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池咒躺在病床上,半长的卷发在苍白的脸色衬托下,看起来像被抽干了生气。
他的瞳孔圆圆的,一动不动的盯着燕桐,此刻的他毫无攻击性,仿佛连轮廓都变的圆润,像只小狗。
燕桐怎么忍心怪他,在自以为最好的朋友背叛她之时,只有他冲进来搏命,毫不犹豫的拿出积蓄救她脱困。
这一刻,燕桐再次刷新对这个前男友的认识,她看着他,眼神不再虚假,变得认真而复杂,真正的开始接受和自愿走入这个人。
“疼吗?”燕桐轻轻开口,视线移到他的后背,那狰狞的伤口她不敢看。
骆池咒的眼神始终在燕桐身上,从未移开,他乖巧的摇头,“不疼,这点疼不及当年姐姐离开时的万一。”
“姐姐,我渴了。”骆池咒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燕桐忙转身倒了杯温水,拿着吸管递到他嘴边,他的唇刚触及吸管的瞬间,燕桐却手不稳,杯子里的水尽数倒进了他领口。
燕桐低呼,手忙脚乱的帮他擦,手触及他滚烫的胸膛,燕桐的手指一颤。
刚想收回,却被骆池咒猛的握住。
“姐姐,现在你愿意好好看看我了吗,以前我骗了你,我不愿意当他的替身。”
他的眼角变得通红,看向燕桐的眼神仿佛在祈求垂怜:“我做梦都想让姐姐只看着我,完整的我,”
燕桐想抽回手,却被他抓的更紧,她不敢挣扎,怕牵动他的伤口。
燕桐眼神挣扎,她终是问出了始终想不明白的事:“当年你为什么答应跟我在一起,明知我把你当替身。”
当年燕桐误以为自己被出轨,意气用事,和骆池咒约好了期限恋爱,互不负责,她见他乖巧的答应,也没顾得上多问。
后来重逢,她始终以为他是为了报复自己,可以接近吓唬恐吓她,与他多次虚与委蛇。从未有真心。
而经此一事,她动摇了,或者说彻底推翻了以前的想法。
她要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她,不顾一切的那种。
骆池咒低下头,像是思索,良久他突然笑了:“因为从见到姐姐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的。”
“重点不是姐姐把我当什么,而是你跟我在一起就好,别的,我不在乎。”
“所以姐姐,你能答应我,永远不离开我吗?我虽然已经不能生育了,但我有很多钱,我会很听姐姐的话,姐姐想做什么我都可以陪着,不论是放纵还是出格的事,姐姐做什么,在我眼里都不是异类。”
他的话诚恳,一如当年与燕桐放纵的那些日子。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世俗赋予燕桐太多枷锁。
该优秀,该乖巧,该孝顺,该循规蹈矩,沿着别人的道路而活,燕桐活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个失足,给完美的人生留下污点。
而只有他告诉她,做什么都可以。
燕桐不得不承认,她对这种邀请感到隐隐的恐惧,但更多的是期待和隐约的安全感。
“或许我不能答应永远不离开,但我可以保证以后只把你当你,再也不骗你。”燕桐认真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