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莺莺还是得略微表现一下自己的反抗意识,在那些羽人猛烈的攻击中忽然倒下顺便将身后的季屿也一并拉倒在地。
季屿有些担心林莺莺的身体状况,迅速扭头道:“林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别反抗,让他们抓我们。”林莺莺摇头,声音很轻,几乎听不太清楚。
就她们躺在地上的这会功夫,顽强抵抗的迦念也终于撑不住了,他抱着受伤的胳膊半跪在地上。
“将他们绑回去。”为首的羽人冷笑指着地上的人。“对了,还有那个晕倒的。都带回去研究。”他指着树下的徐时卿。
“嘿嘿,蠢货。”林莺莺听到他们还要带走地上的徐时卿忍不住嗤笑出声。
他们被五花大绑,手被锁链牢牢箍住。
这时刚才的羽人又走了过来,面色不虞盯着林莺莺上下打量:“笑什么?大难临头有什么好笑的?”
“咳咳,没什么,就突然嗓子痒。”林莺莺清了清嗓子,将嘴角向下拉。
林莺莺她们随着羽人在这个林子里不断的绕圈,直到天色渐渐亮起,泛起赤红。
在一片耀眼的红色中,她看到了城邦,与他们之前的世界别无二致。
在这里,又小孩有老人,唯一不同的是他们身后多出的一双翅膀。
街上人很少,即使出现羽人也各个神情凝重,步履匆匆这里似乎发生着什么大事。
林莺莺几人被羽人按压着,弯腰往前走,只能用余光嫖着周围的情况。
突然,原本亮白色突然消失,随之而来的潮湿感和黑暗。
这种感觉林莺莺十分熟悉,她与谢冀曾经在这种情况下待过几天。
那些羽人似乎很谨慎,将五个人分开关在不同的地牢中。并且在他们离开后,又有新的侍卫出现在地牢口处。
林莺莺有些疑惑,她们对羽人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还是说这里发生了什么被外来人入侵的事情,不然,他们没理由将他们几个看的这么严。
她靠近牢房门缓缓坐下,眼睛半闭假装自己很累。坐以待毙迟早得出事,林莺莺现在必须要对这里的状况有一个大致的了解。
只要等换班的时候偷偷溜出去,再只做一个假人就可以了。
她坐在旁边假寐半天,偷偷拿出自己的符纸十分随意的捏成人偶状。
突然那人偶动了起来。在林莺莺手中挣扎开来。她有些震惊的低下头瞪大眼睛看挣扎的人偶。
慢慢的,人偶面庞变成了谢冀的脸。林莺莺这才将人偶凑近自己的脑袋:“干嘛?”
“你别一个人出去,外面很危险,现在这里待着走一步看一步。”人偶穿出及其微弱的声音。
“没事,我弄一个假人就蒙混过去了,我找探查之下这里的地形,等逃命的时候还可以用到。”
“别去。”谢冀声音强硬了一些,“现在我不能陪着你,你一个人我又不放心。”
“之前我们不是听说有个神医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嘛。徐时卿也说过这人就在这里,我出去找人,你的伤就可以恢复了。”
林莺莺越说越激动,仿佛此刻谢冀的伤已经恢复一般。
“不用,你别去,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谢冀依旧坚持自己的立场。
林莺莺被她的态度激的有些恼了。明明是在帮他,怎么一直不同意。两人没什么可说的了,林莺莺直接将手中人偶给捏碎了。
谢冀就在林莺莺旁边的牢房里,因为什么都看不见内心还是有些慌张的。在两人简短的交流被林莺莺十分暴躁的切断之后谢冀不自觉攥紧手腕上的红绳。
这是之前在皇城经过时买的,因为皇城物价实在是高,只能买个这个意思意思,就当是来的一个纪念品。
突然有脚步声自不远处传来,谢冀看不到,只能凝神细听。
那脚步声很奇怪,有时候很沉重拖沓有时候又很轻盈,但步调很明显是一个人的。
“这是你们在哪里抓到的人?”一个十分年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是在那一片经常有花香的地方找到的人群。”
有人很着急的附和道:“那一带很奇怪,总是能听到各种怪异的声音还有花香。”
听到这话谢冀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落地了,之前听到的那个声音应该也是他们说的怪异的声音吧。
脚步声越来越近,谢冀烦躁的心也算是稍稍得到点安慰,这样最起码林莺莺不会独自面对未知的一切。
“你们来碰没碰到什么会说话的花,是那种成片成片的。”那年轻的声音传入谢冀的耳朵,是刚才问话的人。
林莺莺立马警惕起来,她半蹲在地上像只炸毛的小猫咪。
“你问这些干什么?”
那人看林莺莺十分谨慎的模样,呵呵笑道:“那看来是了。”
“你这个老头在乱说什么!”
听到这话,谢冀一时有些震惊,那个人的声音明明就是个正值盛年的人,怎么会是老头模样!?
“哈哈哈,看来你们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了。”那满脸皱纹看起来垂垂老矣老人,笑起来中气十足,他便两边有些漆黑羽毛的羽人摆摆手。
那些人便走上前,将所有人的牢门都打开了。
“各位贵宾请上座。”那老头背后没有翅膀,在门口做了一个十分恭敬请的姿势。
“这是做什么?刚才还是敌人现在又成朋友了?”林莺莺笑的有一丝丝阴冷。
“对不住,我们树敌无数,一时分不清是敌是友烦请见谅。”
“我们从哪里来和我们是敌是友有什么必要联系吗?”谢冀顺着墙强撑着站起来。
“我是这里的祭司,早在数百面前我就算到了我们这里将会有可以救命的恩人在这段时间出现,并且他们出现的地方就有大片大片的花丛。”
“好草率啊”林莺莺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并没有什么人在意。
“哈哈,各位贵宾,我们去上面坐着聊吧。”
“慢着!”突然林莺莺跑了几步,拦在几个羽人面前。
谢冀被突然吓了一个激灵。他不自觉攥紧衣袖。
“你们这里不是来了一个神医,先给我的朋友治病,可以吗?”林莺莺指着靠在脏兮兮墙壁上的谢冀。
“神医?”那人先是震惊的反问一句,随后笑呵呵道:“我们这里没有神医,只有巫医,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你朋友的伤。”
“我听外面的人说你们这里有神医才来的。”林莺莺有些失落的垂下头。
“你可以带着那个小友和我一起去寻找巫医看看能不能治”那人开口十分和蔼的说道。
林莺莺顿时眼睛都亮了起来。她一边往谢冀的方向跑一边喊道:“那我们现在就去。”甚至还不忘朝季屿的方向喊道:“你们先去。我和谢冀看完眼睛就找你们。”
她跑到谢冀身边扶着他的胳膊。在靠近的那瞬间对方居然抖了起来。
林莺莺皱着眉轻声道:“你笑什么?”
谢冀咳了两声,请清嗓道:“你真可爱啊。”
林莺莺瞬间感觉脑袋要炸了一般,烧烧的。
她没话找话道:“我们得赶紧走了,那些羽人都走远了。”
站在原地的祭司看到林莺莺走过来才慢吞吞的抬腿在前面引路。
听到奇怪的脚步声,谢冀又笑了起来:“那我们要赶快了,万一等会找不到路了。”
“是啊”林莺莺应和道。
季屿与林莺莺她们刚好是两个方向。
林莺莺跟在祭司后面,那祭司确实年龄大了。走路非常慢。林莺莺还要时不时扶着两个人一起走。
夕阳将三人的身影越拉越长。
终于,走了有半柱香的功夫,几人来到了一个木屋下。
这里有一个祭台,四周都是柱子,柱子上挂着诡异的面具,都是木制的。面具上面有各种各样的颜色还有尖利的鸟喙。
林莺莺她们在经过的时候影子恰好落在了柱子中央。
“吱呀……”门被老祭司突兀的推开了。
里面有一种青草的香味,很清新。整个人仿佛都舒展开一样。林莺莺忍不住多闻了几下。
“将人放在前面的塌上就可以了。你们两个出去。”那人在屏风后面,看不清样貌。
林莺莺将谢冀放到了那个巫医指的塌上“我不出去,你这个人连面都不露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着她从腰间拿出自己的符纸。
老祭司见状伸手握住林莺莺的手腕,立即出马打圆场道:“肆绮,这位是我们得贵宾,可以通融一下吗?”
脚步声又响了起来。一个长发披在肩膀上看起来很温和的男人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他身后没有翅膀。
“我是巫医,大多做的是逆天而行的事,你们怎么看?”他指着门呵斥道:“你们两个出去。”
林莺莺看到那人这副嘴脸有些生气:“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说辞?”
那人冷喝一声:“你的朋友是被有剧毒的花枝抽中的,再不救恐性命垂危。”
“你……”林莺莺一时竟不知改说什么,只能低下头朝谢冀吩咐道:“你要是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就叫我,我就在外面等你。”
说完之后便拉着老祭司出去了。
这下整个房间都只剩下谢冀与那个名叫肆绮的男人。
他将整个脸都凑到谢冀面前。看得很认真,仿佛在看一个完美易碎的花瓶。喃喃道:“真漂亮,长的真漂亮。”
“您好。请问可以医治了吗?”谢冀感觉有东西靠近自己半天却没动静,只听他说漂亮两个字实在是有些别扭。
门外的林莺莺转来转去,时不时喃喃道“怎么还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