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英公主2

    又跟老板娘预定了一场文英公主的画本子,还是请上次那个先生,但要换到顶级包厢。

    江虞决定要再请曹清荣看一遍这画本子,借此机会问问她关于文英公主的事,便动身去找她。

    相府的门被叩响,江虞亲自登门去请她,出来的是个小厮。

    说明自己的来意后,等了半晌才见着人影。相比前两次相见,她已经完全丢弃了那副大小姐的傲娇做派。

    眉眼弯弯,笑面如风,曹清荣提着襦裙缓缓向江虞走来,说明来意后,她先是震惊了一下,而后很快答应。

    走到茶楼门口,曹清荣一副新奇的模样,虽说尽力保持着姿态但仍掩不住眼里的好奇劲。

    怪不得那么震惊,原来是没来过这种地方。

    老板娘也看出来了,就一个劲的给她介绍,指望着她这样的多金财主能多买些什么。

    幸亏在曹清荣听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江虞及时把她拉走了。

    “快点,画本子要开始讲了。”

    随着两声镲的撞击声,说书正式开始。

    这次可能是因为预定了阵容比上次要豪华些,除了说书先生还有几个乐师在一旁伴奏。

    一边看,江虞还时不时的瞄向曹清荣的脸色,她听的如痴如醉,就是不知怎么的,面色越来越凝重,倒是奇怪的很。

    刚想开口询问为何,突然发现这是剧情正发展到高潮,不好打断。江虞就决定画本子讲完后再细细问来。

    乐器声震天,即使是包场了,也掩不住外面的吵闹声,虽说叫做吵闹,但也只有这样才算得上烟火气。

    说书人在一片喧闹声中退场,包厢中只有江虞和曹清荣,但那人还是与各个方向都致敬了。像可能在他的心里,每一场都是高朋满座的吧。

    曹清荣徐徐低下头,眼神里有着几分晦涩不明,她抬头看了看江虞张了张口,似有些难以启齿,但在江虞探究的目光的注视下,最终还是说了。

    “你刚成为王妃不久,可能不太知道,这文英长公主在上层中是不可言说的禁忌。我也没想到,这故事在民间倒是传唱度极高。”

    难不成她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或许是看出江虞眼神中带着疑问,曹清荣继续往下说。

    “这文英公主乃与圣上一母所生的亲妹妹,当年她的政绩显赫,风头足足盖住了当今圣上,就被编造了什么理由贬为平民。”

    原来是功高盖主,这种事在皇权中倒是多见的很,素来就有鸟尽弓藏,杯酒释兵权这么一说。

    “不过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史书上所有的记载岂不是全是假话。”

    曹清荣迟疑了一会,摇了摇头。

    “并非全部如此,这文英公主早年间在后宫时便有狠毒之名,但妙就妙在她狠毒之事做绝,把人逼入绝境后又会给他们一条生路,让他们自己钻进准备好的口袋,到头来还要对她感激涕零,且留一个仁慈的名号。”

    这招倒真是堪称一绝,可见这女子不仅有魄力,还颇有心计,可谓是弄权的一把好手,江虞自知自己是做不成这样的,她对于对手向来是赶尽杀绝,生怕漏了一个今后对自己不利,总之事事谨慎小心,不留余地。

    “既然如此一个厉害人物,今后又怎么会被皇上抓住把柄?”江虞音量不减,继续开口问。

    曹清荣赶快把江虞的头往下按,“大庭广众这么议论不要命啦。”

    说罢,她深吸一口气,继续开口道,“这是圣上用了一个险招,文英公主身边有一个跟她多年的小侍女,很是聪慧,相当于文英的左膀右臂。据说,她俩感情很深,许多主意都是两人一齐想出来的。”

    “直到有一次文英外出,这个侍女留在宫中,皇上就给她安了个罪名,关到死牢去,以此来威胁文英公主,文英公主没办法,只能妥协,任由他贬自己为平民,再后来就再也没有人听到过她的消息。”

    讲完这句话后,曹清荣紧张的向四周看了看,继续放低音量说到,“据说,即使文英放弃了长公主之位,皇上还是没有放过那小侍女,找了个乱坟岗,活埋了。”

    一阵凉意从心底滋生,透心凉,素来就听闻皇室争斗残酷,可没想到无辜之人也会被牵连。

    在这个版本中,这文英倒像是个正派,皇上倒是个反派了,短短两天功夫,江虞不知道听过多少个文英公主的故事了,可能在不同人眼中,世界就是千面的吧。

    她无奈摇了摇头。

    “我在一史书上看过一个说法,说那大理寺卿袁大人先前与这文英公主有些纠葛,是真的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决定着她是否要去找袁大人。

    这回曹清荣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拽着江虞的耳朵说的。

    “江湖上却有其传闻,但真相谁也不知。但那小侍女的事倒是真真切切,家里但凡有个一官半职的,都知道,只是没人敢拿到明面上说。”

    江虞凝重的点了点头,这皇权稳定来的比她想象的要更加卑劣无耻,他是踩着另一人的血肉走上来的,再长的黄袍也盖不住沾了血的脚印。

    文英公主的做事的独特方式就是狠辣但留余地,但败在了自己身边人,看来想要权力那必定是孤身一人的旅途。

    至于大理寺卿袁大人,江虞是不准备去拜访他了,这样的事本就是口口相传,如今看来,是编造的可能性为大,要是一定要去验个真假的话,怕是要让人心里不畅快。

    江虞送曹清荣回去后,独自回府,准备着下一步的计划。

    如今第一步,用景苑阁结交名门贵女,已经达到,但花了这巨资打造的景苑阁武行总不能就此荒废吧,要起点作用才行。

    虽说如今江虞不缺钱,亲王府的月钱,加上经营景苑阁所得,还有做任务的外快,她赚的盆满钵满,但开支总是要花在值当的地方。

    她将这个问题记下,用笔敲着脑袋。

    文英是因为本就在后宫,才好插手朝政。自己和朝政的关系只有秦寂一人,现在自己与秦寂的关系还处于一种模糊状态,靠他定是不行。

    既然如此就只能先从商了,经济乃朝廷命脉,要是生意做得足够大,当个女官插手朝政也是指日可待。

    当今朝政经济处于一个欣欣向荣的状态,机会颇多,但要半路杀进去,依然是个难事,最好的方法就是自己新开创一个产业。

    江虞在书房苦闷的翻着文书,渴望从里面找出些什么。

    ‘盐铁运输时,被抢劫’

    细看日期时数月前的事情,一条妙计涌上心头。

    盐铁行业为防止垄断多由国家掌控,是朝廷的重中之重,这生意一定是做不了的,但我可以辅助啊!

    运输时被抢劫,那我就可以培训一支运输精兵队专门为皇家服务,这样背靠朝廷当然能在政治上插得上话,如此一来,这景苑阁武行也有了作用,可以用来培训精兵队。

    江虞拍案而起,一个队伍开始在脑中成形。

    武器上次从亲王府拿了十个,给精兵队用肯定是不够的,剩下的可以去早市上采买,毕竟精兵队的要求肯定不像大小姐们那么高,趁手就行。

    接下来就是人员安排。

    江虞冥思苦想也没想出如何招人,这京城中武艺高强者大多数怕是都有了雇主,散落在民间的都是些江湖侠客,不一定会乐意参与这种给官府卖命的杂事。

    是啊,江湖侠客,那就投其所好如何。

    江虞又开始在书房里埋头苦寻,她要找近来,在盐铁运输方面发生的惨案。

    如此一找,还真找到几个,到时候就可以将这些惨案张贴,再贴上招人的告示,不愁没有些侠肝义胆的汉子来。

    至于如何筛选人手,江虞决定还是要自己上,这身边找不出比她武功更加高强,还靠谱的人了。

    初步事宜已经制定好,江虞就开始着手准备。

    这些事情她一向都是自己干,一是从小就不习惯被人服侍,二是她不信任亲王府的人。

    崔月看到自家主子在后院,用一把巨大的锯子锯木板的时候整个人汗毛直立。

    这王妃好像一直就不太一样,不要人服侍,不要人跟着,独来独往,神出鬼没的。也罢,她本就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生,行事古怪些也是正常现象。

    只见她将襦裙用细绳扎起,系在腰上,一脚跨在石头上做支点,手搁在膝盖上,持着锯子,一下一下的在木板上刻摩,袖子高高挽起,地上散落了一地木屑。

    别说,自家主子如此还真有些魅力。

    在将木板刻好后,江虞就用米糊把刚刚找到的几桩惨案的告示贴上,犹豫片刻在下面写上了几句感人肺腑的评价。

    ‘盗贼可耻,人人有责。’

    很好,这只是她觉得感人肺腑的。

    远处阴森森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

    不用多想,这就是秦寂。又暗暗地在观察江虞在干什么,自从上次那一吻,他也不太好意思直接与江虞见面,就只是延续他以往的作风,不太光彩的跟踪。

    明明前几天还好好在府里呆着,近几天又是跑去茶楼,又是去相府地,茶楼还去了两回!

    秦寂一直盯着江虞直到她完工,江虞可能是因为太过于投入,根本没有发现那道阴恻恻的视线。

    他吩咐一旁的崔月道,“找个机会,看看她木板上弄了什么。”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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