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

    许今安的心陡然一跳!

    被撞的人显然也未料到突如其来的碰撞,向后稳了稳脚步。

    “谁啊?”熟悉的嗓音响起,一丝讽刺,却隐隐透出关怀拔高的音调,“不长眼的东西。”

    这声音另许今安有些不安。

    果不其然,许今安抬起头,对上一双带着玩味笑意,却又含着点复杂情绪的眼睛。

    竟然是蒲羽危。

    蒲羽危看着许今安,眼中的机锋转瞬即逝。

    “许今安?”蒲羽危低沉沙哑却微带醉意的声音响起。

    此刻的他眼神略显迷离,脸颊上染着不正常的绯红,看样子喝得烂醉。

    那张素来带着自负的脸,此刻却多了一份危险的阴鸷。

    她心头一紧,这下彻底慌了,他不会发现自己在这偷听了吧。

    “你跑什么呢?”蒲羽危的语气加重,嘟囔着说。

    “没…没有”

    许今安喘着气,不敢抬眼再看蒲羽危。

    蒲羽危这人疑心重,许今安这一微小的不自然被他察觉到,“鬼鬼祟祟的,是心虚了?”蒲羽危眯着眼,上下扫了她一眼,半笑不笑地问道,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嘲弄。

    “我就是有些着急想回去。”

    “着急?”蒲羽危脚步跌跌撞撞,“回哪?”

    “安娘告退。”许今安不想在此刻多留,便不予理会。

    许今安他们在的位置,四处都是假山,两个人被这不大不小的石头重重包围。

    而蒲羽危正好堵住了许今安的路。

    她要回去就不得不往蒲羽危的身旁过。

    蒲羽危这人察觉,故意挡着许今安前进的方向。

    “安娘,倒也不必那么着急回去吧,是想见你那新的相好?”蒲羽危的语气有些不悦。

    “蒲公子,你误会了。”许今安强忍着蒲羽危一身的酒味解释到。

    “误会?”蒲羽危咬牙切齿,“那家伙看你的眼神,还用得着旁人误会?”

    许今安没有理他,而是朝着被他堵住的另一边走。

    她这一动作刺激到了蒲羽危。

    蒲羽危趁着酒意,紧紧抓着许今安不放,“还想跑?你以为你还能跑得掉?”

    蒲羽危接近抓狂般的拉住许今安。

    许今安的胳膊被他捏的生疼,她拼了命的要挣脱。

    “蒲公子,你放开我。”许今安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但蒲羽危却用力将她往怀里一带,酒精的气息夹杂着一丝侵略性扑面而来。

    许今安借力往旁边一躲,一个不注意踩到滑石,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但她紧绷的神经趋势她往后退,不能就在这。

    “放开?”蒲羽危玩弄般的说到,“安娘,你看你挣脱什么,要是磕了碰了,我会心疼的。”

    蒲羽危又压倒般的靠近她。

    许今安靠到一块坚硬的石头,冰冷的触感如她此刻的内心一般,绝望。

    “你、到底想干什么?”许今安咬住下唇,努力挣扎。

    闻言,蒲羽危却冷笑了一声,反而将她逼得更紧,眼神狠厉如狼。

    “想干什么?”他低声轻笑,语调拉得漫长又危险,“我还想问你,你跟那傅公子,是什么关系?”

    许今安一怔,脑中霎时轰鸣一片。

    她思考一瞬,反应过来,这傅公子或许是景以淮的假身份。

    不过现下她若做出反应只怕会露馅,所以他咬紧牙,选择一言不发。

    “不说话?”蒲羽危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手指用力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强行掰正,“别以为你可以装傻,我再问一次,你和傅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许今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这种时候千万不能表现出心虚。

    “关系?”她轻轻笑了笑,随后说,“蒲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女之前告知过你,我只是他的侍女。”

    听到这话,蒲羽危的脸色瞬间一变,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很好,很好——”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手上力道猛增,仿佛恨不得将她捏碎,“许今安,你果然聪明,做我的小妾和傅家的侍女,还是你会选。”

    许今安咬牙忍着脸上的疼痛,心里的警铃却越响越大。

    现下蒲羽危显然已经被酒精和怒火冲昏了头,这种情况下,她无论说什么,都只会让他更加暴躁。

    她只希望,自己能够尽快找到一个逃脱的机会。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想出对策,蒲羽危却突然拽住她,将她整个人摁在身后的树上。

    “你真把我当猴耍?”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扭曲,“今天在宴会上,那张死人脸的模样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呵?他凭什么站出来护着你?许今安,你和他只是主仆关系吗?”

    许今安瞳孔猛地一缩,心跳几乎漏了一拍。

    她没想到,蒲羽危这厮竟会抓着她不放。

    不过,她想起了刚才那女子说的话,这蒲羽危从未对谁动情,他只是为了解决一时的欲望而已。

    “我跟傅公子真的没什么关系!”许今安下意识地否认,语气却有些急促。

    “呵呵,没关系?没关系那再好不过。”

    蒲羽危再次发出一声冷笑,手突然抓住她的肩膀,力道重得像是要将她的骨头生生捏碎,“许今安,你当我三岁小孩吗?既然没关系,那他为什么会帮你?还是说他这样身份的人会在乎一个侍女的死活?”

    蒲羽危的声音忽然压低,脸缓缓靠近,眯起眼睛打量着她。

    他的手还扣在许今安的肩膀上,微凉的指甲刺入她的肌肤,令她忍不住蹙起眉头。

    “蒲公子,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蒲羽危的语调带着点冷嘲,“许今安,你倒是说说,现下这月黑风高夜,四下无人,你说,我还能怎样?”

    他把“怎样”二字几乎咬碎般地吐了出来,目光深幽,仿佛要把她整个人看穿。

    他凝视着她,这目光中有怒意,有怨意,更多的却是某种杂糅着不安和疑惑的矛盾情感。

    这样的神情落在许今安眼中,令她心生恼怒却又不能在此刻爆发。

    只能忍着。

    “蒲公子,请你自重。”许今安冷声道,她强行压住肩上的那一阵痛,语气毫无起伏。

    蒲羽危面色一沉,他的指尖微微松了一下,但也只是片刻。

    “我要你一个侍女教我做事?”

    一阵死寂般的安静落下。

    许今安没有回话,只是抬起眼,静静地望着蒲羽危,毫无畏惧却也不含一丝柔软的目光让他不自在起来。

    四周一片宁静,偶尔有鸟鸣声打破沉寂,却只是显得格外孤单。

    离石头靠山不远处,许今安听见人的走动声,心想这下蒲羽危已经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了吧。

    一个仆人慢悠悠地从小径另一端转过来,肩膀上搭着一条长布巾,似乎是正要去打扫水池的边角。

    但两个人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抬眼望去。

    许今安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目光微微一亮,立刻叫了一声,却也不敢大声呼救,怕惊扰了前方的人。

    仆人的脚步顿了顿,视线落到许今安的身上,他没有看见压住许今安的是何人。

    正要上前制止。

    “这位公……”

    话音还未落。

    蒲羽危转头望去,眼神恨不得马上把这不识数的家伙扔到一边,打他个数十杖。

    仆人借着月光看清来人后,瞬间吓得腿软,连忙低头道歉,却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蒲羽危压低声音和自己愤怒不已的情绪说了句,“滚。”

    那仆人手里的东西掉落都没来得及捡,慌忙逃窜。

    许今安见那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此,闭上了眼,心下一沉,一阵屈辱涌上心头,眼泪悄无声息的落下。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头迎向蒲羽危的目光,冷笑一声。

    蒲羽危愤怒的神色逐渐转变为一种混合了屈辱和报复的狰狞。

    他自小被娇惯纵容,作为蒲家二少,还从未受过这样的气,何况这口气还是因为一个女人。

    想到刚才景以淮当众让他难堪的模样,再加上面前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的冷淡和拒绝,羞辱和愤怒已经彻底烧毁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许今安,你真的是该死的——”蒲羽危咬着牙,低声说道,突然伸手攥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压在石头壁上,眼神中带着赤裸裸的欲望和疯狂。

    许今安用力挥着自己的手,挣脱了蒲羽危拉着他的手。

    蒲羽危身长,手也长,这便成了优势,他玩弄般的顿了几秒,像在挑衅,不管许今安怎么逃,他都有把握抓住他。

    许今安抓住一旁的树桩,用力一拉,结果自己便轻松的移动了几寸,许今安终于能放宽心。

    太好了。

    我能逃。

    可谁知,下一秒。

    许今安的脚踝被一只手附上,然后抓住,往回又拉了几寸。

    “放开我!”许今安拼命挣扎,但她一个女人哪里是蒲羽危的对手。

    “放开你?不可能。”蒲羽危冷笑一声,手指沿着她的脸颊缓缓滑落,“从你一次又一次地拒绝我开始,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他狰狞的笑容让许今安忍不住浑身颤抖,她拼命想要抵抗,但蒲羽危却像是玩弄猎物的野兽一样,故意加重了力道。

    就在她几乎要绝望的时候,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蒲二少,你在做什么?”

    空气顿时像是被冻住了一般,许今安心头猛地一震,抬起头,便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逆着微弱的月光缓缓走来,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冰冷气息。

    景以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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