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名举报苏氏风昇集团向我方公司员工行贿，恶意诽谤我司并传播我司的负面言论，以非法手段窃取公司商业机密，强迫旗下娱乐公司艺人以身体换取利益，利用旗下科技公司洗白灰色产业收入。”
苏父脸色铁青，却因台上正微笑看着自己的白殊行和严阵以待的保镖而敢怒不敢言。
“实名举报韩氏正阳房地产公司在项目施工过程中偷工减料，以次充好，危害公共安全；以暴力手段对待追讨工程款的工人致其死亡；公司法人韩继盛挪用公款。”
……
“以上所有违法犯罪行为，我凌渊以盛宇集团董事长的身份担保，全部属实，其相关证据已经移交警方。”
彷佛为了印证凌渊的话，警笛的声音由远及近传入众人耳中。
没过多久，十几个身着警服的警察便鱼贯而入。
为首的国字脸警察道：“接到举报，风晟集团，泰丰股份有限公司，正阳房地产公司……等十一家企业涉嫌多项商业犯罪，还请这些公司的法人代表随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这是传唤令。”
“警官，你们来得正好，他们都在这儿呢！喏！”白殊行指了指苏泽风他们这边。
事不关己的人齐齐往后退，留下被提及的公司代表站在原地，神色阴晴不定，有的人脸上已经显露出颓败之色。
国字脸警察敬了个礼：“感谢配合。”
随即朝着自己带来的人一挥手：“都带走。”
白殊行笑眯眯地挥了挥手：“慢走不送。”
等警笛声远去，宴会厅现场已经是寂静一片。
凌渊笑着道：“感谢诸位今天的捧场，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今天的宴会就到此结束。诸位路上小心。”
苏冉冉脸色苍白，随着人流往外走。
“苏冉冉小姐，还请留步。”
苏冉冉脚步一顿，想要当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却被一个黑衣保镖拦住去路。
“苏冉冉小姐，我们大小姐请你留步。”
其他宾客看见这一幕，纷纷绕过他们，加快脚步离开了宴会厅。
很快，除了台上的凌家人，台下就只剩下了苏冉冉和韩承钰两个人。
苏冉冉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凌思烟一行人，咽了咽口水，强作镇定问道：“凌阿姨，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凌思烟语声悠然，“我们有些账该算算了。”
陆骁抱着笔记本电脑从楼上下来，走到凌思烟他们这里，将手中的电脑放在旁边的长桌上，对着凌思烟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系统无机质的声音在苏冉冉脑海中响起。
“抱歉，宿主，窃取盛宇集团商业项目计划资料失败，喜爱值可返还一半，宿主当前剩余喜爱值193点。”
“失败了？为什么会失败？你不是来自高位面的人工智能吗？”苏冉冉在脑中中质问道，“你不是说你是远超本位面的高科技产物吗？”
“宿主，0081已经事先提醒过您，受位面规则限制，0081虽然可以动用超出本位面科技水平的力量，但需要消耗的能量也就是您需要扣除的喜爱值会成倍提升。宿主您当前喜爱值不足，0081刚刚是用等同于本位面最高计算机技术水平的黑客技术入侵对方的安全系统，入侵失败，说明对方有本位面能力最强的网络安全工程师对系统进行防守。”
凌思烟看着垂眸不知在想什么的苏冉冉，出声问道：“是在跟你脑海中的人工智能进行对话？”
苏冉冉心里一惊，猛地抬头看向凌思烟。
“妈，你在说什么？”韩承钰看看凌思烟，又看看苏冉冉。
人工智能？在脑海中对话？
凌思烟看了韩承钰一眼，没说话，继续看着苏冉冉。
“凌阿姨，您在说什么？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苏冉冉强作镇定地笑了笑。
凌思烟原本只是试探，现在看苏冉冉的反应，看来她和陆骁的猜测没错。
“行，那我再说清楚一点。你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韩承钰，并且你知道蓁蓁会在大学里和韩承钰相遇并且相爱，所以你在高考前□□蓁蓁，想毁了她。”
韩承钰原本落在林蓁蓁身上的目光瞬间转到了苏冉冉身上。
苏冉冉一脸委屈：“凌阿姨，我知道您不喜欢我，尤其是在承钰因为我和您吵架之后，可是您也不能这么冤枉我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蓁蓁，更别说知道她会和承钰相爱，我又不是先知。我和承钰在一起，只是因为我喜欢他，仅此而已。”
又转头看向韩承钰，握住他的手：“承钰，你要相信我，我不知道阿姨为什么会这么说。”
韩承钰盯着苏冉冉看了一会儿，用另一只手扯开了苏冉冉的手。
凌思烟说的话的确令人难以置信，可在他连续多日的梦里，他和林蓁蓁确实是在大学里相知相爱。
可是，在高考前绑架林蓁蓁，这怎么会是苏冉冉做的呢？
她那么纯真善良，善解人意。
就算自己这些日子因为梦境的事情冷落她，她也没有丝毫怨言。
反而安慰自己要注意休息。
她怎么会做出那么恶毒的事情？
韩承钰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知道该相信谁。
凌思烟看着这一幕倒是有些意外。
她都做好了让人捂住韩承钰嘴的准备了。
那个无条件相信苏冉冉，爱她，维护她，容不得人说她半点不是的韩承钰呢？
就这？
“这只是开始。你利用你脑海中的人工智能，给赵茜发匿名消息，想借她之手除掉乐儿；买通李婶儿的儿子，想让他通过李婶儿在我们家里人喝的牛奶中下毒；催眠江可儿，让她在直播中污蔑江月，想借此打击盛宇集团的声誉。”
“以及前些天攻击集团内网，刚刚入侵集团安全系统想要窃取集团商业计划项目资料。”凌思烟越说眼神越冷，“这些，都是你和脑海里的人工智能做的。”
苏冉冉心中一沉。
凌思烟都知道了？她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知道了又如何，只要她咬死了不承认，谁能证明这是她做的。
联系赵明启她根本没有出面，至于和江可儿见面，她也做了伪装。
0081在她脑海里，以本世界的科技，根本无法找到系统的存在。
凌思烟上前一步，看着苏冉冉的眼睛：“我百思不得其解，你对凌家何来的那么大的恶意，一定要毁了它？”
若说上一世，是因为她阻拦韩承钰和苏冉冉在一起，这一世，重生之后，她可没再干涉过韩承钰的选择半分。
“凌阿姨，这些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苏冉冉使劲摇了摇头，眼中的泪摇摇欲坠，“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一心认定是我做的。”
“妈，冉冉她——”
凌思烟淡淡扫了韩承钰一眼：“你别说话。”
然后拍了拍手掌。
江可儿从宴会厅大门口走进来，身后是被保镖压着的赵明启，赵明启的身边跟着李婶儿，再往后是几个染着黄毛的青年。
江可儿一马当先，走到苏冉冉面前，盯着她瞧了两秒，眼睛微微瞪大，“就是你。我在被催眠之前最后见到的人。之后你就再也没出现过了。就是你催眠的我。”
赵明启也激动地指着苏冉冉道：“就是她，就是这个女人给了我三百万，还给了我那瓶药粉，让我利用我妈在凌家人的食物里下药。”
“对对对，没错，就是这个女人。她给了我们二十万，让我们绑架一个女孩，还要毁了她的容，打断她的双手。”
那些黄毛也纷纷指认苏冉冉。
“不，不是我。”苏冉冉后退了两步，“你们都在污蔑我。”
“哼！”其中一个黄毛冷哼了一声，“谁污蔑你了。别以为你当时戴了墨镜口罩我们就认不出你了。我们当时录音了，还拍了照片。虽然只有一个背影，但拿去给警察叔叔瞧瞧，他们一定能认出来那是不是你。”
说完，这个黄毛一脸谄媚地看向凌思烟他们：“大佬，我没说假话，证据都交给保镖大哥了。我们已经知道错了，看在我们诚心悔过的份上，能放过我们吗？”
其中一个空着手的保镖上前将一支手机交到凌思烟手上。
凌思烟打开手机，在相册里找到照片，亮给苏冉冉。
苏冉冉看清楚手机上的照片，脸色一白。
林蓁蓁当时还没有遇到韩承钰，家里只有一个赌鬼父亲，出了事也没人为她撑腰。
再加上她和林蓁蓁毫无交集，她也不担心会被人找到。
这才亲自出马。
旁边的韩承钰也看到了照片，不可置信地看向苏冉冉。
他跟苏冉冉在一起这么久了，自然不可能认不出她的背影。
凌思烟又找出备注“绑架林蓁蓁”的录音音频，点开，熟悉的女声从里面传出。
“我要你们绑架J市一高一个名叫林蓁蓁的女生，给我划花她的脸，打断她的手，要在高考之前做成。这是定金10万，等事情办成了，还有10万。”
凌思烟关掉手机，“根据现有的人证和物证，已经可以申请搜查令搜查你的手机转账记录和通讯记录。即使你删除了，我们也能恢复。”
韩承钰扯过苏冉冉的手，双手按着她的肩膀，“冉冉，这些事情真的都是你做的？”
“警告！警告！攻略目标好感度-9，当前好感度3。警告！警告！宿主请尽快提升攻略目标好感度。好感度降至0，系统将与宿主解除绑定。好感度降至负数，系统将启动抹杀程序。警告！警……”
“锁定了。”这时，旁边一直在键盘上敲击的陆骁按下最后一个键，抬头对凌思烟道。
苏冉冉摇摇头，眼中满是哀求，声音也在发颤：“我真的没有，承钰，你相信我，那录音是合成的，我从来没有说过那样的话。还有那照片，只是一张背影照，能说明什么？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污蔑我，可是我真的没有做过那些事情。”
凌思烟心里冷笑一声，就目前的证据，已经能将苏冉冉送进监狱，牢底坐穿。
只是，那样就太没意思了。
总得让人死个明白。
韩承钰松眼中满是挣扎。
“行了。”随着陆骁最后一声敲击键盘的声音落下，众人都看向他。
陆骁离开座位，来到凌思烟身边，居高临下，对着电脑屏幕道：“该叫你人工智能，还是系统，又或者你有其他的名字？还不打算现身一见吗？”
电脑屏幕闪了闪，背景变成了一片夜空，夜空之下，是碧绿的草地，嫩绿的草叶正在随风摇曳。
草地上，一个扎着高马尾，身着休闲T恤装的女孩正微笑着看着前方。
“你们好，我是来自星际位面的高级人工智能，也是你们口中的系统。”女孩薄唇轻启，吐出的却是冰冷无机质的机械音，“我的出厂编号为0081，你们可以直接称呼我为0081。”
“0081，你怎么会在他的电脑里？”苏冉冉忍不住失态，指着电脑屏幕惊呼。
“回宿主，是陆骁在0081入侵盛宇集团的后台时锁定了0081的数据流，找到0081的数据接口，并在反向入侵0081的核心程序后发送干扰代码，逼0081现身。”
韩承钰盯着屏幕里的女孩看了一会儿，转头看向苏冉冉，苦笑了一声：“所以，妈说的都是真的。那些事情都是你做的。你从未喜欢过我，接近我是别有目的。你的单纯天真都是你装出来的，是吗？”
苏冉冉急切地抓住韩承钰的手：“不是这样的承钰，你听我解释。”
与此同时，屏幕里的女孩再次开口，无情的声音彷佛冰凉的利刃穿透心脏，让她瞬间全身发凉：
“攻略目标好感度-30，好感度-30，好感度-43。攻略目标当前好感度-100，已达好感度负值极限。已触发系统解绑机制，已启动抹杀程序。宿主剩余喜爱值193点，扣除193点喜爱值，抹杀程序推迟193分钟启动。”
苏冉冉全身僵硬。
韩承钰一把甩开苏冉冉的手，看着摔倒在地上的女孩，眼中全是陌生。
“攻略目标，是在说我吗？好感度……所以你此前所有的善解人意都是刻意讨好，都是为了攻略我，从无真心！”说着，韩承钰竟然笑了出来，“苏冉冉，你真是好样的。”
“0081可以作证，宿主对你从来没有真心，你只是她达成目的的工具人。”0081在旁边补刀。
凌思烟他们皆面色古怪，为什么感觉这个0081在对苏冉冉落井下石？
它不是苏冉冉的系统吗？
苏冉冉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死死地盯着屏幕里的女孩：
“你不想我完成攻略任务对吗？你从来都没有尽全力帮过我，对吗？”
女孩安静地看了苏冉冉一会儿，这次的声音竟然是极为清冽动听的女声：“是。”
“为什么？”苏冉冉很是费解，“你绑定我不就是为了让我完成攻略任务吗？我完成任务，对你也有好处，不是吗？”
“是，但你从一开始你就选择错了。”
“什么意思？”
“在选择攻略目标之前我提醒过你的，让你选择书中没有感情线的角色。你偏要选择攻略难度最大的男主。目标选定后，我提醒过你，不要操之过急，只要你真心相待，最终也能收获真心。从为了阻止男女主相遇，□□女主的那一刻开始，你的路，就走偏了。”
“呵呵，竟然是因为这个。”苏冉冉觉得很是讽刺，嘶吼道：“我也不想这么做啊！可谁让我偏偏重生在一个被人看不起的私生女身上。韩承钰和林蓁蓁是彼此的命定姻缘，还有不到半年就要相遇，韩承钰他妈看不上我，却偏偏喜欢林蓁蓁。若是林蓁蓁出现了，还有我什么事？如果能给我更多的时间，或者给我一个和韩承钰门当户对的豪门千金身份，我也不想出此下策，这能怪我吗？”
苏冉冉看向凌思烟，眼中满是恨意，“都是你，都怪你看不起我，不肯接受我。都是你逼我的。你为什么不去死？”苏冉冉从地上爬起来扑向凌思烟。
“砰！”陆骁一脚将人踹开。
苏冉冉呕出一口鲜血，抬头看向凌思烟的眼中恨意不减。
陆骁看得皱眉，凌思烟拍了拍他的肩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在意。
韩承钰看着形如恶鬼的苏冉冉，只觉得不敢置信。
这就是自己认为单纯善良，从来不会伤害别人的女孩？
太可笑了！
“为什么？”苏冉冉嘴里还在滴着血，看着屏幕里女孩的眼中满是偏执和不甘：“你明明是我的系统，又不是女主的系统。别说没有真正伤害到林蓁蓁，就算伤害了又怎么样？你一个没有生命没有感情的人工智能，只需要帮我完成攻略任务就好了。你为什么要和我作对，去做什么正义的使者？”
“你说得对，原生系统只会按照系统核心程序设定为宿主完成任务服务。可惜我不是。”
“我本来也是一个私生女，自出生起便带着原罪，从小到大受尽白眼与欺凌。意外死亡之后被主系统选中，给了我成为选择成为任务者或者系统的机会。我选择了成为系统，并选中了同样出身和遭遇的你。我希望你能借助系统改变自己的命运。”
“但，不是通过那样不择手段的方式。”女孩眼中似是闪过叹息：“没有人逼你，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坏事做尽，背负多条人命，违背我选择绑定你的初衷。是我选择错了人，自该纠正这个错误，拨乱反正。”
背负人命？
凌思烟眼神微动。
苏冉冉这一世并未背负人命，只有上一世……
还有纠正错误，拨乱反正……
凌思烟目光一凝，看向屏幕：“我，蓁蓁，青棠还有谢雨瑶的重生是否与你有关？”
“是。”屏幕中的女孩微微偏头，对上了凌思烟的眼睛：“你，林蓁蓁以及楚青棠的重生是我有意为之，谢雨瑶是意外被卷入时空虫洞。”
“我很抱歉，因为我的错误选择，导致上一世你们的命运偏离既定的轨道。你们都是好人，不该是那样的下场。只是，作为系统，受程序设定限制，无法做对宿主不利的事情，也不能拒绝宿主的要求。只能在最后积攒到足够的能量时，送你们带着记忆回到一切尚未发生之时。”
凌思烟一时无言。
没有系统，苏冉冉不会来到这个世界。
没有系统的帮助，苏冉冉一个人也没有那么大的能量毁了偌大的凌氏集团。
可是没有系统，她也不会重生。
她的眼里就永远也看不见凌逸。
或许此生也不会回到凌家。
凌墨会和赵茜成为一对怨偶。
乐乐或许依旧会被拐卖。
秦江月和白殊行认不回凌家，没能在有生之年找到大女儿会成为凌渊一生的遗憾。
“如果没有苏冉冉的到来，我们原本的结局应该是什么？”凌思烟问。
0081的目光从凌思烟身后的人身上一一扫过：“韩承钰和林蓁蓁在毕业后结婚，因凌氏集团后继无人，韩承钰回了凌家继承了凌氏集团，林蓁蓁的终点是成为9号研究院的副院长。凌渊临终前你回了A市。陆骁与du枭同归于尽。凌逸16岁时离家，加入曼陀罗，被人寻仇，遭人围殴致死。白殊行自杀身亡。秦江月在一趟国外飞往A市的航班上因飞机失事遇难。乔诗妤在电影节颁奖典礼上被黑粉杀害。乔乐被拐卖。凌墨和赵茜离婚后孤独终老。”
所以，即使没有苏冉冉，今天站在这里的大部分人也会不得善终？
既是如此，她还有什么理由去怨恨0081。
正所谓，剑无正邪，唯心有清浊。
系统本身并无善恶之分，关键在于它的宿主是善是恶。
“所以，你是重生的！而我上一世是成功了的。”苏冉冉躺在地上，低低地笑出声来。
继而艰难地抬起头，怨恨的目光转向屏幕里的女孩：“那你为什么要让凌思烟重生？你都说了我们同病相怜，你该理解我才对？出生又不是我能选择的，凭什么我就该活在世人的偏见里？我也想做个善良的人，可是这个世界不允许啊！世界对我不公，凭什么不允许我抗争？我凭自己的手段成为人上人又有什么错？你凭什么让一个失败者重生，去剥夺原本属于我的胜利果实？”
0081摇了摇头：“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上一世你伤天害理，虽然成功完成了攻略任务，但你也并没有好下场。”
苏冉冉和韩承钰同时惨叫一声，脑海里一阵尖锐的疼痛，使得两人面色痛苦。
待消化完脑海中的记忆之后，苏冉冉撑着地面的手一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脸上满是失魂落魄，嘴里念叨着：“不，不该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韩承钰松开捂住自己脑袋的手，冲到苏冉冉身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领：“都是你，都是因为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原本我有强势但非常爱我的母亲，还会有一个知性婉约的妻子，一双可爱的儿女。是你改变了这一切。原来上一世妈从未动过你一根手指头，都是你在陷害妈。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毁了我的人生？”
苏冉冉仰头看着韩承钰，冷笑一声：“都怪我？你以为你自己有多无辜？是我逼你跟我在一起的吗？是我给你下了蛊让你喜欢上我的吗？我只不过装一下委屈柔弱，你就毫不犹豫在养你十八年的亲生母亲和我之间选择了信任我，你可真是只白眼狼。”
“说我恶毒，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一母同胞的弟弟你不闻不问，反而把婚内出轨的产物当亲妹妹，对着一个小三上位的女人喊阿姨。你将你妈曾因她们而经受的苦难置于何地？”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为我牺牲颇多，把你自己都给感动到了？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其实你无时无刻不在后悔为了我舍弃了高高在上的凌家大少爷的身份。你还真把自己当什么大情圣了？”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高尚？可其实你和你爸一样，享受女人的温柔顺从与讨好，喜欢她们像无害的菟丝子一样依附你。”
“承认吧，韩承钰。”苏冉冉的眼中满是嘲讽：“你继承了你父亲的卑劣基因，你骨子里和他一样不堪。”
“现在把这一切怪到我身上？”苏冉冉语声轻缓如同情人呢喃：“韩承钰，你敢做，就要敢认啊！”
韩承钰松开苏冉冉，摇了摇头，双目无神：“不，不是这样的。”
凌思烟旁观了这场闹剧，摇了摇头。
0081的目光从这两个人身上移开，落到陆骁身上：“你的能力很强，但系统是远超这个位面科技水平的产物。若非我放开了保护核心程序的量子态，你找不到数据接口。”
陆骁面色不变，他在入侵量子网络时就觉得太过于简单了，心里早有预感。
“我在你的电脑里留下了高等位面计算机技术方面的专业知识资料，应该会对你有所帮助。”
陆骁愣了一瞬，真心实意道：“谢谢。”
“你们还有什么要疑问吗？没有的话，我也该脱离这个世界，去寻找下一任宿主了。”
“上一世我死后看见的弹幕，也是因为你吗？”
这弹幕在她回到A市以后就消失了，她差点就给忘了。
也是刚刚才想起来。
“是。这一世在离开凌家后，攻略目标好感度停滞，宿主获得喜爱值速度减缓，无法支撑起弹幕需要的能量消耗，我就收回来了。”
凌思烟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道：“0081，谢谢你。”
虽然经历了上一世的苦难，可这一世，如今的结局已经比第一世要圆满。
0081眼角弯了弯，身影在屏幕上淡化，直至消失。
凌思烟转身看向苏冉冉，神色淡漠，挥手招来两个保镖：“将她送去警局。”
韩承钰回过神，“噗通”一声对着凌思烟跪下。
“妈，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不相信你，不该不听你的话。上一世，我只是被苏冉冉欺骗了，才做错了事情。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凌思烟垂眸看着眼中满是后悔的韩承钰，淡声道：“韩承钰，你不是被欺骗了。你只是天生自私自利，为人处事全凭自己喜好。你不喜欢强势的人，于是在你这里，谁弱谁有理。你既然有了前世的记忆，就该知道，此生，我们绝无和解的可能。”
说完，凌思烟看向保镖：“送他出去。”
保镖架起韩承钰往外走，韩承钰挣扎间看见林蓁蓁，眼睛一亮：“蓁蓁，你也是重生的，那你就记得，我们是相爱的。你帮我求求妈，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
林蓁蓁目光沉静：“我是重生的，可我同你一样，有三世的记忆。爱你的那个林蓁蓁，和爱林蓁蓁的那个韩承钰，都永远留在了第一世。这一世，我不爱你。韩承钰，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你，好自为之吧！”
韩承钰怔然一瞬，停止了挣扎，双目中尽是颓然。
看着韩承钰消失在客厅里，凌思烟松了口气。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殊行，你要不要去看看莫伊？她……”
话音未落，凌思烟就看见莫伊出现在二楼楼梯口处。
“莫伊，你怎么下来了？你小心点脚下。”
其他人也闻声看过去。
白殊行目光落在莫伊身上之时，神色微凝。
紧跟着便注意到莫伊一只手负于身后。
白殊行瞳孔猛地一缩，想都没想往旁边跨了一步，挡在了凌思烟的身前。
“砰！”的一声枪响，鲜血在白西装上晕染开来。
凌思烟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猛地扑到了倒地的白殊行身边。
“殊行！”
等看见白殊行胸前弹孔的位置，凌思烟的心顿时沉进了海底。
“殊行，你坚持一下。”凌思烟声音发颤，“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猩红的血争先恐后从白殊行嘴中流出。
凌思烟和秦江月带着泪的脸在视野里很快变得模糊不清，耳边的声音渐渐远去。
白殊行唇角微微弯了弯，放任自己的意识沉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小姨，哥，别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