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处理完,苏宸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画像,递给袁政善:“还有一件事,司鲁特有个姐姐,叫司晴楠,一直没找到,这是我从吏部档案里,抽出的司晴楠的画像,这画像是司鲁特和姐姐走失后,他自己画的。这些年司鲁特一直在找她,可始终没消息。”
袁政善压低声音:“你怀疑司鲁特,因为他是戎羌人,可为何要查他姐姐?”
苏宸:“十五年前,司鲁特的父母本是戎狄重臣,可惜死于戎狄王室的内乱,忠仆带着九岁的姐姐和七岁的司鲁特逃入大烨,可惜,那时那忠仆已是强弩之末,没多久就死了,两人成了孤儿,沿街乞讨,后来有一位富商给他们赏钱时,听到司鲁特说的几句吉祥话,那富商很是吃惊,问他:‘你读过书,还会说大烨话。’”
司鲁特:“父亲来过大烨,很喜欢大烨,崇尚大烨文化,教过小的大烨话。”那富商便将姐弟二人领回去,作儿子的伴读。司鲁特又重新得以上学堂学文化,习武艺。只是好景不长,五年后,跟在那富商夫人身边的姐姐司晴楠出落的亭亭玉立,娇俏可人,富商起了色心,想纳她做妾,司晴楠不愿意,便去求夫人,夫人自然乐见其成,答应帮她离开。
司晴楠不愿连累弟弟,想着他学业有成,以后可以考取功名,只留下书信说自己攒了些银两,想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看看,让他安心学习,等他做了官,自己在来找他。司鲁特当时四处打听他姐的下落,可人海茫茫,他一个孩子自是难以找到。做了官之后,他也找了不少人去寻找他姐的下落,可都是杳无消息。司鲁特不会因为戎羌人找他而做违心之事,但若有人那拿亲情相胁迫,司鲁特难免投鼠忌器。在天牢,司鲁特便授意属下对禇晏屈打成招。这可能只是开始,所以我们动作要快。”
苏宸将一枚印信交给袁政善:“从今天起,秋毫风末情报网交给你负责,各地暗桩皆由你指挥,务必查出司晴楠的下落。”
袁政善点头:“交给我。”
袁政善看着好友,眼神担忧:“我知道你为褚将军的事忧心,你自己也悠着点,自从二个月前吏部尚书崔然回乡守孝,皇上就将吏部扔给了你,户部吏部的担子都押压在你一人身上,你现在身兼数职,身体吃的消吗?”
苏宸:“吏部的事我都交给肖侍郎和彭侍郎了,他们真有什么决定不了的事,再找我商量。不如我向皇上请旨,由你暂代吏部尚书一职,也让我松快松快。”
袁政善吓得练练摆手:“别,千万别,一个兵部就挺好,苏尚书,苏丞相,你就别打趣我了,我可没有你那么聪明的脑子。兄弟我真的爱莫能助。”
苏宸笑道:“你找到司晴楠,就是帮了我大忙。”
出了兵部,苏宸再回户部处理公务。
董斌和肖敬这边在审问禇晏时,禇晏在回忆中发现一些线索,那天下午在山上猎鹿的时候,曾两度感应到似乎有人跟着自己,刚开始确实察觉到有一个很轻的气息在自己不远处,转瞬之后就察觉不到了,过了一段时间后,又若有若无的感觉自己附近有人的气息,可他探查过,可是没有发现其他人,董斌详细问询了禇晏觉察到异常的时间,地点,及周围环境的特点,打算明天带上夏桑去一趟坪云山,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苏宸回府用过晚膳,就猫在书房写奏折。忽听门外传来:“苏闵见过国公夫人。”
紧接着苏云跳了进来,低声:“少爷,夫人来了。”
苏宸放下折子,走到门口,不一会就从门外进一位身着华服的美艳妇人,这是苏宸的母亲梁瑾薇,身边跟着一个丫鬟和一个嬷嬷。
苏云守在在门外,俯身行礼:“见过夫人。”
苏宸立刻上前扶着妇人:“母亲,您怎么来了。快坐。”
虞国公夫人:“你这么忙,没功夫看我,只好我来看你了。不看我也就算了,沈欣怀有身孕,你竟连她和孩子也不管了?”
苏宸:“自然不能,儿子在忙公务,忙完就去陪她。”
虞国公夫人杏眸圆瞪,纤纤手指,攥着锦帕,戳着儿子的脑门训斥:“有你这么做人相公的吗?自己夫人有了身孕都不知道。”
苏宸歪头,揉着脑门:“儿子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多多关心欣儿。”
国公夫人尤嫌不解气,又在儿子胳膊上使劲儿拧了两下:“跟你爹一个德行。”苏宸疼得得直抽气。
国公夫人这才在椅子上坐下:“前天中午她就晕倒了一次,你还不上心,万幸是没事,这万一要是……你呀!”
说着在儿子后背上又一巴掌,打得苏宸一个趔斜,差点摔个狗吃屎,不住的咳嗽。
国公夫人有点嫌弃他这幅柔弱劲儿,:“昨天还是我硬押着你在府里陪着她,结果,我今天去看她,丫鬟说你今晨不到四更天就不在屋里了。外头有谁啊,哪个狐狸精牵着你的心呢?说!”
苏宸满头黑线,赶紧解释:“没有狐狸精,都是朝堂公事。”
苏云站在一旁,想笑不敢笑。只好将头扭像一边,苏宸余光瞥见他肩膀一耸一耸的,气不打一处来。
国公夫人:“你自己都快当爹的人了,以后要多想想她们,别一做起事来,什么都不顾了。”
这时书房门外,传来敲门声。小厮:“老夫人,少爷。”
苏宸:“何事?
那小厮:“老爷正寻夫人,让我来请夫人回去。”
苏宸凑了上来,对母亲说:“我爹这么黏人,他外头肯定没有狐狸精,我跟我爹一个德行,也绝对没有。我发誓。”边说边竖起三根手指头。
国公夫人:“甭跟我贫,你老子指定又是让我回去帮他找东西,一天天老的,小的没一个让人省心。”扭头对身边的丫鬟吩咐:“让他去回话,我一会儿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