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控制
秦蔚歪着头看着裴之言莫名其妙红起来的耳朵，她好像也没说什么吧。
“你累吗？那今天就休息休息吧。”秦蔚说，今天不能把第三层解决掉，她要去研究一下那个印记，看看能不能用在裴之言身上，实在不行就用在十一，十二身上，她的血脉一旦暴露，要杀她的人绝不会是一些低级的小虾米，控制的人越多她才越安全。
裴之言挣脱开满头粉红泡泡的状态，智商重新占领高地，，他想着，秦蔚为什么不顺势要求要他把星舰拿出来？
她信任他——不可能，秦蔚不可能毫无戒备的使用他修好的救援舰，总觉得他会在上面动手脚。
事实也确实如此。
他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秦蔚偷偷摸摸下去了，去了两个小时才回来，她不知道-4层沉睡着两只高阶虫族，不会去自找麻烦，难不成想控制所有虫族车轮战他，等他快死了再控制他？
他笑了一声，眼睛里泄出一丝伪善的遗憾。
两人进行了一些各怀鬼胎的交流之后，各自都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天色渐暗，荒芜的星球只有零星几只虫族在外游荡，被修好的救援舰仍旧孤零零地放在原地，面积广大的研究院内寂静和平，一个快的几乎只有残影的人在楼梯中穿梭。
秦蔚转身走进-3层，这里每只虫族都是单独关押，等到需要更高等级的虫族时才会将它们放置一边隔离开的斗兽场中，隔离的墙面以透明材质做成，但强度巨大。
她站在远处，缓慢放开精神力，并将其限制在这一层里，免得弄醒在睡觉的裴之言。
秦蔚清晰的捕捉到了十个虫族的精神力。
她随机挑了一只幸运儿，精神力深入进它的最深处，犹如尖刺一般凿入它的精神力底层，她回忆着曾经见到的那个印记，在刻下之时却下意识留下了不同的图案，她第一笔落下，虫族发出裹挟着痛苦的叫声。
秦蔚动作停顿了一瞬，她眉头微皱，冷淡地抬眼，精神力从右眼爬出实质化后缠住了它的全身，虫族的叫声被掩埋在密密麻麻的丝线下。
她发现精神力是否实质化是她可以控制的。
控制住后，她继续进行标记，在深黑色的精神力内部，已经有了一道被她划下的银色痕迹，她继续往下刻，一只翩翩欲飞的蝴蝶即将成形。
在最后一笔即将落下之时，一根蛛丝穿透了她的精神力茧，被缠住的虫族当场死亡，雕刻中的印记骤然暗下。
秦蔚冷着脸转过头。
一个身材高大的黑发男人斜靠在墙边，他抬起头，露出熟悉的雌雄莫辨的面庞，黄色眼珠死死盯着她，明明坏了她的好事，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秦蔚想起什么，朝他一笑，挑眉道：“你怎么来了？”
来得正好。
十一瞬间闪现在她的面前，垂着头不说话。
秦蔚抬手抚摸他的头发，黑色的发丝在她白皙的指尖穿梭，十一感觉后脑一阵发麻，陌生的刺激使他微微仰起头，雄性才有的异常突出的生理特征在她眼下展现。
颈部的皮肤绷紧，漂亮精致的喉结上下滚动，秦蔚目光停顿一瞬，是雄性虫族啊。
十一神色迷茫的看向她，柔软的发丝蹭了蹭她的手心，让秦蔚莫名有种诱骗无知虫族的犯罪感。
十一眯着眼睛抓住她的手腕，放在唇边蹭了蹭，问：“1号，你为什么要给它标记？”
天哪，十一会说话了！
“标记？”问道：“什么标记？”
“它只是一个低等虫族，为什么要给它？”十一低着头重复问她。
秦蔚换了个角度探头去看它的眼睛，它顺势低头想蹭蹭她的脸颊，被秦蔚避开，低落地重复自己的问题。
秦蔚眼看是问不出来什么了，直接道：“你想要？”
十一睁大眼睛盯着她，黄金的兽瞳兴奋地亮起，它急切地贴上秦蔚的额头，生怕她反悔似的：“来吧来吧，我想要你给我。”
嘶，要她诱拐无知虫族是吗？有意思，她上了。
她面上犹豫道：“可是......”
十一又开始用脸颊蹭她，这次没被避开：“我们是为你而生的，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为她而生？什么意思，单纯说话肉麻？
秦蔚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的精神力开始向外蔓延，侵入十一的精神力深处，十一靠在她肩上的脑袋明显的抖动了一下，呼吸声重了起来，气息洒在她的颈侧。
秦蔚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她继续剥开深层的精神力，最深处的精神力是金黄色的，她开始在上面刻印出自己的印记。
当她刻下第一笔时，十一好像突然颤抖起来，耳边的喘息声越来越大，秦蔚觉得应该是太痛了，在自己的精神领域里印下属于别人的力量，怎么想都是一件痛苦的事，她于是动作快了些，却发现印记越往后越难下笔。
十一在疼痛与兴奋的刺激中睁开眼，它金黄色的双眼被薄薄的水雾覆盖，雌雄莫辨的脸上泛起潮红，眼神迷醉地注视着秦蔚，秦蔚的精神力犹如尖刀，落下的每一笔都给它带来强烈的欢愉与痛苦，它的感官好似被剥夺，只能听见面前的人的心跳与呼吸。
秦蔚闭着眼，精神力向十一涌入，秦蔚紧皱眉头，就差几笔了，她脸色苍白起来，是十一等级太高的原因吗？她标记一个虫族需要她那么多精神力？她快被吸干了，精神力犹如溪流汇入海洋一般，她现在所刻下的每一笔，都要消耗她巨大的精神力。
最后两笔，蝴蝶触角，她开始烦躁自己的图案为什么那么复杂，脑子有种被抽干的疼痛感袭来，连带着眼珠也在隐隐作痛。
画完最后一笔，她松了口气，脱力地倒进十一怀里，几乎同时，一股巨大的能量涌入她的身体，她的全身筋脉仿佛在被火焰灼烧，手指掐进十一的血肉中，她大口地喘着气，喉咙干涩，剧烈的疼痛席卷了全身，她在恍惚中闻到了烤焦的味道，生理性泪水在无意识落下。
十一将她往怀里搂，没去管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臂，低头好奇地舔舐她的泪水。
咸的。
秦蔚在它怀中清醒，觉察到有什么湿润润的东西一直在贴着她的脸颊，睁眼才发现，是十一一直跟条狗一样舔着她的脸。
秦蔚将它推开：“别舔。”
十一听话的移开脑袋，没对秦蔚始乱终弃的行为发出抗议，它能感知到秦蔚的力量，也能察觉到她的心情，它知道现在自己的所有都在秦蔚的掌控之中，它的血肉与思想，都是属于秦蔚的，即使秦蔚让它当场死亡，它即使不愿意，也必须立刻实现。
它面上露出一个幸福的微笑，这种幸福让它暂时不在意其他时候的不如意。
秦蔚直起身，她先感知了一番自己的印记的用处，这个印记像是强制性的主仆契约，只要她命令，十一不能拒绝，只要她需要，她可以控制十一的身体，她甚至可以听见十一的思想，看见十一的视觉。
她好奇地听了一下。
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好幸福好幸福好幸福又见面了好想抱。
嗯........
十一果然不是正常虫。
她还以为会有怨恨什么的，是她误会十一了，秦蔚摸了摸十一的头。
十一猛地抬头蹭了蹭她的手，大型犬一般贴了上来，拢住她的身体，嗅着她的脖颈。
秦蔚发现标记过后，十一的大半力量直接共享给了她，或者说属于她，但十一也能用。
就是暂时不太清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等级，明天再试试。
她研究完后，回想起她标记时十一的表现，抬起头问它：“我刻印记的时候，你很痛吗？”
十一奇妙地看她，摇了摇头：“不痛，很舒服。”疼痛是舒服，欢愉更是舒服，只要是秦蔚给它的都是舒服。
很舒服？！！
秦蔚震撼：“这个印记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十一疑惑：“控制我？”
这个控制，它正常吗？
算了，她看了眼十一迷茫的眼神，不为难傻子了。
她揉了揉十一的脑袋，命令他：“印记的事不许告诉十二。”十二比十一聪明太多了，她怕她的计划出现意外，接着说道：“明天我会通过印记把你拉到我身边，你一出现和就我一起打另一个人类雄性就行，就这样，乖啊，我去睡觉了啊。”
她就不信这还抓不了裴之言？说不定还能把印记给他也安上，打手嘛，不嫌多。
十一歪头，看着她急匆匆离开的背影想：
可是十二已经知道了啊。
-4层的十二闭上眼，咽了咽干涩的喉咙。
已经以最快速度遛回去的秦蔚瘫倒在床上，折腾一晚上了，快累死她了，她疲惫的闭上眼睛，1号的身影仿佛在黑暗中显现。
谜团真多啊。
秦蔚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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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蔓不知从何处冒出，缠在地下三层的虫族身上，秦蔚也缓慢放出自己的精神力，刻意伪装成之前控制力不强的模样，留了一丝让它随意发挥，果然爬上了裴之言身上。
她控制虫族的数量大幅度增多，现在控制所有地下三层虫族也丝毫不在话下。
秦蔚蹙着眉，做出一副累死了的样子出来，将一只虫族操控到她的面前：“来吧，取血吧。”
裴之言点点头，掏出一个微型仪器，往虫族身上一扎。
就这么简单？
裴之言在不小心弄死虫族之前绝对可以完美取到活着的虫族血液，这么简单的任务不可能是裴之言这种等级的人来干的。
她急速思考着，同时，另一只虫族被从操控着向前。
那么，裴之言的任务到底是什么？他不是冲着秦蔚来的，秦蔚在他眼里估计算是意外之喜。
-4层？他盯上的是十一、十二？
裴之言上级知道了这里有两只高阶虫族，所以想剿灭它们？那为什么裴之言不动手呢？
思考间，最后一只虫族也被取完了血。
来不及想这些了，秦蔚立刻看向裴之言。
“裴之言！”
裴之言对上她颜色骤变的右眼。
“！”
下一秒，一艘小型星舰出现在研究院的外面，几乎是同一时刻，秦蔚察觉到裴之言挣脱了控制，他对着秦蔚笑着说：“想要可以直接说啊，用不着这样。”