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许动!”一声厉喝划破夜空,装备精良的边防特战队员如天神降临般骤然现身。
他们身着的黑色战术服,在清冷的月光下幽幽泛着冷光,犹如神秘而冷酷的暗夜使者。
那黑洞洞的木仓口,齐刷刷地对准了毫无防备的盗猎团伙,如同死神的凝视。
原本围聚在篝火旁,正饮酒吃肉,喧闹得忘乎所以的盗猎分子,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僵住。
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了一秒,随后,惊叫声如炸雷般响起。
众人慌了神,手中的酒碗肉块纷纷掉落,宛如惊弓之鸟,朝着不同方向,不顾一切地向荒野深处疯狂逃窜。
但他们所面对的,绝非一般的执法力量,而是训练有素,同时布控多时的边防精锐。
早在暗处,一张无形的天罗地网已悄然张开,只待猎物入网。
逃窜者刚一起步,便被精准拦截,一个接一个,如秋风扫落叶般被按倒在地,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然而,代号“鬣狗”胡建仁,却如漏网之鱼般侥幸逃脱。
“报告队长!没找到鬣狗!” 老金一路飞奔而来,气喘吁吁,豆大的汗珠挂满额头,胸膛剧烈起伏着,声音里满是懊恼与不甘,仿佛他放走了世间最不该放走的人。
队长韩愈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目光如锋利的刀刃,冷峻地问道,“竟然让他跑了?”
“问了一圈,那些家伙嘴硬得像石头,一个字都不吐。” 老李气得咬牙切齿,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眼中仿佛有熊熊怒火在翻涌,恨不得将这些顽固的盗猎分子生吞活剥。
“继续搜!” 韩愈猛地站起身来,声音坚定如铁,“哪怕把这片荒原翻个底朝天,掘地三尺,也必须把人给我找出来!”
韩愈心里很清楚,这次行动的情报得来极为不易,极有可能是潜伏多年的卧底冒着生命危险传递出来的。
要是因为一时疏忽,让主谋逍遥法外,不仅之前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更对不起那个在黑暗中默默坚守,历经九死一生的无名英雄。
韩愈的目光深邃如浩瀚的夜空,心中不禁泛起怀疑,这盗猎团伙的头目怎么刚好跑掉?
他们这次的行动,又怎会被如此精准地暴露?
此刻,成功逃出生天的胡建仁与胡老三等人,正狼狈不堪地奔走在茂密的丛林之中。
他们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破口大骂。
“我就说!那群人里肯定有叛徒!” 胡老三此刻斯文的脸上满是戾气,眼神阴鸷得如同恶狼,一口咬定道,“要不是出了内鬼,警察怎么可能突然出现?”
“你胡说八道什么!” 一名同样侥幸逃脱的同伙怒不可遏,脸涨得通红,像是被人冤枉到了极点,“谁是卧底?你有证据吗?莫名其妙就被警察围剿,现在还要往我们头上泼脏水?”
“就算是大哥的亲弟弟,也不能这么无理取闹!” 那人气得愤愤不平,扯着嗓子吼道。
胡老三却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与狂妄,仿佛在他眼里,其他人都是蝼蚁,“谁跳得最凶,谁就越可疑!我哥在村里那可是说一不二,我怕谁?有本事你们把今晚的事说清楚!”
丛林的夜从来都是神秘又危险的,逃亡者们的争吵声在密林当中不断的回荡。
而更加惊心动魄,又暗流涌动的风暴,正在这片黑暗的丛林下,悄然酝酿着……
“够了!还不快走,难道想留下来晚上喂豹子老虎吗?”胡建仁眼见几人争执不休,眉头紧锁,不耐烦地一挥手,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刹那间,众人噤若寒蝉,喧闹戛然而止。
作为这个团伙的首领,胡建仁多年来积威甚重,以心狠手辣、行事果断,在这群亡命之徒中早已树立起不可动摇的权威。
哪怕心中再有不甘,此刻也无人敢多言半句,只能默默低头,继续仓皇奔逃。
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有特警从天而降,将他们一网打尽。死亡的阴影如影随形,催促着每一个人拼尽全力向前狂奔。
他们心里都清楚,自己犯下的每一件案子,单独拎出来都足以判上几年牢狱。
若是所有罪行一并清算,恐怕下半辈子都要在铁窗后度过。
正因如此,没人敢有丝毫懈怠,唯恐一步落后,便万劫不复。
然而他们全然不知,此刻正有一道无形无影的身影,悄然尾随在他们身后,如同夜色中最敏锐的猎手,无声无息,却洞悉一切。
那正是叶欣欣,她轻盈如风,轻松地跟在几个壮汉身后,步伐稳健,毫不费力。
多亏了此刻处于虚拟状态,她的感知被系统强化,视野清晰,行动自如。
否则在这漆黑如墨的深夜,仅凭肉眼根本无法辨路,怕是早就在崎岖山道上跌得狼狈不堪了。
越往深处行进,四周的寂静并非寻常的安宁,而是一种带着压迫感的死寂,像是整片山林都在屏息凝神,窥视着这群闯入者的每一步。
起初,那几个盗猎团伙的成员只顾着在泥泞与荆棘中亡命奔逃,肺叶像破风箱般剧烈起伏,冷汗浸透衣衫,根本无暇顾及周遭的异样。
然而随着深入密林,当脚步稍稍放缓,喘息稍定,一种难以言喻的寒意便顺着脚底悄然爬升,渗入骨髓。
“哥,我怎么感觉有点毛毛的。”胡老三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拽他哥哥的衣袖,指尖微微发颤。
“少胡说,再走半个小时就到了,别停下来。”胡建仁低吼,语气强硬,却掩饰不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
他挺直腰板,握紧猎枪,仿佛这样就能撑起那摇摇欲坠的威严。
作为这群亡命之徒的头目,他深知一旦露出怯意,人心便会瞬间崩塌。
这些人,个个手上沾血,心狠手辣,平日里靠的是恐惧维系忠诚,而非情义。
可此刻,连他自己也无法忽视心头那股莫名的悸动。
这片林子,像是活的。
树影在月光下扭曲成模糊的轮廓,仿佛无数双眼睛藏在暗处,冷冷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胡老三更是越走越慌,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深渊边缘。
他平日作恶多端,心中早有阴影,如今置身这诡异的静谧之中,恐惧如藤蔓般缠绕而上,几乎令他窒息。
队伍继续前行,脚步却越来越迟疑。每一步都像踩在时间的边缘,沉重而空洞。忽然,胡老三猛地停住,声音撕裂了夜的沉默,“不对,很不对劲。”
“你他妈又抽什么风?”一名同伙怒目而视,手已按在刀柄上。
“你们没发现吗,这会都没有虫鸣声了。”胡老三脸色惨白,瞳孔剧烈收缩,“不光没有虫鸣,更没有鸟叫,连树叶都没在动!整片山林……像是死了!”
众人猛然一怔,四下张望。
有人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对啊,怎么连虫鸣声都没了?也太安静了。”
“也可能是我们人多所以……”一个瘦削的盗猎者干笑着,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像是在说服别人,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是不对劲。”胡建仁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不再有之前的强硬,反倒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惧意,“再往前……应该就出林子,我们就安全了。”
可没人注意到,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远处一棵枯死的老树后边,一道幽绿的光,悄然亮起,又倏然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