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最近的朋友圈，逐渐出现了一个特殊现象——

    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老中医，每天早上都会给她的特别顺气课堂点个赞。

    “特别顾问你火到社区了？”顾川刷着朋友圈，忍不住调侃。

    “这叫学术交流。”苏然淡定回，“顺气生活不分圈层。”

    “那你打算去会会这位老中医吗？”顾川挑眉。

    “当然。”苏然拿起随身小包，包里装着罗盘、脉枕和一本发黄的《黄帝内经》，“顺气学人要尊重每一位传承人。”

    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二楼最里面的诊室，一张老旧的黄花梨木桌后，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中医。

    他的名字，苏然早就听说过——梁复年，国家级中医传承人，擅长脉诊和针灸，手下调理好的疑难杂症，能绕社区三圈。

    “特别顾问？”梁复年摘下老花镜，抬头打量她。

    “梁老师好。”苏然规规矩矩站着，带着几分晚辈的恭敬。

    “听说你最近挺火。”梁复年语气平平，表情看不出喜怒。

    “都是瞎玩。”苏然微微一笑，“其实我一直想来拜访您，今天算是特意过来向您请教。”

    “请教？”梁复年眉梢轻挑，“请教什么？”

    “请教您对‘气’的理解。”苏然落落大方，“我做顺气调理，也读过不少经典，但总觉得自己对‘气’的感知还差点火候。”

    “嗯？”梁复年终于正眼看她，“你们年轻人，不都说这些是伪科学吗？”

    “有些人这么说。”苏然轻轻点头，“但我觉得，气是身体真实存在的反应，它不是迷信，而是身体里运行的某种微观信号。”

    梁复年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好，有点意思。”

    一壶普洱刚泡好，茶香升起，梁复年率先开口：“你先说说，你理解的‘顺气’是什么。”

    苏然端起茶杯，双手捧着，思索片刻：“顺气，是让身体的气机，按照它最适合的节律运行。”

    “具体点。”梁复年敲敲桌子。

    “身体里的气，来自三个方面——天时、地气、人本。”苏然语速不快，“天时是节气变化，地气是环境影响，人本是体质先天和后天习惯。”

    “你说的这些，和《内经》里的三气合一差不多。”梁复年点头，“继续。”

    “顺气，就是顺着身体天生的节奏，结合外在环境和当下的气候变化，做最合适的饮食、起居、情绪调整。”苏然放下茶杯，“它不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而是顺全局。”

    “那八字和风水呢？”梁复年忽然问，“我听说你还给人排八字、看风水？”

    苏然笑了：“八字和风水，我用来做天时和地气的参考。它们不是决定身体的关键，但可以帮我更快判断这个人的先天气机偏向。”

    “先天气机？”梁复年若有所思。

    “比如，有人天生肝木弱，春天特别容易上火。”苏然解释，“八字只是帮我确认，他是不是天生带这个趋势；真正判断肝气好坏，还是靠舌象、脉象、面色和他自己的感受。”

    “命理是望远镜，中医是显微镜？”梁复年笑着总结。

    “对！”苏然点头，“望远镜看大趋势，显微镜看当下状态，调理身体靠双手和双眼，不靠八卦和符纸。”

    梁复年端着茶杯，笑了：“看来你不是个糊弄人的。”

    “你擅长什么？”梁复年忽然问。

    “脉诊和经络调理。”苏然回答得很快。

    “行，搭个脉给我看看。”梁复年把手伸过来，手背青筋微露，皮肤略显松弛。

    苏然调整姿势，双手轻轻搭上他的脉。

    浮、中、沉，寸关尺，节奏稳健，却带着几分滞涩。

    右关脉略弦，左尺脉偏弱。

    “梁老师，您最近睡眠是不是一般？”苏然收回手，语气谨慎。

    “怎么讲？”梁复年饶有兴趣。

    “您的肝气有点滞，应该是最近看诊时间太长，眼睛和精神都过劳了。”苏然认真分析，“睡眠时脑子还在运转，肝血收不住，睡得不实。”

    梁复年笑了：“还真被你说中了。”

    “另外，右关弦滑，脾胃气机受肝气影响，饮食上可能也有点不规律。”苏然补充。

    梁复年满意点头：“不错，起码比我之前遇到的那些花架子强多了。”

    “谢谢老师夸奖。”苏然微微鞠躬。

    喝完第二壶茶，梁复年忽然说：“以后有空，常来聊聊。”

    苏然一愣，随即笑开：“一定。”

    “八字风水这些东西，不全是迷信。”梁复年语气微缓，“只要你记住一点——人的身体，是最真实的风水；气顺了，运自然顺。”

    苏然郑重点头：“这句话，我记住了。”

    走出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春风拂面。

    顾川开车来接她，一边打开车门一边问：“特别顾问，考核通过了吗？”

    “勉强。”苏然笑着坐进副驾驶，“梁老师让我以后常去请教。”

    “那还不是特别顾问魅力。”顾川笑着启动车子，“顺气生活不仅要顺客户，还要顺前辈。”

    “顺自己最重要。”苏然靠着车窗，笑得安心，“气顺了，路就顺了。”

    车子驶入黄昏，顺气生活的路，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