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小姐,您喜欢他吗?”
“喜欢那个丑陋的怪胎。”
嵌在胸肌上的手紧住,天流似无所觉,握着小巧的手腕在身上游移,脸上染上一丝潮红。
“难道我不好看了吗?您为什么不继续看我呢?”
老实来讲,不存的面容并不丑,只是他的气质太凶,让人第一眼注意到的永远是他冷漠凶戾的气质,而不是那张轮廓分明的脸。
可舒然现在能反驳吗?不管是回答什么,似乎都不是适宜的答案。
更要紧的是,自己的手!
细小的两根指尖压在温软的红唇上,舒然极力抗拒,却依旧被带着碾压红色的唇肉,唇缝间溢出的潮湿的热气激起舒然浑身的鸡皮疙瘩。
她的面色惊恐,却又忍不住羞耻爆红,呼吸都快停住。
空气燥热,清甜的气息如此近距离的嗅入鼻尖,银蓝色的眸子越发迷离,胸口抑制不住的起伏。
好香~
想要、想要.......
鲜红的舌尖难耐的从唇中探出,颤微微的舔上指尖,酥麻的电流瞬间从接触点袭出。
“呜~”天流浑身一抖,面上的潮红越发的艳丽。
舒然也似被大力袭击,整个人又烫又惊恐。
她拼命想缩回手,已经染上情欲的男人哪里这么容易放开。
太香了太香了,想要想要想要!!
“舒然小姐,求您怜爱我吧,我会让您舒服的~”
灼热潮湿的呼吸穿过指间,舒然颤抖的愈发厉害。
楼下捏着缝针的手穿过最后一针,紫眸幽深无波,只偶尔闪过的暗光才窥见一分暗藏深海里凝固的暗冰,看不清却尖锐刺骨。
起身脱下已经坏掉的衣服,赤裸的胸口密布大大小小新旧不一的伤口,短衫从头顶穿过遮住伤口,伸手拽出后背的长发,另一只手拿过一旁的两把长刀,转身出门。
窗户关上,正楼上的房间内擅家的呼吸越来越重,与之相反的另一道呼吸轻的近乎无声。
浓戾的长眉愈紧,脚下一跃整个人跳出小院,毫不迟疑的朝着外城奔去,擅家发骚的声音随着小院在身后越来越远。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舒然浑身越来越烫,浅茶色的眸子沁出水光。
“不不要。”从来没有过的体验让舒然浑身颤抖,可惜声音太轻太软,比起拒绝更像是欲拒还迎,让人更加怜爱。
“别担心。”天流松开手指,潮湿的红唇靠近舒然,在她抗拒避开时顺势吻上她的脸颊,“我不会弄伤您的,您只需要把一切交给我,我会让您舒服的。”
脸颊的触碰让舒然脑子一空猛的回神,手掌本能的扇出。
“不要!”
羞怒惊恐的声音炸开,早该消失在内城的身影瞬间直射小院。
“嘭—”
舒然的巴掌落了空,屋内却响起巨大的响声。
夜风从破碎的窗台灌进屋内,窗帘被吹得咧咧作响,舒然举着落空的巴掌,脸上羞怒神色未散,眸子却惊恐愕然的瞪大。
才还跪在她身前的天流,重重砸在墙上又落回地面,口腔抑制不住的吐出一口鲜血。
她僵硬的一卡一卡转过头,熟悉的高大身影站在身侧,长长的紫发在灌进房间的夜风下翻飞,下三白的紫眸凶戾冷漠。
察觉女孩儿的视线,紫眸微动,淡淡的目光落在女孩儿身上,看着女孩儿面颊上凝固的愕然和羞红,他长眉一皱。
“你在假装拒绝?”
虽然知道女性有时候会在要的时候喊不要,但他明显没有分辨的能力。
意识自己搞错了,紫眸一暗,烦躁的“嗤”了一声,抬步准备去把砸飞的人拖回来。
舒然下意识抓住离开的衣角,嘴唇微张却因为突来的惊恐失声没有吐出一个词。
本以为这点微不足道的力道会被忽略,离开的脚步却就此停住,紫眸淡淡下睨,没有烦躁没有厌恶,只是平静冷淡注视她。
就这样一个所有人都认为孤僻凶戾的人,舒然却在他的举动中看到了支持的态度,不管她现在说什么,他都会遵从,舒然眼眶一热,嘴唇张了几次才吐出一个,“我......”
我什么?她也不知道。
今晚的一切都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脑子如被猫爪玩弄的线团,根本理不清线头在哪。
她转头看向伤得不清的天流,前一刻还染上潮红的面容此刻惨白如纸,鲜红的血液从唇边滴落胸口,旖旎的氛围一丝不剩。
他缓缓抬头看着眼眶红红的女孩儿,眼底悲伤渐渐弥漫。
所以,还是拒绝他吗?
松开不存的衣角,舒然慢慢走了过去,看着咳血的天流,眸中复杂无比。
她依旧认为自己很普通,不值得这样优秀的人喜欢,但异世界总是和她的认知背离。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没办法对天流产生厌恶的情绪,在她喊不要挥巴掌时,比他飞出去更快的,是他停止的动作。
他并没有真正的罔顾她的意愿。
可同样的,她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看着天流的表情,舒然张了张嘴,无力的问道,“...你,没事吧?”
天流敛下眸子,擦了嘴角的血迹,撑着手臂坐了起来,气息断续粗重,“舒然小姐,我没事。”
不管是真没事还是假没事,既然说了没事,舒然就当他真没事,“没事就好,你回去休息吧。”
舒然今天说过几次这话,这次终于起了效果。
“好。”天流看了一旁的不存一眼,眼底染上苦涩,“舒然小姐,我……”
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舒然并不想听,不管是道歉,还是其他什么,都不想。
“天流。”舒然打断他,大多时候都很绵软的面容此刻牵强的笑笑,“别多想了,回去休息吧!”
拒绝表达的太明显,天流眼底苦涩更深,最后还是点点头,扶着墙壁站起来,一步一步的挪到门边,打开门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舒然被对房门,强撑的双肩垮下,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精神气。
片刻后,她回身看着房里的另一个人,这人倚在破碎的窗边,凶戾的面容敛着,对她的处理并没表现出什么异议,似乎只要舒然一句‘你也走吧’,他就毫不犹豫的翻窗跳出去。
舒然紧了紧掌心,抬步走了过去坐在椅子上,双脚也一起缩了上去环抱住,“今天谢谢你了。”
温软的嗓音萎靡丧气,像被暴雨打击得抬不起头的花。
不存望着女孩儿缩在臂弯里的脑袋,冷冷的“嗯”了一声,随即又是一句,“他走了。”
“嗯?”舒然没反应过来,随即又理解道:“天流出去了?”
“嗯。”
挨了他一脚,不及时去修复碎裂的胸骨,这个擅家只会废掉。
舒然不知道这些,只听见天流离开了,肩膀彻底塌下,整个人更加萎靡放松的蜷缩在椅子里。
望着窗口被不存撞出来的狼藉,舒然渐渐出神,“不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刚回。”
“你为什么没找伴侣啊。”
“不想找。”
“那再激化怎么办?”
“去死。”
“噗!”舒然笑喷,心里那点伤感被这话挤开。
她偏头仰望男人,这个角度差让他看着像个巨人,“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命。”
不存没有回应,冰冷的目光扫过女孩儿带着清浅笑意的眼眸,随即望向窗外。
“不喜欢他就换。”
舒然眼底的笑落下,“不是,我不知道......”
天流温柔俊美,对她也细心体贴,这样的男人放在前世她是排队都拿不上号的,现在却有了矫情的资格。
她紧了紧手臂,神色怔忪,“也许是我不知好歹吧。”
“哼!”不存冷着面容,“四阶的擅家,哪来的好。”
“擅家四阶不是很高了吗?”舒然还记得天启说到这句时的表情。
“那只是这里偏僻。”他不知想到什么皱着眉头表情冷戾,幽寒的紫眸在夜色里越发的深暗,“如果你没救我,七阶的净化师,六阶的擅家才有资格成为你的伴侣。”
舒然不以为意的笑笑,“可我现在只有六阶。”
精神力是穿越后的金手指,她本来就没有,也不会太计较的得失,用一精神力阶换救命恩人的命,对她很值得。
但她的轻描淡写,在另一人眼中更加的厚重,刀柄扣着掌心压出层层的印子,“我欠你的,会还。”
舒然才不认,“你救我一命,我救你一命,哪里还欠了,况且你还交了家用。”
说到这,舒然偏头瞧他,“我之前邀请你住到院子里,并没有要你成为我的从属的意思,如果有天你厌烦了这里,想搬出去,和我说一声就是。”
她没注意自己说到最后一句时语气里的黯淡,只小声的补充了一句,“但如果没有,一直住在这里也可以。”
不存垂下眼眸,“嗯。”
又是这样慢几拍的应下,舒然笑起来,想着话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去睡,今晚我不会出去。”
“嗯?”
困顿的眼皮猛的撑开,舒然愣了一下,偏头看着不存。
男人的紫眸很深眼尾锐利,原本显得凶戾的眼神,此刻却平静如湖水。
“困了就去睡。”他又重复了一遍。
舒然往回缩回了一下肩膀,知道不存看出自己的不安了,但自己没见识过这种事,一时有点不安也是正常的嘛。
夜色静谧,舒然在这样平静的眼神下妥协。
“那说好了哦,你不许出去。”
困顿让她的声音变得含糊,软绵绵的像是撒娇。
不存握紧长刀,声音越很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