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布看都没看马尔福,起身坐了过去。
没有克拉布,高尔一下子就轻松了。他稍微往外挪了挪。
“喂,这是你的猫头鹰?”马尔福问。
伊芙不悦地说:“显而易见。”
“我也有一只,比你这个大多了。”马尔福得意洋洋地自说自话。
“……”比起照顾陌生人的情绪,伊芙还是更在意西米的情绪,尽管它只是只猫头鹰,“也许我这个飞得更快。”
马尔福不甘示弱:“我的也不差。”
伊芙无所谓,故意呛他:“哦。有机会可以比一下。”
“让猫头鹰比赛?”马尔福略带嘲弄地说,“还不如我们之间比比。”
“比什么?”伊芙问。
“比赛魁地奇。”马尔福话锋一转,“当然,你应该不会。”
伊芙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叫什么名字?”马尔福问。
伊芙冷笑一声:“你叫什么?”
“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他像是没看出包厢的气氛有些奇怪,仍旧自顾自地和伊芙搭话,“你呢?”
“伊芙·贝勒米。”
马尔福思索片刻:“贝勒米,没听说过的姓氏。你的父母和我们是一类人吗?”
“我父亲是,母亲不是。你问这个做什么?”伊芙品出了不对劲。
得到答案马尔福的语气变得有些冷淡,他敷衍地说:“没什么。”
父亲自从不再发表反对意见后,就总订购一些巫师报纸到家里,摆明了是让伊芙好好睁眼看看巫师的世界。尽管伊芙知道他的用意,她还是没当回事。不过,抱着好奇的心态,她也会在空闲的时候看看。反应过来后,伊芙更加讨厌这个傲慢的小鬼了。
克拉布吃坏了肚子,去上了个厕所。没一会儿回来了,半个身子卡在门缝里,对马尔福和特拉布说:“他们都在说哈利·波特就在前面那节车厢里。”
马尔福很快将伊芙遗忘在脑后,兴冲冲离开了。没用多久,三个人折返回来,并且无一例外都很狼狈。
想也知道他们因为自以为是吃了点苦头,喜闻乐见。
列车的速度放缓,工作人员穿梭在各个车厢里提醒每一位学生还有五分钟左右到站。这几分钟十分难熬,尤其对伊芙这种急性子来说。
天已经黑了,到了终点,伊芙还觉得有点冷。下到站台上,一个粗犷的声音高喊:“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来这边!”
伊芙循声望过去,一下子认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他们曾在咿啦猫头鹰商店有过一面之缘。跟随巨人海格先生,伊芙走过长长的、陡峭的小路,拐了个弯,走到尽头,一片黑色的湖泊突然展开。而湖对岸就是巍峨的霍格沃兹。
伊芙上了一艘小船,船上四个人谁都不认识谁。伊芙很难不去看他们头上的名字,一个叫汉娜·艾博,一个叫纳威·隆巴顿,还有一个叫厄尼·麦克米兰。记住他们没什么好处,即便下船以后伊芙就和这几个人分散了。
米勒娃·麦格教授在门后与海格先生交接。之后所有一年级新生被她带到了一间狭小的空屋里,面对即将到来的分院仪式,大家既紧张又期待。
伊芙面色如常地摩挲她口袋里的戒指。上面的绿色宝石几乎快要被她戳出一个洞。
由于伊芙在名单的位置靠前,麦格教授很快就点到了她。她从队伍中走出来,戴上那顶会说话的帽子。帽子宽松肥大,遮住她半张脸。她坐在凳子上,一如前面那些人。
【信息已更新】
(学院:斯莱特林)
系统与分院帽齐声说。
伊芙不太喜欢斯莱特林,她走向最右侧的长桌,那里是蛇院的地盘。刚坐下来,她就听见有人窃窃私语,讨论她的“血统”。
“嗨。我叫米里森·伯思德。你叫什么?”对面的女孩突兀地搭话。
“也许你想问我我的父母是不是巫师,”不只是伯思德,这里很多人都想知道,伊芙心知肚明,没有回避,直面道,“很抱歉,我母亲不是。”
“这没什么值得抱歉的。”话虽这样说,伯思德却不再和伊芙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之前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三个讨厌的小鬼也被分到了斯莱特林。他们看见伊芙也在这边的长桌时,都瞪大了眼睛。马尔福尤为惊讶,他挖苦道:“也许你应该举手示意重新分院。”
伊芙:“这么热心肠不如你和我一起。也许你能分到赫奇帕奇。”
他咬牙切齿地对伊芙说:“别不领情,贝勒米小姐,你没发现吗,这里没人喜欢你。”
伊芙笑眯眯地回击:“我不瞎。难道你喜欢我?”
马尔福被伊芙的无耻震惊到,冷哼一声,下定决心把她当作空气。可当他把头转向另一边时,差点吓得跳了起来。坐在他身旁的是个穿着血衣、脚戴镣铐的幽灵。
升学宴结束后,伊芙和其余斯莱特林的一年级新生跟着级长回寝室。他们排队进入一楼大理石阶梯右侧的门,穿过阴暗潮湿的走廊,对着石墙说出口令:“纯种。”
没人愿意和伊芙一个寝室,但不得不和她一个寝室的人直言倒了大霉。
伊芙很生气,她想这群人真是没有眼光,错失和将来最伟大的人做朋友的机会。
第二天一早舍友们一声招呼没打就匆匆离开了。伊芙心里不是滋味,但也不想争辩什么。
幽灵血人巴罗围着她转了一圈:“我见过你。”
伊芙抱着书本说:“也许你见到的是我的父亲。他叫扎恩·贝勒米。曾是霍格沃茨的学生。”
“也许吧。我见过的人太多了。”血人巴罗飘向半空。
伊芙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她还要去上课。第一节课很简单,不管是草药课,还是之后的魔法史,亦或者是魔咒课。
最让人期待的是黑魔法防御课,但也最让人失望。
除了奇洛教授身上浓烈的大蒜,他头上那一长串名字也让人难以捉摸。这导致伊芙一整节课都在想为什么他有两个名字,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真的是他吗。
有趣的是变形课,麦格教授把讲桌变成了一头猪。伊芙跃跃欲试。但对于新生,他们要做到的是把火柴变成银针。这一点没人做到,除了伊芙。
麦格教授没有吝啬夸奖,系统也肯定了她的天赋。
马尔福看了眼她桌上银亮亮的细针,又看了看他手机攥着的火柴:“没什么了不起的。”
室友潘西·帕金森评价道:“好运罢了。”
伊芙闻到了酸味,扬起一抹笑:“那你们真是倒霉。要不要来点儿福灵剂?”
对角巷采买后,伊芙把所有的课本内容都烂记于心。
所以当院长斯内普先生提问哈利·波特时,伊芙和格兰芬多的赫敏·格兰杰同时高高举手。
波特说他不知道。
斯内普没打算放过,他继续问:“粪石去哪里找?”
波特说不知道。
斯内普又提问:“那你说说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的区别。”
赫敏都快要跳到天花板上了,斯内普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这针对太明显,伊芙默默放下自己的手。
“我不知道,”波特小声说,“不过我想有人知道答案。为什么您不问问她们呢?”
格兰芬多有几个学生笑了笑,这惹得斯内普很不高兴。他扫视了一圈,最后视线停留在伊芙身上:“你来说说吧。这三个问题。”
伊芙起身:“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生死水。粪石在山羊的胃里。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没有区别。”
斯内普迅速撇开眼,对一问三不知的哈利说:“鉴于你顶撞老师,格兰芬多扣一分。斯莱特林加两分。我想没人有异议吧。”
马尔福难得对伊芙和颜悦色,在她耳边低声说:“干的不错。”
这场课下来,没被骂的也就只有马尔福、诺特和她。其中还发生了点儿小插曲。西莫·斐甘尼的坩埚烧坏了,里面的药水撒得满地都是。伊芙的胳膊烫了个泡,实在是无妄之灾。不过最惨的人是纳威·隆巴顿,他浑身都是红肿的疖子。
斯内普见状连忙用魔杖清理地上残留的药水,接着斥责造成这一局面的罪魁祸首隆巴顿先生。隆巴顿哭得满脸都是泪痕,药水铺满整张。伊芙就在一边,她十分热心肠地扔过去一张干净的手帕:“擦擦吧。”
“把他送到医院去。”斯内普对斐甘尼厉声说。接着又看向波特,估计又要张口刁难,但最后却命令站在原地的伊芙:“愣着干什么,跟上他们。”
伊芙的伤不是很严重,庞弗雷夫人轻轻松松为她解决了这只水泡。伊芙有自己的小心思,她不想回去上课,于是留在医疗翼好一会儿才肯离开。临走前,纳威·隆巴顿鼓足勇气:“谢谢,谢谢你。这个我洗好之后还给你。”
伊芙说:“不用谢。这东西不用还我。”
斐甘尼在她走后问:“她的手帕吗?”
隆巴顿点点头。
“他们说的果然没错。”斯莱特林里独来独往的人不少,但只有伊芙是异类。斐甘尼也这么觉得,因为伊芙不像是自私自利,成天大喊着纯血的那种人。
出来后,伊芙检查了检查背包。
(一枚戒指)
(一支魔杖)
(7个金加隆17个银西可8个纳特)
(一本《魔法药剂与药水》)
(一根羽毛笔)
(12颗薄荷硬糖)
系统自动为她收纳了留在教室的东西。
下周有飞行课,马尔福在饭桌上大谈特谈他是如何用飞天扫帚躲过向他冲来的直升飞机。伊芙听得耳朵快要起茧子了,毫不掩饰她的嫌弃之情:“你不如写个自转呢。”
马尔福愤怒到红了脸。
伊芙看到他这样子,就知道他的话又要像喷泉一样爆发:“我是在为你的喉咙着想。说了这么多一定很累,多喝点南瓜汁吧。润润嗓子。或者你可以尝尝我的薄荷硬糖。”她也就是说说,绝不可能把糖分给讨厌鬼马尔福。
这时百来只猫头鹰飞进礼堂,西米也在其中。它扔下腿上绑着的钱袋子就毫不留恋地飞走了。伊芙见怪不怪,打开绳子,这里面不少金加隆。她平常花钱大手大脚,因此扎恩先生和尤娜女士定期会寄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