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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那个流浪

    我有想过花楼里卖身的女子可能会得什么奇怪的病,却万万没想到是这般光景……

    镇上请来的医生说,玉子的病会传染,我还以为是‘梅毒’之类的性病,却不料医生说她是肺痨……

    玉子被隔离在花楼后院里,离得远还没走近时,就能听到她断断续续地咳嗽声,我站在门口敲了敲门:“玉子,你还好吗?”

    屋内地声响瞬间沉寂,我听到玉子地脚步声响起,却又忽地停住,她说:“是你啊...我...大概就这样了...”

    她清瘦的剪影映在纸门上,压抑的咳嗽声随着呼吸起伏着。

    “玉子,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若需要帮助,尽管开口...”

    玉子轻笑一声:“我听妈妈桑说你来这里是为了能挣够回家的路费,你还缺多少?我补给你吧,反正……我是用不上了……”

    我倚着门,望着夜色中星星点点的灯火,回家的路在哪儿我都还没找到呢!

    “别说丧气的话,医生不是说了吗?只要有那个药,你就能好起来……你放心养病吧,我会找到药带回来……”

    玉子出声打断我:“别做多余的事!芳然!我不需要你的回报!”

    我抬起脚步,“我一定会带着药回来的!”

    ……

    我骑着碎星,离开了这个短暂停留的小镇。

    离开那天清晨,房东老婆婆颤巍巍地递给我一个准备干粮包。她浑浊的眼睛望着我,干枯的嘴唇动了动:“嘛……多余的话,老婆子就不啰嗦了。一路顺风。”

    我接过干粮包,朝自己租住的屋子努了努嘴:“婆婆,那房间,给我留着。我会回来的。”

    老婆婆布满皱纹的脸忽然扯出一个苦涩的笑:“我那不成器的丈夫和儿子……临走前也说过这话。”她顿了顿,像是觉得晦气,摆摆手,“哎……不吉利,老婆子就当没听见。”

    不吉利……

    这三个字像根细针,猝不及防扎进心里。恍惚间,仿佛又回到生日那晚,师父也曾拍着我的脑袋说:“傻丫头,这话……只能在心里念,说出来……不吉利的。”

    如今……还能怎么不吉利呢?

    我说“我会回来”,这话,我对好几个人说过了——

    我对松阳说:“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我对玉子说:“坚持住,我一定带药回来。”

    现在,又对老婆婆说:“房子给我留着,我会回来的。”

    仿佛多说几遍,就能让这飘渺的承诺,在这动荡的异世里扎下根来。

    翻身上马,碎星迈开步子,载着我一路向东。听说那边有座繁华的大城,叫江户。或许,希望就在那里。

    我低估了这个世界……

    这一路,所见所闻,比任何恐怖片都更令人窒息。

    大地仿佛被撕裂,焦黑的弹坑像丑陋的伤疤。官道旁,废弃的村庄只剩下断壁残垣,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另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死亡的甜腥气息。

    流窜的浪人武士眼神凶狠,如同荒野上的鬣狗;街头巷尾,聚集着神情激愤的攘夷志士,对着寥寥听众声嘶力竭地控诉着“天人”的暴行。

    而最刺眼的,是头顶时不时呼啸而过的巨大飞船,冰冷的金属外壳反射着阳光,投下令人窒息的阴影。

    我骑着马,像个误入末世片场的幽灵,格格不入地穿梭其间。心中那个模糊的猜想越来越清晰——这绝不是什么正常的历史世界,更像是某个……设定疯狂的日漫?

    可惜,我过去只把日漫当背景音,脑子空空如也,明明有些词听起来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

    马蹄踏过尘土,也踏过凝固的血迹。炮火连天,将曾经丰饶的土地化为焦土。

    我目睹着源源不断新增的孤儿,在瓦砾堆中哭泣;失去儿子和丈夫的老妪,眼神空洞地坐在废墟旁;新婚不久就送别丈夫的年轻女子,麻木地掩面啜泣……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反复回响:假的!都是设定!动漫世界而已!

    可另一个声音,那从小被师父刻进骨子里的声音,却在咆哮:锄强扶弱!见死不救,枉为剑修!

    当我第一次忍不住拔剑,救下那个差点被浪人拖走的女孩时,我就知道,我再也无法对眼前的苦难袖手旁观了。

    一个、两个、三个……我成了这绝望图景中一个笨拙的修补匠,用剑,也用越来越瘪的钱袋。

    本以为自己带出来的钱足够丰厚,可在飞涨的物价和无穷无尽的“需要”面前,它们像阳光下的露珠,消失得飞快。

    我帮了很多人,给出去很多钱,离江户城也越来越近。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惶惶不安,战争的阴霾,即使在这座还未被战火直接蹂躏的大城外围,也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在一个平常的晚上,我终于走到了江户城里。

    还未找到落脚处,一个意外就撞进了怀里。

    在一条幽暗的小巷,一个留着规整月代头的小男孩,约莫五六岁的样子,正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小脸上竭力维持着镇定,却掩不住仓皇。远处,沉重的脚步声和呼喝声正迅速逼近。

    我无声地从墙头跃下,落在他面前。

    他猛地顿住,像只受惊的小鹿,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呆呆望着我。那玉雪可爱却强装大人的模样,让我忍不住莞尔:“需要帮忙吗?”

    他似乎被我的突然出现和直白问话弄懵了,直到追兵的声音清晰可闻,他才猛地回神,用力点头,声音带着孩童的清脆却异常清晰:“拜托了!请带我离开这里!”

    弯腰抱起他,足下发力,我如一道轻烟般掠上屋顶,在高高低低的屋脊间无声穿梭。碎星被我暂时留在巷口,只能委屈它自己跟上了。

    风声在耳边呼啸,直到身后的喧嚣彻底消失,我才停下脚步。低头一看,下方竟是一条灯火辉煌、笑闹喧天的长街——那熟悉的脂粉香和靡靡之音扑面而来。

    花街?

    “原来这里就是歌舞伎町……”怀里的小家伙忽然开口,语气带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了然。

    我惊讶地低头看他:“你竟然知道这个?”这小豆丁顶多五岁吧?“你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地方吗?”

    他即使坐在危险的屋顶边缘,腰背也挺得笔直,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活脱脱一个缩小版的贵族老爷,那份刻板的严肃与他天真无邪的脸庞形成了滑稽的对比。

    “我听他们说过,”他一本正经地回答,“这里是可以让人忘记烦恼的地方。”

    “嗤!”我不由得失笑,“那不过是肮脏的大人们给自己找的、寻欢作乐的借口罢了。烦恼这东西,躲是躲不掉的。”

    小孩偏过头,清澈的眼睛看向我:“那……你有烦恼的时候怎么办呢?”

    “我?”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实不相瞒,此刻坐在这烟花之地的屋顶上指点江山,心中却压着沉甸甸的巨石——钱快见底了,药的影子都没摸着,关于故国“华夏”的消息更是石沉大海。

    “哎!”我长长叹了口气,望着远处天幕上偶尔掠过的飞船剪影和稀疏的星辰,“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还在……努力找路呢。”

    努力地寻找着回家的路……

    我转移话题,“你呢?看你这身打扮,是哪家的小公子吧?后面追你的是什么人?”

    他终于露出一丝符合年龄的沮丧,低下头,声音闷闷的:“我不想当小公子……每天都有学不完的规矩和功课……”

    “所以,”我挑眉,“那些人是来找你回家的?你是……离家出走?”

    他沉默地点了点头,小手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

    “啊……”我夸张地叹了口气,“小鬼头,你可真是给我惹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啊!”

    看到他瞬间紧张看过来的小眼神,我忍不住笑了,索性向后一仰,躺在尚有余温的瓦片上,望着这片异世的星空。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你也好,我也好,都暂时卸下担子,歇口气吧。不过,”我侧过头,看着他认真地说道:“天亮之前,你得乖乖回去。让父母担心,可不是好孩子该做的事。”

    也许是这屋顶的片刻宁静,也许是急需倾诉的欲望,看着身边这个萍水相逢的小听众,一直紧绷的心弦似乎松动了些。我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这一路的见闻,那些压在心底的沉重。

    “战争啊……真的很残酷。尤其是现在这种,冷冰冰的铁疙瘩(飞船)在天上飞,炮弹像下雨一样往下砸……拿着刀剑的人冲上去,简直……像螳臂当车。”

    我想起历史书上寥寥几笔带过的故国近代史,那些战火、流离、屈辱……声音不自觉地低沉下去,我的家乡……也曾经历过这样的日子……

    “那……会过去吗?”小孩轻声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幕府……会赢吗?”

    幕府?我心头一跳。虽然历史课学得马马虎虎,但“倒幕”、“维新”这些词还是知道的。在钢铁洪流面前,腐朽的幕府……结局几乎注定。但这些话,怎么能对他一个小孩子说?

    “会过去的……”我最终只是肯定地重复道,避开了他问题的核心,“再黑暗的夜晚,也总会迎来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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