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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正言顺小白狐

    是否要让陈有仪出生,这件事在陈家吵了好一段时间,但陈有仪从来没有听他们提起过,如果不是她爸这次醉酒,估计就会成为家里长辈心照不宣的秘密。

    陈爷爷和陈父都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不过爷爷有陈父没有的严重的重男轻女。

    陈母在结婚的第一年就怀了孩子,听到这个消息,陈家人都很高兴,陈母娘家那边倒是没什么表示,只有大嫂上门祝贺了一下。但陈母本身和家里关系就不好,也没对此表示什么不满。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就在家里安安静静养胎,怀孕的时候她就是家里最金贵的人,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优待证。

    但怀孕四个月的时候,优待证消失了。

    因为她做b超的时候,陈爷爷让塞钱给医生,知道了她肚子里是个女孩。陈母觉得男孩女孩都无所谓,都是她的心头肉,陈父对性别也没什么意见,但陈爷爷却一直想让陈母去打掉,陈奶奶觉得这样会造杀孽不认同,不过她劝不动陈爷爷。

    陈母更不可能愿意。怀胎四月,已经有了四个月的感情,打掉孩子就是打掉她的半条命。她哭着闹着不去医院引产,陈爷爷对她做法嗤之以鼻,觉得她瞎胡闹,打算找个陈父不在的时间叫人把她架去黑诊所做人流。那他有熟人,也有认识的人在那做过,很成功,他媳妇流产后一年又怀了一个,是个大胖小子。

    陈父也觉得陈爷爷这事做得不行,老婆怀孕自己家里人却逼人家流产,对她身体对自己名声都不好。但是陈父拗不过陈爷爷,他是比陈父还一言堂的人。但自己老婆在家里心惊胆战也不是办法,他思来想去很久想出来一个不定性很强的办法——让他爸问狐仙。

    他知道自己爹肯定不会听他的话,可她小时候天天被逼着拜那个狐狸像,他知道他爸一定会听那狐狸像的话。所以他让陈爷爷问狐仙,这个孩子到底留不留。

    陈父知道这是一场胜负对半分的豪赌,因为如果他爸在狐仙那边不幸抽到了不同意留下的卦象,那这孩子是真的保不住了,他绝对不会同意让一个狐仙不同意生下的女孩安全生下,而他自己还年轻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反驳他爹的决定,甚至当时他和陈母都还只能住在老宅。

    可狐仙同意了。

    陈爷爷看着前面一正一反的圣杯,终于没话说了,眉毛皱着一声不吭,磕头跪谢过狐仙就去中庭抽烟了。陈父松了口气,出去告诉等在门口的陈母和陈奶奶这个好消息消息。听到狐仙同意了,陈母终于放松下来,抱着锤着陈父哭得撕心裂肺。

    陈奶奶拍着她的背小声念叨:“造孽啊造孽啊!”

    陈父说着说着,吐出的话变得有点含含糊糊的:“其实爸去问那个狐仙前,我先去给它上了香,让……让它保佑我的孩子都平平安安的。”

    其他人听着他絮絮叨叨,都很沉默。

    陈母和陈奶奶拦不住他醉酒畅言也就不再多说,而陈有仪突然听到关于自己的秘闻有些震惊和后怕——如果稍有差池,她就不会降生在这个世界了。

    饭桌上一片安静,没有人动筷,只有陈父酒杯和桌子的碰撞声,还有陈母隐约的抽泣声和陈奶奶轻轻地安抚拍手声。

    陈父喝了几口又激动起来,囔囔着要陈有仪和他一起去拜狐仙。所有人都拦不住他,陈有仪就扶着他去了祠堂。虽然她力气比较大,但扶一个喝醉酒的成年男人还是够呛,一路走得跌跌撞撞的,还好楼梯就两三阶。

    到了祠堂,陈父从裤腰上解下钥匙串,一个个对准试过去,还不准让人帮他,有人上前他就瞪着人把人挥开,自己耗了不少时间,终于把门开了。

    陈有仪看着眼前黑洞洞的小门,前几天见过进去,现在却又有了不同的感觉,当时只觉得害怕和新奇,但她现在想到了当时守在门外的母亲,大着肚子祈祷着狐仙同意自己女儿的降生,煎熬痛苦。

    可太奇怪了吧?一个母亲,怀着自己孩子的母亲,居然需要别人同意自己孩子的出生。

    陈有仪有点想哭。

    陈父开完门好像清醒了一些,开了小祠堂的灯,进去给陈有仪介绍道:“进来吧。你爷爷不让别人知道这东西,这屋子里的东西,连这些灯泡……都是你爷爷一个个装上去的!全家就数他最信这些了。”

    陈有仪一言不发地跟着他进去了,狐仙祠还是几天前她来的模样,垂目狐狸像也依旧洁白如新。

    陈父跪在那个蒲团上拜了三下,边拜边含糊地念叨:“谢谢狐仙大人保佑小女平平安安……”

    然后最后一下他一头磕到了地面去,然后就动也不动了。陈有仪吓了一跳,连忙把他扶了起来,发现陈父醉晕过去了。

    她叹了口气,把陈父送出了小祠堂,陈母在门口接过他。她们母女俩对视一眼,没说话。

    陈有仪嘟囔了一句妈,抱着陈母亲了一口她脸蛋,吓了她一跳,陈有仪长大以后很少会和她做这么亲密的举动了,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母最后还是说了最常说对她说的一句话:“你不要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晚上要早点休息。”然后把醉醺醺的陈父带走了。

    陈奶奶在边上没吭声,等陈母走了之后递给陈有仪三根香:“去拜拜它吧。”

    陈有仪点点头,接过香,又返回了小祠堂。

    她点燃三根香,高举着跪在蒲团上,在心里默念:“虽然不知道是否只是巧合,但还是谢谢您给我活着的机会,以后我年年都会来给您上香送贡品的。”然后她在水泥地磕了三个响头,磕完额头红了一块。但她没顾得上揉一揉,双手奉着三根香进了香炉。

    陈有仪上完香就打算出去了,可眼前的白光却让她不得不定在了原地。

    眼前那白光消失后,垂目狐狸像变成了一只真的狐狸。它依旧直直坐着,但却抬起了头,睁开了粉琉璃一样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陈有仪,九条白尾巴在它身后随着呼吸摇晃纠缠。

    陈有仪不自觉后退了几步,但她不敢走,也走不了。她感觉背后撞到了一堵墙,但是转头却什么也没看见,回头那九尾狐已经跳下供桌,缓缓向她走来。

    陈有仪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除了多了八条尾巴,那九尾狐就像是这几天和她天天抱着聊天的小白狐狸的放大版成年版,连走路的姿势都一模一样,优雅且迅速,大尾巴晃啊晃的。

    陈有仪在脑子里迅速闪过很多种可能,都一一被她否定掉了,一直到狐狸走到她面前。

    那九条尾巴的狐狸在她面前坐下,它坐下来刚好到陈有仪的腰处,尾巴高高地翘着晃着。

    陈有仪紧张地咬着下嘴唇,在嘴唇上盖了深深的牙印,等着狐狸的下一个动作。虽然她推测它应该不会伤害她,但她还是害怕;虽然它符合她所有的审美,但她还是害怕。

    那狐狸仰头看她,开口说话了:“一年一次可不够,起码一周一次,十几年没来了,早翻倍了。”说着尾巴舞得更欢了,看起来心情不错。

    陈有仪大胆猜测主动求证:“可我前几天给你鸡腿了呀。”

    狐狸尾巴停滞了一下,不过没否认:“鸡腿不是你用来换了摸我的吗?”

    陈有仪见它没否认,笑眯眯地蹲下来看它,不过下嘴唇还是被她轻轻咬着:“可过段时间我要去上学诶,怎么办呢?”

    狐狸的淡粉色竖瞳一眨不眨地盯着陈有仪的黑色的猫似的眼睛,里面印着雪白的它,它知道陈有仪现在在害怕,不仅从她的动作,也从她的味道——它闻到了腥辣的臭味,这种味道和当时它躲在陈有仪柜子里时闻到的一模一样,所以它当时也很快就跑走了。

    狐狸翕动了一下淡粉的鼻子,嫌弃地别开了脸,扭头离她远了点,重新跳了上供桌。害怕的味道淡了不少,在狐鼻子的可接受范围内了。

    狐狸端坐在供桌中间道:“上学怎么不能给我上香了?你不是要出去租房吗。”

    陈有仪眉毛挑了一下,倒也不是很惊讶,她和小狐狸碎碎念的时候有提到过她想偷摸出去租房子住。她总是喜欢晚上画画,笔点在绘图板上面的声音砰砰砰的很吵人。加上她后面想搞自媒体,住在宿舍总是不太方便的。

    她和辅导员打听过了,只要出示睡眠障碍的病例单就可以申请外宿了,不过需要家长的同意,并且是当面的确认同意。睡眠障碍倒是简单,她确实有这个症状,但是需要家长同意这个要求,她还没决定到底要不要申请,说实话她更希望可以自己偷偷租一间,就算只能租便宜的套套房也好,总归家里人不知道会更自由点。

    “可是我还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同意给我办外宿呢。”陈有仪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仰头有点期待地看着狐狸,“还是说狐仙大人你要帮我走外宿程序?”

    她看起来一副不怕它样子,语气也亲亲热热的,可是狐狸却还是闻到了那股腥辣的臭味。

    它甩甩尾巴,不是很高兴地开口:“你理由应该挺多的吧,我看你还挺会装模作样的。”

    陈有仪觉得她的小心思被狐狸看得透透的。可是她觉得自己演得特别好,没有什么漏洞,但是被那狐狸的剔透的粉瞳一盯,却好像被看了个底朝天。

    她慢慢收敛了笑意,狐狸还是看着她,陈有仪感觉自己从它眼睛里看到了饶有趣味。

    “既然不想帮忙,那狐仙大人把我困在这里是为什么呢?”

    狐狸甩了甩尾巴:“我说过了,要你每周给我上香上贡,你给我换贡品之前我可是忍了好几年的烂水果。”

    陈有仪狐疑地看着它:“没了?”

    狐狸点头:“没了。”

    陈有仪还是怀疑:“……你这么缺香火为什么不托梦让我爸给你贡?你不是还完成他心愿了。”

    狐狸低头看着蹲在地上的陈有仪,白色的长睫毛垂着:“他心不诚,小时候就给我上供过,当时的香火就很难吃,现在也不例外。你的比较好吃。”

    陈有仪发出的腥辣的恐惧味在一问一答中消散了不少,狐狸又跳下供台走到她面前,这下子又变成它仰头看她了:“我已经饿了九年了,你是不是要好好感受一下你的救命恩人呢?”

    陈有仪心底的怀疑并没有被完全打消:“那你之前……为什么变成小狐狸呆在我身边?”

    狐狸回答挺快的:“因为我饿。你主动给我上供,我当然天天找你。”

    他看陈有仪涨红了脸,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继续说:“那狐狸是我分身,它吃到的东西会供给给我,它也会把记忆传导给我,但是它的感受我不会完全感知到,你可以把它当成一只独立的狐。”

    陈有仪马上信了,这个解释比起让她知道自己亲手摸了一只男狐仙的□□好太多了。

    “……那我要怎么给你上供?那尊狐狸像有快一米了吧,我就算出去租房也没办法偷偷把它移进去,太显眼了。”

    狐狸没吭声,白光一闪,一条尾巴不见了,一尊小玉狐狸像就被它抛向了陈有仪。

    陈有仪着急忙慌地接住了这个手掌大的mini玉狐狸像,捧在手里。

    少了根尾巴的狐狸不紧不慢地开口:“你贡它就行,我也能收得到。作为奖励……”一阵白光闪过,小白狐狸出现在小祠堂里,亲人地贴上了陈有仪,“它就负责陪你了。”

    陈有仪这下子是真的高兴起来了,抱着小白狐不撒手,脸贴在人家背上蹭啊蹭的,整个祠堂都弥漫着甜丝丝的味道,像被泡进了蜜罐。

    狐狸很喜欢这个味道,比香火味比害怕的味道都好闻,他分了抹神识在小白狐身上,近距离感受着甜腻腻的香味。

    他确实不能有自己尾巴的全部感受,但是那可是他的尾巴,他身体的一部分,想要掉个包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狐狸是一种狡猾的生物,请不要轻易相信他的话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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