十年来,一直都未曾插旗而已。”

    辛丞倒也不意外,只是娄家封锁了兰州的消息,只有他一个冤大头,不知道传闻一点也没有流到他的耳朵中。

    辛丞有点恼怒,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依旧是那风意雅致的样子。

    狐狸隐藏的再好,有一天也会露出尾巴,可是这只吃人的狐狸,扮作人畜无害的兔子,伪装在猎物面前,总是捉不住尾巴,一时迷失了方向。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

    辛丞迷人端上了一盆花,眼中怀疑丝毫不减,看她也不是从前那般,只是略拂头发。

    “此花名唤兰花,是兰州盛产,每过一年便会开一朵花。如今这上面已有三个花苞,这株花是我命人特意从兰州带来送给女郎的,秋天开花,好让离家的女郎有个思念之物。”

    楼意苓看着那盆兰花并没有叫人来接,只是双方都僵持着,她较好的面容上出现一丝龟裂。

    长长的指甲嵌入掌心,但她却感觉不到疼,“男君这是什么意思?”

    辛丞没有回话,让身后的人将东西搬到楼意苓床榻前,忽地耳边似擦过什么东西,杯盏应声碎了一地,下人连忙后退。

    辛丞闭了闭眼转过身去,只见她左手搭在桌子上,坐在椅子上,半弯身,右手捂着胸口,一旁的小果扶着她,她第一次失态,用手指着辛丞几乎是咬着牙。

    “有什么事儿,大可以明说出来,拐弯抹角的暗讽谁呢?新家果真是小人卑鄙。”随后深吸一口气流出生理眼泪。

    “辛丞,把你的兰花带走,我对兰花过敏。”

    辛丞发火“够了。”上去狠狠掐住她的下巴,使得他被迫抬头看他“楼意苓,收起你在楼家惺惺作态的嘴脸,从一开始你们楼家都在利用我们辛家,不是吗?”

    说完这句话,辛丞走了出去,下人又将东西端走了。楼意苓闭了闭眼,努力平静自己。

    “女郎先把药喝了,不然又要起红疹了。”

    楼意苓抬起猩红的眼眸,一口喝了下去。有些苦涩,泪不自觉的流下“扶我过去。”小果扶她过去。

    楼意苓躺在床榻上闭上眼,小果放下帐帘,走出去带上了门。

    --

    天气闷闷的,空气中弥漫着雾气,水顺着房檐抛下,滴滴嗒嗒的雨声,听起来格外悦耳,墙角土里的小虫子,避雨的避雨,出来的出来,下了雨道路格外泥泞,稍加不注意,便会陷入坑中出不来。

    刚一开门,冷气就争先灌入屋中。

    楼意苓披着艳红色的外衫,雨水顺着伞一路向下淋湿了肩部。

    楼意苓不动声色的往一旁推了推伞“小果把伞收了吧。”小果便收了伞跟在身后,两人走着走着便到了莲池。

    她们在莲池上的路上走着。

    雨水融进水里的声音,水面上溅起的小浪花,如春日里的花苞一样,一朵朵绽放开来,形成一望无际的花海。

    “小果我好羡慕你呀,可以无忧无虑的。”小果抿着唇一言不发,静静的听着楼意苓说话。

    --

    这几日他的哥哥回来了,他哥哥从来是个奇怪的人,在家中,他说的话没人敢不听他就是。凌暮笙,随母姓。

    辛家父亲的发妻凌氏逝世以后,辛丞的母亲就带着年幼的辛丞上位成功。

    这婚是本来也是他哥哥的,他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完婚的而辛丞自私,不想让他回来。

    “怎么我回来碍了你的好事?”他冷哼一声,随后斜着睨他“说起你那虚伪,她是你嫂子,少打她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他拍了拍刚刚被辛丞摸过的衣袖“当真同你母亲一样不要脸。”

    辛丞脸上挂不住,却也说不出什么。

    当初辛父与发妻凌氏十分相爱,是为数不多的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一对夫妻。

    可是辛丞的母亲却卑鄙到给辛父下药,有了辛丞,这才被迫娶了她。

    而楼意苓的心上人就是凌暮笙,当初凌暮笙被追杀,隐姓埋名被楼意苓救了,两人也很投合,很快便互生情愫,但就在这时凌暮笙消失了,只留下一纸书信。

    信上写着:

    “有缘我们会再见的”

    茫茫缘分挡也挡不住他,也许早就料到了这一点。

    ---

    楼意苓这才得知与她成婚的并不是辛丞,而是辛家长子凌暮笙,她想想这几天对辛丞的示好,慢慢接受过来,得亏她并没有违背女德。

    她两眼一黑,耳边传来嗡鸣声,只见得一个人向她狂奔过来,她落了泪,她还以为自己做梦,看到了凌暮笙,随着“砰”的一声,楼意苓倒了下去。

    麦田中,金灿灿的,花海,依旧鲜花盛开。

    “慕衍,慕衍”

    楼意苓提起裙摆跑过去,慕衍微笑着张开双臂,两人一起倒在草地上,厚厚的草拖着他们“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楼意苓缓缓睁开眼,她摸了摸脸颊 转头看向门外,那感觉不是假的。

    幻觉,就当她以为是幻觉的时候,楼意苓看到了她身旁的半块玉佩,似是有人刚刚坐在这里掉下来的,她拿下自己的玉佩比了比更多的是兴奋直接颤抖着。

    楼意苓的泪落在上面,双手紧紧攥住,放到胸前。

    她再也克制不住,委屈倾泻而出“是你吗,慕衍,是你回来了对吗?”

    靠在门外的凌暮笙摸了摸玉佩,他的眼睛很红,他已经哭不出来了。张了张唇,听着楼意苓的哭声,心里堵的慌。

    不久便抬脚离开了。在月光下,他们一起赏月,走过湍急的小河边,打着伞一起走着。

    ——

    晨光熹微,在凌晨的清寒中醒来,睫毛上落下了第一丝微光。

    鸟叫声渐渐清晰起来,阴阳裂在旋转,慢慢地转换到了光明的一端。

    世界由黑白两色恢复五彩缤纷的模样。

    楼意嫣睁开眼,她的心刺痛一下。

    楼意苓与她痛感相连,这也是两人之间的秘密,若其一方死了,另一个人便会生一场大病,是生是死全看造化。

    泪不受控制落下。

    “姐姐!”楼意嫣起身承受着,是心痛,但是仅是在一瞬间。

    也许。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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