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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傲的黑天鹅

    休息室里另一位刚进来不久的参赛选手闻声也走了过来,看到那惨状,同样吓得脸色发白:“我……我就比你们早进来几分钟,没看到有人靠近这个柜子啊!这……太可怕了!”

    宋梨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近两个月的废寝忘食,无数个日夜的汗水与心血,对胜利的渴望和与之相伴的巨大压力……在这一刻,仿佛都随着这把断裂的琴,化作了可笑的泡沫!

    不仅是因为心爱乐器的损毁,更是一种被剥夺了资格的不甘和耻辱!

    她绝不允许失败,更无法容忍以这种方式被剥夺上场的机会!不管是谁做的,她发誓一定要让对方付出百倍的代价!

    “砰——!!!”

    一声巨响在休息室里炸开!

    宋梨猛地抓起那装着残骸的琴盒,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在地上!昂贵的丝绒盒瞬间变形,断裂的琴身在撞击下发出令人心碎的呻吟。

    宋梨的眼底,血红的丝线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周身散发出的暴怒气息,她胸口剧烈起伏,手指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那位参赛选手吓得脸色煞白,慌忙抱起自己的琴,像躲避瘟疫一样飞快地冲出了休息室。

    “宋梨!宋梨!你冷静点!”

    夏月光也被宋梨的暴怒吓到了,但更多的是焦急。

    她看了看墙上挂钟上飞速流逝的时间,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

    “宋梨!”她猛地抓住宋梨冰冷的手臂,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和急切,“你用我的琴吧!我的琴就放在我兼职的便利店里!很近!”

    宋梨被她的声音拉回一丝理智,布满血丝的眼睛转向夏月光,带着一丝茫然和难以置信:“……你的?”

    “对!我的琴!”

    夏月光用力点头,语速飞快,“规则是参赛者之间不能互相使用乐器,但你可以用我的!虽然比不上你的,但音质也调整过!我现在就跑过去拿!来回绝对不超过20分钟!一定能赶在你上场前回来!相信我!”

    她眼神灼灼,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

    宋梨看着夏月光焦急而真诚的脸,混乱暴怒的脑海中闪过一丝清明。她猛地抬手制止夏月光立刻冲出去的举动。

    “等一下!”

    她几乎是本能地掏出手机,指尖因为愤怒和紧张而微微颤抖,迅速翻出一个早已刻在骨子里的号码——那个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号码。

    嘟……嘟……

    铃声在听筒里响起,仿佛敲在宋梨紧绷的心弦上。她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只响了两声,电话就被接起。

    “喂?” 熟悉而温和的声音传来,背景音里隐约流淌的交响乐旋律,与宋梨这边剧院里传来的音乐……一模一样。

    他果然在。

    宋梨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哽咽和翻腾的怒火,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甚至有些发颤:“柏知贺。我需要你帮忙。”

    她甚至没有给他询问的机会,“我的小提琴被人破坏了!你现在立刻去夏月光上班的便利店,把她的琴拿给我!立刻!马上!送到后台左边的门!快!”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这两秒,对宋梨而言,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她紧紧握着手机,掌心全是冷汗。

    她主动打电话,其实也只抱着一半的希望——自从那次不欢而散,柏知贺一直没有先妥协打破僵局。她甚至不确定,他是否还愿意为她做这些事。

    就在宋梨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几乎要放弃时,柏知贺那依旧温柔、却带着一丝复杂情绪的声音传了过来,清晰地穿透了电话线和背景的乐声:“让人帮忙……不应该态度好一点吗?”

    宋梨的呼吸猛地一窒!

    一股混杂着委屈、愤怒和难堪的情绪直冲眼眶。她死死咬住下唇,几乎尝到了血腥味。

    从小到大,无论大事小事,她何曾需要这样“请求”柏知贺?他从来都是默默地将她需要的一切准备好,放在她面前。

    他怎么能……在这种时候……

    时间不等人!

    宋梨强迫自己冷静,她抿紧了嘴唇,像是在进行一场艰难的拉锯战。她沉默着,倔强地不肯再说一个字。

    五秒钟的僵持,如同十年般漫长。

    终于,柏知贺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却又无比清晰:“知道了。让夏月光在后台左边的门等我。”

    他终究还是……先妥协了。

    电话被挂断的忙音传来。宋梨握着手机,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就在忙音响起的前一刻,她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对着话筒极轻极快地吐出两个字:“谢谢。”

    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他听到了吗?

    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宋梨强迫自己回到候场区,面无表情地坐着,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夏月光则焦急地守在后台左侧那道厚重的消防门边,不停地踮脚张望,时不时看看手表。

    时间一分一秒逼近宋梨的出场顺序。

    就在夏月光急得快要哭出来时,沉重的消防门被“砰”地一声推开!柏知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显然是跑着来的,额前乌黑的碎发被汗水完全濡湿,凌乱地贴在光洁的额头上。

    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呼吸急促,俊美的脸上泛着运动后的潮红,连白皙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粉色。他身上的T恤后背湿了一大片,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清瘦却有力的肩胛线条。他手里紧紧抱着一个略显陈旧的黑色琴盒,正是夏月光放在便利店的那把。

    “给!快!”

    柏知贺的声音带着喘息,将琴盒递给夏月光,眼神却越过她,急切地搜寻着宋梨的身影。

    夏月光接过琴盒,像捧着救命稻草,来不及道谢,转身就冲向候场区。

    宋梨已经站在了通往舞台的侧幕边,侧耳听着前一位选手的演奏即将进入尾声。

    她的表情异常平静,甚至可以说是肃穆,只有紧抿的唇线泄露了一丝紧绷。

    “宋梨!琴!”夏月光气喘吁吁地将琴盒塞进她怀里,脸上满是担忧,“没……没时间调试了……”

    宋梨接过那沉甸甸的琴盒,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盒盖,一股奇异的镇定感奇异地抚平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她抬眸,越过夏月光的肩膀,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后台通道口那个扶着膝盖、仍在剧烈喘息的身影。

    柏知贺也正看着她。

    隔着不算近的距离,隔着后台略显昏暗的光线,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柏知贺的胸膛依旧起伏着,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但他的眼神却无比明亮,充满了无声的鼓励和绝对的信任。

    他微微扬起下巴,对着宋梨的方向,用口型清晰地、坚定地说出了两个字:

    加油。**

    舞台上,前一位选手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掌声雷动。司仪用清亮的声音报幕:“下一位选手,宋梨!参赛曲目:帕格尼尼随想曲第24号!”

    宋梨深吸一口气,仿佛将所有的紧张、愤怒、不安都压了下去。

    她挺直了背脊,如同一位即将踏上战场的女王。

    厚重的深红色天鹅绒幕布缓缓向两侧拉开,柏知贺璀璨夺目的聚光灯如同神祇的目光,精准地投射在舞台中央。

    宋梨亭亭玉立在那里,一袭量身定制的黑色纱裙,完美勾勒出她高挑、纤秾合度的身姿,如同高贵而优雅的黑天鹅般的少女,骄傲地扬起了她纤细修长的脖颈,拿起那把并非属于她的小提琴,稳稳地架在肩上。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绝对的专注。

    她将琴弓稳稳地搭在琴弦上,第一个音符,如同清冽的泉水流淌而出。

    刹那间,她的双手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与魔法。左手在指板上跳跃、揉弦、按压,精准得如同精密仪器;右手运弓,时而如疾风骤雨,时而如情人低语。弓弦摩擦,奏出时而激昂澎湃、时而婉转低回的旋律。

    那音乐仿佛拥有了实体,穿透空气,直抵听众心灵最幽深、最柔软的角落,唤起共鸣。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她无声的呐喊与抗争,充满了力量与情感。

    一曲终了,最后一个音符在空气中震颤着消散。短暂的、令人屏息的寂静后,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声浪几乎要掀翻剧院的穹顶。

    宋梨的脸上浮现出无可挑剔的、属于胜利者的微笑。

    她优雅地欠身,向观众鞠躬致谢。

    然而,就在她转身走下舞台的刹那,身影隐入侧幕光影交叠的阴影中时,那完美的笑容如同被橡皮擦抹去般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到极点的、仿佛凝结着万年寒霜的目光。

    那目光深处,没有半分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废墟和不甘的余烬。

    夏月光在台下拍得最是用力,手掌心都拍红了,肿了起来也浑然不觉,激动地对着宋梨的方向无声地喊着:“太棒了!太棒了!”

    宋梨径直走向后台,将小提琴递给迎上来的夏月光。她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留恋。

    “谢谢。”

    “宋梨你太厉害了!真的超级好听!”夏月光由衷地赞叹。

    宋梨只是微微颔首。

    只有她自己知道,因为对这把陌生的琴不够熟悉,她的演奏远未达到预期的效果。

    几个细微的衔接处理不够圆润,高音区的音色也未能完全展现出她想要的穿透力。

    这在她看来,是巨大的瑕疵。

    在台上的时候,她的余光甚至瞥见评委席上,那位最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微微摇了下头,尽管动作细微,却像一根针扎在她心上。

    只有与琴身灵魂契合的、日积月累的熟悉感,才能激发出最完美的声音。她的演出,已经被那个卑鄙的破坏者毁掉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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