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

    徐怀袖疑惑:“那年我上大学……江屿容才高二吧?”

    怪了,不是说江屿容没谈过恋爱吗?

    尤其是徐怀袖16时营养不够,还没完全长开,后来又长高不少,但衣服是恰到好处的合适。

    “哦,”沈青枫笑吟吟,“他是Florian啊,满脑子罗曼蒂克想法,别说他16给未来老婆买衣服,12岁他就幻想婚后生活了。”

    江屿容耳尖泛起微红。

    沈青枫看一眼大儿子,知道江屿容有事还没告诉徐怀袖,正想助把力:“他12岁的时候,那会儿才叛逆呢,专爱离家出走,第一次就把大家吓了一跳——”

    “沈女士!”江屿容的耳朵彻底红了,他试图打断沈青枫。

    沈青枫收住话头:“后来我把他送武当山消停了一年。知道了知道了,这种事情你们小夫妻自己找机会交流吧,我呢,很高兴江屿容及时回来接了我身上的担子。更高兴儿子和半个徒弟的终身大事有了着落,最高兴的事着落在一处,省得我费二遍心思,这个你拿着。”

    红木盒子久经岁月风霜,沉重、华美、历经千帆。

    “算是我沈家后辈传承的东西,有儿媳给儿媳,有女儿给女儿。我父亲给我这一盒,里面的手镯耳坠什么的我喜欢,就没给你留。但也不是就没好东西,我又添置了点,喜欢就拿去戴,后面二三十年,你要给后辈攒那是你的事,没有就不给,不讲那些虚名头。”

    沈青枫又想起什么:“我们家不讲三金什么的,但在北方是不是很重要?回头叫江屿容陪你去打,钱我报销。”

    既是家族传承,就没有不收的理由。

    徐怀袖打开盒子。

    内部分格,堪称小型饰品展,有的单看年头与款式都历时不短,有收藏价值;有的则更新潮些,紧跟时代。

    亮晶晶的一满盒,也不知沈青枫是什么时候开始攒的,让徐怀袖觉得自己变成了掉进宝石堆的乌鸦。

    她拿起单独一摞的文件夹。

    一共三个文件夹。

    第一个是财产自愿赠与证明,对沈青枫来说是小钱,但对于徐怀袖来说,依旧是天文数字。

    沈青枫刚才说了一大堆,喝茶,回头挑剔管家:“我要喝柚子的,明天开始把红茶给我撤走,真是的,谁大热天喝红茶呢。”

    管家鞠躬:“夫人,天气转寒了,红茶更暖,柚子茶要性寒些。”

    沈董挥挥手:“听我的,明天撤了。”

    江屿容看到徐怀袖稍微瞪大的瞳孔,凑过去看一眼:“这可能是母亲给你的嫁妆。”

    嫁妆?

    徐怀袖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能和这两个字扯上关系。

    沈青枫对管家发完脾气,扭头过来:“嗯,对,这份是给你的,正好你不是要创业什么的,你愿意当启动资金也行,攒起来也随意,反正我都赠出去了,回头管家去我书房,把和服装、纺织相关的书籍什么的整理出来,送证监那边检查,然后给他们都带走。”

    管家微微鞠躬:“是,夫人。”

    第二份是幼儿基金会负责人的一系列转让书,沈青枫表情严肃许多:“这份最重要,是直接对接幼儿疑难杂症的,因为我要去旅行,账上的钱又稍有不慎就会流进灰色产业,要你仔细看住才行,算吃力不讨好的事。”

    “但是百年功德,”徐怀袖说道,“您愿意托付给我,这是信任。我会做好的。”

    “江屿容最近有会要回广东开,但转让证明得在港办理完成,你留港久一点,办完再走吧。”

    “好。”

    第三份是光扬的股权赠予,份额不多,但若折算成现金,可以说是天价。

    “你不是要创业吗,Florian说不想我们帮忙。我知道是不想欠人情,但我们现在是一家人,对吧,一家人就要有一家人相互扶持的觉悟。江屿容别的帮不上你,但资金这类的,尽管提。毫不羞愧地说,光扬是我发展壮大的,你和江屿容都是我翅膀下的小鸟,就算学会飞找悬崖,也要找尽量足够飞翔条件的地方,”沈青枫说一不二,“别讲什么吃软饭,配得感高点,有资源不用才是傻蛋!”

    “好了好了,吃饭吧。”沈青枫拍拍手,“因为你们来,特地准备了很耗费时间的菜品呢。意大利的厨子,平时不来港的,现在可以上菜了吗?”

    “还要几分钟,但前菜已经好了,请各位落座。”管家鞠躬,手表实时传来后厨讯息,引出空间。

    若说餐前是沈青枫给予徐怀袖庇护与安心,餐时则是她和江屿容的公司交涉。

    沈青枫难得一本正经,刀叉切割,姿态优雅,口中吐出的句子却带着洞察世事的冰冷:“你打算怎么办?富不过三代,走到最顶点依旧被那么多人看着,可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不怎么办,”不知道的还以为江屿容耍脾气,但实际上他面色从容,“我也不喜欢上班,你说的。”

    他们说的话都被实时录音,集团证监听着没什么问题,就不加以阻止。

    “但也不能太早就辞职吧,你……你们打不打算要孩子?”沈青枫问。

    “……”

    “……”

    江屿容和徐怀袖同时沉默了。

    沈青枫一眼看穿这段婚姻的本相:“我说你们两个怎么连蜜月都不计划,一天到晚各干各的,结果还没……?还没!”

    江屿容低咳两声,沈青枫毫不在意话被听走:“我当年看上你爸的时候,勇往直前,想什么就做什么。到你们俩,烈女怕缠郎,都结婚了,有什么不好说的?”

    徐怀袖撇开头,江屿容又咳嗽两声,疑似感冒。

    他尴尬抬头:“话题偏了,辞职的事看集团,该走就走。”

    “行,我的意思是,怀袖的生意如果能做起来,重心就转到她那边吧。”沈青枫说。

    江屿容没问为什么,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好。”

    连厂子合同都没签下来的徐怀袖迷惑,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重心就在未来转到了自己身上。

    “听说怀袖在找非遗匠人?”沈青枫问道。

    “是的。”徐怀袖回答。

    江屿容看徐怀袖一眼,替她接话:“怀袖不是专做非遗生意的,还只是去看看布料。”

    “哦,没事,”沈青枫说,“但我的建议是,如果要做,就做非遗赛道。而且比起专精,以先多再精为首要。另外,江屿容,听说你把朱吴开了?”

    “嗯。”江屿容点头。

    徐怀袖有些惊讶,她从没听江屿容说过,顾秘书也是提都不提。

    朱吴不是不能开,是他背后势力太盘根错杂,动一发而牵全身,是以沈青枫在任期间只是不由着他胡闹,但并没一脚踢出去。

    江屿容没看徐怀袖,他淡淡说:“两个半月来,他共计贪腐245万元,效率甚至远超巨贪,再等下去半个部门都得被他掏空,审计部门自己查出来的,我只是同意他们查。”

    有录音在,咬死也不能承认江屿容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沈青枫微微一笑,没再多说什么。

    第二天早上,徐怀袖没什么事,江屿容已经离开,沈青枫去健身房锻炼,偌大宅子只有徐怀袖在房外绿植小径漫步。佣人们静悄悄的,并不打扰她。

    何嘉妍和项有情为了方便问她恋情、不,婚后感情进展,特地拉了群,在群里质问。

    何嘉妍去美国出差,现在还没睡,催她快点回答问题。

    【所以你们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亲了吗睡了吗?别告诉我你们俩现在就拉拉小手,拜托,都是成年人了,谁到你这年纪都该睡上两觉了好吗?】

    被误伤的母单项有情表示否定:【没睡过也正常,问题是你们是夫妻耶!】

    徐怀袖打字:【呃,在一张床上睡过了。】

    何嘉妍:【如果真睡了,徐怀袖你绝对不会这么说,能给一个“嗯”就不错了。别告诉我你们是素的。】

    网感更好的项有情:【盖着大厚棉被纯聊天?你们俩24了,不是14。】

    徐怀袖不知道怎么说。

    何嘉妍:【亲亲,不是我急,我是真的建议你们俩去医院看看,不是你有问题,就是他有问题。怀袖,你有问题吗?】

    徐怀袖无语:【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就试试看,真的,总之我不相信柏拉图。要么是他不行,男人不应该都主动A上来才对吗?】

    项有情及时插话:【也没有吧,最近更流行禁欲男、温柔男、相敬如宾男……】

    【呵呵。】何嘉妍一句话回绝一切:【如果这个他真的喜欢你,是不可能没有生理冲动的,男人装阳痿,我只能想到“他不喜欢你”这一个说法。不然你想想,是怀袖脸不够漂亮,身材不够好,人不够有魅力,还是她拒绝亲近啊?天啊徐怀袖第一次见江屿容的脸,很明显就有点见色起意,怎么可能拒绝亲近?】

    项有情赞成:【有道理。】

    徐怀袖被问得束手无策,迅速转移话题:【我是有事,你们有认识宋德的吗?】

    项有情最先疑惑:【为什么问我们?等我去问问爸爸。】

    何嘉妍过了一会儿发语音过来。

    “如雷贯耳,你是被他缠上了吗?”何嘉妍看见这个名字就来气,她从床上蹦下来,去冰柜中摸红酒,不然今晚势必无法入睡,“他是江南区的地头蛇,说是资源商,但其实就是收过路费的。上一辈据说就在做灰色生意,但躲得好,一直没人鸟他,前几年手伸到江北一带,不知道连上了什么人脉,嚣张得很。简直和土匪一样,我家货还被拦过,怎么了?”

    徐怀袖打字:【他在珠江这一带也很有势头的样子,徒子徒孙们骚扰我,就因为我找了一个做手织壮锦的老人家。】

    项有情回来了:【不不,没有,我爸爸说,他在这边受掣肘还是比较严重的,所以也是近两年才发展到这边来。好在建材市场没他什么事,不然我家也得头痛。不过骚扰,怎么回事,需要帮忙吗?爸爸说他可以帮你。】

    何嘉妍晃瓶子醒酒,不紧不慢地对准手机麦克风:【怀袖心眼可多着呢,她这么随性地和我们聊天,一多半连人怎么栽的都想好了。我吃过他给的气,早就看他不顺眼,请给我讲点你准备铲他的计划,p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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