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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知后觉发现被坑了

    在陈木春迟疑的这几秒里,何予安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正午的好日头洒下暖洋洋的光影,温柔地把女孩的每一根发丝都染成灿烂的金色。

    在何予安的心里,只要有她的地方,云翳都会自动消散,整个世界会迎着和煦的风融化在明媚春光里。

    陈木春突然把身子探过去,歪头像猫猫一样用水汪汪的杏眼注视着他,“其实你不用和我撒娇的,因为我不吃这一套哦。你先说,说完我考虑要不要答应你。”

    女孩儿那张红润白皙的脸颊突然放大在何予安眼前,恰恰好的歪头将发丝都滑落到一侧漏出耳尖的红痣,它是那么红又那么圆。

    何予安虽然面上波澜不惊,可心里却翻涌起层层海浪,将他心头的那些杂乱纷繁的疑虑冲散殆尽。那颗因离别而淋漓的心脏,此刻终于找到那把可以挡雨的伞。

    只是恰好,伞下的人是她,也只能是她。

    冬至时节早已过去,疯长不止有白日光阴,还有那因失而复得所燃起的欢喜,那穿透何予安心脏的欢喜。

    他想:这个世界上再难找到第二个人,恰好叫陈木春,又恰好在同处长了颗朱砂痣。

    在此刻,他突然惊觉女孩眼眸闪耀的灵动神采,一点点敲碎了八年光阴的隔阂。在这人间的三月天里,归拢起所有关于温柔惦念的意义。

    何予安心头挤压的遗憾一下子散开许多,轻快地笑着,像过往无数次那样装傻充愣道:“啊?我有撒娇吗?就邀请你做我主持人搭档而已,这点事情也用不着我撒娇吧。”

    “这样啊,那你眨着眼睛一直看我干什么?总不能是走神吧?”陈木春眼睛里满满都是调侃意味,她心里有种想看伶牙俐齿的某人结巴起来的冲动。

    何予安一眼就知道陈木春想抓住自己的窘迫,然后嘲笑一番。毕竟他早在7岁就认识了她,那对向左滑动的瞳仁早就把答案悄悄告诉他了。

    “这里还有第二个人吗?我只能看向你啊。”他故意低叹着拉长尾音,现场的氛围因为这语调都有些暧昧起来。

    陈木春就是再迟钝也反应出来这话头是真的不能接,一下子就把身体站的笔直,用坚定得能入党的口吻说道:“咱们聊聊主持人的事吧?时间地点主题请告知我!”

    瞧,小猫一旦敏锐地发现一点危险的讯息,就会立马收起自己的利爪,扮演起乖宝宝的形象。可他一直都知道,猫儿喜欢自由,更会随手打翻桌上的茶杯。

    就像她一样,现在不管看着多么温驯恭良,其实灵魂一直都很洒脱恣意,只是那个“她”可能被俗世在不知不觉间困住了。

    如果让何予安来选,世界上最残酷的不是什么朝生暮死,而是窃火之人自愿放弃光明,耿介之士主动割舍傲骨。

    当重逢的喜悦稍微褪去一点,一种心疼莫名击中了他的胸膛。是啊,当古道热肠的女孩褪去锋芒,用谦和来装点躯壳,怎么会不让人好奇:是什么熄灭了自灵魂迸发的炽热?

    “既然我的请求都答应了,那就不好再多加叨扰,手机上联系,木春同学。”

    何予安转过身晃晃手臂,挺拔如松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陈木春眼前。他这么潇洒一走,连对方拒绝的权利都顺利没收。

    陈木春站在原地愣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摆了一道,她闭上眼默默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喊道:“喂,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去当主持人了?”

    可惜对方步子迈得很大,现在已经走了有段距离了,而且不管能不能听到,何予安一定会说没听到的。

    陈木春果然没有听到对方哪怕一个字的回音,她只能选择认栽,毕竟拿人家的手短,就算没时间也要挤出时间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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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嫩绿的新芽俏生生在枝头随风摇曳,路边缝隙里窜出的小花预告了春日的美好。其实路还是那条路,天还是那片天,可何予安就是觉得今天的一切都很好,甚至好到有些不可思议。

    他几乎是一路哼着歌儿信步漫游到国中大学的,如果不是顾念自己往日从容淡定的形象,他估计会像几岁孩童那样蹦跳着走路。

    何予安一路轻快地走到二食堂,推开门就是混杂着“红烧牛肉”、“酸辣土豆丝”、“糖醋排骨”等等一系列的诱人香味,直勾得人的馋虫到处乱窜。

    现在正是饭点,食堂里的人乌泱乌泱的。他没挑那些人略少的窗口,而是径直走到这儿的招牌碳烤鹅腿窗口,默默站在队尾排起了长龙。

    在足足排了十几分钟后,终于轮到他点餐了。“阿姨,一份豪华全套烤鹅腿,配两张葱花鸡蛋饼,全部打包带走,谢谢。”

    何予安左手拎着一份让人垂涎欲滴的午饭,右手拎着一份特地买的缤纷果切。他清隽的面容上荡开一个温柔的笑,然后轻轻敲响819的寝室房门。

    芦嘉轩睡眼惺忪地打开寝室门,带着一股子不爽的起床气喊道:“谁啊,大中午的扰人清梦。”

    “哎呦,芦大睡神,这不是给您进贡午餐来了?确定不来品尝一下?”何予安从他旁边挤过去,径直走向芦嘉轩的位置上打开餐盒。

    当那股子被调料烘托出的醇厚肉香、外皮的焦脆油脂香、还有孜然碳烤的味道一起窜进鼻腔时,芦嘉轩的瞌睡劲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咳咳,看在你诚心诚意进献美食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了。”

    别看芦嘉轩话是这么说,但手却诚实地摸向旁边的一次性筷子,按捺不住想立马把烤鹅拆吃入肚了。

    何予安手一捞就把香喷喷的烤鹅腿转移到身后,嘴角扬起一个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弧度,语气轻快地说:“看来我进献的东西您挺满意啊,那睡神大人不准备回点什么…礼?”

    “我什么时候让你进献了?就知道你大中午找我准没好事!!!”芦嘉轩现在真的是气笑了,这是什么事?自己被吵醒还要付报酬?

    “这么香的烤鹅腿确定不吃?而且这个礼就是你顺手的事,写点东西对你来说很简单吧?”何予安压低声音诱哄道。

    芦嘉轩看着近在咫尺的烤鹅腿吞咽了几下口水,最后还是在美食的诱惑中败下阵来,“行行行,我写,现在可以给我吃的了吗?”

    何予安点点头,把餐盒放到桌子上,眼睛里面满是目的得逞的狡黠。在一点点看对方把东西吃干抹净后,他才吐出这次登门的真实意图。

    “下周天咱社团十周年庆典的主持稿你负责的吧?记得改成双人的。”

    “啊?老师不是说单人主持稿吗?而且我都写好了。”芦嘉轩摸摸后脑勺,一脸的莫名其妙。

    “都吃了我的鹅腿了,就好好干吧奥,老师那边我去说,走喽,下次见芦睡神。”何予安才不给他什么反驳的机会,直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就知道这人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芦嘉轩在宿舍气得跳脚,说是写东西,没说是双人主持稿,太过分了,啊喂!

    何予安不紧不慢地走出紫藤公寓,他都不用动脑细胞就猜到某人会在那里大骂:“不安好心,太过分了!”之类的。

    一想到对方要兢兢业业重新深夜码字,他心里就冒出些不好意思。但比起一个能和木春经常见面的理由,他只好牺牲一下自己的好兄弟了。

    长街的风把校园转角花店的风铃吹得“叮当”作响,他思忖了下,还是迈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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