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音忍村,在田之国大名的默许下,由大蛇丸建立的忍村。

    与其他忍村中普通人和忍者混居的结构不同,音忍村里只忍者,以及,大蛇丸的实验体。

    而音忍村的分布也极其不同,它并非是一个聚集的地点,而是在音忍村的范围内,有无数个大蛇丸的据点组合而成的。

    离木叶村最近的据点,一座宅邸模样的房子,踏进去后会发现里面划分成了多个小房间,这些是供音忍使用的住所,而这栋宅邸的下方,深埋于地下的空间,才是大蛇丸真正的据点所在。

    地下,最深处的某个房间,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

    “佐助君呢?佐助君还没到吗?”

    拥有一双金色蛇瞳的长发男人一手抵住墙壁,鲜血从他的手臂流下,落到淋浴间的地面上,顺着水流一同流入地面的排水孔。

    男人坏死的双臂呈现灰紫色的败色,这是他先前攻打木叶时,被他曾经的老师,第三代火影用忍术,尸鬼封尽把双手的灵魂抽取封印,导致他的双手坏死,无法再用双手结印施展忍术。

    这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他的灵魂因为失去双手而更加的不稳定,转生的最后时限也因此大大缩短。

    在这种危急情况本来应该尽快挑一个人的身体转生,哪怕那个人的身体和大蛇丸再怎么不适配。

    可是大蛇丸不甘心啊。

    “佐助君……只有他,他才是我需要的,完美的容器。”

    “如果不是他……呃啊啊啊啊!”

    又是一阵鲜血混合着水流滴滴答答流落一地。

    站在淋浴间外间,脸上带着眼镜的灰色头发忍者道:“音忍五人众还没回来,估计是遇到了一些麻烦。”

    药师兜:“已经来不及等佐助君到来这里了,您现在必须尽快转生。”

    大蛇丸没吭声,他撑在浴室瓷砖上的手已经没了知觉,然而指尖却仍旧狠狠在瓷砖上抓挠,留下五道水痕,足以见得男人的不甘心。

    仿佛触手可得的完美容器,已经让他失去了大部分理智。

    而置身事外的药师兜却很清醒地意识到现下的情况:“您已经撑不到佐助君到这里来了,大蛇丸大人,再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为此失去一切,值得吗?”

    这句话好像触碰到了大蛇丸心中的某个点,金色的蛇瞳缩成一条细线,仿佛陷入了某个过去的幻影:“失去一切?”

    ……不,绝对不能。

    药师兜听见大蛇丸不再执拗的语气,明白他已动摇,松了口气道:“大蛇丸大人,我会在那群试验品中挑选出最优秀的那个容器,请您稍作休息,我先去为您做转生的准备工作。”

    药师兜转身走出淋浴间,他知道此刻大蛇丸大人不希望有任何人在淋浴间内看见其摇摆不定的情绪,因为这似乎牵扯到了其久远的被其视为禁忌过去,为了自己的小命,在确认自己劝动了大蛇丸大人后药师兜就马上离开了淋浴间。

    药师兜离开淋浴间外间去帮大蛇丸做转生的准备的时候,一道黑影正在急速靠近大蛇丸的据点。

    化成影子的粉瞳少女在夜色中肆无忌惮地赶路。

    黑夜,是鬼的主场。

    皮肤不再有焦灼的刺痛感,白日里始终挥之不去的颓靡也一扫而空,现在的奈奈子可谓神清气爽,大脑正在疯狂处理白日接受的信息。

    其实,白天鬼童丸在与日向宁次的对战中说过这么一句话。

    “佐助大人是以自己的意志选择了大蛇丸大人的。”

    长着三对手臂的音忍对身为前来夺回宇智波佐助的木叶小队成员之一的日向宁次道。

    这句话,勾起了奈奈子的回忆。

    她很清楚,鬼童丸这句话所言不假。

    因为,她便是直面了胞兄的当事人。

    “抱歉,奈奈子,我要离开木叶了。”

    昨天,下午。

    身材欣长的少年站在走廊,静静地注视着庭院里开心地哼着歌的浇花的少女,良久后,缓慢开口道。

    “哎?”

    闻言,院中的少女连忙放下浇水壶,朝宇智波佐助这边小跑而来。

    “呼、呼……”

    少女一把扑进了宇智波佐助的怀里。

    “这、这么快又要出任务了吗,哥哥?”

    宇智波佐助接住气喘吁吁的少女,伸手将她垂落的发丝挂到她的耳后,轻轻拍着她的背帮忙顺气。

    宇智波佐助:“不要乱来,万一病情又发作了怎么办?”

    把头埋在胞兄怀里的少女抬起头,笑容灿烂:“这么一小段路没事的,而且有哥哥在这里,怕什么?”

    在胞兄面前,少女总是无忧无虑地笑着,调皮又机灵,阳光又明媚。

    她十分笃定:“哥哥肯定会第一时间发现不对的,嗯,比我还要早地发现不对!”

    少年的声音低沉:“那我不在的时候怎么办?”

    少女没有留意到少年异常沉重的神色,因为她的心思还在那片尚未浇水的花丛上,只是笑道:“那我当然不会这么做啦,我又不傻!”

    “哥哥又要出任务了吗?”

    宇智波佐助:“……”

    他沉默不言。

    少女不解地看向胞兄,而后发现了少年脸上的沉重。

    不知怎的,她心底升起一股恐慌。

    宇智波佐助轻轻摸了摸少女的头:“奈奈子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不能做这样的事情就好。”

    “任务……这么说,似乎也没有错,只是或许这次时间,会稍微久一点。”

    少女微微歪头:“久?有多久?”

    宇智波佐助静静凝视着她:“直到我成功找那个男人报仇为止。”

    少女闻言,僵在了原地。

    她听懂了少年的言下之意。

    “不,不……”

    少女的脸上出现了极为罕见的慌张:“哥哥、哥哥你答应过我的……”

    少女深吸一口气,试图控制开始失控的心率:“你承诺过的!”

    “承诺过,你永远不会抛下我,真正地离开宇智波族地!”

    宇智波佐助沉默,他看着慌张的少女,误以为少女脸上的慌张、惊恐和焦急只是因为不舍不愿。

    误以为那只是因为怕他不自量力去找那个男人报仇而失去生命,从而失去除了那男人,宇智波鼬,以外的最后一位血亲。

    而他复仇的怒火已经在见过那个男人后,在意识到自己与那个男人实力间的天差地别后,久违地,宛若回到宇智波一族刚灭时的那样,熊熊燃烧起来。

    他没有发现少女脸上的怒火,而那怒火很快便一闪而逝。

    ……奈奈子从不愿意对她在意的人发怒。

    “抱歉,奈奈子。”

    宇智波佐助轻轻按住妹妹的头。

    “卡卡西老师会照顾你的。”还有小樱和那个笨蛋。

    宇智波奈奈子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哥哥,我……”

    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剩下的话如鲠在喉,无论怎么样也无法吐出。

    这是誓约,这是束缚。

    是为换取那如昙花般一现的,短暂的自由,所付出的代价。

    最后少女只能不断哽咽道:“不要走,哥哥……不要走。”

    “抱歉,奈奈子。”

    宇智波佐助只能再一次的,重复道这一句道歉,与他有交集的人何其之多,他关注的人虽少却也有一个手掌之多,但他唯一不想也不舍得辜负的唯有他所剩的唯一的血亲,她的妹妹。

    可他不得不辜负她,为了逝去的血亲。

    在他再一次遇见那个男人,他们的长兄宇智波鼬后,每晚他都能梦到倒在地上了无生息的父母,以及不断哀嚎的宇智波族人。

    胸腔里的空气逐渐稀薄,心脏隐隐传来不适感,少女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然而一想到胞兄离开后会发生什么,就怎么也无法控制住情绪。

    病情如意料之中般发作了,可不论是宇智波佐助还是宇智波奈奈子都不希望病情在这个时候发作。

    宇智波佐助想要好好和他在这世上最爱的人道别。

    而少女,她亦还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尚未说出口。

    眼泪从眼角滑落,泪眼朦胧的少女在吞服胞兄喂下的药物后,最后一次请求道:“哥哥,不要走好不好……”

    留在这里,留在宇智波族地里。

    奈奈子的视线模糊,一片恍惚中,她似乎看见了胞兄身后,宅邸的高墙边,一只白色的、长相奇怪的生物在朝她挥手,类人的五官扯起一抹笑容;她似乎看见在那白色的奇怪生物旁边,大片的、奇形怪状的东西正扒在墙头,朝宅邸里张望。

    朝她张望。

    在夹杂着安眠成分的药物的作用下,宇智波奈奈子最终抵不过睡意,缓缓闭上了眼睛。

    在彻底失去意识陷入一片黑暗前,她只等到了这样一句话。

    一句今天胞兄重复了三次的相同含义的一句话。

    “……抱歉,奈奈子。”

    世界陷入一片宁静,却又令人不安,仿佛它正在为酝酿几个小时后会到来的那场狂风骤雨而蓄力。

    宇智波佐助将妹妹抱回了她的房间,轻轻放在了铺了一层柔软床褥的榻榻米上,为她盖上被子。

    他虚虚拥抱了一下族地里唯一的血亲,两张相似却又不同的面容互相贴近。

    最后,他在少女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正如母亲在他们小时候所做的那样。

    “抱歉,奈奈子。”

    这是第四次。

    少年的声音低微,却很坚定:“我一定,会为宇智波一族报仇的。”

    而当少女再一次睁开眼睛后……

    树林上方突然有一大片鸟群惊慌失措地飞出鸟巢,升上天空,如果有人能在空中从上往下看去就会发现这些被惊起的鸟群几乎是一条竖直线上的。

    杀气出现得快消失得也快,吵闹了一番后很快这些鸟群便各自回到自己的鸟巢,将刚才突如其来的恐慌当成它们的错觉。

    犬冢牙胸前的小狗赤丸突然惊恐地从睡梦中惊醒。

    赤丸:“汪呜!”

    “嘘!”

    正在守夜的奈良鹿丸一惊,赶紧收口并用地提醒白色小狗不要发出声音,避免惊动正在休息的音忍。

    白色小狗抱歉地摇了摇尾巴。

    然后它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异常。

    “怎么了……赤丸……”

    正在睡觉的犬冢牙被它的动静惊醒,睡眼惺忪的他摸了摸赤丸的狗头。

    “呜……呜……”

    犬冢牙侧耳倾听,然后对等待翻译的奈良鹿丸道:“赤丸说它刚刚感觉到了一股恐怖的杀意。”

    犬冢牙挠了挠头:“不过……我没什么感觉就是了。”

    奈良鹿丸同样道:“我也没有察觉,这种恐怖的杀意只要爆发无论怎样都很难掩盖的,应该是赤丸的错觉吧?”

    而漩涡鸣人呢?

    原本靠在树上睡觉的金发少年此刻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其他人交谈的动静都没能吵醒他。

    奈良鹿丸:“……”

    犬冢牙安抚地摸了摸赤丸的脑袋:“你小子,该不会是因为害怕等会要跟那两个音忍打架所以出现错觉了吧。”

    “呜呜……”

    那股杀意的出现和消失几乎就在一瞬间,赤丸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感受错了,只能低头呜咽了两下。

    大概是它睡觉的时候把噩梦和现实搞混了,把梦中的杀气当成现实出现的杀气了吧。

    犬冢牙用力搓揉它的脑袋:“别怕别怕,我们一定能将那两个音忍打得落花流水的!”

    正好也差不多要到换人守夜的时间了,既然犬冢牙醒了,奈良鹿丸干脆跟他换班,由犬冢牙接替守夜的职责,而他则赶紧休息,回复精力,为明天必将爆发的战斗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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